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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組建了最強劍客集團》第341章 青登舌戰群儒!【豹更8100】
  第341章 青登舌戰群儒!【豹更8100】

  瞬間產生一股緊繃的氣氛。

  打造出這股氣氛的人,自然是突然安靜下來,並集體怒視青登的儒生們。

  沒有任何玩笑意味或調侃的意思。

  儒生們眼神裡的怒意都快化成實質性的、仿佛恨不得立刻將青登射成刺蝟的萬千箭矢。

  茶屋裡的其余客人,此時統統像是冬天裡的蟬蟲一樣噤聲。

  他們或是面露驚異,或是朝正隔空對峙的青登與儒生們投去擔憂的眼神,亦或者直接展現出一臉希望看一場好戲的純粹樂子人表情。

  本正擦拭著某張髒桌的手代小姐姐,現在不得不停下她手裡的工作,揚起驚疑不定的目光,看了看青登,又看了看儒生們,眼珠子滴溜兒地一轉,然後一邊擠出開朗的表情,一邊朝青登與儒生們之間快步走去。

  “啊哈哈哈,客官們,你們杯中的茶水都沒了呢,需要再續茶嗎?”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時,手代小姐姐恰好站在了青登與儒生們之間,以自己嬌小的身軀作牆,阻隔開了雙方人的對視。

  手代小姐姐的爽朗笑聲,將此時正四處彌漫的劍拔弩張氣息衝淡了些許,緩和了緊張的氛圍。

  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

  “足下,可有聽到我的話?”

  不依不撓地對青登發起連番質問的這人,是個皮膚很白皙,身材頎長,面容清秀,隻遺憾頰上長了不少難看雀斑的雀斑臉。

  雀斑臉站起身,大踏步地走向青登。

  途中,他以極粗暴的動作一把推開了攔在他前方的手代小姐姐。

  “啊!”

  手代小姐姐驚叫一聲。

  她沒料到儒生的態度與舉止,居然會如此粗暴。

  並非武道高手,僅僅只是個普通的茶屋服務生的她,因控制不住身體的平衡,而直直地往地面倒去。

  就在她的左肩連帶著半個身體,即將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時,一隻大手忽地從斜刺裡伸出,以有力但又不失風度的動作,一把扶住了她。

  驚魂未定的手代小姐姐,後怕地看著剛剛離她僅有30厘米的間距都不到的堅硬地面,隨後仰起臉,感激地看著在千鈞一發之際對她伸出援手的人。

  “謝謝……”

  青登輕輕頷首:“快離這裡遠一點。”

  說完,青登放開手代小姐姐。與此同時,靜靜地將視線轉向跟前那名正怒目圓瞪著他的雀斑臉。

  這時候,又有幾位儒生站起身,快步地來到帥哥的身周。

  多了這麽多同伴的撐腰站台,雀斑臉不自覺地把腰杆挺得更筆直了一些,同時也將腦袋抬得更高了一點,就差直接用鼻孔看青登了。

  雀斑臉掃動視線,看了圈青登以及德川家茂等人身上的旅人樣式的衣裝,眼底漸漸浮起一層不屑。

  雀斑臉並沒有特地掩飾自己的反感情緒。

  所以,青登輕輕松松地就察覺到了雀斑臉面上的這抹跟直接將“鄙夷”二字直接寫在腦門上,幾乎無甚差異的神態。

  這家夥正作何想法,為何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青登一目了然——媽的!臭外地的!來江戶要飯來了!

