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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把魔尊當未婚妻後》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李淨玉沒有去問鄭仰的事情。

  按照過往的經驗來看, 天海魔宗那邊的人不會過問。雖然鄭仰是個金丹修士,但並非是能直通大道的天賦弟子,而且不久前帶回魔神之事還失利了, 算是個罪人。魔宗一直秉持著“趁他病, 要他命”的道理, 便算惑心宮不出手,鄭仰也休想出頭了。

  祭月洞天。

  回到了洞府之後, 李淨玉便伸手將縮在衣袖裡頭的紀玉棠揪了出來。她伸手捋起了袖子, 手臂上還殘余著一道道紅痕。“天水城如何,你也聽見了,之後能靜心修持了吧?”李淨玉幽幽地望著紀玉棠道。

  紀玉棠懨懨的, 興致並不高。她化作了人身,望著李淨玉良久,才道:“你為什麽要督促我修道?”魔宗修士的行事與她想象得截然不同。換上其他人說殺死冉孤竹, 紀玉棠不會有什麽反應。可李淨玉要親自動手, 那不是姐妹相殘了麽?想了一會兒, 紀玉棠到底沒問這件事情,而是話鋒一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李淨玉抱著雙臂悠悠道:“養龍取丹。”

  紀玉棠面上出現了一抹驚嚇,從龍府到魔神燭九陰, 李淨玉的確在做取丹之事, 她的碧海潮生珠是用龍丹推動上進的,難不成真的是覬覦自己的大道金丹?可直接去北海捉一條真龍之種,不比對付自己容易麽?
  李淨玉又道:“你問這麽多做什麽?讓你如何便如何就是。”

  紀玉棠擰眉道:“我難道連自己的事情都不能過問麽?”

  李淨玉挑眉一笑,反問道:“那你是自由之身麽?”

  “自然是因為被人所棄而失望。”李淨玉瞳孔中閃爍著一道異芒,她仰頭望著紀玉棠,又道,“畢竟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呢。”

  李淨玉道:“但願你心口如一。”

  見李淨玉面上的笑容一斂,一直被追問的不快消散了,她索性順著話題繼續:“關於婚約,你知道多少?”

  紀玉棠停步。

  李淨玉面上的笑容沒有收斂,她在紀玉棠的前方落座,撐著下巴漫不經心道:“她不來,你會失望麽?”

  紀玉棠:“……”這到底有完沒完?“我不想。”她加重了語調,刻意強調了一回,說著準備繞開前方的人。

  “只能如何?”紀玉棠平靜地詢問。見李淨玉久久不言,她又兀自笑了一聲道,“殺了我麽?”

  紀玉棠道:“邪魔歪道。”

  紀玉棠對這個話題很是不耐,她望向了李淨玉,視線驟然與她對撞,一種莫名的感覺撞擊心靈,仿佛腳下踉蹌,整個人跌進了一道寒淵。片刻後,她回神道:“你對這件事情很關心?”

  紀玉棠抿唇:“……”她稀裡糊塗地就變成了階下囚, 只是如今看來, 待遇比其他囚徒要好上一些。“我總有一日會出去的。”

  “失望什麽?”紀玉棠奇怪地望了李淨玉一眼。

  紀玉棠聞言諷笑,什麽妹妹?在她的眼中冉孤竹分明是一具屍體。她不打算再與李淨玉說廢話,目前除了繼續修煉煉化龍脈之外,已無其他的事情值得去做。李淨玉見紀玉棠神思轉向了龍池,面上笑意更濃。她驟然起身攔在紀玉棠的跟前,問道:“你想同她成親麽?”

