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A把瘋美大佬標記了》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領著白新進場的是這部戲的投資人之一,沒人攔。
童言希的助理發現後,低身在童言希身邊提醒。
換來一個皺眉:“這個點過來?帶的誰?”
“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但我沒見過。”助理怕這話被誤會,補了一句:“不過不是明星,看起來挺有來頭。”
話音落下,回頭便看見白新出現視野中,因為溫奚連接上樓的‘床戲’,清了場,周圍就零星幾個人。
“……”
這來頭來的可真是巧了。
“導演,準備好了。”
副導演在旁提醒一句,童言希心說,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場戲過來了。
她的嘴角還有被前妻毆打的傷痕,眼睛已然哭腫。
她借著暫時的空檔,側頭。
白新一瞬不瞬凝視著程季青的方向,清冷道:“嗯……借位。”
白新手裡那隻裝了熱水的紙杯,已經捏攔在手裡,熱水撒了一手,偏那人毫不在意。
白新坐在童言希邊上,微微翹腿,目光凝著監視器的拉近的畫面。
童言希:“……”
擁抱的瞬間,她的心終於得到了安定。
“前面,準備開拍了。”
白新應聲:“人呢?”
“我的白總,借位而已。”
在靠近的瞬間,鏡頭拉近,做了一個特寫。
眸子漆黑,沉冷,比夜色還涼。
程季青壓根沒注意說了什麽……因為她的視線抬眸的一瞬間,便頓在導演棚。
童言希:“……”
童言希拿了對講機,指導道:“藍藍,一會兒鏡頭拉近,你的眼神再強烈一點。你是比老師更強勢的角色,現在有點被橙橙帶著的感覺……”
隔了一段距離,但是她依舊能看到白新那雙眼底,閃動的幽光。
…
還好不是開水。
那人站在舞蹈室的樓下,著急的喘氣,眼底滿是擔憂。
她自然不可能現在過去。
她瑟瑟發抖朝著舞蹈房走,走著走著,聽到熟悉的嗓音喊她。
傍晚秋風寒涼,老師頭髮凌亂雙手抱著手臂走在路上,白色的開衫線頭在衣擺痛苦的晃動。
二人的唇緩緩靠近。
她其實也有一絲絲忐忑。
…
“北城過來的?”童言希也沒客套。
嘖嘖。
導演棚裡,白新一根根擦著打濕的手指,一言不發,瞧不出心裡在想什麽。
童言希輕快說完,收回視線,抬手示意一旁的場記。她心裡卻尋思,沒見過白新談戀愛的樣子,可就白新那性子……說不替程季青捏把汗,是假的。
白新這人的心思,她拿不準,就跟九曲連環一樣。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回應剛才和李雲藍拍戲的過程,然後下一瞬又松口氣,反正借位,她緊張什麽?
就是瞧那貓兒淡著表情,坐在那兒的樣子,她心裡還是有點不安定。
身邊的助理再往二人身上披衣服,化妝師上前補狀態,馬上就要拍二次。
童言希望著監視器,聽到耳邊響起輕微響動,像水撒的聲音,她眉眼一跳,強製自己不被影響,然後在下一秒喊了卡。
白新走到童言希身邊,周圍的人散開,但都明裡暗裡地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
她抬起頭。
“好的。”李雲藍衝攝影棚點頭。
對視的下一秒,那人朝著她跑來……
程季青在這邊,沒去看導演棚,她淺淺呼吸,將自己置身於角色。
這。
童言希捏著對講機,衝邊上低聲說。
程季青:“……?”
她忽然想,這拍個吻戲都這反應,那一會兒更火熱的……童言希摸不準,這人會不會乾點什麽。
等這個鏡頭拍完,還是先讓程季青將人勸走。
要鬧還是等播出後,讓她們自己關起門鬧吧。
現場還是別看了。
這麽想著,她示意準備。
場務喊:“第十場三鏡二次準備。”
“action。”
從奔跑到擁抱,到這裡一切都很順利,直到程季青與李雲藍靠近,她腦子裡突然閃過白新此刻看著這邊的樣子。
就這麽一下。
“卡——”
程季青:“抱歉。”
童言希說:“沒事,稍微調整一下狀態。”
她聽到童言希補了一句:“別被環境影響。”
她稍作深呼吸,心中默念:白姐不在白姐不在,在座的都是地瓜。
小程啊,你是有演員職業修養的人,你是在拍戲,你現在是女主角,你愛的人是對面的角色。
“ok。”
程季青狀態穩定的對攝影棚比了一個確認手勢。
假裝看不到白新。
幾分鍾後。
“好——下場準備。”
程季青和李雲藍分開,她裹著李萌披上來的大衣,往攝影棚看,與白新視線撞在一起。
她低咳一聲。
“我買了薑茶,一會兒你多喝點,別感冒了。”李雲藍在身邊低聲說。
她的耳尖還有紅,說了挺好笑,她比程季青還要大一些,但第一次拍的時候差點被程季青帶跑。
不自覺地被引過去。
程季青說:“藍藍老師又破費了。”
她禮貌的笑了笑。
白新不露聲色壓下眼睫,可以,很好,吻戲不錯,聊得不錯,笑的也不錯。
她慢悠悠站起身。
一般拍完之後,程季青和李雲藍都會去看看效果。
二人往攝影棚走去。
程季青沒去童言希那頭,走到白新面前:“你怎麽來了?”
