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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把魔尊當未婚妻後》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韋複命有以一敵四的勇氣, 但卻沒有這般通天的修為。見旱魃伸手攝走魔修吸取精氣之後,他便萌生了退意,開始為離開做準備。此刻見眾人的注意力落在了那赤紅色的土地上, 他手中金棍舞出了一片殘影, 最後猛然往地上一砸, 揚起了大片的塵土。他自身卻是施展了魔門的大遁法,趁機從戰局中逃脫。

  藺恆見狀面上露出了一抹森寒之意, 正待駕起遁光飛去, 耳邊忽地響起了一道清越的聲音:“不用追了。”

  李淨玉平靜地望了眼同伴,道:“魔門的大遁法,我們是追不上的。”她的視線望向了前方聳立的危險山峰。初日彈跳而出, 懸掛在天際,漫山遍野都籠罩著一股如火焰灼燒的霞色。這一帶原本就因旱魃而熾熱難當,此刻更是仿若蒸籠。

  “魔神樁埋在了山中。”秦若水深吸了一口氣, 擰著眉嚴肅地開口, “我們需要趕在魔修之前找到地母真身, 將它毀去。”十二魔神樁已經陸陸續續地出現在了九州之中,玄冥敗亡被鎮壓,而奢比屍卻是被魔修帶走了。這些“魔神”是向著魔道的,他們在不停地變化, 每增長一分, 對玄門而言就多了一道威脅。

  藺恆轉向了秦若水,沉聲問道:“以我們之力,能做到麽?”之前出現的旱魃相當於築基境界的修士,可旱魃歸於赤土, 修成地母真身之後呢?他望了眼赤焰滾蕩的無啟山, 心中籠上了一層陰霾。

  “旱魃在外, 後土在內。如今旱魃歸位,後土也需要消化他的力量,才能夠從大地的束縛中走出來。”李淨玉思忖了一會兒,又道,“魔門如果想要將後土帶回,還需要築造大地祭壇,將地母從沉睡中喚醒。”

  秦若水聞言望了李淨玉一眼,毫不掩飾面上的詫異之色。玄門雖然有十二魔神的記載,可到底過於久遠,魔祖的十二法身就像是道祖八十一化,玄異非常。李淨玉對上了秦若水的視線,她淡然自若,並不打算解釋。

  秦若水道:“那就先去無啟山中一趟吧。”

  數裡之外。

  韋複命譏諷道:“那你高滄怎麽不以身飼魔呢?”頓了頓,又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天海魔宗的勾當!十二魔神樁,何止是想要將清濁更易,還想要將整個魔道都歸為一體吧?”

  李淨玉點頭道:“我試試。”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視線一轉落到了紀玉棠的身上,又道,“不過我同玉棠聯手,興許效果會好些。玉棠,你覺得呢?”呼風喚雨乃是真龍的天賦神通,碧海潮生珠中蘊藏的四海之水能夠提供足夠的水汽。

  ·
  東阿城。

  深吸了一口氣候,高滄從袖中取出了一張法符。淡淡的血色在符籙上蔓延,很快便顯化出了一個面貌模糊的道人身形。高滄飛快地低頭,恭聲道:“弟子見過師尊。旱魃歸位,千裡赤土,後土大人很快便會醒來了。”

  “無啟山中找不到地母的痕跡,在這裡難道能找尋到解決的辦法麽?”開口的人聲音很輕,夾雜著一片焦慮。說話的人正是藺恆,他們一行人在無啟山中轉了一圈,始終沒有找尋到大地祭壇和地母,反而被那掀天的熱浪逼得難以停留,最後只能夠腳步匆匆地離開。千裡化赤土,東阿城是距離無啟山最近的一座有人氣的城池了。

  “做得好。”那道人宏大的聲音如同滾雷,“接下來將後土牽引回我魔宗。這件事情若是辦得好,殿中自有妙法賜下。”

  高滄面色鐵青,神情十分難看。與他同行的魔門修士全部陷落,隻余下他一個人逃出。雖然說已經達成了目的,可他心中仍舊充斥著不甘和慍怒!他差一點就能夠借著這個機會邁入金丹期!進境同樣是靠一點緣法,然而那種感覺消失不見了,不知道如何才會再現。

  “先通過駐地將消息傳回去吧。”秦若水應道。說話的時候他望了李淨玉一眼,想要從她的口中得知其他的訊息,可沒想到她反而是閉口不言,整個人淡漠疏離,像是置身於事外。那股怪異的感覺又往上湧動了。秦若水的眉頭一下子皺得緊緊的,他轉向了李淨玉又道,“冉師妹,千裡赤土,這邊井水與河道也快要乾涸了,能否施展降雨決?”

