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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A把瘋美大佬標記了》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程季青與藍旗的關系,是在哥本哈根的深夜,突然被人爆出來的。

  有人轉了知乎小組一篇爆料,發到微博後,在程季青戀情曝光的熱度下,迅速發酵。

  ‘《一起出發吧》程季青之前在圈內一直是紈絝的形象,風評很差,包括本人對她也十分討厭(以前!!),後來知道她賣掉程氏股份,套現十個億,更是覺得此人不堪大用,目光短淺……直到因為工作關系和藍旗內部有所接觸,無意間知道給當初在背後給藍旗投資的人,是程季青!只能說你以為的都不是你以為的,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時候,程季青賣掉了自己股份,去投了另一個行業……而且百發百中,藍旗幾個月就上市了,這麽說吧,就算沒有程氏,程季青現在的身價在北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就這魄力和眼界,你品……當時保養傳聞出來的時候,程季青自己估計都是懵的。’

  次日清晨,程季青才看到這個熱搜。

  她泡了一杯咖啡,加了兩杓半的糖,走到陽台遞給白新。

  天氣一天一個樣子,昨天的陰霾,今日散去,頗有些雲開見月明之感。

  程季青看的直皺眉:“宋呤這槍手找的……”

  她差點都信自己是個投資高手了。

  白新抿了口咖啡,嘴角浮著笑意:“誇得挺好。”

  “周鬱舒那邊怎麽樣?”

  程季青喜歡從人的眼神,和語氣去辨別一個人是否真心。

  和她的想法一樣。

  “付榮君還是不了解白趙良,若沒有一次喂飽,白趙良拿了這幾千萬,還會接著要錢。”

  程季青當然不能保證。

  午後,北城有消息傳來。

  這件事需要程景的配合。

  聽得出白新心情不錯。

  “你真的相信程景,會幫你,而不幫她親媽?”白新突然問。

  撇開過去那種情感樞紐,程景在對待‘程季青’這個身份上,是用心的。

  程季青牽著她往街道走,陽光像灑金撲落在城市建築上,風還是涼的,她抓著白新的手塞進口袋。

  她們聊起很早之前的一件事。

  而現在正好她與白新公開的這個點,成為了這個檔口,彼時靠著這熱搜,再從網友手上曝光她手裡的籌碼,不會很突兀。

  對她來說,當初隱瞞投資藍旗的事,只是不想成為矚目,賺錢嘛,悶聲發財就好。當時周圍的事一團亂,也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白新的嗓音分明是冷的,然而目光卻偏近暖色。

  “都安排好了。”

  程景帶著她和幾個股東見面,提出最近的投資計劃,當時她說藍旗很有潛力的時候,誰也不看好。

  說了一次,為她開心。

  連這篇知乎文章,她還是讓宋呤那邊出馬爆出來的。

  感情是不可以被小覷的,尤其是親情。

  之前與程景的商量是,白趙良在程氏拿不到錢,需要另一方出現來誘導白趙良。

  但這是個開始。

  也或許因為如此,程季青感覺到程景內心的變化,也感覺到了真心實意。

  包括程景。

  毋庸置疑,這筆錢最後到了白趙良手裡……

  她投資藍旗的事除了白新,身邊沒有人知道,就算是藍旗內部也保守嚴密無人知曉。

  早上她其實和程景通過電話,也是為著藍旗的事。

  所以,她願意相信程景。

  程景在電話裡雖有詫異,但並未多說什麽。

  程季青聞言,側頭去看,白新套著厚厚的白色羽絨服,端著咖啡,白淨動人的臉上笑意淺顯。她拇指蹭了下白新的梨渦,說:“你說好就好吧。”

  那應該是她穿越後,第一次去程氏。

  但程季青說:“我願意相信程景,是真的想讓一切平靜下來。”

  只要付榮君在程氏拿不到錢,白趙良就得不到資金,他才會對當下的情況而動搖。

  付榮君賣了一套北城中心的別墅,一次現款。

  早上在電話裡,程景說了一次沒想到。

  她更希望的是,這一次能成為她們彼此真正放下的一次契機。

  太陽在頭頂,白新病了兩日,今天終於精神。

  周鬱舒那邊早在昨天之前,就再給白趙良施加壓力,逼著白趙良去找資金。

  但那時候當著眾人,程景依舊是站在她這邊,護著她。如果那時,她堅持要投資藍旗,也許程景也會答應她。

  聲音很輕,不像是程景過往強勢的聲音。

  不出所料,白趙良會再次聯系付榮君,付榮君沒有辦法最後還是會找到程景那裡。

  因為程季青瞧著她。

  程季青低頭看她,笑了笑:“但是付榮君短期內不可能再給錢了。”

