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清水中沐浴

  在黃蜂施展魔力期間，A40竭盡全力為她掩護。黃蜂對A40無所保留，她的許多想法都被A40記錄歸檔，包括她的厭世和瘋狂。

  如此清澈、乾脆的聯結，令A40感到珍惜。它盼望自己是個鮮活的真人，能夠充分理解這份情感。它現在能做到的，只有揮刀而已。

  隨著魔力影響，米萊雅身上的盔甲開始剝離、液化，慢慢轉化為淨水，金屬組件先後瓦解重組，在魔力支配下轉化成完全不同的物質。

  “魔女！”

  “開火！”2名留守的蒼白軍團，立即開槍向A40掃射。

  嗖嗖！

  子彈密度勝過狂風暴雨，A40猛力轉動手中利刃，子彈在它身邊被擊飛，並非是將武器舞得水潑不進，而是精密計算和判斷子彈射擊軌道，從而躲過大部分射擊，同時用最小的動作來劈砍那些躲不開的子彈。

  斬擊、偏斜與碎步躲閃連攜執行，達到無法被子彈命中的奇異效果。這已超越常人境界，必要通過特殊訓練才能達到。

  但是，也跟不上了。

  羅洛為鐵硯裝填下一枚大型子彈，這次是高爆彈，準備製造殺業。

  斧刃突兀出現在奎羅前方，而奎羅又正在高速移動中，身體往前衝刺，和斧頭碰撞，兩相高速移動之下，它在碰撞中被斬出巨大裂口，身體也隨反作用力向後倒去，金屬外殼完全斬開，其下清晰可見電子元件和線路板。

  “幻覺”穿過護盾，未遭有效攔截，命中一名蒼白軍團的胸口，他悶哼一聲，往後倒去。單兵盔甲防禦力超群，即便胸口直擊也未將他殺死。

  莉拉觀察良久，如今抓住機會射擊。

  羅洛第二次開槍，子彈轟入蒼白軍團的外甲，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高爆子彈製造驚人的破壞，在單兵盔甲上炸出破綻。

  “……”她一言不發。

  莉拉目送黃蜂和羅洛消失在視線中，陷入沉思。

  ——變革之火，反叛之火，用暴力結束暴力，用戰爭結束戰爭。

  緊接著，它迅速發動下掃，打算勾取對方的右腳，讓他失去平衡倒下，但又棋差一招，踢了一下沒有踢動，身穿單兵甲的蒼白士兵就像鐵塔一樣紋絲不動。

  “昨天收到消息，”羅洛說，“商量好了戰前的最後一筆交易——京都無限願意放你回泰亞。”

  A40試圖守護黃蜂，羅洛則端著他的“鐵硯”鎖定眼前的有生目標。他知道，面臨這種密度的射擊，A40最多堅持2.2秒不被命中。

  見敵人撤離，莉拉轉移注意力，將目標轉到街道上的羅洛和黃蜂，她對這二人還是懷著忌憚。他們或許只是興之所至前來作戰，絕算不上盟友行列。

  砰！
  羅洛再度開槍，應用13mm口徑變種破盾彈，這是新研發的實驗性彈種，專門克制能量護盾，鑒於最近的經歷，他為之起名叫“幻覺”。A40和黃蜂讓他聯想起自己成為非人之物以前的狀態，常常對許多事情心懷幻想。

  他攔腰抱起濕潤的米萊雅，啟動單兵盔甲的背掛噴氣驅動系統，迅速跳離戰場，A40銜尾追擊。

  “站住！”102被101抱著瞬移到奎羅後方，用力丟出手中鏈斧，朝奎羅投去。

  撕裂——

  “戰事不等人……你不用知道。”

  砰！
  卡珊卓彗星的子彈隨後而至，穿過裂縫，將這名蒼白軍團擊殺。

  這盔甲夠堅固！A40兩眼燈管顏色變紅，瘋狂閃爍，這就是它想要的對手，終於有個足夠堅硬的家夥，夠它打個痛快了！
  “死！”蒼白軍團拔出自己盔甲外側懸掛的軍刀，迅猛斬向A40，動作猶如獵鷹捕食，直取A40頭顱而去。

  “撤退！”蒼白軍團不得不通知已經突入鈴木之泉的其他5名同伴，米萊雅完全失能，除了撤退沒有其他路可走。

  101瞬移抓住斧柄，下一秒再帶著斧頭跳躍到奎羅前方，先是松手，緊接著便再度跳開。

  羅洛站在黃蜂身後，黃蜂沒有往後看，而是開始低聲細語。

  在黃蜂成功說出任何字之前，羅洛迅速伸手，將黃蜂鉗製，把暗金矛重新從後方刺穿黃蜂，自她前胸破出，限制器並非實體，沒有造成物理上的創傷，但切實封印住了黃蜂的所有力量。