  “我不知道。”李淨玉搖了搖頭,在紀玉棠狐疑的眼神中揚眉一笑,“可就算對此一無所知,我也不會讓冉家的計劃行下去。簡而言之,不管你是願或者不願,你與冉孤竹之間都不可能的。如果你非要當那提線木偶,那我只能——”

  紀玉棠皺眉否認:“她不是。”就算在太上道祖跟前立了法誓又如何?她不願意誰都別想強迫她!
  李淨玉“嘖”了一聲道:“這可是冉競日所求呢。”

  她眯了眯眼,倏然道:“當日定下婚約之事,兩家子女都尚未出生。你與冉孤竹是雙生,焉知與我定親的是她而不是你?”這次回紀家之後,她問出了不少的事情。若真的如父親所言,婚約實則是因李淨玉的墮魔才落在冉孤竹身上的。必須要完婚的原因是太上道祖跟前的道誓,可紀玉棠總覺得其中有蹊蹺,未必如此簡單。

  “不可能。”紀玉棠斬釘截鐵道。冉孤竹是什麽人?怎麽可能會關注她一個“廢人”。

  李淨玉笑得曖昧:“畢竟是妹妹的事情。”

  李淨玉聽了她的譏諷,沒有生氣,甚至好心情地接過話:“不然怎麽能夠稱為魔呢?”
-
  蓊蓊鬱鬱的林木中,陽光從樹隙灑下,清風浮動,如同躍動的碎金。一條山溪從中穿過,彎彎曲曲地向前流淌,在底下匯聚成一個寬闊的清幽小潭,波光粼粼。

  李淨玉起身,向著紀玉棠抬手,在指尖堪堪落在她如白玉的面頰上時,倏然一縮,隻擦著一縷黑發滑過。她凝視著紀玉棠道:“殺了你我很是不舍。想來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咒術將你困在我的洞府中,使得你眼中只有我一人。”

  “是麽?”李淨玉眼中掠過了一抹寒色, 她望著紀玉棠笑道,“似乎也不用很久,你不是聽見了麽?冉孤竹、秦若水一行人來我南疆了,興許還是為了救你呢。”

  忽然間,五道遁光自天際落下,在水潭便顯化出了身形。

  “穿過這片林子,便是南疆的地界了。”一聲溫潤晴朗的聲音傳出,說話的人正是秦若水。這回同行的人除了藺恆、沈藻、顏首夏一乾浩然正道弟子,還多了一個冉孤竹。光看外貌像極了李淨玉尚在的時候,可性子截然不同。

  “進入南疆後,不可隨意飛遁了,不然驚動了魔宗弟子就壞事了。”藺恆開口道。

  “先去淨蓮禪吧。”秦若水思忖了片刻後開口道。淨蓮禪乃須彌海佛道嫡傳之一,與惑心宮一道坐落在南疆地界。雙方代代為鄰,淨蓮禪對惑心宮的了解定然是勝於外界。

  一行人想了想,要想應對惑心宮還需要同道幫忙,如太上三宮與浩然正道的嫡傳遠在天闕,淨蓮禪才是最近的、可依靠之處。淨蓮禪的佛修一個個都是悲天憫人,以普救眾生為己任,定然不會放過針對惑心宮魔女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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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惑心宮,李淨玉暫時不管外事,隻推動自身功行提升。

  半個月後。一道龍影自祭月洞天中衝天而起,緊接著一道湛湛的清氣彌漫,頓時將龍相遮掩。李淨玉緩緩地收工,那如同潮汐一般起伏的法力緩緩退了下去,身前只有一枚光芒湛然的碧綠寶珠在旋繞,散發著一股歡欣的氣息。經過長久的打磨之後,李淨玉煉化了燭龍之丹,終於將本命法器推到了寶器那一境界。再過一段時間,等到法力圓滿,便可自然而然地邁入金丹之中。

  她心念一動,碧海潮生珠便沒入了眉心,回到了泥丸宮之中。她的觀想之神宮以碧海潮生珠為根基,化作了一片茫茫的大海,而上方則是懸著一道彎月,其上更有一道龍影盤踞。她的碧海潮生珠基於龍丹才得以蛻變,最終顯化出來的法相自然也會同龍相關。

  定了定神,李淨玉又朝著紀玉棠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經過一段時間的修持,白龍的身軀已經長大了不少,半截龍身露出了水面,銀色的鱗片在月光下閃爍著明亮的光。龍氣不自覺地向外散逸,其至剛至陽至健,衝撞著洞天中濃鬱的太陰之氣。李淨玉眼神閃了閃,毫不客氣地將這股龍氣收下。她之前的話語,並非是誆騙紀玉棠,對方得了太陰之氣得以調和體內的陰陽之衡,以便壓製龍性與妖性;而她借著龍息同樣有所收獲,在禦水之道上能更上一層樓。