  誰也不是傻子,付榮君更不是。

  即便是把柄,即便是天大的把柄。

  也總有被逼急的時候,付榮君愛極了面子,賣房是她的底線。

  白趙良再逼,暫時也不可能得到什麽。

  “沒錯。”白新停下來,繞到程季青身前,另一隻手也鑽進程季青的口袋裡,把人抱住:“還有最後一步。”

  最後,就是要把程景將股份與掌控權交給程季青的消息,透露給白趙良。

  要讓白趙良知道一個現狀,程季青不僅和他女兒結了婚,還擁有藍旗這個寶藏,以及程氏——如今能滿足他貪念的人,能讓他重獲新生的人,只有程季青。

  他再也不可能從付榮君身上得到一分錢。

  他是時候放棄付榮君了。

  程季青稍稍垂頭,與白新的額頭抵在一起,冷窒的呼吸凍的鼻尖發酸,她卻還能聞到女人的香氣,令人神往。

  她輕聲說:“白小姐,你猜猜,白趙良是先聯系你,還是直接來找我?”

  “小程總,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怎麽賭?”程季青問。

  “我贏了你答應我一件事,什麽都不能拒絕。反之我也是。”

  怎麽這麽耳熟?

  程季青想了想,點頭:“行,依你。”

  白新滿意一笑,自信道:“我猜他會直接來找你。”

  程季青沒得選。

  但她認為白趙良還是很有可能先去找白新的,畢竟白趙良自己應該心裡有數,在她這兒,他是沒有臉面的。

  賭約達成。

  外面風‘唰唰’的吹,周圍的人裹著厚重的棉衣,圍脖,快步行走。

  橙黃色的余暉像一個巨大光照,讓整個城市都被點亮。

  二人站在一個廣場中心的噴泉池下,身影被光線拉長。

  程季青問:“冷不冷,回去?”

  白新不肯,半個身子靠在程季青懷裡。

  她知道來日方長,只是與程季青在一起時,總希望時間慢一點。

  她著迷與程季青獨處之時。

  程季青只能把人抱緊一些。

  她說:“新新,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白新的心意,程季青明白。

  “程季青。”

  “嗯?”

  “剛才的賭約,就沒有讓你想起什麽麽?”

  “……啊?”

  “你再想想?”

  一口涼風灌進嘴巴裡,程季青第一次體會到‘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話對世人的警醒,是如此深刻。

  她可以不想嗎?

  白新戳在她掌心裡的動作,告訴她,不,她不能不想。

  那是白新生日前,她們還沒有分手那段時間。

  白新跟她提前許了一個願望。

  那個願望是——生日的時候讓她答應一件事。

  “那天我生日,去江城找你……”

  程季青抿著唇,聽著白新的控訴:“帶著親手做的蛋糕去找你,隻想著能見你一面,你明明說好無論什麽事,都會答應我,我只是想見你一面。可是那天你還記不記得你怎麽說的?”

  程季青:“……”

  “你說,抱歉,這次要食言了。”

  白新一字一字,清晰複刻當時的短信。

  程季青:“……”

  按理說,從當時事情的出發點,特殊性,以及客觀的說,她這回答沒有問題。

  但是聽著白新突然低下來的聲色,程季青沒法反駁。

  只能聽著這‘帳本’。

  “嗯……現在都過去了。”程季青隻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不為別的,因為她預感後後面白新要說什麽。

  “食言就算了,你偏偏還在那天跟別的女人一起吃飯。”

  白新想到當時的情形,她坐在車裡,眼睜睜看著程季青和秦語芙在餐廳裡,面對面坐著。

  她像一個路人,像一個陌生人,連靠近都不行。

  “……那時候我不也在氣頭麽?”程季青這話沒什麽力量。

  饒是當時她無錯無罪,彼時在女人委屈怨懟下,她也甘之如飴的認了。

  回過神想,對白新也的確心疼。

  白新沒聽進去,越想越氣,越說呼吸越沉。

  “你還給秦語芙送了禮物!”

  程季青:“……?什麽禮物?”

  程季青完全不知情。

  白新說:“我生日你食言,卻在我生日這天給別人送東西,程季青,你老實說,你當時是不是有一點點變心了?快說。”

  程季青:“……那個,等一下,什麽禮物?”

  她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她給秦語芙送什麽禮物?
  白新在剛才不爽的回憶裡,那幾乎是她那陣子的心魔,那口氣還沒消,沒得到程季青的安撫,結果發現程季青下一句回答也不滿意。

  她一下從程季青懷裡推開,臉色一變:“你難道不是應該先回答沒有變心?”

