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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把魔尊當未婚妻後》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白骨山。

  雷聲隱隱, 厚重的雲層中閃電遊動,仿佛群蛇狂舞。一株巨大的參天骨木從山下拔升,枝條向著四面蔓延, 枝上隱隱綴著一張張可怖猙獰的鬼臉。數息之後, 天海魔宗修士飛掠而來, 立在白骨樹鬼臉上方,周身縈繞著森冷陰寒的血氣。

  在天海魔宗群魔入座之後, 擎天教領頭的真人眸光爆閃, 他仰頭咆哮了一聲,半空中頓時飛來了一條百丈長的黑龍,延伸出一張張的法座, 等待著擎天教弟子上前。倒是忘情宗那邊簡單一些,一個個修士腳踏白玉芝台,周身星光縈繞, 不知情的還以為是玄門正傳。

  “師姐, 就等咱們了。”風鳶立在了一側小聲地嘀咕, 她的視線小心翼翼地在李淨玉身上轉動,內心有幾分忐忑。這次是魔宗的盛會,可是她將慈明給帶出來了,雖然說她如今已經墮魔, 但是自靈山墜落之後, 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過,誰知道她的心中是如何想的?

  “你說如果將靈山祭出,他們會怎麽樣?”李淨玉抿唇笑了笑,見風鳶面上流露出一抹驚嚇, 她的視線又轉到了面無表情的銀發女修身上到——她仍舊是墮魔時的那份打扮, 只是在魔性纏繞的時候, 還余下多少慈悲心呢?
  “祭月——”天海魔宗處已經傳來了滿是不耐的大喊聲,李淨玉掀了掀眼皮子,袖中飛出了一座巴掌大的宮殿,在半空中慢慢地顯化。雲氣繚繞間,天女影影綽綽,灑下了漫天的飛花。等到了惑心宮一眾落座,天海魔宗處才響起了粗嘎的嗓音。

  魔道元會乃是魔門的盛會,只允許四大宗的弟子參加,尋常的魔門散修根本沒有這個機會,甚至不會知曉這件事情。他們的選拔出魁首的方法極為簡單粗暴,那就是在鬥場中戰鬥。比起玄門的“點到為止”,魔門這邊則是“不死不休”,可謂是極端與酷烈。在魔門上層修士的眼中,低輩的弟子死了便死了,能夠入得祖源魔海得到魔祖灌頂的弟子可比他們重要百倍、千倍。

  玄門是不希望魔門能夠舉辦此盛會的,不過礙於玄魔兩道的“休戰協議”,玄門並不會大張旗鼓地前來阻攔,然而在之後對得到灌頂的魔修的截殺不會少。可往常如此,不代表著這回也能夠如願。

  正當魔修們以鮮血為祭品,興奮地呼喊時,一道劍芒從厚重的雲層中探出,將那陰沉的雲撕成了兩半。無數旋轉的劍芒攪動,仿佛星雲漩渦,絢爛異常。出手之人極有分寸,不曾泄露出多余的劍氣,然而那股屬於天人境修士的威壓抑製不住,使得整座白骨山劇烈地晃動了起來,仿佛要就此崩塌。直到半空中出現了一道森然的白骨法相。

  “原來是太元宮楊掌教,怎麽有閑心來我天海魔宗了?”轟隆隆的語調宛如洪雷炸響,在半空中滾蕩。四大宗的法座上頓時浮現出異象,抵消了那股威勢,可就算這樣,座中的弟子仍舊是面色煞白,身形搖搖欲墜。

  紀玉棠心念一動,立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除了太元宮掌教之外,應該還會有不少玄門弟子前來。只是如此大動乾戈,玄門與魔門之間不會啟戰嗎?紀玉棠的心思寫在了臉上,顏首夏望了她一眼,溫聲解釋道:“元神境之上都只是化身出行,他們正身不會隕落的。”其實就算是天地大劫到來之時,他們那些大能也不會下場,只會讓門下弟子廝殺。修到了他們那個境界,不太可能做危害自身的事情了,倒是散修要自由甚至任性一些。

  楊溪舟話音倏然一止,灑然一笑。他周身星光漂浮,浩瀚無涯的法力化作了萬千道劍芒,隨著他一指,向著魔神殿衝去。一個玄門掌教在魔門的地界如此施為,已經不能用“挑釁”二字形容,鴻冥勃然大怒,一枚枚浮動的白骨中鑽出無窮血魄,朝著楊溪舟身上撕咬。就算只是化身,兩位天人境修士打起來仍舊是驚天動地的,眨眼便到了極天之外去。

