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采蘑菇的小姑娘（二合一）

  閆老二：……

  你就直說不放心我，還彼此照應，多是讓那仨兄弟照顧我。

  不過老閆這麽擔心，他也很受影響。

  想想他獨自一人揣著銀子去不認不識的地方買藥，萬一想方便一下，車上拉著藥材，他怎能放心走開。

  是得有人幫著輪換看車。

  但是將戚大戚四戚五全帶走不行。

  鄉親們還要進山，他幾個兄弟的本事他最知道，有他們跟著壓陣，大家夥進山才安全。

  “我和戚四兩個就行，人多的話，車上拉不下多少東西。”

  閆老二又將準備進山采藥的事說了。

  有點苦，還不如不放的好吃。

  我的天哪！

  有那乾淨利索沒生病的災民，你們也用用，讓他們閑著乾嗎？”

  安大夫見此事落定，後續的藥有了著落，心滿意足的帶著小廝奔赴病場。

  平鋪在地上，讓他哥將東西擺在上面。

  “娘，咱都去，讓容姨幫咱看家。”主要是留下容嬤嬤做飯，等他們回來就能吃上，正正好。

  這一聽就是天佑想出來的。

  閆老二吸了吸鼻子。

  閆老二嘴上不停的叨叨：“哥幾個，口罩不夠我再送，可別不舍得用，你們戴上，還有那沒病的，需得照料生病親人的也給他們戴上。

  閆老二駕車歸來，還沒到近處，便聞到了這股味。

  跳下牛車，接過容嬤嬤遞給他的碗，吹著熱氣囫圇著呼嚕嚕喝進肚。

  小狗子點頭，帶路走在前面。

  今晨的早飯，便默契的都是蘑菇湯。

  她不由期待起來。

  “我爹一早就給我們全家叫起來了。”小狗子覺得自己好可憐，叭叭的和閆小二訴苦：“他說林子裡會長蘑菇，非要帶上我娘和我哥去采，你說，他也不帶我，叫我起來幹啥！”

  閆玉小聲宣布道。

  不光要帶上大丫姐，她要全家大出動！

  她借著將蘑菇放回去的動作，往筐裡好一通細看。

  “小二，快來。”小狗子小聲喊她。

  啥好人也經不住這麽熬。

  “等我一下。”他回到牛車，將包藥的包袱布取了來。

  閆玉和大哥哥大姐姐互看了一眼。

  毛毛的觸感，終於被她抓到了。

  “去吧。”閆懷文眼中帶笑。

  “回吧。”

  不多時她的籃子裡便裝了一多半的蘑菇，在小狗子驚喜的目光下，厚顏無恥嘻嘻笑道：“運氣真好！”

  “我記得，他們是往這個方向去的。”

  她一把摟過來，將自己的臉埋在蓬松的貓毛中。

  還是回家和他閨女合計。

  真——銀元寶。

  人參！！！

  她找來了家裡的提籃，想了想，又將自己小背包背上，掃視了一圈，在她娘身側找到貓貓，過去一把摟起來，塞進背包裡。

  一個給老閆，一個給滿山。

  一家子背筐的背筐，挎籃的挎籃。

  這看著可比那小草參大多了。

  閆老二：“你們也輪著休息休息，看那眼眶子熬的，都摳進去了。

  咕——

  走到自家的布棚，容嬤嬤煮的蘑菇湯格外的香。

  像是有自己思想的頭髮，又來作亂，她又摸了兩把臉。

  她跑了去，問道：“小狗子哥哥，你怎也醒這麽早？”

  閆懷文笑笑，從懷裡掏出一塊碎銀，輕輕的放在包袱布上。

  大家夥都沒有走的太遠，有的采的多些，有的少些。

  見其他人還沒醒，閆玉迅速將它們藏好。

  唉？
  毛？
  她睜開眼，看到貓貓甩著尾巴，一下一下拂過她的臉，特別真實的還發出貓貓特有的咕嚕音。

  以前閆老二也說過類似的話，不過那時候他們就聽一耳朵拉倒。

  將下巴擱在它身上，閆玉看到了貓尾巴圈過來的兩個……人參。

  她不但要采林子裡的，還要采山上的。

  貓貓是個愛乾淨的，總是將自己打理的很好，更棒的是，它自己舔的毛有一股自然清新的味道。

  周圍人太多了，要是有耳力好的怎麽整。

  “所以要先給他們隔開，觀察幾日，好好的，啥事沒有的，該分派活分派活，沒活就讓他們離遠點待著，別在這邊礙事。”