  程季青哽住,一時間,隻知這氛圍尤為熟悉,一朝夢回‘變臉大師’的陰影裡。

  所以,柔情蜜意,溫柔耳語,在白小姐這裡是有期限的。

  程季青勾過白新的腰,把人重新撈回懷裡,稍微思忖覺得好笑,耐著性子說:“我要是變心,現在又怎麽會在你面前?”

  程季青實際知道,突如其來這發難,說白了就是再跟她算後帳,不發作出來只怕一直在心裡想著,不能痛快。

  就是故意的。

  程季青仔細思考,所謂的禮物。

  最後想起來,解釋:“那陣子出去旅遊,秦語芙的確讓我幫她帶了兩根手繩。保平安的,那天就是順便帶給她而已。”

  白新:“那你那天也跟她吃飯了,沒理我,說話不算數。”

  程季青重新把人抱住,低著聲兒無辜說:“那也不怪我吧?”

  白新不說話了,從程季青懷裡抽出手,轉過身:“回去了。”

  程季青瞧那架勢,擺明就是自己也沒理,吵不起來,心裡想起來又不痛快,然後只能生悶氣。

  她跟上去。

  “老婆。”

  白新有反應,好似是應了聲,但實在太過微弱,以至於程季青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聽錯。

  於是她又喊了一聲。

  哄著似得。

  程季青說:“蛋糕,很美味。”

  程季青說:“雞湯和橙汁,很好喝。”

  程季青說:“餃子,也很好吃。”

  白新停下來,看著程季青。

  微風浮動,沙塵的顆粒飛揚起來。

  程季青記得,江城的那天,她在酒店房間,能看見對面那棟最高的大樓亮起橙色的燈光。

  十二點鍾聲響起時,白新生日過去時。

  她走到桌前,桌上是從餐廳打包回來的蛋糕——沒有人知道,她返回去又將險些被服務員處理掉的蛋糕,帶了回來。

  顧不上服務員詫異的目光,顧不上體面。

  她嘗了一口蛋糕,細密微甜,是她能接受的甜度。

  那天,她在餐廳窗外看見白新。

  那天,吃蛋糕的時候,在心裡想起了白新。

  很想,很想。

  程季青還記得,那天物業把雞湯和玫瑰給她送上來。

  她強迫自己想,只是為了不浪費才喝的,但實際上,她珍惜的連一點骨頭渣子也沒肯放過。
    她告訴物業不要再接受,可是又在日複一日的期盼著……

  還有下一次。

  那段時間,她自己都說不清,每一次的心狠,到底是對白新的懲罰,還是對自己的。

  程季青也記得,除夕那個晚上。

  宋呤帶著朋友來陪她,房間裡熱鬧的像集市,她看似融匯其中,實際心卻比什麽都空。

  她獨自站在半島台,看著宋呤那頭的熱鬧,心裡想的是,她們坐的沙發套是白新買的。

  她想的是,她本該和白新一起度過這個除夕夜。

  後來手機響起。

  她嚇了一跳,鬼使神差的在緊張,看到童言希的消息。

  又是失落,卻又忽然期待。

  因為她知道,她與童言希的關系不至於讓童言希在這個節日,特意到樓下給她送什麽禮物。

  果然。

  她接過童言希遞來的保溫壺就知道,東西是白新送的。

  她遠眺過去。

  在那盞壞掉的路燈下,黑色汽車停在那裡。

  她的眼睛被風雪迷的看不清。

  心卻知道,白新就在那裡。

  那晚,宋呤她們離開後。

  她坐在客廳裡,百無聊賴的刷著微博。

  然後無意間看到一段歌詞摘抄。

  這個世界最壞罪名,叫太易動情,但我喜歡這罪名。——《無人之境》。

  雖歌曲意境不同,這一句卻當時卻讓她覺得徹頭徹尾的震撼。

  她在白新那裡,‘太易動情’都覺得輕。

  她從未放下過。

  何敢談變心二字……

  氣溫降下來了。

  程季青再度把人攬到懷裡,虎口捏起白新的下巴,俯身吻下去,好片刻,等到白新呼吸艱難,方才松開。

  白新說:“你都嘗了?”