  又過了數日。

  紀玉棠從入定中醒來,揚起的龍尾不自地拍了拍水面,濺起了一大片的水珠。

  沐浴在龍脈精華中,她渾身上下極為熨帖,懶洋洋的,恨不得能夠長久保持下去。可這念頭一起,心神便是一顫。泥丸宮中的《道德天書》竟是隱了幾分,像是要徹底地消失不見。在煉化龍脈之時,她以大道之力消磨龍性,可她往日行功以龍功為先,自然在道韻上要勝過那本太上的功法。在煉成龍丹之時,大道真途給了她另一種真龍選擇,只要她沉入其中,便會徹底幻化為真龍,而失去人身之妙。那尚未長成的道德真龍自然會在龍道之中徹底潰散!
  意識到了這點,紀玉棠的身軀僵硬。她雖然修煉龍功,能化生真龍,可不代表著她要抹去自身的“人性”!這是擇道之障,擇道之魔!紀玉棠深吸了一口氣,運轉著功法,徹底地化作了人身。她的氣意上升,再度與那片高邈之地相接,引得大道之意洗刷自身。直到那股念頭消去了,她才松了一口氣。神情複雜地望著殘余的龍脈精華一眼,她不準備繼續煉化了。若是歷練不足,恐怕會在這天材地寶中迷失自己。

  “你的動作比我想象得快,這就是大道之心麽?得天眷顧,非尋常人能及。”李淨玉望著紀玉棠,幽幽開口道。

  紀玉棠抬眸望了李淨玉一眼,她眉頭蹙了蹙,總覺得李淨玉的身上發生了某種變化,而那變化似乎與自己更近了些,竟是催生出了一種盤在她身上的念想。恐怕是龍性未消!想至此,紀玉棠的面色順便就變得難看起來了。

  “修為上漲,你怎麽不開心?”李淨玉挑眉,她對上了紀玉棠幾乎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又笑道,“是因為我?”

  “不是。”紀玉棠搖頭,別開了視線,不再看李淨玉那因為笑容而變得格外招搖的面龐。“余下的龍脈精華,我不準備煉化了。”紀玉棠又道。

  李淨玉“嗯”了一聲,等待著紀玉棠的下文。可半晌不見她吭聲,隻得耐著性子問了一句:“然後呢?”

  紀玉棠直言道:“我可以離開這裡麽?”

  李淨玉眸光微微一沉,道:“不怕被人抓去雙修。”

  紀玉棠呼吸一滯,愣了好一會兒才道:“不怕。”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然而落在了李淨玉的耳中無疑是一道驚雷。李淨玉勾了勾唇,眼中泄出了幾分寒意,她扯了扯嘴角道:“就算你不怕,那也不能呢。”

  “你把我困在這裡做什麽?”紀玉棠不解地望著李淨玉,片刻後靈光一閃,恍然大悟道,“是想以我為誘餌,等著玄門同道上門?”

  李淨玉輕呵了一聲,不疾不徐道:“你真聰明。”

  紀玉棠眉頭蹙得更緊,她自然不會覺得李淨玉是在誇自己。她不指望冉孤竹會做什麽,但是太元道宮的同道,會願意伸出援手的,而且父親、母親那邊——正想著“援手”,一個念頭在腦海中如電光石火般飛掠而過。她歸家之後,很多事情並不隱瞞母親,那日旁人看不出來,但是母親一定會猜到自己不是真正地被李淨玉所囚困。她不會以為自己心許的是李淨玉,繼而默認她的行為吧!

  “天水城有人過來麽?”紀玉棠倏地轉向李淨玉。
    李淨玉微微抬頭,輕飄飄道:“冉孤竹不是麽?”

  紀玉棠無語。可能是姐妹之間莫名的情感?不然怎麽老是提起冉孤竹?她吸了一口氣道:“紀家來人了麽?”

  “原來你是問紀家啊?”李淨玉故作恍然,應道,“自然是沒有的。不過你下回話說清楚些,畢竟整座天水可有著不少人,都是你的同鄉呢。這青梅竹馬的,為你涉險也是極有可能的。”

  “李淨玉!”紀玉棠語調提高。

  李淨玉瞳孔縮了縮,眼中掠過了一抹興奮,她凝視著紀玉棠,點頭道:“嗯,我在。”

  紀玉棠:“我要怎麽才能離開這裡?”

