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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鐵血軍閥》第三百零六章解圍(三)
段承澤匆匆出了司令部,夜風帶著寒意吹著他的身子不由打了個寒顫,副官領著衛隊牽馬過來,接著燈光瞧著他臉色不好,關切的問道:「副軍長,瞧你臉色不太好,你沒事吧。」

段承澤揩了額頭上的一把汗,回頭後怕看了眼司令部,壓低聲說:「快走,他媽的,盧香亭要殺我。」

副官嚇了一大跳,盧司令要殺副軍長,他還算忠心耿耿,一把握住腰間的槍柄,一臉不要命的架勢:「副軍長,我和弟兄們保護你殺出城去。」

「噓!」

段承澤心裏感動,低喝了聲:「把槍收起來,你不要命了,盧香亭對我動了殺心不假,可被我掩飾過去了,你就裝作沒事人,咱們出了城就安全了。」

副官心裏也大大的鬆了口氣,在司令部外動起手來就是一個死字,他不敢表露出慌張,忙牽過馬讓段承澤上馬,一行人裝出鎮靜的樣子出了城。

城樓上的守軍瞧著猛甩馬鞭的段承澤,胡亂猜測著前線又是不是吃了敗仗,不然的話為什麼段副軍長會這麼慌裏慌張。

……

四團、五團繼續向東穿插著,盧軍的阻擊很堅決,越向裡打盧軍的阻擊的兵力越來越多,仗打的很艱難,甚至於盧軍不甘於被動阻擊,竟從正面發動反擊,並從側翼迂迴試圖包抄四團、五團。在這種陣仗下,四團長孫澤平仗打的很小心,正面保持兩個營齊頭並進態勢,兩翼各部署著兩個連,後翼由五團長楊崗親自率一個營壓陣,既要保證向前突進的速度,又不能被盧軍包抄。

賈各莊陣地上,郭晉安和齊光遠正遭遇著盧軍的炮火猛攻,這一次的炮火比以往的都要猛烈,炮彈雨點般的落下,簡易的陣地上每一發炮彈都能帶走炸出血肉來,原本有些樹木植被的小山崗此刻已經成為了光禿禿的焦土,士兵們硬著頭皮扛著炮擊,傷亡絕大。

「光遠兄,敵軍的炮火太猛了,弟兄們頂不住了。」郭晉安躲在一處山坡反斜面挖出的貓耳洞裏,倉促之間這個貓耳洞挖的不算很大,他的高個子只能儘可能蜷縮起身子,才不至於被外面橫飛的彈片所傷。

齊光遠就在隔壁兩米遠的貓兒洞裏躲藏著,這個貓耳洞已經是他們兩個旅長能享受的最大特權,最大可能保證不被炮火炸死。震耳欲聾的炮火中齊光遠只能勉強聽到是郭晉安在喊話,但說的什麼根本聽不清,外面的炮擊彷彿一個世紀般漫長難熬,被炮火掀起的沙石中夾渣著的血肉碎片觸目驚心,齊光遠鐵打的漢子,見到這一幕他心如刀絞,痛苦的留著熱淚,太慘了,慘的讓他心在滴血,第三師成軍以來還沒有遭遇過這樣的仗,而他這個旅長只能在士兵用性命挖出的貓耳洞裏瑟瑟發抖,苟延殘喘。

終於,炮火戛然而止,陣地上一片死寂,彷彿所有人都戰死了,齊光遠和郭晉安從貓耳洞跑出來,顧不得左右觸目驚心的慘況,爬上山頭向外一望,夜色中黑壓壓的敵軍逼近了陣地,雜亂的腳步聲像是重鼓一樣敲在他們倆的心頭。

「準備迎戰!」郭晉安嘶聲裂肺的吼著,聲音傳遍陣地,隨著吼聲,陣地上復活起來,殘存的士兵幾乎從土裏鑽出來,向敵軍開火。

……

段承澤回到石橋村前線指揮部,便將手下營以上軍官找來,屏退了指揮部裡的人員後,猛地一拍桌子道:「弟兄們,我現在問你們,這仗還打不打?」

站了一屋子的軍官面面相覷,這話問的眾人一頭霧水,誰也不敢表態。

見沒人說話,段承澤冷靜下來,道:「沒人說是吧,我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北伐軍一個師已從德安東的鄱陽湖登陸,目前已經逼近到德安近郊五十裡遠的地方。」