  要說全日本上下,哪個地方的人最地域歧視,那當屬京都無疑。

  作為當今日本名義上的國都,兼歷史最悠久的古城之一,京都在文化領域、政治領域上,有著超然的地位。

  京都的此種特性,使得居住在此城的士民們,極愛以“王土人士”自居,有著極強的心理優越感與排外性。

  在京都人的世界觀裡,天下隻分成兩部分——京都、除京都以為的化外之地。

  在京都人眼力,從京都以外的地區來的人,都是一幫不通風雅的土老帽、鄉巴佬——連征服了他們、征服了全國的關東人也不例外。

  即使在江戶幕府的治理下,以江戶為首的關東地區已被建設極為繁榮昌盛,可京都人依舊看不起關東人。

  直至江戶幕府都已經統治日本近300年的現在,仍有不少京都人蔑稱關東人為“東夷”。

  不過,京都人的地域歧視雖很嚴重,但關東人……細致點講,就是江戶人也好不到哪去。

  除京都人以外,就屬江戶人的地域歧視最為嚴重。

  單論歷史底蘊,別說是與京都、奈良這種已經存在上千年的古都相比了,哪怕是放眼日本全土,江戶在諸城中都算是較“年輕”的那一類。

  在三百年前,江戶這片地頭還是一片鳥不拉屎的荒郊野嶺,直到德川家康入住關東後,才漸漸地被營建起如今的日本第一大城。

  江戶是當今幕府的統治中心,受此心理的影響,江戶人難免會心生驕橫之心。

  不管你是哪個藩國的藩士,說到底都只是我們幕府的附庸!
  江戶人……尤其是地位與清朝的八旗子弟相似的幕臣子弟們歧視異鄉人,這種事情普遍得都不能稱之為“新聞”了。

  ——這幫人的臭毛病可真多啊……

  心中如此暗道的青登,對這群自高自大的儒生又多了幾分厭惡。

  “足下。”雀斑臉以毫不客氣的強硬聲調,一字一頓地道,“敢問你剛才笑個什麽?我清清楚楚地看見伱瞥了我們一眼,然後一臉不屑地冷笑一聲,你這是何意思?莫不是在嘲笑我等?”

  雀斑臉的提問一句比一句犀利。

  他每問一句,他與其身旁的其他儒生,投向青登的眼神,便多一分銳利。

  周遭的氣氛也隨之變得愈發凝重。

  本已經決定不與這群儒生多計較的青登,現在不禁感到心頭火起。

  青登本就看這群腐儒不順眼。他一向討厭腐儒……不,精確點講,是討厭所有腦袋不正常的傻逼。

  實質上,青登本身並不討厭儒學。

  孔子所創立的最初的儒學,與後世經過董仲舒、朱熹之流改造過的儒學,根本不是同一種東西。

  前者是有許多可取之處,在一定程度上能引人向善的學說。

  而後者,不過只是向封建統治者提供便利的好用工具。

  青登主要是對後者有較多成見。

  所謂腐儒,主要分兩類。

  其一,隻知讀書,讀書讀傻了的呆子。

  不知變通,思想迂腐陳舊,固步自封,鍾愛於厚古薄今,滿口“之乎者也”、“祖宗之法不可變也”,儒學的真正精華一點兒不通,孔子提倡的君子六藝,即“禮樂射禦書數”一點兒也不學,儒學裡的各類糟粕,倒是掌握了個十成十。

  其二,便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吸血蟲。

  這種人很清楚淪為統治工具的儒術的種種利害,但他們就是故作目瞎耳聾,執意堅持維續儒學在思想領域裡的統治地位。

  這一切,只因他們是推廣儒學的既得利益者們。

  只要儒學仍大行其道,他們就能趴在國家和百姓的身上瘋狂吸血,吸得滿腦腸肥。

  從眼前這群儒生方才的那副信誓旦旦地論述恢復井田製的必要性、自歎生不逢時的悲憤勁兒來看……他們毫無疑問地是屬於上述的第一類腐儒——讀書讀傻了的傻逼。

  對面前這幫腐儒的無端找茬的不爽,以及對他們本身之存在的反感,在青登的內心一下子長大膨脹。

  等青登自個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哈哈哈地笑出聲來了。

  我懶得例會你們這群剛才一直在貶損我的腐儒,你們倒好,自己找上門來了!

