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聚會也只是這個寒假的小插曲，畢竟春節還是得過。

外公外婆住在國外，於爸於媽照慣例，她們去陪外公外婆，而爺爺奶奶這邊，也就落在了於竇和莫瀠身上。爺爺奶奶出生在一個小鎮上，以前生活條件一直不怎麽好，不然於爸也不會娶不到自己喜歡的姑娘了。不過也因爺爺奶奶的支持，於爸才會義無反顧的去城市打拚，最後黑白兩道通吃不說，還娶了個美嬌娘，爺爺奶奶不願意離開家鄉，就在家那頭買了兩片地，爺爺奶奶就一邊過著收租的生活，一邊愜意的種些小菜，連小別墅都蓋好了。

“不知道爺爺奶奶喜歡什麽，要不買些營養品吧。”

“你爺爺奶奶身子不好？”

“哪會，現在他們還下地乾活，身子硬朗著呢。看著就像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小姑娘！”

這比喻還真是惡寒人。

“既然身子硬朗，就買些別的。”莫瀠說罷，拉著他向別處走去。

“哦，對了，我爸說我奶奶腰不好，要不買隻按摩椅吧。”

“嗯，這個可以！”

於竇得到應聲，隨即挑了一隻按摩椅，塞進購物車內，就拉過另一隻購物車向別處走去。

“還要買什麽？”莫瀠問道。

“還有堂叔，堂姑，姨父，姨婆一大堆呢。”

“……”莫瀠走親戚的記憶早就零零散散的記不住了，可聽於竇這麽說，總覺得這是件辛苦的事。o

除夕夜當天。

“虎姑婆，我去下面把車開上來，你幫忙把東西拿下出來哦！”

“嗯。”下面？莫瀠疑惑的看了眼一旁的車庫，難道這房子下面還有地下室？

不多時，一輛SUV停在了莫瀠面前，於竇選擇開這輛車，除了能夠有空間放年貨，更重要的一點就是……空間大，嘿嘿嘿……

“你幹什麽笑成這樣。”

“我……我有笑嗎？你看錯了吧。”

“……”

如果車上高速，也只要兩小時，可於竇還是個新手，從省道開往小鎮，最少也需三小時。“虎姑婆，你下個學期去學車吧，不然還沒到我可能就得累死了。”

“也就是今年，你慢些開。”

於竇一聽頓時不樂意，挪開那一直看向前方的目光轉過頭盯向莫瀠，“啥叫是也就今年？”

莫瀠趕緊推手將於竇的頭挪過去，“看路！”

“怎的，你明年開始就不跟我在一起了？”於竇雖是不高興，可還是乖乖的看著路，這省道可是一不留神那就是人間與天堂的區別。

“明年叔叔阿姨在，我怎麽還能陪你一起。”莫瀠也是被她說的莫名其妙，“哪有朋友年年陪著去拜年的。”莫瀠都已經想好去她爺爺奶奶自己要用什麽身份掩飾過去了，即使叔叔阿姨開放能接受同xing戀，可爺爺奶奶也是上年紀的人了，哪能說接受就接受。

“要不是老爸老媽說讓我帶你去讓爺爺奶奶熟悉下面孔，我才懶得去拜年！老爸老媽說，既然我成家了，以後就輪流著，一年去爺爺奶奶那，一年去外公外婆那，我外公外婆住國外，這樣省力不少，而且春節兩邊老人都能陪著。你不一起去，難道要我一個人去？”於竇也是鬱悶，什麽叫朋友？他倆是朋友嗎，啥都做了還朋友！

“可是……他們能接受？”

“這個不是我兩要考慮的事，我老爸老媽捏著我讓我娶你過門，所以這種事他倆會去和老一輩的做思想工作。”於竇緩了緩語氣，看來自己有些過激了，停頓片刻後，換上另一種態度看了莫瀠一眼，“你說，我爸媽怎麽就這麽喜歡你呢。”

“你的意思是，你和我一起是叔叔阿姨的意思，你無所謂的？”莫瀠冷聲道。

“你開啥玩笑，我像是聽別人話的人嗎？我於竇隨性幾十年，不是我自己的意思誰都不能強迫我。”

“……”原來重點是想說自己的個性嗎？莫瀠無語的瞄了眼身邊的人，索性轉過頭看向窗外。正常人都應該說些甜言蜜語解釋一下吧，也是，這個又不是正常人。

等了許久，於竇也沒得到回應，出聲問道，“怎不說話了？”

“……”

“難道你就不能允許一下我的小矜持啊，偏要我說我歡喜你歡喜的不行。”