  “當然。”

  白新心裡一下松快,這事兒的確在她心裡停留很久,並不是當成一個隔閡,只是簡單的一小口氣。

  她自然知道程季青沒有變心。

  不可能變心。

  只是想起那場景,想起那日。

  她便想要跟程季青鬧一鬧,讓程季青哄一哄。

  而程季青一句句的耐心訴說,更似一個個小型的煙花炸彈,在她心裡,一下又一下的盛開。

  開出冬日裡最燦爛的花。

  燦爛到,她已不再期待春天了。

  “說到這兒了,我問個問題。”程季青說。

  “……嗯?”

  “那天餃子,你是不是故意多放了鹽?”

  白新聞言,沒忍住笑。

  程季青瞧那表情就知道了,她撇了下嘴:“……你知道那天我喝了多少水?”

  齁鹹。

  “就是要你記著我,以後吃餃子也得想起我,永遠忘不了我。”白新倒是一點不隱藏本意。

  得意的模樣。

  程季青伸手去捏白新鼻子,這人怎麽這麽多小九九。

  她心說,這顧慮實在多余。

  因為只要她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便永遠不可能忘記。

  再無可能。

  如果真的有這麽一天,那一定她的□□與靈魂死亡的一天。
-
  次日。

  又是一個燦爛的豔陽天。

  離春天又進了一步。

  哥本哈根的這天清晨,白趙良的電話來了。

  直接打給了程季青。

  因此白新十分得意討要‘戰利品’:“白趙良知道在我這裡打感情牌已經很難,況且感情牌這套已經打過,所以不太會再走這招。”

  反而直接以交易的方式,去聯系程季青的可能性更大。

  程季青聽完分析,挑挑眉:“行,願賭服輸。”

  她的確不如白新了解白趙良。

  “兩次。”

  “嗯?”

  程季青應完,見白新差點就要不悅的臉,立即想起:“好好好,兩次兩次。”

  生日那一次,不補,也是過不去的。

  程季青隻給白趙良發了個地址。

  就在上次付榮君約她的那個咖啡廳,地方是白新訂的。

  找了個包廂。

  白趙良來時已經晚上。

  穿著棕色的大衣,比上一次見時老了好幾歲,眼睛看著她稍微一彎,眼尾的溝壑便格外明顯。

  程季青看著他,卻沒有任何的心酸感,稍一想白趙良做的那些事,尤其拋下陸曼的行徑,便覺這張臉該過的更慘一些。

  白趙良走進來,手裡拎著兩個禮盒,好似已經忘記了上一次見面的難堪。舔著臉笑道:
  “給你們帶了點小禮物,還沒有來記得恭喜你們,你看,自己女兒結婚了還得從網上知道……”

  她一邊說一邊看向白新:“還有新新,你的身份,居然瞞了爸爸這麽久。”

  “行了。”

  在白趙良又打算唱苦情戲的時候,程季青出聲打斷。

  “白總過來如果是敘舊,我們沒空聽。你說有要緊事一定要見到我才肯定,如果今天要是說不出所以然,以後也不必再見了。”

  白趙良聞言,臉上的笑意收了收,似乎在猶豫思考什麽。

  再去看眼一臉漠然的白新,道:“新新,要不你先出去?我單獨和小程總談談?”

  白新抬眸瞥他一眼,不等開口,程季青道:“看來沒什麽聊的必要了。”

  說完竟是毫不猶豫放下茶盞,準備要走。

  白趙良急了:“等等!”

  “何必氣性這麽大,新新是我女兒,我不是不相信她,是怕這件事說出來以後連累她。”白趙良隨口胡謅了一句,然後看著程季青的表情,道:“小程總,我在電話裡跟你說的事,你怎麽考慮的?”

  “是你說你手裡有付榮君的把柄,我才肯見你。你覺得我怎麽考慮?”

  “我是說,如果我把把柄交給你……你說的事可真的算數?”

  程季青沒什麽耐心:“你都知道我和付榮君不是親母女,也直言知道我和付榮君矛盾很大,想必也知道我和付榮君對彼此的期盼。只要你手裡的東西夠硬,你提的二次投資,包括延緩欠款的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你……”

  她語氣清冷,傲慢,不容置疑。

  白趙良現在絕對相信程季青有這樣的勢力,只需要一句話,他目前的所有危機都能解決。

  但他還是想要一個保障。

  “咱們能不能先簽一個協議?”白趙良訕笑道:“哪怕是一個承諾書也行。”

  他保證道:“你放心,我手上的東西一定物超所值,你想要的結果都不是問題。你也知道,商人嘛,總是要有一點保障的。我不可能什麽都沒有的情況,就把底牌全交出來。”

  程季青和白新對視一眼,後者微不可見的點點頭。

  好似是鼓勵程季青簽署協議。

  白趙良見狀笑了笑,心裡稍定。

  程季青說:“可以,現在就讓人草擬一份承諾書,只要我拿到你所謂的把柄,我立馬讓人給你打款。”

