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許沁玉聽見這話愣了下， “侍衛？怎得會有侍衛上門？”

  飯莊這邊就只有霍江跟蓮花他們二十來個護衛，是沒有侍衛，饒州城裡有侍衛的官宦人家可沒有幾家，何況許記飯莊這三年來， 食客們對飯莊都是好評如潮， 許記從來沒跟城內的達官顯貴結仇， 怎得會有侍衛把宅子給包圍了？
  春桃搖頭，“奴婢也不知，方才聽見外頭有人敲門， 奴婢去開門，就， 就看見一群身穿黑色盔甲的侍衛把宅子圍住了，還，還說要見許記的東家您。”

  穿著黑色盔甲的侍衛？
  許沁玉心裡頭咯噔了一下，她知道那些黑甲軍穿戴的就是黑色盔甲， 難不成外面那些就是黑甲軍， 但自打一年前饒州城被黑甲軍接管，她跟黑甲軍並無交集，連著黑甲軍的小頭領都沒見過，也從未見他們來許記用飯食。

  但許沁玉此刻也不清楚外面的到底是不是黑甲軍， 畢竟現在黑甲軍都已經打到京城裡頭去，京城裡面還不知什麽樣， 留在饒州城的黑甲軍只是少數。

  所以這些侍衛到底是什麽人？過來許記所謂何事？
  不管是出了什麽事兒，許沁玉都得出去看看， 許記飯莊又沒偷稅漏稅， 對待食客也是盡心盡力， 所以她不怕事。

  許沁玉道：“我出去瞧瞧。”

  春桃眨眨眼，“陳嬸，以後娘子都不會過來飯莊做朝食跟暮食了。”

  寧姐兒小臉都有點白了。

  沒什麽真是感，總覺得如同做夢一般。

  功哥兒是飯莊的管事，功哥兒他們畢竟也是聞家人，是婆母的親眷，以後說不定會回京，但現在飯莊也沒其他管事，還是先拜托功哥兒管著飯莊，等以後聞家人真的想要回京她在做其他打算，實在不行，還有風調雨順四個哥兒，他們是自己最信任的徒弟，風哥兒也漸漸大了，可以開始學著管飯莊的事情。

  回京的馬車一共三輛，比一般馬車寬敞許多，裡面鋪著柔軟皮毛，還有小茶幾跟小杌子，收起茶幾跟杌子連睡覺的地兒都有，馬車簾子也很厚實，可以遮住所有的風雪，裡面還擺放暖手爐，整個馬車裡面都是暖呼呼，很舒服。

  許沁玉點點頭，三人朝著院門而去，春桃也急忙跟上，一直跟在許沁玉身邊的墨玉也跟在她身側一起朝著大門走去。

  祝氏甚至有些嚇著，身子都有些抖。

  許沁玉這才相信。

  等到春桃離開，陳氏都還站在原地。

  難不成還是什麽好事？
  許沁玉心裡又古怪又茫然。

  許沁玉見到墨玉跟著她一起，心裡安心不少。

  這三十萬兩銀票，她打算帶回去給原身家人。

  春桃覺得這事兒肯定瞞不住，娘子都要跟那些侍衛一起回京，而且娘子也沒讓她守口如瓶，“應該能說吧，娘子都要跟那些侍衛回京了，飯莊這邊肯定要交代清楚。”

  陳氏道：“春桃，你這是怎了？怎臉都是白的。”