  韋複命冷哼了一聲,將法器一收,怒聲道:“好你個高滄,竟然想將我當作旱魃的資糧?”

  “韋道兄這是做什麽?”高滄望著怒氣衝衝的韋複命,眯著眼皮笑肉不笑道。

  從親昵的稱名變成了冷淡的紀道友,紀玉棠的情緒被她調動著,始終上上下下沒個安穩。加快了腳步走在了李淨玉的前頭,熾熱的風拍打在了她的面龐上,她浮動的心緒終於漸漸地沉了下來。成親前夕的那番話在她心中落下一枚印記,她不該過於在意李淨玉的態度。她明明是要截斷那莫名的關系,怎麽能夠沉淪在其中?紀玉棠越想越冷靜,她伸手撥了撥腰間懸掛的草編,那普通的紅繩經不起熾烈之風的摧殘,驟然間斷落,被風卷著落下。

  高滄道:“我等身為魔門修士,為求魔道的複興,合改為魔祖獻身!”

  十八條河道在東阿城中縱橫,錯落在其間的市坊如星羅棋布。藺恆與秦若水分別前往各自宗門的駐地,而紀玉棠則是跟在了李淨玉的身後,尋找眾水的源頭。

  “紀道友,此行是為了東阿城。”

  此地在無啟山的東面,與之相距近十裡。因無啟山的影響,此處也是久旱不雨,不過此處有一座龍神廟,祭祀著井龍王,故而河道與井水尚未徹底乾涸。一道道遁光在半空中往來,城中人寄希望於這些仙長,可尚未解決旱災,城外以及城中的土地便出現了一片赤色,田地中種植的農作物盡數化作灰燼,仿佛被火焚燒。

  紀玉棠對李淨玉的觀感複雜,過去與如今的事情交織在一起,那個落在了心中的影響一變再變,始終勾勒不出一個真實的模樣。她刻意地放慢了腳步,不想與李淨玉並肩,可誰知道那家夥腳步一停,似是有等她之意。紀玉棠的小心思轉個不停,而李淨玉恰在此時開口。

  高滄一直望著韋複命,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才松了一口氣。魔門的修士一個個都是不好相與的,等他成為天海魔宗的一殿之主,看他們還有什麽本事。高滄心中振奮,但是很快的又沉下心思來。眼下需要修築法壇,可以他的身份能調動的魔修有限,難不成要忍著厭惡找尋惑心宮的女修幫忙?高滄眯了眯眼,一拂袖轉身離開。

  高滄壓下了心中翻滾的情緒,故作感恩戴德,應道:“是,多謝師尊。”那道人沒有再答話,而是伸手朝著他一點。高滄隻感覺一股強悍的力量隔著千萬裡灌入自己的身軀之中,他的腦海中浮現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分明是大地祭壇的壘築之法。正當他默默地消化這些訊息時,一道赤色的身影迎面而來,凜冽的罡風如刀刮在臉上,高滄身前頓時出現了一朵幽幽的火焰,他自身則是往後退去。

  韋複命眯著眼,的確有打殺高滄的念頭。可現在高滄正為十二魔神的事情奔波,自己要是對他下手,可能連恩師都不會保下自己。思忖了片刻後,他喝道:“今日放你一馬,來日若是再碰面,韋某便來領教道兄的高招!”