  李淨玉反問:“你真想離開?”

  紀玉棠點頭。沒有一個玄門修士願意被困在魔宮之中。

  “讓你做什麽你都願意?”李淨玉又問。

  “殺人之事我不會做的。”紀玉棠應道。

  李淨玉彎著眸子笑了笑:“多得是願意替我殺人之輩,還用得著你?”她起身走向了紀玉棠,手搭在了紀玉棠的肩膀,看著她步子一滑,滿臉警惕地避開,李淨玉笑意斂了幾分。她道:“如果我要你同我雙修呢?”

  先前被李淨玉“教育”過的紀玉棠隻將雙修當成一種尋常的法門,她思忖了片刻,抬眸道:“雙修功法與他法無異,是經年累月的事情。時間太長,恐怕還會耽誤我自身的功行。”

  李淨玉挑眉,嫣然一笑道:“倒也不用那麽久,一夜就夠了。”

  紀玉棠不解,她望著李淨玉的笑靨心神微微一蕩,等到反應過來,面色頓時一片緋紅。“你——”好半晌,她才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詞,只是在對上那雙眸子時,“不知羞恥”四個字像是輕飄飄的柳絮,沒有任何的威懾,反倒像是軟語調情。

  李淨玉將紀玉棠的反應收入眼中,她不再逗弄眼前的人,而是道:“帶你出去可以。”

  紀玉棠警覺道:“條件呢?”

  李淨玉朝著紀玉棠伸出了左手腕:“喏。”

  紀玉棠拒絕道:“我不要!”一直變成龍身纏在李淨玉手腕,像極了她的靈寵。此一時彼一時,她的外出是為了遊歷。

  “你不怕被玄門修士認出來麽?”李淨玉笑了笑,又道,“與惑心宮的魔女同行,別人會以為你也墮魔的。”

  紀玉棠:“你我分道而行不就成了麽?”

  李淨玉都被她逗笑了,分道而行,不就是直接將她紀玉棠放走麽?世上哪有這般便宜的事情?“小棠。”李淨玉的語調很是輕柔,像是情人間的低喃,可話中的含義卻是森然的、無情的。“或許你不想承認,但事實上就是如此。在我救了你那麽多次後,你的命不屬於你自己,而是屬於我了。你是我的囚徒,而非是客人呢。”

  上揚的尾音宛如羽毛拂過心間。

  紀玉棠回過神來,周身發冷,仿佛置身於冰窟之中。在提醒自己面前的是魔修之後,沒過多久,她就自己主動地模糊了界限。可現在,那如吳儂軟語般的低喃卻讓她醒神了。“我不是你的囚徒。”紀玉棠開口,語氣平靜無波。她的身上沒有法力的波動,但是那股道韻卻層層攀升。她伸手先前一抓,落月之弓已經被她握在了手中。“是我自己的錯,沒有想明白自身的立場。我紀玉棠只有生,或者死。”

  “哈。”李淨玉短促地笑了一聲,眼中也浮現了一層薄怒。碧海潮生珠感知到了主人的心緒,化作了一道流光飛掠而出,冷月無聲地照亮著洞府,太陰之氣湧動著,與紀玉棠周身的罡氣相衝撞。對戰一觸即發,可最後碧海潮生珠繞了一圈後又回去了,李淨玉退了一步,淡淡道:“等到南疆的事情了結,你去留隨意。”

  紀玉棠緊繃的心弦隨即落下,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她順著李淨玉的話問道:“南疆?南疆發生了什麽事情?”