  聖上擒下太后跟盛元帝後，最不放心的自然是邊城的家人，就讓霍葉親自領了一隊人，快馬加鞭趕回邊城，接皇后她們入京。

  今天肯定是沒法過去飯莊那邊做朝食了，不過她還是讓春桃過去飯莊那邊說了聲。

  許沁玉終於反應過來，卻還是不敢置信，腦子裡空白一片，總覺得像是做夢，難不成還在夢中沒有醒過來嗎？
  四哥怎麽就成了皇帝？難不成那些黑甲軍的首領是四哥？

  聞氏聞言，終於忍受不住，捂著眼睛，眼淚一滴滴從指縫中流落下來。

  不止她吃過，半個饒州城的人和源寶鎮的人都吃過，等以後他們知曉後，肯定也跟她差不多。

  陳嬸覺得，大概除了東家生大病或者殘疾沒法再做吃食，才會如此。

  陳氏是跟了許沁玉好幾年的活計，當初許記食府開業第一年，就招了陳氏，還有林氏跟袁氏，許記食府最先的三個女夥計，都跟著許沁玉過來飯莊這邊三年了。

  陳氏一邊念叨著，一邊掐了自己大腿根一下，疼得她的眼淚都出來，才知根本不是做夢。

  許沁玉抬頭看了眼暗沉的天兒，又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這時，這群黑甲侍衛裡出來一男子，男子容貌並不算出眾，比較普通，他正是霍葉，自打進了京，攻進宮裡，擒下太后跟盛元帝後，從擒下太后跟盛元帝那一刻，不管是殿下`身為豎王，還是身為他們這些起義軍的首領，殿下已經不是殿下，而是當今聖上。

  既然決定回京，霍葉就開始準備起來。

  宅子裡頭。

  等許沁玉領著家人，還有霍葉進去宅子裡說話，其他侍衛都還留在宅子外頭。

  許沁玉思忖片刻說，“一會兒我過去飯莊那邊說聲，至於其他行李，也沒甚可以收拾的，就是幾樣換洗衣物，娘你們的貴重衣物和首飾可以單獨收幾個箱籠，到時候讓霍統領後面讓人送回京城，我們可以先啟程。另外就是墨玉跟白玉，墨玉在宅子裡頭，隨時可以跟我們一起出發，但白玉還在山林裡，白玉這些年一起跟我在一起，它下山要是找不到我，恐怕會生亂……”

  許沁玉笑道：“你四哥就是起義軍的首領，他還找到了當初先帝立大皇子為太子的詔書，所以也算名正言順討伐伏貴妃，他手底下的大統領今日過來，打算接我們回京。”

  陳氏聽的目瞪口呆，最後喃喃道：“難不成是我還在做夢？怎得做了如此奇怪的夢，唉喲，疼死我了，不是做夢啊。”

  那根琉璃簪子，直到現在她都沒帶出來過，除了家裡頭的人，其他人不可能知曉，就連春桃她們都不知道她有這樣一根琉璃簪。

  四哥說的跑商，竟是帶著黑甲軍打去了京城？

  天氣陰沉沉，雪花還在飄落，地面積攢出一層白雪，許沁玉盯著地面被踩出咯吱咯吱聲的皚皚白雪，心裡跳得有點厲害，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點古怪，她不覺得宅子外的侍衛會對她還有許記有什麽危害，但這麽多侍衛，實在古怪得很……

  霍葉見到祝氏跟鳳哥兒還有芫姐兒，立刻道：“恭請祝老太夫人還有郡主王爺回京。”

  不管如何，四哥能做皇帝，能為大皇子還有先帝報仇，真的是很好，她希望四哥以後都順順遂遂。

  霍葉立刻道：“皇后娘娘不用擔心，聖上說，白玉跟墨玉都很有靈性，只要皇后娘娘留個信物下來，到時候同白玉說聲，白玉就會跟黑甲侍衛回京。”

  現在時辰還早，都還在後廚忙著，也沒有食客過來吃飯，許沁玉把所有夥計叫過來，還讓人去把功哥兒跟陶齊喊來。

  功哥兒驚訝極了。

  三人終於反應過來，相視一眼，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四人跟一頭威風凜凜的黑色豹子朝前走著。

  春桃突然覺得有點腿軟。

  許沁長籲了口氣，心底還是有點悶悶，不管如何，她對四哥的感情是真的，想要放手，肯定還是會有些難過。

  寧姐兒跟許沁玉也都不好受，都紅了眼眶，她們都沒勸聞氏，只是讓她哭個痛快。

  既然霍葉說得都是真，肯定要啟程回京了。

  功哥兒瞪大眼睛道：“四嫂，你能回京了？難不成那些起義軍已經推翻了妖太后跟昏庸無道的皇帝了嗎？”

  “陳嬸，不是，不是詛咒東家。”春桃又吞了下口水，“娘子成皇后了。”