  面對這種主動湊過來尋他晦氣的人與事,青登從不退縮、祈和,他向來都是絲毫不慫地頂上去,與其正面開片。

  前有討夷組的瘋子們,後有火付盜賊改內不服他管教的部下們——這些人之後的下場,都不怎麽好。

  既然對方主動來找他的麻煩,那麽他也就不客氣了!

  一口氣地大笑了好一會兒後,青登撫掌微笑道:
  “足下,你誤會了。我剛剛確實是在笑,但並非是在嘲笑爾等,我是覺得你們方才的那些話,實在是說得太好了。幕府現在確實是太輕視儒術與儒生了。”

  青登此言一出,頓時招引來了不少戲謔、嘲諷、輕蔑的視線——這些視線,基本都來自周圍的那些目下正等著看熱鬧的看客們。

  他們皆認定——青登的這番言行,是在認慫。

  見對方人多勢眾、殺氣騰騰,所以謊稱自己剛才的笑聲裡沒有任何嘲笑的意思。

  既能照顧到對方的面子,又能給自己一個台階可下。

  此類做法,在與人爆發爭端時,百試不爽。

  此時此刻,四周的看客們三三兩兩地小聲討論起來。

  “怎麽這麽快就認慫了啊……我本還期待著看場好戲呢……”

  “那個戴鬥笠的武士,看著人高馬大的,性格卻很懦弱怕事呢。”

  “切,瞧你這話說的,好像自己有多勇猛無敵似的。你也不看看那夥儒生有多少人,足足14個人,這麽多人,不趕緊認個慫、道個歉、賠個不是,還能怎的?跟對方硬碰硬嗎?那個鬥笠男若敢這麽做,非得被狠狠地教訓一頓不可。”

  德川家茂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他本以為青登會毫不躊躇地與這群不長眼的腐儒針鋒相對,卻沒料想到青登居然會退縮。

  眼下露出類似表情的人,還有二重姐妹。

  唯有天璋院仍舉止淡定、老神在在的。

  也算是與青登共事了一段時間,對其個性有一定了解的天璋院,心裡很明白——這個年紀輕輕就被冠上“王”之名的青年,是絕不可能乖乖地吃下這記啞巴虧的。

  以雀斑臉為首的儒生們,當前紛紛露出大感意外的訝異神色。

  青登如此順滑地服軟,這著實是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僅靠一席話語,便讓一個體型健碩的異鄉人乖乖地致歉——雀斑臉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翹起,一種強烈的滿足感與成就感,充溢其心間。

  既然對方的認錯態度如此良好,那就大人有大量地放他一馬吧!

  正當雀斑臉擺擺手,欲豪氣地出聲表示原諒青登適才的無禮行徑時——

  “足下,吾觀汝等,皆乃通曉儒術的大才。吾有一問,不知舉座大才是否願代為解惑?”

  帥哥一怔,他顯然對青登的突然發問頗感意外,但出於青登適才認錯及提問的態度良好的緣故,他謙和地點頭:“足下請問。”

  青登假意謙遜地欠身行禮,在低頭的那一瞬間,他的眼裡閃過一抹挑釁,不過這份挑釁之色方一出現,便在天賦“帝王之術”的發動下,被很好地掩藏了下去。

  “我想請問諸位,西洋諸國的兵鋒直指四方,所向披靡,勢不可當,就連君臨三百諸侯的幕府,也因難以抵擋西方諸國的攻勢而被迫廢止鎖國令,不知諸位大才有何良策抵禦西狄?”

  旁邊的德川家茂等人微微一怔,緊接著立刻淡淡一笑。

  他們都在刹那間明白了青登這是想做什麽。

  雀斑臉以及他身後的一眾儒生,同樣怔了怔。

  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攏起來的雀斑臉,緊皺眉頭,他怎會聽不出青登的話語間,所散發出的不懷好意的意味。

  可他目下沒法置青登剛剛的發問於不顧。

  周圍那麽多人正看著他們呢,若閃爍其詞或是避而不談,會有損他們的臉面,進而使他們那引以為傲的儒士身份蒙塵。

  既如此,那就正面回答此人的提問吧!