  她頓了頓:“其實看在白新的份上,我也不會太為難你,XM周總那邊,我會去打招呼,讓她松松口。錢嘛,等白氏重新起步,再說。”

  白趙良眼前一亮:“是啊,其實我們應該是一條心,你和白新結了婚,以後就是一家人。這件事我之所以想著告訴你,也是因為把你當成一家人的緣故,不希望你再受到蒙蔽……”

  不過一兩句,男人又開始裝出一副小人嘴臉。

  程季青隔著電話讓人草擬了協議,加了私章,又簽了字發給白趙良。

  白趙良仔細確認了簽名和印章,長松一口氣。

  程季青與白新坐在對面,二人神色平靜,卻與白趙良心境相反。

  她們都知道。

  真相就要來了。

  “小程總,你一定還記得的十五年前的那場火災吧?”白趙良放下手機,從一旁的公事包裡,竟然拿出一個筆記本電腦。

  程季青說:“自然。”

  “那天我和陸曼,也就是白新的媽媽也是那場火災裡。”白趙良說到這裡,無意識將目光落在對面與陸曼相似的那張臉上,記憶閃回那場火災。

  那時候,白家生意正難,而他與陸曼已經分居兩年,是程氏不知從哪裡聽說了陸曼手中有一塊上好的地皮,找到他這裡,希望能通過他勸陸曼放手。

  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那塊地皮實際也是他從一開始和陸曼結婚的目標,只是那女人十分謹慎,到死都沒有拿出來。

  他求了很久,陸曼罵他,打他,他都一一忍受下來。

  只為了讓陸曼跟他去程家談一談。

  陸曼到底同意了。

  那天晚上,程蘭因為臨時的急事晚回來,是付榮君招待的他們。

  他的印象裡,程景和那時候差不多,冷冰冰的,不愛理人。

  程季青卻不同。

  那時候的程季青還很小,狐狸眼還未完全成型,愛笑,很活潑。

  也很調皮。

  付榮君將他們帶到會見客人的書房,後來不知什麽事,付榮君起身離開。

  他沒一直在書房等,也跟著出門。

  木頭房子,格局很特別。

  原是想看一看屋子的建造,但是無意間在拐角看到付榮君和一個傭人,站在一間屋外低語。

  他躲得快,但是因為在拐角正好能聽見一句大概。

  “別讓人發現。”

  付榮君說。

  “當時我以為是撞破了付榮君和傭人的奸情,而那間屋子很可能就是二人的秘密會所,所以我留個了心眼。”白趙良頓了頓,道:“出發前我帶了一個微型攝像頭,正好派上用場……”

  察覺到對面遞來的鄙夷,他道:“的確不光彩,一開始我只是想說如果這次拿不到投資,程蘭這麽厲害,能得到一點商業消息也好。”

  “所以你錄到了什麽?”

  程季青淡聲問。

  白趙良轉回正題,她看著程季青,將U盤插進電腦裡:“小程總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將電腦調了靜音,屏幕轉向程季青和白新。

  那個晚上。

  他也沒有想到,付榮君的奸情沒有錄到,卻錄到了對付榮君來說更致命的事。

  “大火之前,我怎麽也想不到付榮君口中的別被發現……是指這個。”

  火勢來得太快。

  他原本和陸曼在書房,後來陸曼閑來無事,去了一樓的後院。

  火勢起來時,他察覺慢,等出門已經來不及了。

  他被濃煙嗆到,摔地上,還是陸曼來了將他扶起來。

  …

  不管過去多少年,他每每看到白新這張臉,腦中都會想起陸曼被壓在著火的橫梁下,哭著怨恨的看著他。

  白趙良想著,下一秒竟然與白新目光撞上,轟然背脊一涼。

  他錯開目光。

  看著泛黃的桌面,仿佛又見大火彌漫的一刻。

  屏幕裡煙霧,烈火,狠狠灼燒著程季青的眼睛。

  而在畫面快進的前幾分鍾,她看到‘原身’被付榮君推進門內,所謂的讓原身反省。

  沒兩分鍾,就有輕薄的煙霧滾出來,很不明顯。

  但付榮君在這時,再度出現在畫面裡。

  她看到付榮君伸手,手裡依稀可見是一把鑰匙。

  程季青冷汗淌下來。

  付榮君鎖了門。

  在火勢已有端倪的情況下,付榮君特意鎖了門……
——
  作者有話要說:
  白新:給我點時間,我一定還能想起來別的舊帳的!
  橙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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