  李淨玉譏誚一笑道:“自然是淨蓮禪的那幫禿驢。”

  頓了頓,李淨玉又道:“你幫我取到菩提淨水,我便放你自由。”

  紀玉棠探究的視線落在李淨玉的臉上,思忖了片刻後,應道:“好。”

  李淨玉反問道:“你確定了?菩提淨水能助淨蓮禪那幫禿驢修持佛心,他們也會是競爭對手。”

  紀玉棠點頭道:“我知道。”

  李淨玉聞言開懷一笑,心中盤桓的鬱氣消散了不少,她盯著紀玉棠眯了眯眼道:“菩提淨水助我修成太始淵天神水,到時候我以此法胡作非為,那承負可是會落在你身上的。”

  紀玉棠反問道:“那你取龍脈精華助我修成龍功,我若行善,功德能抵消你身上的承負麽?”沒等李淨玉暢快地笑出聲,她又冷漠地補充了一句,“如果真到那一日,我會親手將你鎮殺。”

  “是麽?”李淨玉挑眉,“那我拭目以待。”

  雖說紀玉棠有如此“豪言”,可她並沒有多少對付李淨玉的把握,至少現在不是她的對手。她的功行精進是得益於大道之心,那李淨玉呢?她的進境並不慢於自己,甚至走在了前頭,是道體之故?或者修道之天賦?從過往來看,她其實是能解道文,甚至能掌握《道德天書》的部分道文。

  “你同我出行,恐怕還需要一個身份。”李淨玉打量著紀玉棠,又道,“你如今的打扮不妥當。”

  “我以龍身行走。”紀玉棠想了一會兒,身上青白色的衣裳逐漸幻化為逐次漸變的金銀二色,衣擺處繡著九條墨色的鯉魚。“龍之為物,變化無端,名之曰靈;我修《道德天書》,大道無名,玄之又玄,可取其‘玄’。”

  “靈玄麽?”李淨玉望著紀玉棠,笑了笑道,“可。”定名如定道,日後天地間“靈玄”二字便為紀玉棠所有。這個道號日後可及的層次——李淨玉的眸光一下子變得幽邃起來。

  正當李淨玉二人準備走出洞天之時,一隻飛鶴傳書而來。李淨玉展開瀏覽,眸光瞬間變得森冷無比。

  “怎麽了?”在確認了與李淨玉合作後,紀玉棠的語調輕松明快了起來。此刻見李淨玉蹙眉,頓時出聲詢問。

  “看來這趟淨蓮禪是非去不可了。”一團焰火自飛鶴上燒起,瞬間便將它吞沒。李淨玉拂了拂衣袖道,“我有一師妹名為風鳶,被淨蓮禪弟子所擒。之后宮中數位姐妹前往淨蓮禪,想要將她帶回,然而一去之後,杳無蹤跡。”

  “淨蓮禪?”紀玉棠訝異道,她想了一會兒,問道,“淨蓮禪以度化眾人為己任,從不殺生。”須彌海兩道法傳,走得是截然不同的道途。

  “過去是這樣的。”李淨玉道。淨蓮禪雖不殺生,可落入他們手中的魔修同樣不會有好下場,要麽被度化了,要麽就是自殺。想到同門的處境,李淨玉眼神寒意迸射。

  “那現在呢?”紀玉棠又問。

  “去了不就知道了?”李淨玉道。她過去曾見過淨蓮禪的老禿驢一面,他們得知自己的母親是李清洵,便千方百計想要度她回頭。可是在那“無涯的苦海”中,難道回頭就不“苦”了麽?還不若殺到盡頭,顛覆了整個苦海!那時候師尊便說這群老和尚落入“執”之中,現在恐怕更嚴重了吧?
-
  淨蓮禪。

  一朵朵蓮花在水中綻開,碧綠色的荷葉在風中晃動,上頭凝結的水珠滾來滾去,最後懸在葉子的邊沿的。

  蒲團上,風鳶披著一件袈裟,撐著手望向了禪床上打坐的人,面上笑吟吟的,眸中閃爍著光芒。

  先前對那群禿驢避之不及,倒是不知曉這一代的“佛子”竟然是個唇紅齒白的小尼姑。

  “你怎麽不聽你師兄們的,將我送出去呀?”

  佛子慈明聞言抬眸,她凝視著風鳶,眼中閃過了一道掙扎之色。片刻後,她的面色驟然一白,血氣倒湧,從唇角溢出了一抹血絲。

  作者有話說:

  ①龍,鱗蟲之長。能幽能明,能細能巨,能短能長。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潛淵。——《說文》。徐鉉注:“象宛轉飛動之貌。”饒炯注:“龍之為物,變化無端,說解因著其靈異如此,以能升天,神其物,而命之曰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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