“你是矜持的人嗎。”莫瀠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卻是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於竇放慢車速，撇過頭看去，雖對著自己的依舊是個後腦杓，可那微妙的表情卻是透過玻璃倒映在於竇的雙眼內。莫瀠一直是個情不外露，形不於色的人，曾經的她如此只是為了保護自己，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已成了她本身的性格，這樣的一個人，一個笑都似白蘭，輕而清，潔而靜。

“咳咳，那什麽，要不要停下來買些東西吃，我餓了。”

昨晚折騰太晚，早晨醒來都已經九點了，磨磨蹭蹭的整理著一些過夜用的衣物，出門都已經十點，早餐也沒有吃，“嗯，好。”

兩人找了家小面店隨意的吃了兩口，畢竟晚上還有一頓豐盛的大餐，不過除夕夜這天還開著面店，也是少見。

於竇的家說來也是個大家族，到上上上輩，就一直住在一個村裡，即使後來太爺爺太奶奶去世分了家，也是在一個鎮上，經過兩個半小時的遊走，兩人總算是到了目的地。

“小竇長大啦，連車都會開了。”

“當然啦，為了能給你們拜年，我特地去學的車呢！爺爺快來幫我搬一下，我給你們帶了好東西。”

這暴君說話倒是會哄老人家開心，莫瀠看著一老一小將一椅子搬進家中，也隨之跟上。

“爺爺奶奶，這是我們送你的按摩椅，對奶奶的腰特別好。”

“小竇力氣大，爺爺奶奶知道，這孩子一定累著了，趕緊進來，馬上就能吃年夜飯了。”奶奶慈祥的一笑，看著另一邊的莫瀠說道。

“爺爺奶奶，我介紹下，這是你們孫……”

莫瀠趕緊上前拉住於竇，製止她接下去說的話，“我是於竇的朋友，莫瀠，因為家人不在了，所以叔叔阿姨讓我和於竇一起來陪你們過年。”

“這樣啊！那小瀠趕緊進來，烤烤火，外頭挺冷的。”

“嗯！”

兩老人走進屋後，又走進廚房開始忙碌。

“你幹嘛不讓我說清楚啊！”

“你也說了，讓叔叔阿姨做思想工作，那我們就不要挑明了。”

“好吧！”

要讓這兩人看電視，也不知道看什麽，一個基本不看電視，一個基本也不看電視，一個是沒時間看，另一個是不想看，現在無所事事的兩人正倚在一起看著手中的艾派播放的蠟筆小新。

“小竇！”一個風風韻韻的喚聲引去了兩人的注意力。

“姐，你來啦！”

“小竇，兩年不見，變得這麽帥啦！”

“啥叫變帥，我一直都很帥好嗎。”

“這美女是誰？不介紹介紹？”

“噓！”於竇將手中艾派塞進莫瀠手中，趴至莫瀠身上，附上前輕聲道，“姐，你應該很開放吧！”

“我應該是開放的吧！你這麽說，難不成你們……”

於竇微微一笑，“就是你想的那樣！”

“現在好看的姑娘都去拉拉了，給我們直的留出不少機會呢！”

“不必多謝，快包個大紅包表表心意吧！”

“你的紅包找我爸媽去，姐給妹媳包一個！”說罷，堂姐直接從口袋中拿出一紅包遞到莫瀠眼前。

莫瀠看著眼前的紅包，頓時感到不知所措，這好像是她印象中第一個紅包。

這樣的莫瀠，於竇還是第一次看見，那雙眼流露出的無措就像一個五歲的小姑娘，明明想要，卻因得不到爸媽的意見而一直糾結著該不該結束，真是可萌可萌的。

“作為我媳婦的第一個紅包，趕緊接著，到時候我們用這紅包買好吃的。”

聽於竇出聲，莫瀠也不再猶豫，接過那隻紅包，勾起嘴角，蕩漾起一絲笑容，“謝謝堂姐！”

“不用謝不用謝。”堂姐隨手將包扔到沙發處，“我去廚房幫忙，你們繼續恩愛哈！”

這頓年夜飯，真的是像於爸於媽說的，給大家一個眼熟莫瀠的機會。整個餐桌上，除了大家說著一年內的事業以及交集，就是問著莫瀠的情況。

年夜飯後，都各自回家開始看春節晚會，等著午夜的鍾聲。可於竇和莫瀠哪有春節晚會的概念，“爺爺奶奶，我們出去逛逛，對了，莫瀠和我睡就好了，不用特地在整理一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