  上揚的語調中藏著一抹輕快的笑意,像是一團毛茸茸的綠草刷過了心尖。紀玉棠因著親昵的笑語一顫,但很快的便將神思轉到了正事上。先前她只是跟著秦若水他們四處走動,並沒有提供多少實際的幫助,此刻秦若水的提議她自然是無法拒絕。

  高滄掀了掀眼皮子,淡淡地橫了韋複命一眼,沒有接腔。雖然對面人已經罷手,可誰也不知道他會什麽時候暴起。

  紀玉棠深呼吸了一口氣,抬眸望向了前方。她並不曾注意到身後李淨玉的動作,不知道那被她拋下的草編此刻被人輕輕地撈起,置入了袖中。

  東阿城的河道不曾乾涸,空氣中的水汽比之那小村莊多上不少,再加上有碧海潮生珠之助,雷雲很快便凝聚在了天穹。龍影在雲層中往來,仿佛在追逐那九枚湛然的珠子,片刻之後,雨水便嘩啦啦地下落,籠罩著整座東阿城。

  李淨玉懸立在半空,她的法衣上淡淡的光芒浮動,身上不沾絲毫的水珠。運使法力的時候,她祭出了幾絲三光神水在其中,如今的雨水中也夾雜著淨化之力,淋在了赤色的土壤上,竟然使得那股赤紅淡去了幾分。

  這是一場極為難得的雨。

  城中的百姓為這一場雨而大聲地歡呼,拜謝蒼天,以為是天地有靈。然而修道士與凡人不同,輕而易舉地便從其中感知到神通的力量。

  “是有人在施展祈雨術,這雨水之中蘊藏著淨化之力,不知道是哪一位道友在此。”一位身著儒衫的女修低語道。

  “想知道的話,往那邊去看看不就好了?”懶洋洋地語調響起,散發的女修一臉落拓,手中撥動著一隻酒葫蘆,眉眼間藏著幾分醉意。

  “我們還有——”余下的一個“事”字還沒說完,持著酒葫蘆的女修便向著法力波動最為強烈的地方飛掠而去。她的同伴見狀眉頭一蹙,知曉說什麽都來不及,只能夠快步地跟上她的步伐,省得她招惹出什麽事情來。

  雨在天地間織出了一道朦朧的簾幕。

  紀玉棠隔著那朦朧的雨簾望向了李淨玉,卻感知到了一股如水中月、霧裡花般的空茫與悠遠。哪怕她對李淨玉有很多的偏見,也不得不承認對方長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在她這二十多年的生涯中,遇見了不少的美人,但是很少有像李淨玉這樣的能撥動心弦。只是——紀玉棠的腦海中飛速地閃過了一個念頭,她尚未將其抓住,便聽到了一道滿含詫異的聲音傳來。

  “咦?紀師妹、冉師妹,是你們在這裡施展降雨決?”
    紀玉棠回頭,訝異地應道:“顏師姐、沈師姐?”在離開白鹿學宮之後,她覺得自己在數年之內很可能不會遇到這些同道了,哪知道“碰面的時機”來得這般早、這般巧?熟人的現身使得紀玉棠腦海中雜亂的思緒化作煙雲消散,她又問道,“你們怎麽會在這裡?”

  “說來話長。”顏首夏將一縷發絲撩到了耳後去,慢條斯理道,“十二魔神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我等奉了學宮宮師的命令四處尋找相關的蹤跡,結果在半道遇見了擎天教的魔修,一路追殺著他到了無啟山附近。可惜那人遁法了得,被他給逃了。之後我二人打算回去,可沒想到這邊又生出了‘千裡化赤土’的變故,便過來一探究竟。”

  紀玉棠聞言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頓了頓,她又道,“我們就是因為赤土才過來了,說起來這一切都是魔門弄出的。”說著,她又將“地母后土”以及旱魃的事情說了一通,末了才道,“要殺滅地母真身才能夠解決這一禍害,可現在卻沒有任何的頭緒。”

  李淨玉抱著雙臂,注視著討論得熱切的紀玉棠與顏首夏二人,她眸光微暗,在聽到“沒有頭緒”那句話後,她勾唇一笑,溫聲道:“怎麽就沒有頭緒了,大地祭壇不是麽?”

