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一家的穿書生活》第206章 深夜到虎踞送溫暖(二合一)
第206章 深夜到虎踞送溫暖(二合一)這麽大的動靜,將原本要歇下的安大夫驚動了,問明他要去虎踞城,也表示要跟去。
“我之前不去的緣故與你說過,苦於無藥,現在情況有所改善,自當過去一探究竟。”
他直接坐了牛車,大有你不帶我我就不下來的架勢。
小廝將藥箱背了起來,也默默的爬上了車。
兩個人都穿的單薄,涼風一吹,瑟瑟發抖。
李雪梅有些犯愁。
孩她爹裹上棉被,連頭都不用露出來,三寶自己跑過去就行,躲在被裡再抿上幾口薑湯,一路暖暖和和。
要是加上這兩個人,頭是肯定不能蒙了,夜裡風涼,再給吹病了怎麽辦。
可又不能說不讓這倆人去,人家是大夫,醫者仁心。
閆老二喊聲不小,聽到這話,連診脈開方的大夫都頓了頓,瞄了他一眼,又迅速轉頭繼續。
作為口罩提供方,他只有這一個要求,給他家老閆一個接一個的安排上,中間沒有空檔,無縫銜接……
到了另一邊,站定,轉身對閆老二說道:“藥物之事,麻煩閆兄了。”
“可是……”他微微停頓一下,快速的道出:“我家余銀無多。”
田大人匆匆離去。
將雙手放在包裹好的碳筒上,溫暖從掌心傳遞。
閆老二有些來氣,又攆我,你知道我肩負著怎樣的重擔麽!
“田大人,我不怕辛苦,願意到偏遠一些的地方去收藥。”他將‘偏遠’二字加重,又看了看他哥,想著就算田大人聽不懂,老閆也一定能聽懂。
“當家的,你將碳筒帶了去。”
田大老爺,大氣!
閆懷文耐心的與他解釋:“官衙用度,自有章程,錢的事你不用擔心,大老爺既然允諾,待我補齊文書,即可支取。”
他著急的四下裡看,又想看到老閆,又不想看到他,糾結的要死。
病患與日俱增,多等一日,就不知要有多少人救不回來。
要說這孩子也是個‘機靈’的,藥箱,不拽了。
這般不雅的姿勢,他原本是不願的,可熱熱乎乎的感覺讓他漸漸放松下來。
咦?既然是公差,是不是能享受一下出差的待遇?
下一刻便收斂心神,溫聲道:“別過來,就站在那,我們說說話。”
乃是對應此種情形的最佳良策。
還有一些明顯是燒的糊塗了,滿嘴的胡話,時而清楚時而模糊。
站在另一邊,得意洋洋的看著他家少爺。
“我盡力而為。”
此時的虎踞城外,喧囂的像是白日。
算了,就這麽著吧。
虎踞城的田大人,田大老爺!
他沒錢,還想做好事,這是最好的結果。
他本來想一搖到底,但突然想到‘自己’到底是在鎮上混了好多年,要是說全然不知,好像不太妥。
不過她憋住了嘴。
“不敢當,醫者本分。
谷豐的情況應是變得更糟。
良久無言。
小廝懵懵的看他拿走藥箱,轉身離去,猛地清醒過來。
小廝知道攔不住他,既然來了,心裡早有準備。
“大老爺,這是我家的藥,安大夫看過了,說你們能用得上。”
“我跟您一起。”他利索的跳下車,跑過去就要接下藥箱,拽了兩下,都沒拽動。
他不熟練的給自己套上口罩,扭頭直接從木柵欄下面的空子鑽了進去。
這怎麽能行!
閆老二望著老閆,等著他解說。
再抽。
牛車伴著涼風在深夜出發。
閆老二點點頭,找了繩子將碳筒固定好,又找了一床薄被將它裹住捆好。
閆老二很高興。
“天佑!”閆懷文輕喝一聲,“莫慌,有話慢慢說。”
“哥,伱怎麽樣?有沒有感覺不舒服?”閆老二急切的問道。
閆懷文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此時的語氣有多輕柔。
他說的很順暢,已經在心裡演練好幾遍了。
如果沒有別的選擇,他只能苦苦堅守,等著這一批救命的藥。
口罩之下的唇角慢慢翹起好看的弧度。
閆老二看了看四周,壓低了一些聲音,又能保證讓田大人和他哥都聽到。
雖然看不見臉,可那眼熟的官服已經暴露了他的身份。
“少爺,你乾嗎去?”
