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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把魔尊當未婚妻後》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幽幽的冷月光芒照徹整個洞天。

  偌大的龍池中, 在龍脈精華散入其中的時候,忽地掀起了一陣陣波瀾。潛伏在其中的白龍身軀不停地成長,幾乎將整個龍池塞滿。此刻的紀玉棠神意沉浸在了渺渺的道中, 殘余的意識能夠察覺到龍池的境況, 可騰不出心力來閑置自身。

  清凌凌的水在地面上流淌, 向著洞府外間卸去,但由於李淨玉下的禁製, 整個洞府處於封禁的狀態, 唯有天地元炁能夠自由往來。溢出來的水流在洞府中積蓄,慢慢地上漲,幾乎與床榻齊平。望著似是整個洞府都演化成了一片水澤。

  紀玉棠不修持法力, 她按照化龍經中的指引,越過了本命真元這一步,借著龍脈精氣內煉龍丹。一股高邈的玄異在她的身軀遊走, 從氣海到絳宮再到泥丸宮, 最後又沿著脈絡緩緩地落回到了氣海。龍丹生成之後, 以力道之身來看,自然是已經摘取到了人仙道果。可紀玉棠追逐大道並不是為了與天地同化,她與九州修士一般,求得是一種超脫。

  泥丸宮中《道德天書》逐漸顯形, 按照李淨玉的話, 這本太上道經雖然不修法力不結丹,可實際上以太虛為鼎、太極為爐,求得清靜與無為,從而生成道果。紀玉棠要做到這一步, 只能夠使自己的心思純潔無垢, 任由本心而動。若只是單單修這一法, 無所拘系,然而她的身上兼之有龍功,不曾被大道消磨的龍性便成為她的本源靈性之一。這恰恰使得她進入了一種尷尬的境地。

  龐大的龍身在內煉出龍丹之後重新縮小,不到一丈長。她不知道自己在何時從龍池中遊出,此刻正停留在李淨玉的跟前。她眯著眼望著因李淨玉行功而浮現的彎月,一雙龍瞳中閃爍著莫名的渴望。此刻的一切都由本心主導,故而在她尚未發覺的時候,她已經主動纏上了李淨玉,運化她身上逸散出來的太陰之氣。

  可這逸散的氣息對她而言有些不足夠,她想要更貼近一些,想要更為本源的力量,使得體內的陰陽重新歸於平衡。

  龍身窸窸窣窣地動,將李淨玉的法衣卷得亂七八糟的。紀玉棠的意識仿佛從身體之中抽離,她看著李淨玉,驀地回憶起在龍宮中發生的事情,細小的白龍自袖口鑽入,堅硬的鱗片刮擦著細嫩的肌膚,留下了一道道紅痕——如果能夠化成人形,此刻的面色一定是赤紅的。紀玉棠趕緊將浮動的思緒從腦海之中驅逐出去,可那該死的本心仿佛沒有接到她的信號,變得更為躁動。

  在這般情況下,李淨玉不可能不醒。她一直合著眸子,但是五官卻極為靈敏,原本想要看看紀玉棠準備做什麽,可沒想到一個遲疑將自己推到這般的額境地。眼睫顫了顫,她終究是睜開眼。

  “雙、雙、雙修——”紀玉棠被嚇到了,還是她的“本心”主動地纏著人家。

  紀玉棠:“……”她心中浮起了一抹無力之感,對上了李淨玉的視線,又道,“你到底要怎麽樣?”

  “自然是嘗出來的。”李淨玉漫不經心地開口,她伸手撥了撥紀玉棠的發絲,垂眸凝視著那滿是錯愕和糾結的眼,放柔了聲音道,“龍角。”

  “原先打算是近些日子,可現在——”李淨玉睨了紀玉棠一趟,拖長了語調。

  李淨玉的眸光一下子變得幽沉深邃,她凝視著白龍低笑道:“但願你不會後悔,不過此刻的話,後悔也來不及了。”

  “有一便有二,你還在害羞什麽呢?”