  紀玉棠瞥了李淨玉一眼,說實話,在無啟山中沒有找尋到任何與“大地祭壇”有關系的東西,她都要懷疑李淨玉給出的是個錯誤消息。

  “祭壇?”顏首夏眉頭微蹙,她與沈藻對視了一眼,猶豫了一會兒,道,“我們來東阿城的時候,在道上看到了一個祭壇,不過沒有注意。”天下大旱,百姓無能為力,只能修築祭壇以求天地開眼。在九州,祭壇成千上萬,冷不丁瞧見一個,只要沒有冒著衝天的煞氣,根本沒有人會注意。

  沈藻覷了一雙醉眼,懶洋洋道:“反正在城中也無事,可以去看一看。”她是個不拖延的性子,說做便去做,一轉身便沒入了風雨之中。顏首夏伸手壓了壓眉心,對於沈藻也著實是無奈,朝著紀玉棠二人告罪一聲,也轉頭離去。

  “她二人之間倒是少了在白鹿學宮見到時的針鋒相對。”李淨玉望著她們的背影輕呵了一聲。

  紀玉棠沒有應聲,可免不了回憶起在學宮中的那番與“雲赤心”有關的談話,難不成橫亙在二人之間的角色消弭了,她們達成了一致了麽?還是說學會了偽裝,使得自己漸漸與尋常人趨同?
  沈藻、顏首夏二人的這一探查,直到入夜了都不見蹤跡。

  入夜的東阿城,風雨早已經停歇,只是四面的空氣中殘余著雨後的清新之氣。無數的屋簷樓閣隱藏在暗色之中,隻余下了一道漆黑的輪廓,仿若山巒靜立。燈籠在風中被吹起,投下的光芒拉下了一長串的陰影,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一閃而逝,四面又恢復了靜謐。

  福來客棧。

  啪嗒一聲微響,掌櫃的睜開了睡眼朦朧的眼,望向了那道長身玉立的身影時,驀地一驚。他忙不迭地起身,身上完全沒有白日應對客人時頤指氣使的氣概,反而多了幾分唯唯諾諾,仿佛脊背上壓著一座山巒。

  李淨玉慢條斯理地穿度過長廊,越過了幻境,走進了福來客棧中的洞天世界。

  幽寂的小園中奇花異草在風中搖擺,時不時帶起了一片讓人陶醉的香氛。鑲嵌在壁上的明珠將這一方天地照得透亮,李淨玉分花拂柳而來,直到一間廂房前才停步。

  那股清寂並沒有將這間屋子籠罩進去,屋中時不時傳出如銀鈴般的笑聲。

  李淨玉掩著唇輕咳了一聲,推門而入。

  吱呀一聲響,屋中倏然靜了下來。片刻後,各色的聲音如浪潮,快速地朝著李淨玉席卷而來。

  嘰嘰喳喳的,像是一群麻雀在耳邊叫鬧。

  等到那一片“大師姐”消失之後,李淨玉才問道:“天海魔宗近來有什麽舉動?”

  “他們啊——”一位倚靠在榻上,手中把玩著骰子的女修眉眼間掠過了一抹不屑,哼了一聲道,“烏煙瘴氣的。”

  “高滄那邊來了訊息,說要咱們相助。”另一人望著李淨玉,又道,“好像無啟山之行,天海魔宗的那群瘋子死了不少,現在高滄手底下沒有能用的人了。”

  李淨玉眼波一轉,頓時來了興致,問道:“需要你們做什麽?他願意給出什麽?”

  “修築大地祭壇。”說話的女修滿臉寫著“晦氣”二字,她譏諷道,“修築祭壇這般的粗事,竟然能找尋到我惑心宮來。他願意給咱們出十個鼎爐,可我們要鼎爐做什麽?需要同道雙修不能自己去找麽?”