閆老二想哭,真的!
和他想的一樣,好官凡事親力親為,哪裡危險去哪裡。
有些地方他聽明白了,有些地方沒有。
給安大夫兩人披上。
他沒說進山現采藥這種話,怕大老爺覺得他不靠譜。
閆懷文有些意外,永寧城的大夫,在這個節骨眼跑來虎踞城……
“都是得的什麽病?方子有嗎?能不能給我們看看?”
別說閆懷文和梁滿山,連田大人都轉頭向他望去。
之前不知原因。
閆老二穩了穩心神。
抬眼望去。
安大夫見他醒了,道:“你別過來了,等天明回去與家裡報個信,就說我在虎踞城看病。”
閆老二嘿嘿笑著。
“有這個身份,你就是為衙門辦事的差役,出的是公差,采買的藥物也是官辦,往來各處,也不會有人與你為難。”
他聽出了話中之意,現在消息還沒有完全傳開,遠一些的地方還能以市價買到藥材。
閆老二迷迷糊糊的將腦袋露出來,睜眼一看。
他不等人作答,緊接著又道:“對,口罩,我帶了口罩,大哥,你趕緊換上,不能總戴一個,要勤換,換下來的要洗乾淨再用,我給你帶了香胰子,你別不舍得,多洗幾遍。
田大老爺聽聞,抬腳走來。
閆老二恍然大悟。
往返虎踞永寧奔波,徹夜不眠。
“這購藥之資,自是由虎踞官衙支應,閆戶書,此事由你經辦,可按市價上浮些許,令弟操勞奔波,為我虎踞盡心竭力……民壯班尚有出缺,可由其暫代差役,你另寫一道通行公文,送於本官用印。”
“你回去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草棚裡的災民不像上次閆老二來時那般安靜。
他的天佑,激動的往前跑,想要靠近他,離他更近,再近一些。
小廝一下就明白了,少爺不想他跟著,他想自己去。
謔!這不到了麽!
他摸索著將口罩帶好,翻身下車。
其實閆玉有個更妙的主意。
聲音有些暗啞。
他一急就容易嘴比腦子快。
現在他知道了。
李雪梅又加了一條棉被。
見背著藥箱的大夫站到了木柵欄這邊,正了正頭上的官帽,誠心誠意的道了一聲:“這位大夫,有勞。”
這是李雪梅唯一能想到的法子,碳筒不大,綁在牛車上固定好,持續發熱。
這操作,沒誰了。
閆懷文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三寶是能散熱的……
後面的安大夫也找到閆二娘子給他的口罩戴上,跟著下了車。
田大人聽懂了。
快到虎踞城的時候,閆老二特意留在被子裡的牛尾巴抽了抽他。
一雙露在外面的眼睛,閃著瑩瑩之光,一錯不錯的看著他的弟弟。
您此番願來虎踞,我等心中不勝感激。”
安大夫笑著搖頭,從木柵欄一側繞了進去。
“今日我去永寧城,所有藥鋪的藥在這兩日被征調,送至谷豐,城內藥物所剩無幾,不是留存自用,就是要貨賣高價。”
“大哥,你靠近一點。”
閆老二不知道他現在該怎麽行禮,是不是得跪下答話,來的匆忙,滿腦子都是藥,將這些忘的一乾二淨,此時倒是想起來了,呃,有些晚。
便是因其兄長被困虎踞,可這般辛勞,此等義舉,當真讓人敬佩!
閆玉趴著耳朵和她爹說了幾句話,目送他們離去。
“天佑,止步!”
可很快是多快?
閆懷文開口道:“人已送到,東西留下,你歸家去吧。”
“你尋本官有何要事?”田大人和氣的問道。
讓安大夫兩個人包著被,他爹趴在三寶背上騎牛就行。
“大哥,大老爺說比市價高一些也行是吧,那銀錢呢?是在你這領嗎?”
“安大夫,吾弟莽撞,累您深夜前來,辛苦。
閆老二鄭重的點頭。
“你做不了主,我得當面和田大老爺說。”閆老二發揮他的大嗓門,喊聲一時壓過了災民的哭嚎。
閆懷文快走幾步,又在相隔很遠的地方頓住。
沒醒。
“大哥!”他高聲喊道。
咳嗽聲,哭泣聲,還有人在不斷的喊冷喊熱喊疼,哀求聲,小兒斷斷續續的啼哭……
倒是令弟,憂心閆秀才,亦有一番俠義心腸。
閆老二點點頭,又搖搖頭。
不能出奇冒泡!!!