  楊溪舟道:“貧道與諸位同修在這一年四處奔走,得知靈山是被爾等魔神樁所壞——”

  紀玉棠抿唇不言。她與太元道宮的弟子接觸不多,認識的也僅僅是秦若水、冉孤竹幾人。門中弟子言行可能會有偏頗,但掌教卻是代表著太元道宮的意念——是那天人境的修士都如此,還是僅僅太元宮掌教這般性子呢?
  藺恆沉聲道:“雖然說天海魔宗那位被引走了,可余下的強悍修士仍舊不少,我們還得再等等。”

  鴻冥大笑道:“靈山墮魔一年了,楊掌教倒是來得及時啊,只是此事與我魔宗有何關系?難不成玄門弟子棄暗投明,入我通天魔道,楊掌教都要來質問一番嗎?”

  星雲漩渦中的劍光匯聚成了一道虛浮不定的人影,同天海魔宗宗主鴻冥一般,楊溪舟也只是一道化身來此,可單單是天人境修士的化身,便是尋常修道人難以抵抗的了。李淨玉眯著眼,她默默地運轉著功法,稍稍地卸去了身上的壓力,仔細地分辨楊溪舟與鴻冥的對話。

  紀玉棠與顏首夏一行人已經抵達了白骨山,可由於此處魔道大能太多,他們不敢輕易地靠近。隱隱約約聽到了楊溪舟與鴻冥的對話,紀玉棠蹙了蹙眉,訝異道:“只是為了毀壞魔道元會而來的?那靈山呢?便不管了嗎?連道理都不講?”

  魔道,為什麽非要入了魔道呢?可是玄門,又有什麽可堅持的呢?紀玉棠心中驟然浮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不遠處。

  她知道李淨玉一直在準備魔道元會,等待著魔念的灌頂,可她內心深處仍舊抱有一絲希冀,想要她就此回頭,甚至想衝入那魔煙之中將她帶出。

  楊溪舟一揮拂塵,淡然道:“貧道為靈山而來。”

  鴻冥冷笑了一聲道:“什麽東奔西走,你楊溪舟來此不就是為了破壞我魔道元會的?扯什麽大旗?”

  片刻後,李淨玉又道:“師叔,玄門為了毀壞魔神殿,來了天人境和元神境修士,在這等陣仗下,金丹修士也沒有用途。不成元神,終究是棋子嗎?”

  凌冽的罡氣自身後如大浪拍來,陰森刺骨,李淨玉神情不變,身後的水潮驀地往上一卷,無數太陰天心雷在水芒中暴散,使得雷芒充斥著大半天地。準備進入魔神殿的都是她的敵人,李淨玉下手一點都不客氣,而其他魔門修士同樣如此。

  正如李淨玉所言,天海魔宗是不會放棄開啟魔神殿的,寧願耗費更大的法力,直接在魔神殿開出一條道路,也不肯放棄魔道元會。在衝天的魔氣與佛氣碰撞炸出一團團氣浪時,一條漆黑的煙氣宛如坦途從魔神殿中延伸了出來,顯化出六尊魔神的虛影來。李淨玉心念一動,便化作了一道流光那條煙氣飛掠而去,幾乎在她動作的同時,近百道人影從座上飛掠起。

  “魔宗高境界修士與玄門大能鬥法,而門中的弟子卻是在自相殘殺——”逐漸靠近白骨山的紀玉棠一眼便望見了那陣從魔神殿延伸的黑煙,對魔宗的厭惡之感更是往上拔升。她沒有尋找到李淨玉的身影,但是從那激竄的雷芒中辨認出了她的氣息。

  師清塵擰眉望了李淨玉一眼,又道:“是件好事。”原本“鬥殺”對手是首要目標,可現在被玄門一行人一攪和,進入魔神殿成了最重要的事情。有鴻冥在,楊溪舟要做的事情是不太可能成功的,但是見了這一幕後,他們會加緊步伐,從而暴露相應的計劃。

  師清塵笑了笑:“恐怕連天人都是虛妄。”她抬眸凝視著蒼穹,在那天穹之巔,鎮壓著一張天地棋盤,天機晦暗不明,難以算定。這使得魔門與玄門做事情都變得莽撞起來,因為不往前衝,就不知前路如何。

