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還早？就因為剛剛吃過飯？”

  可惜雷金納德閣下明顯情緒不佳，面對付前的招呼，有種邏輯學走火入魔的風范。

  當然即便如此，付前依舊能夠稍解其中含義。

  首先對方徹夜未眠幾乎是肯定的，確實沒有早起一說。

  其次因為自己引發的事情，教團那邊明顯經過了好一番熱鬧。

  “我知道她為什麽變成這樣子。”

  “好。”

  “有啊。”

  “不如你們先告訴我一下，是怎麽找到這東西的？”

  控制著懷表在手指尖翻滾，付前腦海中浮現出女爵殺伐果斷的身影。

  開門瞬間，付前就正面對上了車裡原本的乘客。

  ……

  還真的是濃霧呢。

  這是雷金納德閣下的視角，因為信息的缺乏，勢必導致判斷有些片面。

  作為這個計劃的反對者，她明顯沒想過真會有結果。

  雖然對於這份猜想，他自己都保持比較高的懷疑態度。

  見他如此配合，阿米拉似乎稍感欣慰，和雷金納德一起跟上。

  “這東西原本是教會聖物，損毀前甚至還封存著時光之龍的血，只不過後來被一位女賊盜走……喏，就是這位女賊。”

  讓人欣慰的是，安可先生明顯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甚至連連點頭表示理解。

  “理解，公車節約出行嘛。”

  從獵人到他們，雖然只是短短間隔，但背後代表的策略變化，遠不是茫然不知的當事人能想象的。

  雷金納德語氣肯定。

  “可能是因為你們都還沒吃飯？”

  這位的姿態再明顯不過，誰搞的事情誰解釋。

  僅露雙眼的兜帽，銀絲紋飾大衣，殺戮機器般的氣質。

  “有啊，比如雷森夫婦。”

  “可惜因為藏品太多，那位明顯不記得它是什麽時候損壞，以及後蓋上的字是怎麽回事了。”

  “我承認，這是我故意讓你帶走的……這隻懷表有些特殊，不止一個跟你去過同樣地方的人提到過它。”

  “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付前搖頭，毫不掩飾失望。

  不知道對於化身這種形態，那位又會有何感想。

  ”很可惜，我們還真沒時間。”

  可惜的是，幾乎是他剛剛問出口，一直不說話的獵人西蒙，就直接打斷交流。

  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付前隨手掏出懷表打開。

  伴隨著他的話，馬車也是平穩停下，車門被打開。

  “我們到了。”

  毫無疑問沒有得到回應。

  “澄徹的月光指引著我，我非常確定絕不會再迷失。”

  付前說的當然是實話，甚至其中省略的部分，雷金納德也很自然地幫助做出猜想。

  此刻那雙冰冷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付前對此的理解是，鑒於自己目前的風格，這位時刻準備阻止自己的作死行為。

  “對，再沒有其它符合受害者描述的東西，所以我們更想知道它特別的地方。”

  從含糊的說法看得出來，她並不想付前知道對方出現在這裡的真實原因。

  懷表後蓋上的內容他們當然知道，但很難說有什麽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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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算得上一個比較常見的故事，有什麽可以證明這個說法的嗎？”

  指了指來時方向，付前對自己早餐不吝好評。

  “關於這位女士，你還有什麽可以分享的嗎？”

  付前眨了眨眼，不甚客氣地回答。

  不管動作還是發言，滿滿充斥的信仰之力，竟是讓雷金納德再次無言以對。

  下意識地回答一句，雷金納德看了眼阿米拉，發現對方震驚之余，直接扭過頭不說話。

  雷金納德明顯已經聽不下去，直接換了一個話題。

  馬車幾乎瞬間啟動，阿米拉猶豫一下，還是為付前稍作介紹。

  一旁的阿米拉深感不能這麽掰扯下去，直接語帶遺憾，拉開了馬車的門。

  “什麽發現？”
    “它是位女士。”

  “什麽！”

  果然是經典的獵人造型，同時剛才的對話，明顯沒有對這位造成絲毫觸動。

  這就是狂信徒的魅力之處了。

  “盜竊並損毀聖物，然後受到了詛咒？”

  “……看上去你倒是很有胃口的樣子。”

  當然單論邏輯，他其實也不行。

  “你確定要這麽說的話，這段交流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打量著付前，雷金納德終於再次開口。

  “這位是西蒙閣下，他會一起載我們一程。”

  付前卻是對答如流，並在下一刻盯著對方驟然凝固的臉。

  事實上剛才跟獵人打招呼的時候，她明顯就有些緊張。

  收聲打量著外面的景象，付前一臉欣慰。

  “你怎麽知道……”

  平穩的馬車裡，阿米拉差點兒要跳起來。

  “考慮到我們目前正在做的事情，我想不出你這麽回答的意義。”

  結果這位不僅真把懷表稱為女士，甚至還表示認識？
  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付前不置可否。

  “還有嗎？”

  雷金納德二人的反應，無疑再次證明懷表後面刻的字，對他們來說不是什麽秘密。

  ……

  調整了下表情，雷金納德盡人事般追問一句。

  ……

  “那還用說，跟你們的迷茫不同，我的內心從未如此平靜堅定。”

  “你昨天晚上的收獲，後來有什麽發現嗎？”

  “……為什麽這麽問，這不是你昨天晚上的戰利品？”

  而不用身後二人提醒，下一刻他直接邁步上車，在陌生獵人的對面坐下。

  馬車還是很寬敞的，但她幾乎是第一時間選擇坐在付前身側，而不是跟兩位同僚一起審視。

  面對這隱含威脅的發言，付前手點了點腦袋。

  雷金納德最終還是選擇了誠實。

  “事實上你的時間也不多，我們得快點了。”

  “眾多收藏品，但只找到了這一件？”

  不墮暗月威名，狂信徒姿態的加持下，付前笑容不減地再打個招呼。

  “打擾了。”

  ……

  “我們按照描述裡的外形，花了相當大的力氣，最終在某人的私人收藏裡找到了它。”

  “只是覺得你們可能沒什麽胃口，看來真的是，有時間的話，建議你們去試一下哈珀太太的手藝。”

  馬車面對的方向，赫然是無邊無際的灰白洶湧，而周圍也是荒涼。

  傳說中的城外迷霧。

  相比於拉去教堂嚴審，教團這幫人總算給自己整了點兒新花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