身後李雲藍詫異看了眼。
白新視線從程季青移到李雲藍臉上,淡淡錯開:“童導,跟你借個人不介意吧?”
童言希:“十分鍾是沒問題。”
她給程季青使了個眼色——把這祖宗請走。
“……”
…
外面吹著瑟然的冷風,程季青跟著白新到車裡。
關門的刹那,白新吻住她的唇,冷風卷進肺裡,凶得很。
侵略的姿態。
程季青把人拉住:“誒誒誒,別咬,一會兒沒法上鏡。”
退開後,白新表情沒有之前那樣冷,反而柔和下來,連程季青都差點以為方才在導演棚看到的陰沉模樣,是錯覺。
女人清淡的嗓音添了絲魅色:“上不了鏡正好,就不用拍了。”
“乖,別鬧。”程季青把衣服理順,抬眼探了探白新冰涼的手:“你晚上剛過來的?”
她的手也涼,於是抓在手裡輕輕搓了搓。
白新在靠近程季青時,身上暖意就有恢復的趨勢。
她凝著程季青的唇和臉頰,想起剛才和那個女人靠在一起的樣子:“小程總的吻技,真好……”
幽幽的,聽不出情緒。
“那叫演技。”程季青說:“拍之前走過位,鏡頭裡就是看著近,沒碰到。是借位。”
白新聞言,慵懶般勾了下唇:“知道,你說過。”
很乖,很溫順的回復了。
程季青反而覺得反常,只是沒多想,一會兒還有戲,白新若留下看到肯定不會高興,說:“你今天住這兒?我估計還得兩個多小時,要不你先回我酒店?”
“怕一會兒親熱戲,我看見?”
程季青:“……”
“我剛才沒干涉你,你也沒被我影響啊。”白新從程季青手裡抽回,靠過去,雙手穿進程季青手臂:“我留下,你怕什麽?”
程季青聞到帶著寒氣的百合香:“怕你看著不舒服。”
雖然是借位,換位思考,怎麽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你還拍?”
“這是我的工作,新新。”程季青低頭在白新臉頰上親了下,低哄道。“都是假的,我分得清現實和戲。”
暗影落下時,白新閉了下眼。
白新再睜開:“我知道。”
她又說:“我就瞧瞧,好不好?”
輕微‘吱’聲,白新的皮靴與椅子摩攃,她的腿一隻跪起來,攀著程季青的肩膀,米色開衫裡是純白吊帶,露出鎖骨。
她有意無意,將掉進程季青飽滿縫隙的發絲,抽出來。
倒沒有更多越距的行為。
程季青吸口氣,沒躲,抬眼說:“說好,誰生氣誰是小狗。”
白新的指甲一勾,刮到皮膚,應下:“可以。”
程季青雪白心口,徒留下一條淺淺的紅痕。
她不想白新留下,只是怕這拒絕,又適得其反。
最近白新的心思,敏[gǎn]的很。
…
童言希看著去而複返的白新:“……”
程季青還是年輕啊,敢把女朋友留下看自己‘床戲’的,勇敢。
童言希的戲,並不色,情,也從不是片子的賣點。
實際上這一場相對於大部分的滾床單來說,已經極為收斂。
表現的時候,會拍細節與氛圍,比如噴的汗水,漲紅的臉,表情,氣息。
童言希一頓指導後,回到監視器前。
白新沒坐著,她不近不遠站在邊上,在程季青視線的死角。
“action。”
監控器中,舞蹈房內,是二人相對而站的身影。
開衫褪到後腰,一半吊帶在肩頭,學生的手落在老師的後腰,手指撩開緊貼後腰的布料……露出緊致而細白的腰身。
…
白新感覺到了嘴裡的血腥味。
第一鏡結束,裡頭在調整位置,
白新沒再看,只是在童言希回來時,輕聲問:“她就是李雲藍?”
