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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揣著辭職信》第四十章 壓寨夫人
  第四十章 壓寨夫人
  村民提供的房屋許久未住人了,內中帶著一股潮濕氣味,陸韶白原本只是想開窗散散味,結果窗戶剛一打開,他便眸光一凝,不動聲色地朝外看了幾眼後,又不急不緩將窗戶合上。

  “你先洗漱,我去賴叔那裡一下,馬上回來。”

  陸韶白說道。

  岑永貞不疑有他,嗯了一聲。

  陸韶白信步走出屋舍,沒有走向賴明的房間,而是在院中來回轉起圈來,看似只是毫無目的地隨意溜達,但他微斂的雙眸中,卻盈滿冷冽之光。

  最終,當他轉到第五圈時,腳下忽而一頓,一直負於身後的右手猛地一揮,一道暗光隨即打向暗夜籠罩的密林之中,與此同時,仿佛呼應他的動作一般,一道人影倏地自屋後飛出,直直衝向暗光襲去之處!

  遠處樹林裡登時響起一陣窸窣聲響,耳力好的還能聽見夾雜其中的悶哼聲,若是尋常人,恐怕會隻當這是一陣山風刮過。あ七^八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首發、域名、請記住
  陸韶白打出暗器後便袖手站在院中,片刻後賴明自房內急急奔出,先看了眼陸韶白,又朝人影衝出去的方向看去。

  “頭兒……”

  賴明的粗嗓門還沒響起,陸韶白就擎起食指在嘴前一比,對方會意,連忙住嘴收聲。

  “今晚辛苦些,多派幾個兄弟輪值。”

  陸韶白又朝遠處看了會兒,放低聲音道。

  笑完,他臉色又緩緩沉下來,方才他是在聽見陸韶白弄出的動靜後才警覺有賊人來探點兒的,果真是上年紀了,耳朵眼力都遠不如前。

  **
  密林之中,一場關乎生與死的追逐戰正在無聲展開,曹小七幾個縱躍超到一名賊人身前,反手一刀揮出,刀刃倒映著天上的月亮,劃出一道黯淡弧光。

  “不追。”

  噗通一聲,賊人隨著弧光倒地,抽搐幾下便沒了生息。

  看著陸韶白消失在門後的身影,賴明略感慨地撓撓臉哂笑一下,往常遇到這種情況,他這位小主子就跟聞見血腥味的狼似的,從來都是撒腿跑在第一位,如今竟能耐著性子不去追,可見娶了媳婦是不一樣。

  陸韶白揚了揚嘴角,“小七會處理。”

  三把刀,兩把匕首,兩個可以用弩的。

  “那這邊兒……不追?”

  “弟兄們,跟他拚了!”

  剩下的賊人見自己這方眨眼間就損了三個人手,知道這次是碰見了硬點子,之前高漲的氣焰瞬間消失,為首之人一聲令下,還活著的五人立刻分作四個方向逃竄開來。

  說完他便轉身走回房間。

  賴明把嗓門壓得極低。

  “……跑!”

  小七急忙一擰身,刺啦一聲,短箭雖躲了過去,卻將他胳膊至後背上的衣服撕開一道大口子。

  為首的賊人又吼道,立刻有兩人收起刀,自腰側摸出把短弩來瞄準樹上的小七。

  曹小七眸光一轉,將在場一眾賊人手中兵刃摸清,足尖一點人便如夜梟般無聲滑落,下一瞬,弧光再起,又是兩聲悶哼,使弩的兩人齊齊命喪黃泉,其中一人臨死前手中□□一按,一枚短箭嗖一聲衝著曹小七飛過去。

  曹小七抽身一躍,人便到了樹上。

  曹小七這次沒有追。

  “把他打下來!”