  各家的孩子們也難耐起來，紛紛扔下爹娘，朝著他們頭頭閆小二的方向追過去。

  有貓貓暗中指路，他們順利的找到崔郎中三人。

  待為兄歸去，再另行謝過。”

  李雪梅挎著個籃子，腳步輕快，走得穩穩當當。

  “你替為兄與鄉親們說：多謝大家。

  這種事，他們爺倆嘮的特別開心。

  閆老二想了想，又回車上拿了兩隻竹筒過來。

  閆懷文有些好笑。

  咱官衙當差的，可不能再有人生病，本來就人少，都忙不開了，看看你們，我一早來就是你們當值，這眼瞅著又快天亮了，還是你們……”

  他不想動，想再站一會，再待一會。

  貓貓喵了一聲。

  雖然老閆還是不得歸家，但有一說一，能親眼看到他健康著，努力工作，沒得病，閆老二心裡敞亮了不少。

  “路遇驛站，可出示公文，進去歇腳，住宿不用花銷，但若讓人備下吃食口糧，送與一些銅板酬勞，窮家富路，天佑莫要儉省。”

  要不要這麽像啊你！

  閆老二也不上前，眼睛一直往後瞄，“等等安大夫，他還得給我送方子，我等到方子一起包，嘿嘿。”

  相熟的衙役們跑了來，在木柵欄的另一邊接應。

  崔郎中這一手操作確實讓人不能理解。

  他垂下頭，拎著包袱往牛車走。

  臉上的笑容一直沒停過。

  林子裡的露水比較重，年長的人醒的都早，閆玉也覺得身上潮乎乎的，將自家的火堆又捅了捅。

  忙忙碌碌，正是肚子空的時候。

  咦？
  大老爺給了采買藥材的錢，那我們村子進山找的藥，炮製好了是不是……也能賣一賣？
  這話不能問老閆。

  這個法子被城門口的衙役們廣泛應用，短短一日，便傳遍了城裡城外。

  神情也就放松許多。

  閆老二應下。

  閆懷文一一放下，退後。

  閆老二本來沒多想，老閆這麽一說，他哎呦一聲，想起來了。

  哥，伱暫時別和大老爺說這事，等事情辦成了再說。”

  怎麽還有？

  香胰子這形狀稀奇吧，哈哈，鋪子裡都是圓的，咱家這個方的，起了名字卡了印子，賣的還挺好。”他做賊似的小聲道：“賣了有一百多兩銀子呢，我這次沒帶來，等你回家，讓小二給你報帳，都是她記的，嘿嘿！”

  不過……蘑菇……

  “至於公文，你……點上艾草熏上一熏。”閆懷文說道。

  閆玉笑得眯起了眼。

  崔郎中：聽啊聽啊也就習慣了，這對父女，都是故意的，當著外人從來不喊什麽姐夫姑父的，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不住的喊，尤其是二丫這個鬼靈精。

  閆老二一拍腦門，喊住他：“安大夫，別忘了給我抄一份用藥的方子。”

  她摸了摸貓貓的小腦袋，小聲嘀咕：“趕緊掃描，還有筐裡的，都掃都掃。”

  “哥！”閆老二喊了一聲，心裡酸酸澀澀的。

  還剩下他給老閆帶的新棉被、香胰子和一些旁的用得著的東西。

  正有此意。

  回來重新躺下，竟是睡不著了。

  這話，既入了耳，也過過腦琢磨琢磨。

  閆玉唉了一聲，學著他們在四下翻找。

  閆老二細心的將包袱包好，再抬眼，老閆已經走遠了。

  安大夫轉身道：“我去去便歸。”

  兩個人都沒有經驗，路上碰到蘑菇也不敢摘，看那鮮豔的色，就不是能下口的。

  主要是能幫他們分擔一些，他N的，真的太累了！
  閆老二說的眼眶子摳摳進去，是真的，他們彼此看過了，就是這副鬼樣子。

  閆懷文回去寫文書。

  閆玉左右躲閃，一通瘋跑，一連串的笑聲在林間回響，惹來所有人的注視。

  說了句廢話：“這就是蘑菇呀！”

  口罩和藥都搬完了。

  閆懷文帶著現銀與公文歸來。

  實則悄悄讓貓貓指路。

  山珍獨有的香味散開。

  掃描成功。

  “行！咱都去。”李雪梅也來了興致。

  他這一夜，披星戴月，也就來回的路上裹著大被眯了一會。

  崔郎中道：“你們怎來了？嗯，既然來了，就跟緊我們，別亂跑知道不？”