  春桃更加不用說，一臉呆滯的望著眼前這些行大禮的侍衛，這些侍衛在作甚？

  許沁玉又交代了些別的事情，把飯莊這便方方面面都考慮到，最後還交代風調雨順幾個哥兒，讓他們跟著功哥兒多學。

  春桃回去後，宅子外面的侍衛都還站著，哪怕她走過去，這些黑甲侍衛都沒看她一眼。

  許沁玉有點茫然……

  這趟回京，她心裡還是很忐忑，不知如何面對原身家人，會不會被他們察覺出什麽來。

  她是過來正院尋玉娘她們尋不著，聽丫鬟說外面有一大堆侍衛把宅子包圍，玉娘她們出來查看，祝氏這才領著兩個孩子尋了過來……

  春桃還是一臉恍惚，“好，好的，奴婢這就過去同飯莊那邊說聲。”

  她把方才發生的事情跟陳氏說了遍，說得詳細極了。

  陳嬸楞了下，“你這孩子，瞎說甚？這不是詛咒東家。”

  春桃嗓門大， 寧姐兒跟聞氏也早聽見她方才說的話，聞氏跟寧姐兒已經穿好衣裳從屋子裡頭出來，聽見許沁玉這般說，兩人立刻道：“玉娘，我隨你一塊去瞧瞧。”

  許沁玉怕外祖母嚇到，加上外頭還在飄雪，就道：“先進屋再說吧。”

  只是沒有見過四哥同他在一起，所以還是不會輕易信他的話。

  娘子都成皇后了，肯定要進京享福，怎麽可能還會繼續給人做飯食吃呢，皇后做的吃食，誰敢吃哇，不過她曾經也吃過娘子做的吃食……

  春桃道：“方才有一群侍衛把宅子那邊圍了起來……”

  聞氏跟寧姐兒也同她差不多模樣，似乎都有點沒反應過來的模樣。

  春桃也是心神恍惚的朝著飯莊跑去，她連何時跑到飯莊裡頭都不知，還埋頭朝著後廚衝，是被陳氏一把拉住，陳氏道：“春桃，你埋頭往裡頭衝啥，小心撞到後廚的熱鍋熱湯水，把自己燙著，東家呢，怎麽你過來了？”

  而且她就是個廚娘，哪裡會做什麽皇后，何況四哥現在是皇帝，但她跟四哥的姻緣是陰差陽錯，跟四哥之前也就是談談戀愛，都還未曾同房，她做不來皇后，她只會做菜……

  許沁玉起身，離開院子，慢慢朝著飯莊那邊而去。

  春桃恍惚抬頭，喊了聲陳嬸。

  許記的食客大多都認得許沁玉，還笑道：“今兒東家做朝食了沒？說實話，雖然其他廚子做的吃食同樣美味，但還是東家做的吃食最好吃，明明都是一樣的做法，東家的廚藝還是最厲害。”

  不對，她見過，這人以前在源寶鎮的許記食肆吃過東西。

  許沁玉笑道：“今兒有點事情，就沒在後廚幫忙。”

  可她們怎麽就成了皇后娘娘，太后和公主？
  不對，如果她們要成了皇后太后和公主，就只能說明，四哥成了皇帝？？
  四哥做了皇帝，她才能成為皇后，婆母才能成為太后，寧姐兒才能成為公主。

  許沁玉垂下眼眸。

  墨玉不樂意乘坐馬車，都是跟在馬車後邊奔跑。

  而這些侍衛見到許沁玉、聞氏跟寧姐兒出來，唰得一下，全都右腳後撤，抬起左手臂，俯身行了大禮，隨後這些侍衛喊道：“恭請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和公主回京。”

  許風跟功哥兒差不多大，兩人現在跟親兄弟沒甚區別，但許風還是想跟著許沁玉，可現在許沁玉是皇后，不再只是他的師父，他沒辦法，但他也想通了，飯莊跟酒樓是師父的心血，他會為師父把飯莊跟酒樓守好。

  聞氏點頭，“玉娘快去吧。”