  “現在怎麽樣?”紀玉棠沉著臉道,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滿是不安。

  一股無名的怒火陡然間攀升,紀玉棠咬著下唇死死地望著李淨玉,脫口道:“不要!”李淨玉是魔修,她怎麽能將她當作尋常人看待?她推了李淨玉一把,可沒能將自己從她的懷抱中解救出來。深吸了一口氣,紀玉棠道:“你松開我!”

  李淨玉望著沒有情緒的白龍輕笑。

  “你你你——”紀玉棠氣得不輕,最後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不要臉!”

  紀玉棠:“!!!”這根本不是她的本心。

  若只是修龍功尚不會失去神智,或許是太上根本經的衝撞?此刻被本心主導,那紀玉棠的本識縮在哪一個角落?李淨玉沒有開口,她躺在榻上,仍有白龍在她的身上扭動,恍惚中,她感知到了白龍對太陰之氣的渴望。輕呵了一聲,李淨玉當真懶洋洋地祭出了碧海潮生珠,釋放出一縷縷本源之氣。

  李淨玉挑眉:“你對我做了這般的事情,還想一走了之嗎?”

  李淨玉沒有說話,直到她近在眼前,才忽地伸手拉了她一把,將她按在了懷中。

  紀玉棠搖頭。

  白龍迫不及待地吸攝煉化。

  紀玉棠望著她,不理解道:“那跟我有什麽關系?”

  但是她不明白李淨玉為何願意,這是她的洞府,難道她沒有解決的辦法嗎?

  紀玉棠望了一眼,仿佛被火焰燙了一下,忙不迭縮回了視線。

  對上的是一雙金色的龍瞳,其中並沒有任何的情緒,冷冰冰的,仿佛天地間的一切都不在眼中。李淨玉眉頭一蹙,她垂眸看著自己此刻的樣子——衣裳雖然亂,但好在還都在身上。這條失去了神智的龍纏得還不算緊,她能夠輕而易舉地從中掙脫。可就在她這個念頭一起時,那懸停不動的龍有了新的動作。那粗壯的龍身一松一緊,卻是逼著她躺在石榻上。

  對上紀玉棠眼中噴湧的怒焰,李淨玉仍舊是一派從容,她似笑非笑道:“方才也不知道是誰纏著我,隔著衣裳,恐怕都留下道道紅痕。”

  紀玉棠有些焦急,可那“本心”壓根不會理會她,在闖入了那輪圓月中,充沛的太陰之氣調和著龍氣帶來的剛猛與陽氣,使得那股子躁動被壓了下去。本心逐漸地平和,而那股糾纏在身上的太陰之氣逐漸地退去。顯化的月輪逐漸地黯淡,在紀玉棠的注視下一點點地隱去,化作了一道流光沒入了李淨玉的身體中。

  紀玉棠抿唇,神智回籠,意識到這件事情是自己理虧。她眼神閃躲著,不肯再看李淨玉,而是道:“你什麽時候送我出南疆。”

  片刻後,她沒忍住又朝著李淨玉瞥了一眼。她仍舊保持著最初的姿勢,眉眼間勾著一抹綺色,化去了往日的虛假。她半闔著眼,仿佛精氣消耗過度,無以支撐。紀玉棠心中羞愧難當,她恨不得躲入龍池之中。可那點兒“道德感”驅逐了她的躲避行為,讓她化作了人身。從龍池中被退擠出來的水潮退去,而紀玉棠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向了李淨玉。

  李淨玉簡略地解釋了一番,望著紀玉棠道:“我要拿魁首。”

  李淨玉雙手交叉,撐著下巴道:“不是說了嗎?你的龍氣很滋補,可助我提升功行。而且在這過程中,你也能得到好處不是嗎?你那本心可是恨不得停駐到我的月宮之中。”

  在李淨玉話音落下後,碧海潮生珠便沒入了洞府的水澤中。一輪銀月緩慢地在水澤上方升起,灑下了柔和的銀灰。那一絲絲收斂的太陰之氣瞬間便充斥著整個洞府。白龍低鳴了一聲,驀地松開了李淨玉,猛地鑽入了水中,去追逐那一抹碧海潮生珠。

  紀玉棠悚然一驚,她被一股強橫的力量壓製著,身體和思緒都像是上了鎖。良久之後,她口中才突出了一句:“你怎麽知道的?”話音落下,她面色大慚,滿是窘迫。

  紀玉棠能夠感知白龍的狀態,自然也能夠借著龍瞳看清楚李淨玉的神情。

  李淨玉“呵”了一聲,她主動松開了紀玉棠,打量著她半晌,才道:“你難道沒有獲得好處嗎?”