  其余賊人見兄弟殞命,索性也不逃了,各個拿起武器將曹小七團團圍住,一起攻擊過來。

  他反手將彎刀塞回刀鞘,借著月光打量了片刻被劃破的衣裳,半晌很不爽地嘖了一聲。

  這可是新衣裳。

  踹開腳邊兩具無頭屍體,曹小七心捂著自己破了道大口子的新衣裳,運起輕功飛身離開。

  **
  岑永貞跟陸韶白今晚都休息得早,屋子裡早早熄了燈,識銀還沒有睡意,便坐在外間搓靈香草塞香囊——蜀州果然氣候濕熱易滋生蚊蟲,她覺得叫她多買些靈香草的夫人實在很有先見之明。

  “識銀姐姐。”

  小七的娃娃臉突然自窗口探進來,把專心塞香囊的識銀給嚇了一跳。

  “……我的祖宗,大晚上的你能不能走一回門!”

  待看清來的是小七,識銀捂著心口輕叱了他一句,“快進來,這窗上竹簾子是防蚊蟲的,你給頂起來蚊蟲就飛進來了。”

  “我先不進去了,識銀姐姐,勞你幫個忙。”

  小七笑眯眯彎著眼,隔著窗戶伸進一根光溜溜的臂膀,遞進件黑色上衣來,“姐姐,剛我不小心把衣服劃破了,勞您幫忙縫一縫。”

  “你就沒件別的衣服……”

  識銀別開臉,探手過去摸索著接過衣服來,也不敢回頭,隻嘴裡叮囑道,“你先回屋睡去吧,別在外面著涼了,衣服我縫好明天就給你送去。”

  “誒,那就謝謝姐姐了。”

  小七應了一句,人就從窗口消失了。

  識銀將塞了一半的香囊放置一旁,找出針線包來開始縫衣服,縫了一半才想起來哪兒不對。

  曹小七今年十八,她才十六,叫個鬼的姐姐!
  這殺千刀的曹小七!

  識銀恨恨盯著手裡的衣服,決定在上面縫個王八。

  **
  尚不知道自己夜行衣後背即將多個黑線王八的曹小七,在放下衣服後繞了個圈兒跳上屋頂,沒過多久,屋頂瓦片一響,陸韶白拎著件外裳翻身跳了上來。

  “老大你這麽快就出來了?我還以為得等你半天呢。”

  小七眼裡充滿了不怕死的求知欲,“又打的地鋪?”
    陸韶白反手將衣裳丟到曹小七背上,懶得跟他說閑話,開口就直奔主題,“那些人什麽來歷?”

  “一夥山賊,應該是新上山的,連這山上誰不能招惹都沒摸清就來探路。”

  曹小七笑著穿上衣裳,袖子太長,他挽了好幾下才露出手來,“手法利落乾脆,分工明確,肯定見過血,看兵器,不像是散兵遊勇,倒像是哪兒逃出來的逃兵。”

  “受傷的那個留著嗎?”

  陸韶白又問。

  “留著,就指著他帶路呢。”

  曹小七把衣裳下擺系起來扎好,“就可惜我那件新衣裳了,蔡奶奶剛給縫的呢。”

  “出息。”

  陸韶白睨他一眼,轉身又跳了下去,“快去睡吧,明天早起趕路,等回了莊子就把這夥人收拾掉,老規矩,人頭最多的記一功。”

  “得嘞。”

  小七咧嘴一笑,“這會兒第一鐵定是我。”

  畢竟已經有三個人頭在手。

  **
  連日奔波勞累,雖然住的是農家土炕,但炕上空間寬敞,被褥又是自帶的不必擔心衛生問題,岑永貞這一覺睡得很踏實,等她迷迷糊糊醒來時,窗外天色已大亮,炊煙與飯菜的味道隔窗傳來,叫醒轆轆饑腸。

  “……識銀。”

  自床上坐起身,岑永貞打了個呵欠,懶洋洋開口喊道,“識銀。”

  “來了。”

  識銀快步自外間走進來,手裡端著一盆熱水,“就想著夫人快醒了,所以去端了盆熱水過來。”

  岑永貞半夢半醒晃到臉盆架前,自行洗了臉,殘留的睡意總算褪去,“其他人呢,都在吃飯了嗎?”