  許沁玉在樓上雅間跟功哥兒他們交代了大半個時辰，其他廚子已經去後廚忙碌起來。

  霍葉的意思是，今日收拾收拾東西，明日就啟程進京，現在水路封了，只能走官道，馬車甚的都已經準備好，也不用許沁玉她們擔心，走得快，二十天就能回京。

  或許也是該回京一趟，但並不是進宮做皇后，她回京看看原身的家人，再跟四哥說清楚，而且她也放心不下自己的酒樓跟飯莊，這些是她的心血。

  食客們笑道：“是咱們沒口福。”

  很快就到了宅子門口，繞過影壁，許沁玉就見院門還關閉著，應該是春桃見到外邊這麽多侍衛，要進來通傳聲，就又趕緊把宅子大門給關上了。

  春桃噗嗤笑出聲來，“其實我到現在也還以為是做夢呢，嬸子這樣想也很正常，那嬸子跟後廚的人說聲，我就不過去了。”

  等許沁玉離開後，旁邊的夥計們臉色古怪，欲言又止，根本沒敢告訴這些食客，往後他們都不可能吃到東家做的吃食了。

  聞氏道：“玉娘做決定，玉娘覺得我們該何時啟程？”

  喊的她們？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不願跟四哥繼續在一起，緣由很簡單，四哥以後是皇帝，后宮會有無數個妃子，四哥要為皇家開枝散葉，要迎娶京城那些世家還有重臣的女兒們穩固皇位。

  霍葉又把方才說的話跟三人說了說，三人的茫然終於變成了震驚。

  許沁玉腦子亂成一團，又心亂如麻。

  而且她從未想過，四哥會做皇帝。

  這事兒實在太過震撼，她跟了幾年的東家竟成了皇后娘娘，我的天老爺喲，她還吃過皇后娘娘做的朝食。

  聞氏跟寧姐兒和她差不多。

  許沁玉聽他喊自己皇后娘娘總覺得有些別扭。

  最後還是聞氏先開了口，“你，你們……”

  功哥兒撓撓頭，“這我們哪敢。”

  許沁玉怕聞氏跟寧姐兒瞧出自己的異樣，笑道：“那娘跟寧姐兒還有外祖母你們先收拾東西，我過去飯莊一趟吧，肯定得安排妥當。”

  陳氏道：“行，我一會兒去後廚說聲，東家應該也是累了，今日歇一日吧？”

  “四嫂，我陪你一起去。”

  她又只是個廚娘，什麽都無法幫上四哥，也不懂這些，更加沒法面對自己被困在后宮，只會跟其他妃子爭寵。

  許沁玉回去後，還去了城裡一趟，她在錢莊取了三十萬兩銀票出來，差不多是她這些年賺的三分之一，她錢莊裡頭存了差不多有百萬兩，主要還是今年世道亂，飯莊生意受到影響，葡萄酒雖釀製了，但一直沒往外賣，打算等明年開春才往其他州城運送過去。

  入了冬，白玉就不知道窩在山裡那個地方冬眠起來，本來蛇類冬眠通常都是三到四個月，不吃不喝，沒人去吵也不會驚醒，但白玉不同，它十天半月還會回來一趟，回來後沒兩天就又跑山裡。

  之前世道沒亂時，許記飯莊最高月盈利都過八萬兩了。

  什麽？什麽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公主？是在同她們說話嗎？

  陳氏腦子都還是懵的，她覺得東家要成為皇后，那肯定是因為東家的男人成了皇上，東家的男人，不就是個很好看的繡花枕頭，只會在外跑商嗎？怎就成了皇帝？不是那些黑甲軍的首領打到京城去了嗎？難不成東家的男人就是黑甲軍的首領？
  陳氏呆住。
    春桃又喊了一聲，她才回神，回神就問，“那，那東家的事兒能跟其他人說嗎？”

  春桃吞了下口水，說道：“陳嬸，今兒娘子不過來做朝食了。”