童言希被那沙啞的語氣拉去視線,卻見白新面色如舊,說:“白大美人,人家也是工作,你不會記仇了吧?”
“怎麽會?”白新慢慢說:“畢竟是除了我之外,第一個碰程季青腰的女人,我總得……記著名字。”
“……”
童言希:“不是記仇,你比記仇還嚇人。”
她給白新遞了一顆棒棒糖,安撫道:“程季青還會和很多人拍戲……”
沒說話,話頭頓住。
她清晰的看到白新眼神的變化,平靜幽沉,到陰鬱難測。
偏那語氣卻很淡。
“是啊,還會有很多人。”
如縹緲的雲霧,不知是說給誰聽。
白新沒接那顆糖。
-
程季青用毛巾擦了擦臉上和頭上噴的水漬,往外走,卻沒在童言希身邊看到人。
白新不知何時,離開了。
一言不發的,沒有任何信息。
童言希說:“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她今天有點奇怪。”
這話說的很小聲,隻程季青能聽見。
程季青聞言,連童言希都能發現,她怎麽會沒發現呢?
最近白新都很奇怪,是因為白氏還未完全結束?還是白新心裡還有其他的事?
她打了個電話,那頭沒有接。
程季青歎氣,她就不該應下。
戲未拍完,程季青沒辦法走,發了消息問在哪兒。
李萌拎著一個保溫杯過來:“橙橙,這是剛才你朋友讓我給你的。”
程季青垂眸,淺紫色保溫杯,她打開,一股子薑茶的味道。
熱騰騰的,將鼻息四周的冷意強勢壓走幾分。
等拍完收工,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天冷的很,程季青後知後覺的打了個冷顫,上車時,已是幾個噴嚏下來。
“是不是感冒了?”李萌問。
程季青:“可能有點。”
她有點暈。
平時體質很好,沒想到也有感冒的時候。
李萌說:“我一會兒去買感冒藥,那個薑茶也有用的,驅寒。”
程季青點頭:“好,謝謝。”
還有一周多的時間才殺青,要是生病影響進度,的確得注意。
她望著手邊的保溫杯,擰開喝了一口,很濃鬱,帶著辣與甜,心裡的寒倒是舒服些了。
她在去看手機,發現白新一小時前已經回了一條消息。
【我先回北城了。】
程季青抿了抿唇:【不高興了?】
回到酒店,方才收到消息。
【記得喝薑茶。】
毛毛細雨在深夜的霧色中暈開,程季青把手機放回口袋,那種猜不透的感覺又湧上來。
白新心裡到底在想什麽呢?
-
白色賓利與南陽樓下沉寂的雪色融為一體。
車窗垂落,露出一隻夾煙的皓腕。
白新是不抽煙的,但她會抽。
蒙蒙路燈下,細雪如同一層磨砂,叫人看不清外界。
程季青只要在這個行業,她總要習慣的,不可能每一次都因為不暢快與煩躁,跟程季青鬧不愉快。
所以她強迫自己,試著和解。
但是顯然,她失敗了。
她想要改變,試圖改變,一次次壓著性子,提醒自己別那般偏執,別咄咄逼人,別再像從小到大那樣,因為本性被人厭惡。
至少在程季青那裡,她必須改變。
因為程季青總有一天也會累,也許有一天會發現她的本性……如此討厭。
她不能。
她希望程季青能更喜愛她,更需要她,更離不開她。
就像她一樣。
否則,她根本沒有勇氣去說那些事,那些讓她時不時陷入焦躁的事——只要程季青稍微遠離,她便心慌的緊。
她迫切的想得到回應。
迫切的想要程季青愛她。
可是她好像做不到。
她感覺自己努力了,可是不行。剛才看到監控器的畫面……她知道是假的,可是她還是差點衝進去。
她今天要是不走,她不知道自己會做點什麽出來。
白新呼出一口煙,風吹過來,火星抖落,被雪澆透。
她知道她太急了,可是沒辦法,這世上所有的心虛者都是急迫的。
青煙自白新妖冶嫵媚的面容逃散。
她的腺體忽而一陣刺痛,她抬起手,指腹去摸脖子的跳動。
然後又深深吸了口煙。
…
第二天,已是晚上十點。
一周的出差告一段落,程季青從飛機窗戶往外看,黑夜有微弱的一層霧,像遠處誰點的煙飄過來。
薄薄的。
原本兩小時前就該出發,結果因為天氣晚了點。
北城下大雪,程季青叮囑了讓白新別過來接,不安全。
昨晚吃了感冒藥倒是不暈了,就是想睡覺,還有些咳嗽。
下飛機時,十二點多。
果真白茫茫一片,夜晚的天地之色能如此黑白分明,也只有這個季節才做得到。
打開南景的門。
她推著行李箱進去,屋子裡昏黑一片,開了走廊的燈,看了眼玄關的鞋確定白新在家。
感冒加晚點的折騰,沒什麽力氣,身體疲累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喉嚨癢,又想咳嗽。
主臥房間沒有開燈,快一點的時間,估計白新已經睡下。現在過去吵醒,少不了一番折騰。
倒不是白新需要,她怕自己忍不了。
可她今天的確也有點……有心無力。
程季青小聲清了下嗓子,忍著癢,往客臥走。
客臥的床單被子早就收起來,鋪了床,簡單的衝了澡便一頭躺進去。
迷迷糊糊的她感覺被子裡有人進來。
程季青下意識撇開頭,低咳兩聲,啞著嗓子:“沒睡?”