  紀玉棠心中一軟,然而想到她之前的態度,立馬籠罩著一股鬱氣。她抖了抖眉毛,譏諷一笑道:“你不也是樂在其中嗎?”

  李淨玉沒有答話,她偏著頭,沉思了許久才道:“聽說過魔道元會麽?”

  李淨玉注視著那片水澤,她的面頰有些蒼白,額上流淌著細密的汗水。她強撐著酸軟的身軀,倚靠在了牆壁上,默不作聲地凝視著那一條白龍。此刻她做的其實是將自己泥丸宮中的神宮顯化,任由那一條白龍探尋。但凡是太陰之氣,都是她的本源力量,是她身軀的一部分。

  李淨玉點點頭:“嗯?”看紀玉棠臉色好轉了幾分,她又笑道,“是你的本心,是的本源之力。”她貼了貼紀玉棠的面頰,呵了一口氣,慢條斯理道,“怎麽樣?訪月的感覺如何?”

  聽到了腳步聲的時候,李淨玉微微睜眼,她注視著紀玉棠,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真龍果真是滋補,尤其是結了龍丹的天龍。”李淨玉笑眯眯地開口道。

  白龍在這片水澤中如魚得水,極為逍遙自在。她不費吹灰之力便銜住了那一枚碧海潮生珠。但是此刻的白龍身上出現了幾分茫然,它慢慢地又被那輪彎月所吸引,在猶豫片刻後朝著那輪圓月飛去,仿佛要徹底地衝入其中。

  汗水打濕的發絲貼在了額上,衣襟散亂,露出了一截精致的鎖骨,再往下便是那無邊的春色。她的面色緋紅如桃夭,眼尾撩著一抹緋意,可那幽邃的眸子中藏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像是從那曖/昧的圖景中抽離。

  “那不是我!”紀玉棠氣急敗壞道。

  “我、我——”紀玉棠結結巴巴地開口。

  “是啊。”李淨玉似笑非笑地望了紀玉棠一眼,又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在留在祭月洞天,我們可好好享受一番。”

  紀玉棠氣得不輕。

  這像是一個人能說出來的話嗎?不對,她是魔修,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根本不算人!

  “要是我不願意呢?”紀玉棠竭力地平複自己的怒意,故作冷靜道。

  李淨玉揚眉一笑:“那我隻好去找其他人了。”

  紀玉棠原以為會威脅她,已經做好了“不屈”的準備,哪裡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句話。恍若重錘在她的腦袋上敲擊,她耳中嗡嗡嗡作響,良久才回過神來。她注視著李淨玉——方才一番鬧騰使得她的衣襟散得更開了,清光下的肌膚瑩瑩如玉色。“我、我、你、你——”紀玉棠乾巴巴地開口,可怎麽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李淨玉卻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她伸手抽去了簪釵與束發的緞帶,如雲鴉般的長發傾瀉在了肩頭,她攏了攏衣襟,慢悠悠道:“秦若水一行人從靈山逃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落在了魔修的手中,當真是可憐人呐。不過就算是成功逃脫了,他們也不會離開南疆吧?畢竟沒拿到無情書,也不曾將你救出去呢。”

  紀玉棠收回了視線,她擰眉道:“你想怎麽樣?”
    李淨玉不答,反問道:“想離開惑心宮嗎?”

  紀玉棠冷笑道:“想得快要發瘋了。”

  李淨玉朝著她招了招手。

  紀玉棠咬唇,生怕又被李淨玉給騙了。冉家的這對姐妹,同樣的面容,同樣的讓人討厭!