  閆老二唉了一聲，身子卻沒動。

  閆向恆難得外露少年的朝氣。

  閆玉高興的撲過去，從大狗子哥哥的筐裡揀出一叢蘑菇來。

  可現在面前這個，不是外人了，是咱自己人，壯班的兄弟。

  兩支參像是有些年份，因為她見過一兩年的小草參，她爹拿來燉過雞，那還是她家頭一回那麽養生，全家都特別期待，但吃起來就……

  “行，就照你說的來，回頭咱哥幾個合計合計。”

  崔娘子囑咐道：“看我們摘什麽樣的你們就摘什麽樣，可別摘了旁的，旁的吃了拉肚子。”

  剛剛好。

  雖然她心裡有準備，但預想和親眼所見還是有區別的好麽！
  人參根須分明，帶了些土，不多，像是被提前清理過。

  說得好有道理。

  也不帶小狗子玩，就讓孩子睡唄，周圍都鄉裡鄉親的，還能出事怎地。

  “走吧，咱們也去找蘑菇！”

  除了這些，別的她也看不出來啥。

  “跑啊！”

  “大丫說你上回帶的鞋襪不夠，又趕著縫了兩雙襪子，還有這鞋，是容嬤嬤的手藝，挺不錯吧，針腳可密了。”

  他說的這個需要洗的，是白花花的銀子。

  “好的姑父！”閆玉脆生生的應下。

  跟在後面跑，像老鷹攆小雞一樣攆著她。

  “大哥，這是咱家新作的棉被，可暖和了，這幾日晚上涼，你搭著點。

  閆玉覺得好吵。

  大丫道：“小二，咱再去采一些吧。”

  很多藥方裡的用藥有重複，那這味藥的用量自然就大，要多買。

  這個要的，大家夥房子都不急著蓋了，進山幫著找藥，這個情，他們得記。

  閆老二一個人忙上忙下的搬東西。

  吸溜！

  這是來前就說好的，將這裡大夫開的方子抄給閆老二，他好掂量著采買。

  聽著不甚妥當，但細細琢磨，興許管用。

  “可不敢用，萬一身上有病呢。”衙役唬了一跳，連連擺手。

  “閆二兄弟，你說的可太對了，咱當差的要是倒下了，熬粥煮藥的，立時就忙不轉。”

  她一下子就精神了。

  “有啊，可多啦！”閆玉將蘑菇都交給容嬤嬤，容嬤嬤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並不知身後的背影，悄然轉身，目送他漸行漸遠……

  “這倆竹筒裡是家裡熬的薑湯，這一個給滿山吧，哥你和他說，他家好著呢，老爺子精神頭足，豐年照著他開的書單，天天背啊背，可認真了，家裡都好，地裡的菜種長出了苗苗，這一場雨可成全它們了，明天怕不是還要竄一竄。”

  等他們收拾妥當，村裡人也有不少進林子的。

  閆玉咽了咽口水。

  “他不帶你，咱自己找過去唄，他們肯定走不遠。”

  索性滾了兩下爬起來。

  隻留給他一個背影。

  “我洗過手了，為防萬一，你拿回去還是再用清水清洗一番的好。”

  比之剛來時的苦大仇深，不知好了多少。

  等他們滿載歸來，大家夥差不多都起了。

  再這麽下去，他們就算不被傳了病，也快倒了。

  臉上有什麽東西癢癢的，她胡亂摸了一把。

  大丫姐姐小聲的問她：“小二，林子裡還有蘑菇嗎？”

  大丫幾個年齡稍長的大姑娘也都嬉笑著快步跟在後面。

  肯定能賣些銀子吧。

  唔，一個大一圈，一個小一圈。

  閆懷文將所有東西抱在懷中。

  仔細一想吧，好像有點道理。

  ……

  安大夫沒過來，是跟著他的小廝送來了抄錄的藥方。

  長得都挺像的……

  閆老二：看你們那小膽。

  小心翼翼的觀察兩支參。

  口水都下來了。

  “……鄉親們都惦著你，想著疫病早些過去，你就能早些回來。

  她撒歡的倒騰小短腿。

  大晚上的喝口薑湯暖暖身。

  “啊！”他砸吧這嘴，發出感歎：“這蘑菇真鮮呐！”

  “那是啦，采回來的時候還帶著露珠呢！”閆玉的小臉紅撲撲的，頭髮也有些亂，還沾了點青草，看起來像是剛在地裡打完滾。

  “爹！你去虎踞怎樣？看著大伯了沒？”

  全家人都盯著他看，目光中帶著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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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