  “這高滄實在是無禮,每每見到咱們姐妹,都是一臉陰沉,仿佛咱們欠了他什麽一樣。”

  “他還給出了一個消息,說那魔神樁是用魔祖的血肉祭煉而成的。”

  李淨玉眼神一凜,擰眉道:“魔祖?”魔祖與太上道祖同歸於盡後,屍身四分五裂,不知落入何處。天海魔宗竟然有本事找到魔祖屍骸?難怪十二魔神會從中生誕出來。可從魔祖屍身中誕生的魔神會聽命於天海魔宗麽?魔祖十二化,那這十二魔神是否能夠重新演化為魔祖?如果魔祖重新降臨,九州會變得如何?
  “大師姐,你說咱們要幫助高滄麽?大地祭壇為了喚醒地母,那是咱們魔門的戰力,有了它興許就能夠對付玄門那群道貌岸然的修士了。”

  傳入耳中的聲音驚回了李淨玉的神思,她微微一笑道:“為什麽不助他?你告訴高滄,玄門已經找尋到了大地祭壇,讓他小心行事。高滄此人心比天高,氣量狹隘,他有心做成此事,但又不想天海魔宗修士分潤功勞,韋複命那邊他已經得罪了,現在只能靠我們惑心宮了。至於酬勞,讓他分出點‘白蒼陰木種’就是。”

  白蒼陰木種乃是修煉變白蒼陰火決的薪木,其中蘊含著濃鬱的陰氣。李淨玉修太陰之道,能夠吞化“白蒼陰木種”。她昔年也有心取得此物,可惜後面一無所獲。現在高滄既然有求於惑心宮,自然要讓他出點血。

  “好!”惑心宮的女修聽命於李淨玉,當即脆聲應下了此事。

  “對了,當時候將此物壓入‘祭壇’之中。”李淨玉又道。她從袖中取出了一枚法籙,伸手一點,便飛向了一位師妹的手中。法籙裡封著一道“三光神水”。後土通過大地祭壇覺醒,這道深埋於祭壇中的三光神水也會封入它的法體之中。

  三光神水可是日月星三光聚成的星河,其中封存著至清至純的星之力。後土乃是至汙至濁的魔神,一旦被三光神水所侵,便會自內至外層層敗壞。一旦其力量不存,自己便可趁機將它整個兒吞化了。

  “大師姐,你這是——”接住法符的紅衣女修眼皮子一跳,緊張兮兮地望向了李淨玉。

  李淨玉見狀微微一笑,問道:“師妹,你還信仰魔祖麽?在你心中魔祖是什麽樣?與天海魔宗的十二魔神類似麽?”時光更易,八大仙門仍舊在祭拜太上道祖,可魔門之中早已經是一盤散沙,他們祭拜的魔祖是什麽模樣?誰也說不清。在天海魔宗是以人為血食、窮凶極惡的十二魔神;在擎天教,則是力大無窮能開天辟地的上古妖魔;在惑心宮則是天女百變——所謂魔祖,其實就是自我之道觀想而出的“祖神”。道祖是至清,魔祖是至濁。他們千變萬化,可以是任一模樣。

  “供奉魔祖,不如以我為祖,師妹,你覺得呢?”

  李淨玉並不信奉道祖或者是魔祖,她追逐大道,唯一的目標便是至高。道祖與魔祖隕落之後,那一紀元便已經是過去了。道祖、魔祖皆是道,但是入道的修士並非化入其中。以我入道,但是不能失去本我。

  紅衣女修心中大為驚駭,這是她首次聽到這般直白的話語。半晌後,她神情複雜地望向了李淨玉,低喃道:“可這一紀元氣數在玄門。”要不是如此,天海魔宗也不必布下魔神樁掘出濁煞之氣。當氣數在玄門的時候,不管是運道還是修道的速度都要快過魔門,這就使得兩方交戰,魔門屢屢受挫。

  李淨玉勾唇一笑道:“師妹,事在人為。”天地更易,清濁升漲原本自有定數,每一千五百年便會有一變。在變化之時天地會降下劫氣,不管修為如何,只要在劫數之中,運數不夠,便會被天地消殺。玄門修士那邊修身養性,盡可能減少自身承負,可魔道修士不知收斂,反而放縱自身,劫氣壓身,氣數不被削去才怪。魔道是三千大道之一,不會消亡,可魔門三宗麽,到底如何下場,卻是難說了。師尊已經察覺劫氣逼近,有心更易,想來還是有辦法自劫中逃出去的。

  作者有話說:

  搞事等於掉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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