  李淨玉負手站在了惑心宮弟子的前方,凝視著上方的那一口鍾。此處有師清塵照應著,不怕門中弟子受不了。片刻後,她慢悠悠道:“天海魔宗那邊忍不住了,怕是要開啟魔神殿。”

  數息之後,一團焰火在蒼穹上方炸開,一口洪鍾緩緩地下落,籠罩住整座白骨山。法力震蕩間,鍾聲被催動,仿佛無數佛修持著木魚盤腿坐在蒲團上念誦經文。這佛門正傳的經文裡蘊藏著佛氣,對於玄門修道士清心靜氣,可於魔修而言無異於魔音貫耳,攻擊神魂。

  “與魔宗修士有什麽道理可講的?”冉孤竹斜了紀玉棠一眼,冷冷淡淡道,“只要將他們解決了,不就為了靈山一眾報仇了嗎?”

  “你們真是大膽,是覺得那群大能一道過來,便能夠庇護你們了麽?”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驟然在耳畔炸開,紀玉棠倏然抬眸。眼前只有一個腳踏雙蛇的紅衣女人,她的眉眼如寒冷的雪山,雙眸中沒有絲毫的情緒。

  這人是——

  “雲赤心!”

  紀玉棠念頭才起,便聽到了顏首夏叫出這三個字。她眉頭一蹙,擔憂地望了沈藻一眼,果然從她的面上見到了幾分痛心和失落。昔日在白鹿學宮中,說著已經不在意了,那根本就是騙人的吧?

  “只有你一人?”沈藻擰了擰眉。

  雲赤心勾了勾唇,悠悠道:“師妹,就我一人足矣,你願意破我心魔,全我道法嗎?”

  沈藻望著雲赤心,一怔道:“心魔?你是因心魔才墮魔魔道?若是心魔破開後,便能夠回轉學宮嗎?”沈藻的話語很急促,語調微微發顫。她仿佛感知不到其他人的存在,一雙醉眼凝視著雲赤心,等待著一個答案。

  “她的心魔是我們,要滅殺我們斷盡因果,你為何要指望她能回轉?”顏首夏咬了咬牙,望著雲赤心,眼中蒙著一層水光。

  雲赤心微微一笑,故作親昵道:“阿夏聰明,不像阿藻,總是笨一些。”昔日在學宮中的舊稱觸動著顏首夏與沈藻的心神,顏首夏尚能克制情緒,可沈藻卻難以壓製自身。她的呼吸急促起來,胸脯起伏著,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脆弱和委屈來。雲赤心見狀又道:“阿藻要跟師姐一起走嗎?”

  “你——”顏首夏錯愕地望著雲赤心,那股念舊的情緒被雲赤心的話語徹底衝散,她的身後天問之書顯化,一個個字訣在半空中浮動,逐漸地往前蔓延,形成了一個道域。顏首夏以“問”為法,若是那一日“問心”窮盡,那便意味著一生走到了盡頭。道域中偉岸的法相詢問天地,而顏首夏既想叩問天地,也想知道雲赤心為何至於此。

  雲赤心不待顏首夏的道域形成便從容地退去,她的“天理”與浩然正道相衝,儒門所謂的天理乃是“大仁”“大善”,可為何不正者能持儒門根本?所謂“天理”乃是無情無義之理序,所謂人欲乃是人心浮動之根源,唯有滅殺人/欲方可致天理,而人/欲依人而存,若是人死了,那所謂欲也跟著消散了。

  眼見著那抹紅影要飄然而去,沈藻忽地回神,拔高聲音道:“雲師姐!你為何要走偏道?”

  雲赤心輕笑道:“是偏道麽?是我之道。昔日清洵真人入魔,冉真人與太上三脈聯手將她鎮殺,是為了‘仁’嗎?雲湖學宮宮師之子失手殺人,宮師為其隱,也是‘仁’嗎?問天問地能如何?何不問心?你們隻道我入執,可入執的只有我嗎?師妹啊,天道已入執啊,誰能夠脫身?”她的修為到底高於顏首夏一行人,可以輕而易舉地抽身離去。

  “沈藻,封去這段記憶。”顏首夏凝視著沈藻,語氣極為認真,她眸光幽幽的,仿佛沈藻不這樣做,她便會替她封鎮。

  紀玉棠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低喃著雲赤心的話語:“天道入執?若是天道入執,那尋道之人,能夠幸免嗎?”