“嗯。”白新的手探到她身上,感覺到白新體溫比自己的高一些。白新的唇落在她下巴,要親她的唇。
程季青:“白姐……今天不行。”
“為什麽?”很平靜的。
程季青不願承認,1總要面子,可不說也不行。
“病了。”
沒力氣做。
“哦……抱一下都不行?”
白新抬手去摸程季青的臉,將額頭貼上,聽到程季青說沒發燒,只是今天有點倦。黑暗中,白新微皺的眉心稍稍撫平。
白新便當之前的話不存在一樣,繼續去弄她。繼續去親。
今天的白新,吻的有點急,有點凶。
程季青把人手捉住,避開:“小心傳染給你。”
“她的腰軟麽?”
“……什麽?”
程季青一時沒反應過來。
很快,她老實道:“沒注意。”
“她身上香麽?”
“……也沒注意。”
“那貼她的臉舒服麽?”
“……”
“算後帳來了?”程季青無奈。
白新仿若未聞,嗓音如舊:“她抱了你,摸了你的腰,貼了你的臉,聞了你的味道……”
程季青感覺到白新情緒不對。
程季青安撫說:“那是拍戲。”
白新:“我管不了了。”
“程季青,我這裡不舒服。”白新突然直起身,她抓過程季青的手落在心口,聲色暗啞又凌冽:“我控制了,可是不行。我沒辦法變成你最喜歡的樣子,也沒辦法保證你能永遠喜歡我。”
程季青掌心下,心口起伏劇烈,她聽著這話,怔住:“你怎麽了?”
她也想起身,白新霎時抬腿架到她身側,雙手按在她的肩上。
用了全部力氣。
力氣之大,讓程季青一時驚住。
她聽到白新說:
“程季青,你現在看到的我就是這樣,不講道理,不溫柔,也不善解人意,看到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其實嫉妒的要死。我恨不得衝上去,將她撕開,讓她滾得遠遠地,即便她是無辜的。”
“那些人看你的時候,我也恨不得把你鎖起來,讓你隻屬於我,只看得見我,永遠會留在我身邊。看見了嗎?我就是這樣的人,這才是我本來的樣子。她們說我是瘋子,我就是瘋子,你可以厭惡我,但是你不要離開我。”
白新指尖從肩膀沿著鎖骨,到脖子的動脈旁的腺體,一寸寸的臨摹。她的語速慢下來:“你要是有一天離開我,我就瘋給你看……”
在程季青認識白新的日子裡,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聽到白新近乎沒有理智的樣子。說是沒有理智,可她言語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程季青皺起眉,她想把白新從身上抓下來,喉嚨癢起來,忽地劇烈地咳了幾下。
也就是這時候,程季青感覺到雙手被人牽起來,手腕被什麽圈住,然後稍稍收緊。
猝不及防的,她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下一秒,白新將屋內的燈盡數打開。
光照驟然亮起,雙雙眯了眯眼睛。
視線清晰後,程季青看到,那時候電梯裡給白新套腰上的絲巾,此刻套在她的手上。
“你幹什麽?”程季青頓了頓,這話問出來,此刻自己反而像個被強那個什麽的對象。
但白新今天明顯是反常的。因為昨天的事氣成這樣?
白新在上頭,程季青感覺到隔著薄薄布料,小腹熱感驚人,暗癮流動,啞道:“好,你把我松開,咱們慢慢說。”
“不,你生病了就不要說話,也不要動。”
微妙的氛圍。
白新看著程季青微紅的臉,雙手交叉捏著絲綢裙擺,往上剝離,然後隨意丟到地上。
她坐起身。
“我來,你看著我。”
只能看著我。
——
作者有話要說:
巴啦啦白姐變身:只能看著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