  反正這問題也不難回答!

  如何抵禦西狄的侵略?這可太簡單了!

  雀斑臉冷哼一聲,清了清嗓子:
  “足下的這個問題,問得很好!”

  “此乃吾與同窗們最常探討的問題之一!”

  “當今世人,實在太高看、太神話西狄了。”

  “什麽西狄個個身強體壯,力氣是我們東洋人的好幾倍。”

  “什麽西狄能夠三天三夜不吃飯、不睡覺。”

  “什麽西狄都長著又高又長的鼻子,眼珠子也全都是非人的色彩,所以他們是天狗的後裔。”

  “凡此種種,全是子虛烏有的謠言!”

  “西狄所恃之物,無非就是堅船與利炮!”

  “武器自是戰爭要素,但絕非勝敗之決定要素!決定勝負的,乃是人心!”

  “唐土昔年的巨鹿大決,項軍聚才智之精神,合萬眾之心力,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

  “再看我國的關原大決,東軍眾志成城,上下同欲,將帥同心,三軍用命!反觀西軍,爾虞我詐,各懷鬼胎,離心離德。”

  “論兵力,論地形之利,本皆是西軍佔優,但就因人心上的差距,終致西軍大敗虧輸,豐臣氏自此一蹶不振。”

  “為何幕府會不敵西狄的兵鋒,蓋因人心渙散!”

  “士無鬥志,軍無戰心。”

  “若想扭轉局面,需推廣儒術,使天下士民受到禮學教化,崇仰聖人之道。如此一來,便可收拾並聚攏民心!”

  “屆時,我意氣風發之正義之師,戰於蠻化未開的無恥之徒,怎能不穩操勝券呢?”

  說到這,雀斑臉停頓了一下。

  在意味深長地笑了一笑後,把話接下去:

  “當然,有道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因此,與西狄兵戎相見,終究只是最下乘的手段。”

  “對於怎樣對付西狄,在下今日恰好有新的感悟與想法。”

  “哦?”青登挑眉,揚了揚下巴,“願聞其詳。”

  雀斑臉自信一笑:
  “西狄終究只是一群隻精通奇技淫巧,未曾蒙受王化的邊荒蠻夷。故而與其以力取勝,不如以德服人!”

  “我等應向西狄傳授聖人之學,使他們蒙受聖人教化,令他們崇尚聖人禮儀,讓他們的內心自發地尊順王道,領悟到擅自侵略他國的領土,是一種多麽無恥卑鄙的行徑,從而罷兵歸去!”

  “如此一來,便可不費一兵一卒地驅逐夷狄,澄清宇內!”

  雀斑臉的話音剛落,其身後的一眾儒生之中,頓時爆發出如潮水般的喝彩聲。

  “對!說得好!”

  “向西狄傳播聖人之學嗎……唔……不錯!此法可行!”

  “本田君,聽君一席話,猶如撥雲見日,茅塞頓開啊!”

  雀斑臉頗有幾分演講才能。口齒清楚,聲音洪亮,條理清楚。

  在場的不少看客,甚至都聽得入了迷。

  受困於眼界和學識的有限,莫談是邊遠地區的人了,哪怕是江戶的市民,對於西方人也是知之甚少。

  許多人還真就認為西方就只是武器和航海技術很厲害,其他地方皆不值一提。

  故而現場的許多看客,還真就被雀斑臉的陳詞給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識地頻頻點頭。

  周圍人送來的熱切回應,讓雀斑臉好不得意。

  他將本就已經挺得極高的胸膛,給挺得更高了些許,像極了打完勝仗,凱旋歸來的將軍。

  他望著青登,迫切地想在青登的臉上找到被他的高論折服的甘拜下風的沮喪色彩。

  然而卻發現青登的面容古井不波——只在唇邊發現一縷似有似無的嘲諷。

  過了片刻,待周遭的喧鬧聲漸漸消停下來之後,青登說話了:

  “所以——足下是想用《論語》來抗夷嗎?”