  “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李淨玉擺了擺手。

  僵持了片刻,紀玉棠不情不願地挪動了腳步,她的雙手環在了前胸,滿眼防備地盯著李淨玉。

  李淨玉有些好笑,她掩飾住了眉眼間的情緒,淡淡道:“你想離開可以,讓我在你的身上種下咒術。”

  紀玉棠惱道:“你當我是傻子嗎?”

  李淨玉困惑地望著紀玉棠道:“怎麽會呢?就算你不願意,我也可以下手。”

  紀玉棠:“……”身為階下囚的覺悟再度浮了上來,她拉著臉,很是不滿地瞪著李淨玉。

  “這咒術自然不會要你的命。只是——”李淨玉瞭了紀玉棠一眼。

  “只是什麽?”紀玉棠耐著性子問道。

  李淨玉慢悠悠道:“只是你日後不能同別人雙修了。”

  仿若驚雷在耳畔炸響,紀玉棠又急又氣,她是瘋了才會聽李淨玉說這些話!身形一轉,她猛地化作了龍身,沉到了龍池之中。任憑李淨玉怎麽呼喊,都不再應聲。

  李淨玉輕笑了一聲,也不再理會紀玉棠,而是繼續祭煉菩提淨水。

  一個月後。

  李淨玉身後水潮滾蕩,她整個人在朦朧的水汽中,仿佛仙人高邈不可攀。她修習的功法特殊,如果不是她刻意地使出,很難看出魔修的濁煞之氣,等到“太始淵天神水”祭煉而成後,更是幽渺玄奧,仿佛太上真傳。將周身的水潮一收,李淨玉走到了龍池邊,慢悠悠道:“你來南疆這麽久,不曾見識過我魔宗的魔城吧?我今日要去無妄城一遭,你留著看守洞府?”

  嘩啦啦一聲響,銀色的龍驀地從水池中衝出。一雙炯然如日月的金瞳盯著李淨玉,惱怒道:“我不是你的看門妖獸!”

  李淨玉唇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誰會同看門妖獸雙修呢?”說著,向著紀玉棠伸出了左手。紀玉棠與李淨玉僵持片刻,化作了一條細小的龍卷在了李淨玉的手腕上。要不是李淨玉,她壓根不用保持龍形這麽久!一切生靈入道都以人為參照,更何況她本來就是人!
  李淨玉假裝不知道紀玉棠的那點兒怨念,她一捋袖子,將小白龍藏住,便從容地離開了洞府。

  道上的同門見著她便打招呼,李淨玉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直至碰見了面色紅窘的風鳶。

  “大、大師姐——”風鳶看著李淨玉,總有些氣短。

  李淨玉一挑眉,笑道:“我以為你會住在歡喜天地中。”

  苡橋風鳶眼神飄忽。

  李淨玉沒等她開口,便伸手一抓,將一座掌中山拋到了風鳶的手中。“此是解開靈山禁陣的法印。”李淨玉道。

  風鳶神情一凜,忙不迭伸手接過,肅聲道:“多謝大師姐。”

  李淨玉哼了一聲,轉身便走。

  與其說給風鳶,倒不如說是將靈山還給淨蓮禪佛子。

  紀玉棠感知著四面的氣息,等到無人的時候才從李淨玉袖中探出頭,嘟囔道:“你會有那麽好心?”

  李淨玉笑道:“入魔的佛子不會被八——哦不,是七大仙門承認,我只是瞧著她可憐,不忍她連靈山都失去了。”

  紀玉棠:“……”她抓著李淨玉的衣袖,不理會她的話。

  南疆無妄城,是魔門少有的魔城之一。魔門修士的習性與玄門截然不同,並不會在某一處久留,他們需要的東西都會悄悄地去玄門地界去取,畢竟魔修們大多不事生產,隻知曉劫掠,沒有那份經營的本事。

  紀玉棠在書籍上看到過魔城的形容,尤其是這座名為“無妄”的魔城,畢竟是從屬於惑心宮,“醉生夢死”是最為貼近的四個字。紀玉棠其實不大喜歡,可等到了地界,便忍不住偷偷地探出腦袋來觀看。