不但讓人幫忙做了口罩,還盡力搜羅治病之藥,拳拳之心,讓人動容。”
“我要見大老爺!我有要事和他商量。”
小廝偷偷的將腳湊近一些,感受到了熱力,忙幫著安大夫挪了雙足。
安大夫亦周全回禮。
難得的是,不是府衙征調,而是自行前來。
府城許諾的藥材,不知何時會來。
先點後搖,不說不錯。
田大人一直靜靜聽著,但聽得此處,很難再保持平靜。
下一聲變得清亮起來。
為了躲過行禮,他騰騰騰跑回牛車,抱了裝藥的包裹下來。
想著大老爺就是心細,給他個身份,有這麽多好處。
他都站到木柵欄邊上了,就是老閆,扭扭捏捏的,站那麽遠,說話還得伸著脖子,好不方便。
“你有何要事和為兄說就是。”閆懷文今天的耐心特別足。
不,還是別了,你別動,先放在一邊,等以後再說,我給你帶了很多口罩,夠替換的。”
眉頭緊縮,深深的擰在一起。
坐在牛車前面的人,一動不動,寒風似乎吹不散他心中的火熱。
小廝漸漸迷糊起來。
“你可知大老爺讓你暫領民壯是何用意?”
安大夫卻是十分精神,聞著淡淡的藥香,根據少之又少的描述推敲藥方。
“我覺著可能不夠,所以想到周遭村鎮去買,要是還不夠,再跑遠一些。”
他的問題還沒有結束。
像初春稚嫩的新柳,試探著,輕觸微風。
騙孩子呢?!
這話說出來,他閨女都不信!
但,現在閆戶書的弟弟給了他另外一種選擇。
本來隻想小眯一會,奈何後背傳來陣陣暖意。
今日雨落風寒,城外的災民又添新症。
虎踞的情況已經報於府城,那邊的回復是,讓他們再等等,很快會安排送一批藥材過來。
也是,墨跡啥,直接過線,再無紛爭。
“大哥!是我!天佑!”
招呼他哥。
一動不動的閆老二:發現坐在前面全包裹還是能夠實現的。
閆懷文想了想,又往前走了幾步,就不肯走了。
“大人客氣。”安大夫回了一禮,卻還是沒有走。
主仆二人披著棉被,周身都被溫暖包裹。
閆老二:……
終於……他看到了!
心裡也不知該是什麽滋味,有一種心落地的感覺,同時又覺得有些沉,壓得自己喘不過氣。
一不小心睡著了……
“口罩留下,你回去吧,我都好著,沒事就別過來了。”閆懷文輕聲道:“等過幾日,我就家去。”
閆懷文的聲音帶出幾分他不熟悉的哽咽,只有一瞬。
這樣一來,安大夫和他的小廝可以上手抱住,又熱乎又能幫著穩住它。
“哥,你告訴我,說實話,現在虎踞是什麽情況?有多少人病了?城裡大夫多嗎?藥夠不夠?”
閆老二看到了虎踞城的幾位大夫正在忙碌的診脈、開方,蒙著臉的他們,神情看不真切,可從不住的搖頭動作來看,情況很是不妙。
安大夫兩人被口罩和他挑出來能用的藥材包圍。
他慢動作的直起腰,緩緩轉身,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朝他不斷揮手。
安大夫回身去牛車取藥箱,驚動了睡死的小廝。
“哥,這位是永寧城惠民堂的安大夫,我請了他出診。”
閆老二抿了抿嘴。
他一絲不苟的行禮,帶了幾分鄭重。
大夫們身邊跟著的……
有沒有補助津貼之類的?
“不過你只是暫為民壯,不要仗著這層身份惹事,老老實實辦差,凡事……盡力就好,出門在外,萬不可與人爭執,謹慎,小心,照顧好自己,莫要強撐……”
閆懷文不知不覺囉嗦起來。
他有些憂心,想了想道:“不如你帶上戚大三人,我與大老爺稟明,將他三人也暫錄民壯班中,你們彼此照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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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