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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堂開業大酬賓》第七十一章 七十一個客戶
  第七十一章 七十一個客戶

  金發的男人敲響了往生堂的大門。

  他在昨天看到了自己死去已久的幼馴染。幼馴染穿著一身奇怪的製服, 整體色調是紅棕色,邊緣用暗金色的絲線勾勒,布料上印著彼岸花圖樣的暗紋, 他的目光與自己對接時有一絲訝異, 隨後轉身徑直衝入了一旁的小巷。等他跟著衝入小巷後, 巷子裡早就沒了人影。他掀開垃圾桶的蓋子,裡面除了這一套衣服之外還有一雙鞋、一副手套、一頂假發、一副墨鏡和一張粗製濫造的“臉”。他一隻手戴著手套把那張薄薄的面皮拎起來, 它大概是由兩個不同的人共同製作的,其中一面是相對光滑的,製作人的手藝算得上精良, 而另一面則有些粗糙, 抖一抖甚至還能掉下一些粉。

  不能再停留了,他還得去見琴酒。他咬咬牙,把面皮放回去,給風見裕也發了條信息後迅速地跑向了和琴酒的集合地點。

  “波本,我剛剛看見了一隻老鼠。”琴酒已經坐在了副駕駛位上, 他搖下車窗, 挑釁地看了一眼安室透,“蘇格蘭威士忌。”

  “是嗎,那你怎麽不直接殺了他?”安室透不為所動,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語氣譏誚。他拉開後座的車門坐進去,琴酒略感無趣地將視線移至前方,不再看他。

  “……這件事最好和你沒有關系, 波本。”

  琴酒冷哼一聲, 轉頭示意身邊的伏特加開車, 伏特加後知後覺地點點頭。

  這個任務的難度不大, 需要兩個人出動的原因只是過程有些繁瑣,倒是在琴酒的盯梢下一邊摸魚一邊讓自己看上去像是瓶假一賠十的真酒比較難。他繃著根神經在全程高度緊張的狀態下完成了任務,直到回了安全屋才把先前被自己掃到角落的關於“諸伏景光”的事情扒拉了出來。

  易容能改變容貌,但動作、習慣、微表情,這些細節都是僅憑易容無法做到的。他覺得那個身影就是諸伏景光,即使原地留下了一張幾乎明示是易容的面皮,他依舊這麽認為。正兒八經的理由說不上來,硬要說的話……純靠玄之又玄的幼馴染之間的默契?他一向都是很理性的人,雖說諸伏景光的屍體不是他處理的,但諸伏景光的死亡是他親自確認的。諸伏景光已經死了,但他依舊直覺自己看到的一定是諸伏景光。

  他按著時間把遇到“諸伏景光”後發生的事情重新複盤了一遍,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衣著——除了臉之外,他全身上下都被遮得嚴嚴實實的,沒有露出半點多余的皮膚。那件衣服的底色是暗沉的棕紅,邊緣細致地勾著金線……

  他弓起身子,把臉埋進了哈羅毛絨絨的肚子裡。諸伏景光這個存在對於他而言太過特殊了,他禁不住地去想念他,想起他的死亡,又情不自禁地思考起今天那個身影出現的理由。是組織的實驗嗎?不像是,他的出現就連琴酒看到了就覺得很意外。

  真是奇妙。

  深色系的底色,低調又精致的燙金設計,象征著死亡的彼岸花……這不就是往生堂一貫的設計風格嗎?陪了胡桃很長一段時間的赤井秀一,在波洛咖啡廳內提到的黑衣組織,穿著往生堂製服的“諸伏景光”,這些線索就差把胡桃這兩個字直接說出來了。

  安室透思考了一會兒,他想,他的思想在先前可能確實困於他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建立起來的科學觀裡。如果把這些拋於腦後,自己面前這位憑空出現沒有任何過去的少女,那些他過去當作都市傳說和玩笑付之一笑的“異能力者”,又或是胡桃被邀請前往的那所在官方有特殊備案的“宗教學校”,它們都不乏反科學的特征。這個世界,有沒有可能真的並不像他想象中那樣遵從所謂的“科學規律”?
  其實江戶川柯南的存在就挺不科學的,一粒藥就能像魔法一樣無視物理上守恆的定理憑空蒸發掉一個青少年的幾十斤骨骼與血肉,讓人返老還童,很難想象啊。組織的研究室研究的是藥物,研究魔藥也算是研究藥物,聽上去沒毛病。

  這個風格有點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安室透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點。

  好像是感應到了他思考程度的突破,與此同時,兜中的手機也開始震動起來。安室透歎了一口氣,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放下懷中的哈羅,掏出手機查看組織剛剛發給自己的信息。