  街道的布局與凡城沒有什麽區別,只是一來不見凡人蹤跡,二來到處都是吵吵嚷嚷聲。兩側的鋪子門打開著,時不時傳出叫罵,偶爾還飛出幾道身影,重重地砸落在地,留下滿地的鮮血。一開始紀玉棠還被嚇了一跳,可等走了半條街,她便麻木了。“醉生夢死”四個字是混沌和沉淪,而這無妄城似乎連這四個字都配不上。

  “很亂是嗎?”李淨玉唇角上揚,心情愉悅。

  紀玉棠:“……”作為惑心宮的祭月聖女,作為無妄城的半個主人,看到這種景象,值得高興嗎?或者她本人也是亂中的一個。就在紀玉棠胡思亂想的時候,李淨玉腳步一拐,進入了一家客棧中。

  乒乒乓乓中夾雜著淒厲的慘嚎,尖利的聲音不絕於耳,紀玉棠屏蔽了這些聲音,視線落在了坐在中間喝酒的魁梧魔修身上——這是一個熟悉的面容,似乎是擎天教的韋複命?
  “祭月不愧是我魔門中的英才,修為進境一日千裡。”韋複命一眼便望見了李淨玉,他的語調輕佻,並不見恭謹。原本在李淨玉入了客棧中黏在她身上的視線,在聽見“祭月”兩個字的時候頓時消散無蹤。他們雖然貪戀惑心宮的女修,但也知道什麽人不可招惹。

  “連韋師兄都能入金丹境,我為何不能呢?”李淨玉勾唇一笑。

  韋複命聞言面色微變,他眯著眼打量著李淨玉,暗中思忖她的修為,眼中掠過了一道嗜血的光芒。片刻後,他對著李淨玉道:“先前我在無啟山附近見著一個與祭月相似的人,我還以為祭月投靠了玄門了呢。”

  “韋師兄這是哪裡話?”李淨玉故作詫異道,“只見過仙門墮魔,可不曾聽說魔入玄門的。怎麽,韋師兄對此抱有一切希冀嗎?”

  “咚——”一聲響,酒杯被韋複命砸在了桌面,頓時四分五裂。韋複命冷笑了一聲,又道:“聽聞祭月殺了我魔門同道?”

  “韋師兄是指鄭真人?”李淨玉故作困惑。

  韋複命冷笑道:“天海魔宗的人還沒找你算帳嗎?”頓了頓,又道,“也是,他們現在忙著與玄門鬥智鬥勇。不過等到魔道元會——”韋複命望著李淨玉“嘖嘖”兩聲,“希望祭月不要被他們拆骨入腹才是。”

  “天海魔宗也只有這點本事了。”李淨玉撥了撥發絲,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天海魔宗的譏諷和鄙夷。韋複命一聽也知道“吃人”的勾當,他眼中同樣閃過了一抹厭惡之色,片刻後,他又問道,“祭月不在惑心宮中修持,來無妄城做什麽?”

  李淨玉笑了笑,道:“自然是散散心。”

  “哦?”韋複命眼神變了,他曖昧一笑道,“不只是何等人才能成為祭月的入幕之賓?”

  李淨玉從容道:“自然是不亞於太上傳人之輩。”

  韋複命神情一凜,笑道:“祭月的野心可不小。似乎有為太元宮傳人便在無妄城中?不過無妄城乃是惑心宮所掌,想來祭月比韋某更清楚才是。”

  李淨玉笑了笑,眸光一片冰涼,她越過了韋複命,徑直地走向了客棧裡頭。

  紀玉棠一直在偷聽李淨玉和韋複命的對話,此刻聽說玄門修士的下落,心中一急,她先是傳音給李淨玉,結果對方一直不答,惱怒之下,在她的手腕上輕輕地咬了一口。

  “你就不能安分一些?”李淨玉按住了左手腕,淡然傳音道。

  紀玉棠:“你來是為了截殺顏師姐他們?”

  李淨玉怪道:“怎麽會呢?我要是想殺他們,有的是機會,我只是來散個心。”

  紀玉棠一臉狐疑。

  “散心”兩個字聽起來很是奇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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