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維格裡奇IV（3）

  “神聖帕拉西斯帝國與我們的穩定關系已維持過百年，只要我們時刻保持枯堡的防禦，他們便沒有辦法向西推進一步。”維格裡奇說，“你口中的叛教者們大多數都是手無寸鐵的平民，他們又能有什麽威脅？”

  “平民可不會在暗地裡殺害無辜的人，然後將他們的眼珠挖出來。”貝查爾捋直了他的長袍袖子，用顫抖的語氣說道：“您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又有更多的人慘遭殺害。”

  “都發生什麽了？”維格裡奇皺眉問道。

  “馬德卡林城裡又發生了五起一模一樣的可怕事件，”貝查爾面露慍色地回答，“遇害者的雙眼被挖，眼珠無跡可尋，最可恨的是我們找不到凶手，他們肯定將自己偽裝成了平民，這群受神譴的叛教者們。”

  維格裡奇看向一直沉默著的哈根·艾爾哈澤：“哈根，你和戈佐隆找到什麽線索了嗎？”

  “我與我的影子們抓到了幾個與挖眼殺人脫不了關系的人，但他們都拒絕供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哈根抬頭看他，“有一個叫哈德加·格雷曼的凶手，他是名刀口舔血的傭兵，曾經混跡在城裡的競技場和酒館裡。

  我確定他知道些什麽，但就在馬上要撬開他的嘴讓他坦白時，鋼鐵堡的地牢在夜裡被人闖入，並把他救了出去，不知所蹤。”

  “地牢被闖入？在這鋼鐵堡裡？”維格裡奇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而你們什麽都沒有察覺到？怎麽可能？”

  像鋼鐵堡這樣戒備森嚴的堡壘，怎麽可能隨便就讓人闖入地牢，還將關在裡面的囚犯救了出去？
  “在下也無法相信，但這確實是事實。”阿洛溫肯定道，“看守地牢的衛兵全部被殺害，其他人卻沒聽見半點動靜。在那之後，戈佐隆·克洛塔爾將看守城堡的禁衛數量加倍。”

  “他們的眼睛也沒了。”巴沃·灰港補充道，“所以不管是誰救出了那個哈德加·格雷曼，他們不僅是同一夥人，還是挖眼事件背後的凶手。”

  “這太明顯了，他們是刺客，一定是伊姆納查派來的。”貝查爾說，“這些叛教者們已經開始行動了，我們必須要反擊，陛下。”

  維格裡奇雙手握著扶手，背靠著雙龍王座，看著滿嘴盡是斷言的大祭司，想反駁卻遲遲沒有開口。

  這事聽起來不像是僅憑外人就可以做到的，不管是誰乾的，他們一定受到了在鋼鐵堡內的人的幫助。

  不僅是馬德卡林城，連鋼鐵堡裡都危機四伏，萬一他的堂兄說的是對的呢？整個哈斯特扎帝國到處都是信奉所謂聖日的教徒，越往東邊便越多，如果這是第二次“叛教之亂”的前兆呢？
  “派更多人去觀察神聖帕拉西斯帝國的動向，”他對哈根說，“如果有任何可疑的行動便立刻向我報告。”

  “遵命，陛下。”哈根低頭領命，“根據我目前所收到的信息，他們有不少的騎士團趕往了東方，西邊暫時沒有什麽動靜。”

  “他們還在對付那些奴隸軍，”阿洛溫說，“我聽說有騎士團甚至雇傭了在德拉克斯共和國的傭兵團，看來那些叛軍造成的麻煩並不小。”

  “這百年來，他們一直在鞏固自己在東方的統治，並且慢慢地積蓄力量。”貝查爾搖頭，“等那‘折劍者’伊姆納查和他的狂信者騎士們結束了東方的叛亂，找到對的時機進攻我們時，他絕不會猶豫半刻。”

  “所以我們更需要將維瓦利亞的問題解決，”戈斯弗裡德·馬斯特表示，“若是能將北方平定，神聖帕拉西斯帝國不可能輕舉妄動。”

  “維瓦利亞的問題當然需要解決，”維格裡奇說，“不然我今天召集伱們是幹嘛的？你們是我的內閣，給我更多的諫言。戈斯弗裡德你除外，我已經知道你的想法了。”

  在一陣沉默後，阿洛溫率先建議道：“陛下，在下認為當務之急是先將卓克殿下和艾倫殿下找到並帶回來。只有確定了兩位皇子的安全，我們才能開始任何行動。”

  “阿洛溫大人說的對，”巴沃·灰港讚同道，“我們可以派出信使讓科爾瓦家的人也去尋找兩位皇子的行蹤並將他們安全護送回馬德卡林，不然我們便不在他們的戰爭上給予任何幫助。”

  維格裡奇點了點頭，“在會議結束後便立刻去派信使出發，給他們最快的馬。”

  “至於蒙迪殿下，我們可以先派人打聽他與莫斯特克家的動向，以及他被關押的地方在哪。”阿洛溫繼續說，“也許哈根大師有辦法救出他。”

  “我的人是影子，不是鬼魂，阿洛溫大人。”哈根冷冷地說，“他們可沒法無聲無息地闖入一個城堡並把個大活人帶出來。但我們可以找到莫斯特克家的公爵，並問問他放人的條件是什麽。”

  “他們的公爵死了，我親眼看見列克·莫斯特克身中劇毒。”維格裡奇說，“現在的公爵應該是他的大兒子了，叫席蒙。”

  “我知道了，陛下。”哈根低頭回復。

  “如果兩位皇子安全返回帝國，您大可以放棄與維瓦利亞王國的結盟。”阿洛溫說，“譴責他們的行徑，然後看著科爾瓦家與其他公爵們的內戰中消耗，之後再一統北方。”

  “帝國與科爾瓦家有著神聖的婚姻關系，這是受諸神保護的，特別是耶克希亞。”貝查爾斷然搖頭否定，“只要狄亞殿下還是皇后，我們就不能就這樣放棄我們的盟友。”

  “這個時候變通一下無傷大雅，大祭司大人。”阿洛溫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維瓦利亞的伊茲多爾國王已經死了，狄亞殿下現在只是洛扎莉亞女王的姐姐，並不是女兒。我想陛下也沒有繼續讓卓克殿下與洛扎莉亞結婚的想法吧？”

  “當然沒有。”維格裡奇果斷地撇嘴表示，“她對我施展了伎倆詭計，我不會允許她這種事情再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