  “調查往生堂。”

  簡單明了,毫不拖泥帶水。
    ——果然,琴酒不會放過目之所及的任何一個臥底。

  胡桃抿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回桌上,抬起頭嚴肅地說:“幽靈先生,我突然覺得沒有幼馴染和摯友的我在這個世界和你們格格不入。”

  “……為什麽這麽說?”他剛問出口,瞬間想起了整天都膩歪在一起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隨後思想又不可抑製地滑到安室透身上。

  好像不用問為什麽了,光是看目前在往生堂待過的幽靈,幼馴染和摯友濃度似乎確實有點高,每一個都成雙結對的,班長有的還是女朋友。光看往生堂內的活人,似乎也就只有胡桃是孤家寡人的,連太宰治都有“摯友”。孤家寡人的胡桃誇張地緊閉著眼睛,作出自己快要被過高的貼貼濃度淹死的樣子,她現在終於有些理解旅行者口中那位連夜坐著擬造陽華逃離提瓦特大陸的阿貝多是什麽感受了。據說他遭遇的是紅藍詛咒,只要他出現,就有大概率會遇到一個紅色系的和一個藍色系的人貼貼,這兩人還幾乎必定是同性別的,實在是個可怕到不行的詛咒。她一邊裝模作樣地仰著頭呈鹹魚狀,一邊嘴裡念咒似地說:“不要貼貼不要貼貼,貼貼變密接。”

  貼貼會不會變密接諸伏景光不知道,密接是什麽諸伏景光也不知道,他現在只聽到外面有人在敲門。今天往生堂沒人值班,胡桃把他們打發走了,神秘兮兮地說自己要在這裡等一個人。不用上班對所有人而言都是幸福得不行的事情,白給的假期不要白不要。胡桃總有一堆自成邏輯的奇思妙想,風馬牛不相及的兩樣東西,在她口中總能扯上點關系。沒有人會過問為什麽她做出那樣的決定,就好像沒人會去思考太宰治的決定是怎麽來的一樣。諸伏景光倒是好奇她在等誰,他猜不到,所以他留了下來。胡桃沒有阻止他,甚至對這種行為抱有隱隱的期待。

  她在期待什麽?
  “看,幼馴染來了。”胡桃努努嘴,從椅子上跳下來,小跑著過去開了門。

  諸伏景光還沒來得及思索胡桃口中的“幼馴染”是指誰,她就揭曉了答案。她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普普通通的咖啡店店員安室透。他穿著一身很日常的襯衫,笑容溫和,就像是鄰家的大哥哥一樣。

  胡桃的眼睛微微睜大,露出了一個貓貓震驚的表情,這個表情轉瞬即逝,很快又變成了了然的笑容:“安室先生過來是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

  諸伏景光注意到了她這個細微的表情變化,大概是意味著她猜到他意外遇到的人是他的幼馴染,但不確定這個幼馴染是誰。安室透出現在這裡也很合理,組織的代號成員大多聚集在東京,目前抽得出手來調查往生堂的有四個,基安蒂和科恩都不具備獲取情報信息的能力,琴酒很少做這類工作,派出安室透這個情報人員幾乎是必然的。胡桃對組織的了解比較少,諸伏景光還不能確定她究竟能不能看出安室透行為下的這一層意思。

  “胡桃,我想問一個問題。”安室透笑著說,“人是有靈魂的嗎?”

  ——有啊,當然有,現在在你面前還站著一隻呢。雖然我不知道他的真名也不知道你的真名,但你倆多半還是幼馴染。

  不過話當然不能這麽回,胡桃咳了幾聲,清清嗓子說:“古往今來,鬼怪一事,多為人們自己編出來嚇唬自己的。信則有不信則無,就是這麽簡單淺顯的道理。”

  放下你腦子裡那點科學觀。安室透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他過去用語言的技巧來誘哄目標對象說出情報的方式對於胡桃這種人不起效,所以他換了個問題:“人死後會變成幽靈嗎?”

  胡桃伸出手掌,將雙手的中指與無名指並攏,向下彎曲做出代表“狐狸”的手勢,又將兩隻手扣起,抬起頭通過食指與無名指交叉形成的空隙看向他:“安室先生,你看,這是都市傳說中‘狐狸之窗’的手印,有些人說,這能幫助你看到世間遊離的靈魂。”

  安室透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她笑了起來:“由手指搭建的狐狸之窗或許不能讓你看到靈魂,你甚至不知道所謂的靈魂究竟是否是真是存在的。但是,當你擺出這個手勢的時候……你知道你在借此思念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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