這一下軍官們坐不住了,德安西北南三面都有敵情,唯一能撤退回浙江的地方的就是東面的鄱陽湖,現在北伐軍從德安東登陸,豈不是退路已絕。

「完了。」

「這仗沒法打了。」

「副軍長,司令那邊有什麼突圍計劃沒有?」

軍官們慌了神,七嘴八舌的說。

「突圍計劃?」段承澤冷笑一聲:「實話告訴你們,盧司令是要咱們第一軍幾萬弟兄在這裏拖延北伐軍的進攻,為馨帥在江浙贏得時間,說白了,咱們就是炮灰。」

副旅長杜江難以置信的說道:「這可是數萬精銳啊。」

「棄車保帥罷了,聯軍二十幾萬人,用幾萬人贏得喘息時間,沒有可能嗎?」段承澤痛心疾首道:「就在剛才,只因我在司令部建議放棄德安後撤,盧司令竟然要槍斃我,弟兄們,我段承澤是貪生怕死嗎?不是,我是心痛咱第一軍的兄弟,弟兄們在前線捨生忘死的打仗,卻被自己人賣了還不知道。」

軍官們的情緒被煽動起來,當即有一個營長一摔帽子吼道:「他娘的,上面不把咱們當人,這仗不打了,老子寧願把陣地讓給北伐軍。」

還有年輕軍官頭腦一熱的說:「副軍長,我們聽你的,咱們乾脆投了北伐軍算了。」

「……」

眾人說的是五花八門什麼話都有,段承澤不動聲色的把眾人的反應看在眼裏,到底是多年帶的部隊,大多數的軍官還是願意聽他的,便伸出雙手壓了壓,道:「既然弟兄們相信我,我願意帶大家走一條活路。」說著,他來到地圖前,用手指著德安東側說:「明天北伐軍一到,盧司令必然要各軍收縮德安,做殊死一搏,到時候我們便從東撤退,北伐軍目的是德安,必然不會糾纏我軍,我們就可以安然無恙的撤到湖岸,那裏有早前徵收的船隻,足夠我們渡河,一旦過了鄱陽湖,咱們就安全了。」

眾人聽了連連點頭,誰也不願意困在德安等死,不過眾人心裏還是有疑慮,大戰之際逃跑,這個大罪回到了江浙,馨帥會降罪下來,恐怕在座的所有人都會人頭落地。

有人把疑慮說了,段承澤道:「這個放心,以我觀之,德安敗局已定,區別在於時被敵人全殲還是部分損失,到時馨帥不僅不會怪罪我們,還會獎賞我們把部隊帶回了。」

眾人一聽覺得頗有道理,仗打到這個份上,士兵疲於作戰,軍官無心戀戰,仗能打贏就活見鬼了,而且段承澤的一句話打動了他們,與其留在死守德安讓北伐軍全殲了,倒不如突圍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有人贊同,便會有人反對,一部分營級軍官是盧香亭的死忠,當場表示反對,並說如果段承澤一意孤行,他們就要向司令部告狀。

段承澤敢召集軍官開會,自然做了完全的準備,猛然一拍桌子,門外候著的副官帶著衛隊破門而入,將這些人抓了下去,他倒也不敢把這些人怎麼著了,只能先軟禁了,等明天突圍後再說。

……

賈各莊陣地上的炮火喧天,無意間為四團、五團的進攻指明了方向,四團長孫澤平從望遠鏡看敵軍炮火的規模後,心裏有了不詳的預感,雖然並不清楚被困友軍所處的位置,但從軍部傳來的消息看,顯然友軍沒有時間去修築防炮陣地,而這種炮群級別的炮擊就是修築了完好的防禦陣地,守軍的傷亡也不會少。

他不敢想像這通持續長時間的炮擊對於守軍的殺傷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中祈禱友軍堅持住,命令四團、五團放棄對側後翼的防禦,集中兩個團的兵力,全軍上刺刀,以密集波浪式的攻勢專攻敵人一點,力爭最短的時間,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賈各莊解圍。