  “侯爺在院外跟賴大叔說話呢。”

  識銀手腳麻利地幫岑永貞梳頭,“飯剛燒好還沒開吃,聽賴大叔說今天吃了飯就要趕路了。”

  “那就快些吧,我今天起晚了,可別耽誤了行程。”

  岑永貞正吩咐著,陸韶白一打門簾自外走進來,手裡端著一碗熱氣逸散的面。

  “今早他們吃粟米飯,怕你吃不慣,我叫他們給你煮了碗面。”

  將鋪滿雞鴨肉與筍絲的面放到桌上,陸韶白笑道,“過來時我還怕你沒醒,叫他們多蓋了菜在上面免得面涼,倒是你會挑時候醒。”

  “你還說,知道今日要趕路怎麽也不喊我。”

  岑永貞向來不喜睡懶覺,從前即便是休息日,一旦睡過頭,身體雖覺得舒服,心裡卻總覺得吃了大虧似的,如今更是如此,晚上已經睡得很早了,早上再晚起,簡直罪大惡極。

  “剩下的路不多,就算晚出發一會兒,天黑前也絕對能到了。”

  陸韶白坐到桌邊,看岑永貞梳妝完畢便敲敲桌子,“來吃飯吧。”

  岑永貞盯著桌上那個大海碗看了片刻,扭頭跟識銀道,“去再拿副碗筷來。”

  這跟臉盆似的碗,來兩個她也吃不完,陸韶白莫不是拿她當豬喂?七八中文天才一秒記住ωωω.78zω.còмм.⒎8zщ.cóм
  與陸韶白分吃一碗面的功夫,車隊整裝完畢,兩人自屋內出來上馬車時,正好看到村長跟賴叔說話,與昨天的不冷不熱相比,今日的村長熱情了許多。

  “村長在跟三叔說什麽呢?”

  因為對方說的是方言,岑永貞完全聽不懂,只能求助身邊兒的半個地頭蛇。

  “在感謝賴叔給他們帶來的鹽巴與糧食。”

  陸韶白凝神聽了片刻,轉過頭來跟岑永貞翻譯,“再就是祝賴叔接下來的路順利平安,還叮囑他千萬別往明霞山方向走。”

  明霞山。

  這個地方接連從兩個本地人口中出現,可見其凶險程度,岑永貞忍不住問,“明霞山裡的土匪到底有多凶殘?他們勢力很大嗎?還是人數很多?怎麽聽本地人說的,那邊的土匪跟其他土匪簡直是兩種東西。”

  陸韶白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古怪的笑意,“你想知道他們有多凶殘?要不帶你去親眼看看?”

  “這大可不必。”

  岑永貞趕緊擺手,“我只是好奇一下而已,山匪這種東西可遠觀不可褻玩焉,我只求他們離我越遠越好,哪有上杆子去看的道理。”

  “離得越遠越好?”

  陸韶白噗嗤一聲笑出來,隨即一把將滿頭霧水的岑永貞攬進懷中,附到耳邊低聲道,“那恐怕是做不到的,畢竟你可是明霞山的壓寨夫人呢。”

  等等?

  她?
  是壓寨夫人?
  將陸韶白的話前後串起來一琢磨,岑永貞一下子瞪大了眼。

  搞半天,明霞山的土匪窩就是陸韶白的山莊!
  抬頭再去看那混球,果然已經別開臉笑得樂不可支,岑永貞心知自己又一次被涮,已經連氣都懶得生,直接伸手照著陸韶白腰眼狠狠一掐。

  “閉嘴。”

  岑永貞微笑道。

  “哦。”

  陸韶白乖乖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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