  不僅如此，奎羅也攜帶了抗電磁脈衝部件，外殼以稀有合金打造，尋常武裝力量難以抵禦，能夠輕易獨自解決整個村莊或者營地的防衛。

  機器人奎羅被作為暗手，在米萊雅受創後得到激活，從後方發起突擊。它見人就殺，有幾個顧客來不及逃跑、還在溫泉避難，直接被奎羅用刀刃殘害。

  另一邊，在鈴木之泉背面。

  殺死顧客後，奎羅飛速離開浴池，來到走廊上。

  ——傻子呀，把戰鬥看得那麽重要，這樣以後都不會思念你的。

  鈴木之泉的指揮官，優先度高。奎羅判斷。戰鬥，優先度低。

  它攻擊速度極快，手腳細長、動作迅捷，眨眼間就穿過整個房間，將他們殺死在水邊，鮮血飄了滿池。

  黃蜂的魔力完全生效，令米萊雅盔甲徹底消逝，化作貼身流水，嘩啦從全身淌下，。

  A40此時戰刀還卡在蒼白軍團的單兵甲外側，一時間拉不出來，只能棄刀後撤，低下頭來躲避斬擊。

  於是它沒有和這兩個披甲、戴面具的神秘魔女纏鬥，而是飛速往樓上奔去。

  蒼白軍團咆哮一聲，再度揮刀朝A40斬去。

  鐺！
  合金戰刀砍穿外層護具，但斬到貼身護甲鍍層後就無法進一步劈入，刀還嵌在盔甲當中，無法拔出。

  抱著這樣的戰術判斷，奎羅在走廊上飛速移動，它移動速度極快，超過短跑運動員剛開始的爆發性加速，對常人來說完全是一道殘影。

  將他們殺掉，戰鬥就能迅速解決。

  身負重傷，米萊雅的身體素質與活動機能完全依賴盔甲本身，如今盔甲化作清水，她立刻感到前所未有的虛弱和疼痛，猶如剛從娘胎誕生，又回到了那個哇哇大哭、意識模糊的時候，她周身染水，渾身無力、軟綿綿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說好到9月呢？黑火拿我換了什麽？”黃蜂低語。

  憑借它的移動速度和擊殺效率，只要進入核心辦公室，瞬間就能將兩個目標宰殺乾淨，然後再如暴風般砍瓜切菜摧毀整個葛城幫，這都在奎羅的計算范圍當中。

  它掃描出整座建築核心辦公室的位置，並探測到那裡有2個不動的人影，大概就是坐鎮這座鈴木之泉的指揮官。

  戰術目的已經達到，由於羅洛的威懾，另一名未中彈的蒼白軍團停止射擊，一手抓起負傷同伴，一邊試圖將米萊雅扛走。

  黃蜂朝A40的方向望去，執拗於戰鬥的合成人，已經消失在她視野難及之處，在金屬牆壁和燈箱構成的街道背後作戰。

  超音速飛行的子彈開始擦傷A40的金屬外殼，它瞬間啟動身上的小型能量護盾，盡可能減少受傷程度。

  它眼部紅光閃爍得更加迅猛，合成人過載運作，無論力量、敏捷還是信息處理速度都成倍增長。蒼白軍團的逃亡策略未能奏效，仍然遭到A40緊緊追擊。

  與此同時，米萊雅慘叫一聲。

  A40壓力小了許多，往前衝鋒。速度驟增！

  乾淨又利落。羅洛聽見槍聲，暗自讚許。一等的狙擊手。

  迅猛、致命、移動速度極快，奎羅是燈塔核心製造出來的清道夫型機器人，瞬間就能清空一整條街道的活物。另一隻手臂上攜帶的能量火炮也加強了它的攻堅能力，稍微脆弱一些的裝甲車都抵擋不住奎羅的炮擊。

  另一名士兵先前被羅洛打中胸口負傷，如今也趕緊爬起，為自己注入戰鬥增強藥劑，決定殊死一搏。

  它以迅捷和斬擊速度來架構自己的整個戰鬥流派，A40穿過護盾場，先把地上的護盾生成器踢翻，使其失效，然後揮刀朝蒼白軍團士兵斬去，直接命中單兵盔甲。

  數據病毒還在侵蝕她的意志，失去盔甲，她渾身涼颼颼，因疼痛而不自覺開始分泌淚水。

  “玩夠了吧。”羅洛壓製黃蜂，“為廣告收集到了足夠多的素材，再多的就是無意義的情感了。”

  自身的高速反而造成致命傷，但它還能作戰，這頭螳螂一樣凶狠的機器人立刻翻身爬起，觀察102，掃描對方狀況，想捕捉她的下一步動作。

  另一個魔女——未掃描到。

  101已經出現在奎羅身後，單手觸到它的後背，然後瞬移到正上方2500米高的位置，松開手，再瞬移回房屋內部，喘了口氣。

  留下奎羅在安久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