同時,為了最大限度的保證進攻的突然性,他要求攻擊部隊一不吹衝鋒號,二不喊殺,不聲不響的衝上去,讓敵人摸不著頭腦。

隨著命令,四、五團近六千人奔跑中上刺刀,全都發了瘋一樣,匯聚成一條鍥型攻勢,直逼盧軍阻擊陣地。

盧軍本來在黑暗中與四五團對射著,正劈裡啪啦的打著,驚奇的發覺對面沒有了槍聲,防守這一面的盧軍營長很納悶,正猜測北伐軍是不是知難而退放棄增援的時候,忽然從陣地前方傳來輕微的震撼聲,他馬上命令前沿發射照明彈,照明彈升空,前沿士兵好奇的探出身子觀察,見到的一幕讓盧軍士兵嚇呆了。

只見到陣地前如潮水湧來了百米寬的灰色浪潮,浪潮的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逼近到陣地前兩百米遠的地方,這時候盧軍看清楚了,這那裏是潮水,而是端著寒光閃閃刺刀的北伐軍,那密集的刺刀足以讓勇士膽怯,讓精銳膽寒。

「機槍、手榴彈,給我狠狠地打。」盧軍營長一聲淒厲的叫喊,愣了足有七八秒鐘的盧軍這才反應過來,機槍、步槍、手榴彈齊向北伐軍打去。

瓢潑的彈雨打過來,最前面的士兵彷彿觸電一般抽搐著成片成片的倒下,如牆而進的潮水頓時多出了幾個缺口,可很快後面的士兵大步衝上前補上,子彈如彈雨一般從士兵的耳邊掠過,可沒有一個士兵停下。

盧軍陣地上的機槍突然停了,高強度的射擊導致機槍高溫卡殼,或是子彈供應不上,而盧軍士兵的步槍也已經打光了子彈,士兵們驚恐的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北伐軍挺著寒光閃閃的刺刀迎面殺來,嚇得他們哆嗦著連子彈都上不了槍膛。

轟然爆發的殺喊聲,四、五旅的士兵湧上盧軍陣地,短暫的肉搏後,盧軍的抵抗隨即崩潰,孫澤平專攻一點的戰術奏效,緊追敵人猛衝猛打。

這一道防線幾乎沒有槍聲就了陷落,導致後面盧軍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發現如潮的北伐軍刺刀如林的殺過來,感觀上受到的衝擊不是一點半點,這夥北伐軍完全不要命,頂著機槍就衝到陣地前面,隨後刺刀向前一衝,盧軍頓時敗退。

一連衝破兩道陣線後,盧軍的阻擊陣線完全動搖,盧軍士兵只見前方的潰兵呼啦一片片的後撤下來,心裏受的衝擊極大,尤其是大晚上根本辨別不了敵情的時候,這種情形讓盧軍士兵人心惶惶,失去了失守阻擊的信心。

打仗靠的是氣勢,盧軍氣勢一失,四團、五團的氣勢就陡漲起來,一時間攻勢如潮,打到後來,還未等士兵沖近陣地,盧軍陣地上的守軍就跑的沒影了,一路高歌凱進的接近了郭晉安部所在的賈各莊陣地上。

此時賈各莊陣地上剛經歷了一場殊死搏殺,陣地上此刻能站著的士兵不足千餘人,而且這千餘人也已經是人人帶傷,郭晉安半躺在地上,頭上的繃帶早被血洇濕,一隻手捂著肚子,黑色的血水從指縫止不住的流,在剛才的激戰中他被一個盧軍軍官用駁殼槍擊中了腹部,子彈打斷了腸子,已經喪失了戰鬥力,以目前的傷勢,他很快就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齊光遠就在他身旁,把襯衫撕下來想給郭晉安止血,郭晉安虛弱的按住他的手,低聲道:「兄弟,別白費力氣了,我不行了,你要活下去,帶著弟兄們突圍。」

齊光遠用襯衫捂在他的傷口上,快速的說:「別泄氣,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咱們還要給少帥打天下呢,千萬要撐住。」

郭晉安微微點著頭,大量的失血使他臉色發青,嘴唇發白,伴著低燒和顫慄,他已經虛弱的說不出話,眼皮子沉重的再無力氣能睜開。

「別睡覺,晉安!」齊光遠狠狠的推著郭晉安的身子,大吼道。

這時候一個副營長踉蹌的跑過來:「旅長,敵人上來了。」

齊光遠咬了咬牙,左右一看叫來一個機靈的士兵,命令似的說:「你照顧好郭旅長,和他說說話,別讓他睡著了,知不知道。」

「是。」士兵忙撲到郭晉安的身旁,一邊推著他的身子,一邊大聲的叫著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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