  秦若水擰眉:“不要聽魔修胡言。”頓了頓,又道,“她已經發現我們了,恐怕會有其他魔修過來,我們先離開。”
    “可白骨山那邊——”紀玉棠滿是疑慮地開口,她抬頭望了秦若水一眼,暗想道,來這兒一趟難道就是為了看熱鬧的。

  秦若水讀懂了紀玉棠的眼神,眼中掠過了一抹窘迫的光芒。他們的確有心做一些事情,可等到白骨山中亂象迭起,才知道那並非是他們這些小人物能夠插手的。“我們也不用離太遠,真人們能夠感知我們的存在,到時候會帶我們回去。”秦若水解釋道。

  紀玉棠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築基之後覺得自己可以隨意在九州行走了,可誰知道碰到的都是金丹、元神境的修士,等到成功凝結了龍丹,以為自己能夠自主,然而與那些大修士相比,仍舊是螻蟻。他們雖然大部分時候都隱世不出,卻是真正的主導九州的人物。至於自身,蜉蝣而已。

  “紀師妹?”顏首夏瞥了紀玉棠一眼。

  紀玉棠回神,笑道:“我無事。”在離開的時候,她刻意地放慢了腳步,與沈藻並行。

  沈藻左右望了一眼,收回視線後,傳音道:“紀師妹是有話要問我?”

  紀玉棠“嗯”了一聲,也不廢話,直接道:“沈師姐覺得墮入了魔道的,當真是無藥可救了嗎?”

  沈藻自嘲一笑,又道:“紀師妹怎麽開始考慮這個問題,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當初師妹你可是極為篤定,要大義滅親。”見紀玉棠沉默不言,沈藻傳音道,“是因為李淨玉嗎?她待你……似乎不錯。”

  紀玉棠眨了眨眼,語氣有些莫名:“互相利用而已。”

  沈藻道:“總歸是保全了一條性命是嗎?不像雲師姐,她隻想要我的命。”

  紀玉棠不說話了,同為魔修也會道念不同,忘情宗的修士都要殺滅親眾,斷絕因果,但是李淨玉是不一樣的。可她過去待自己寬容,那等從魔神殿出來後呢?還會如此嗎?她要是與整個玄門為敵,那與自己關系如何都不重要了,這注定她們會站在對立面。其實她內心希望李淨玉不能得到魔祖灌頂,可要是如此,李淨玉還能從魔神殿中出來嗎?她為什麽非要去一趟呢?紀玉棠越想越是心亂。

  “她與其他的魔修有些不一樣。”沈藻想了一會兒,又道,“至少在對待魔神的態度上不一樣。”

  紀玉棠點點頭,魔修之間互相殘殺是常事,但是直接對魔神出手,似乎只有李淨玉會這般。她也是有自己目的的吧?為了什麽呢?

  魔神殿中。

  那道黑煙散去,將近五十人留在了祖源魔海之中。一道道魔神的幻影顯現,滔天的濁煞之氣洗刷著修士的身軀,光是與蘊藏著魔祖魔念的氣息對撞,便有近十人直接承受不住,身軀直接崩毀,化散成了一片血霧。

  進入祖源魔海的以天海魔宗的修士最多,最少的是惑心宮,只有李淨玉一人。不過往常惑心宮的女修便不怎麽爭奪這個機會,眾人也便沒有放在心上。對魔宗修士而言,“同宗”兩個字是最沒有用處的,不管中間如此,到了最後隻得一個“殺”字。

  “祭月孤零零一人,瞧著有些狼狽可憐呐。” 開口的是天海魔宗的修士,李淨玉只是冷淡地睨了他一眼。在祖源魔海中廝殺有個壞處,那便是其中的力量不停地被修士們吞噬,分到個人身上的便極少了。按照計劃本只有十人,可現在卻多了數倍。李淨玉眼神閃了閃,她也不看那幫人或是哀憐或是垂涎的眼神,將碧海潮生珠一放,便化作了碧光朝著一名擎天教的弟子身上打去。

  她一動手,其他人也忍不住了,他們之間有一種無言的默契,“最弱者”與“最強者”,無論如何都需要率先剔除。一個時辰的廝殺後,場中余下的魔修僅僅五人。李淨玉有過往來,能夠叫出名字的僅僅只有韋覺、韋複命。至於余下兩位一臉顴骨外凸、一臉陰森的修士,則是天海魔宗的弟子。

  “祭月身為女流,竟有這般的好本事啊。”韋複命朝著李淨玉舔了舔唇,眸中閃過了晦暗不定的光芒。頓了頓,他又道,“此回入祖源魔海的修士,本就有十人,如今只剩下我們五個,不用再打了吧?”擎天教的功法大開大合,他的法力消耗不小。得虧他與韋覺是親兄弟,要不然走不到這一步。

  李淨玉捋了捋發絲,微微一笑道:“得問問那兩位師兄。”

  天海魔宗修士冷笑了一聲,陰測測道:“我天海魔宗的祖源魔海,豈容爾等沾染?”