  祝氏跟兩孩子一臉茫然。

  許沁玉沉默了下。

  春桃跑過去，拉開宅子朱門色大門，許沁玉就見到外面的情況，的確如春桃所言，外面站著一排穿著黑色盔甲的侍衛，且這些侍衛面容都特別嚴肅，一眼過去，差不多就幾十個侍衛。

  許沁玉一直沒說話，她不可能聽霍葉說，就信了他的話，畢竟她從未見過霍葉。

  霍葉道：“微臣是聖上身邊的大統領，特受聖上的令，接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還有公主你們回京。聖上這些年謹小慎微，一直未曾暴露過自己要做的事情，只是怕太后娘娘你們擔心，如今大事已成，最不放心的也是太后娘娘您們，太后娘娘放心，聖上這皇位既是民心所歸，也是繼承正統，當初先帝留下了一封冊封大皇子為太子的詔書，聖上找到了那封詔書，也替大皇子追加諡號，太后跟盛元帝已招，當初是他們毒害了先帝。”

  飯莊所有的人都是震驚又迷茫，總感覺跟做夢一樣，這會兒見到許沁玉都有些拘束。

  其實春桃還沒過來通報前，許沁玉還在屋裡洗漱時，墨玉本來也睡在她房間窗牖下，突然就豎著耳朵跑出房，來到庭院裡，豎著耳朵一動不動，直到春桃進來通稟，它才又看春桃一眼，但還豎著耳朵，顯然早已知曉外面有什麽動靜。

  等許沁玉下來時，食客們已經陸陸續續過來許記用朝食。

  就連馬兒麒麟，這次也跟隨一起回了京城。

  許沁玉道：“因，因為一些原因，我會離開饒州城回京城去，所以飯莊這邊就還要拜托各位。”

  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無法接受這樣的夫妻關系，索性就趁著現在她和四哥還沒有什麽，早早放手，想來四哥雖不愛說話，但也是謙謙君子，會讓她離開。

  許沁玉忍不住笑道：“還是別喊我皇后娘娘，你們喊著別扭，我聽著也別扭，原先怎麽喊，現在就還怎麽喊。”

  春桃她們，許沁玉就沒帶回京城，也怕她們不習慣京城那邊的生活，而且她也沒打算進宮，以後還準備回西南，所以就沒帶上春桃幾個丫鬟，還把賣身契還給了她們，讓她們留在飯莊做工，存些銀錢，以後就能買田買地，置辦自己的家業。

  他知道四哥是豎王，但不知四哥竟還是黑甲軍的首領，四哥竟不聲不響打去了京城，還把皇位奪了，不過奪的好！
  功哥兒應當還是裡頭最鎮定的人，等許沁玉交代完，他道：“四，不對，皇后娘娘放心，您安心回京，飯莊這邊有我們。”

  最後還是霍葉拿出四哥寫給她的家書，最後霍葉還說，“皇后娘娘手裡頭是不是有一根海棠色的琉璃簪子？那跟簪子是聖上當初去爾萊國親手打製的，說是要送給皇后娘娘您，那次是屬下跟著聖上一起出海的。或者可以喊霍江同蓮花過來，許記的護衛都是黑甲侍衛裡的人，是聖上的親信，當初聖上擔心皇后您跟太后娘娘的安危，所以才調了二十來個黑甲侍衛做飯莊的護衛。”

  “啥？”陳氏以為自己聽錯，“皇后？啥皇后？”

  許沁玉跟寧姐兒一輛馬車，聞氏跟祝氏，各帶著個孩子乘坐另外兩輛馬車。

  很快就到了飯莊那邊，陳氏已經把東家成了皇后娘娘的事兒都跟飯莊的人說了。

  此刻，祝氏也領著芫姐兒跟鳳哥兒也出來了。

  那些侍衛既沒有強行闖進來，所以來尋她，肯定不是壞事。

  她恭喜四哥能夠做上帝位，四哥很好，又知百姓疾苦，以後一定會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以後的大盛朝說不定真的會迎來一個太平盛世。

  一切準備就緒，次日一早，霍葉就派了馬車過來接許沁玉她們，霍江跟蓮花，這趟也跟著一起回了京城，剩余黑甲侍衛暫時還留在飯莊做護衛。

  所以這會兒白玉就不在，只有墨玉跟著。

  就這樣，一路朝著京城駛去，只是馬車再快，到了驛站還得停下歇息，這樣白日趕路，晚上歇息，還是花了二十天才到京城，沒趕上年關。

  回到京城那天，正好是正月初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