  韋複命聞言怒聲道:“好大的口氣!”他咆哮了一聲,身形頓時往上拔高,身後上古魔猿的法相顯現出,無窮的黑氣纏繞著強壯的軀乾,形成了一層又一層的屏障。那天海魔宗的修士譏誚一笑,手中頓時飛出三道疾光,韋複命不以為然,直接伸出手一捏,可就在他碰觸到那疾光之時,掌上出現了一片焦灼之感,碰碰幾聲響,手掌炸開了一團血花,而那一抹疾光不住地侵蝕著他的肉身。韋複命神情驟變,而一側的李淨玉眸光一暗,伸手朝著韋複命一劃,便將那被疾光銷蝕的手臂斬下。

  “韋師兄,你怎麽連天海魔宗的‘蝕骨魄光’都不認識呢?”李淨玉盈盈一笑,她身後傳出一陣嘩啦啦的水潮聲,雷芒在水中遊走,藏著一股寂滅之力。一輪圓月自水潮上方升起,垂落的月芒化作了無數的暗芒,向著韋複命的身上斬去。

  “你、你——”韋複命錯愕地望著李淨玉,不由得脫口道,“在無啟山的人是你!”

  “這都被你發現了嗎?”李淨玉笑盈盈的,她沒有理會韋複命一行人,身後驀地掠出了一道清影,緩緩地走向了藏身於祖源魔海的六道魔神。在天海魔宗的計劃中,得一人成為魔神的寄體,而余下的人則化作魔神顯世的資糧。可隨著清影走動,那六道魔神之影被莫名的力量吸攝,俱是與之相合。

  “不要讓她靠近魔神!”天海魔宗的兩名弟子率先回過神,他們知道這回魔道元會的目的,想要以魔神的姿態降臨世間。此刻看到李淨玉身後模糊的清影吞化魔神,他們的心中驟然浮現了一股警兆,死死地盯著李淨玉,脫口道,“她竟然煉化了地母真身!”

  水珠爆散,滾蕩的長河中玄之又玄的清氣上浮,雷芒遊走,只是數息便將這條長河化作了暴動的雷河,但凡與之接觸的東西,都在無形之中被吞噬。若是魔門水法,尚有克制之道,然而魔宗修士與之接觸的瞬間,便感知到了一股崩壞法身的異力,那分明是太上一脈的功法!而且不像忘情宗弟子那般魔化!
  “你、你——”

  李淨玉望了那四人一眼,眸光幽邃如海淵。

  “非魔吞我,我馭諸魔。”

  作者有話說:

  下一本《師妹為何是臥底》

  伏藏心是鬼主之女,為救被困在撼天宮的母親,她假扮玄修混入了撼天宮中。

  出門前長老耳提面命,要她小心玄門美男計。

  伏藏心初時不以為然,她生來一顆鐵石心,可等到與慕昭躺在一張榻上,她才驚出了一身冷汗。

  玄門修士果然危險,她差點就淪陷了。

  到時候怎麽乾脆捅刀?

  玄門之人果真卑鄙,竟然使用美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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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長的修道生涯中,慕昭真正在意的只有兩個人,一是授業恩師,二便是師妹伏藏心。

  在應天命針對幽冥、奪取天宮權柄的道路上,她與師妹相知相戀、惺惺相惜。

  然而就在她一生的瘋狂與出格都用在師妹的身上時,師妹忽然說要放棄道途回家成親。

  後來,再見師妹時,她尚未從“師妹沒有成親”的喜悅中走出,就再度遭遇暴擊。

  師妹是鬼主之女,是來自幽冥的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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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微末走向一方帝君,慕昭的修道之路順風順水,可仍舊有兩件事情讓她痛心。

  一是授業恩師為幽冥之君;

  二是心心念念的師妹乃來自幽冥的臥底。

  她這一生要如何與幽冥為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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