  雀斑臉皺了皺眉,不悅道: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用《論語》來抗夷了?你這是在斷章取義。我指的是,要推廣聖人之學,不僅要向我國士民推廣,壯我民族心氣,也要向西方諸夷推廣,使其被王道感化,放下兵戈,令紛爭消解於無形!”

  青登用鼻子“哼”地笑出聲來:

  “本還對你們這群腐儒,有著一點點的期待,想聽聽看你們是否還能說出別出心裁的、能讓我耳目一黑的暴論。沒想到,倒騰了半天,講出口的仍是這種以管窺天的蒙昧之言。”

  雀斑臉的面色登時變了。

  變臉的人,還有他身後的其他人——所有的儒生,刻下皆橫眉立目,凶相畢露地朝青登怒目對視。

  現場的氣氛轟然變了。

  四周的看客們,此時無不震愕地看著突然直愣起來,對儒生大開嘲諷的青登。

  青登沒有搭理儒生們殺人般的視線,肆無忌憚地笑起來:

  “你們哪,自詡為大才,實則不過一群耳目閉塞、少見寡言的書呆子罷了!”

  即使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青登卻仍猶嫌不夠。

  他換上充滿譏諷意味的語氣,將清朝學者徐大椿在《道情》裡所寫的名句,經過些微的修改之後,高聲誦道:
  “濫時文,爛如泥,幕府本為求才計,誰知道變作了欺人技。甘蔗渣兒嚼了又嚼,有何滋味?辜負光陰,白日昏迷,就教騙得高官,也是百姓幕府的晦氣。”

  青登的這一下,都不能說是指著鼻子罵人了,這差不多等於是把這群儒生的臉踩在地上並瘋狂摩擦。

  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在場的儒生們個個激憤難當,紛紛大張撻伐地聲討青登:
  “放肆!豎子安敢侮辱吾等?”

  “我等個個滿腹經綸,胸中滿腔浩然正氣,怎非大才?”

  “你又算是什麽東西?你也配在我等面前大放厥詞?”

  “我告訴你,我等可都是昌平阪學問所的學生!我等若非大才,那這世上又有何人擔得起‘大才’之名?”

  儒生們的激烈聲討,不僅沒有震住青登,反而還起了反效果。

  臉上的譏諷之色漸濃的青登,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

  “我知道你們現在都很心急,但先別急。”

  青登聲音一出,瞬間壓過了全場一眾宵小。

  青登有“穿雲裂石”、“鐵肺+1”傍身,同時他還修煉過示現流的猿叫。

  跟青登鬥大聲?那顯然是太過不自量力了。

  “足下,你剛才口口聲聲說西狄所能自恃的,無非只是堅船與利炮,那我敢問足下——你可曾知道西狄為什麽會擁有那麽厲害的船隻與火器?”

  青登目光灼灼地看著雀斑臉。

  只見雀斑臉的表情一僵,整個人直接石化在原地。

  他哪會知道西狄為什麽會擁有那麽厲害的船隻與火炮。

  他連英吉利國、法蘭西國在哪都不知道!
  對於雀斑臉的石化,青登沒有感到任何意外。

  雀斑臉的這副反應與模樣,盡在青登的預料之內。

  “哼,所以我才說你們只是一幫耳目閉塞的井底之蛙啊。”

  青登換上鏗鏘有力的語調。

  “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是為什麽吧——因為西方諸國的文明水平更高——就這麽簡單。”

  “將如山般高的鋼鐵打造成戰船,需要強而有效的組織能力;需要發達先進的科學技術;需要能研發科技,並且能把科技實用化的科學家;需要擁有一定的教育水平、經驗豐富的工匠……總之,需要一個強大的國家。”

  “方今的西方諸國,論民生,有兩腳一蹬就能輕松跑出數間距離的腳踏車;有能日行千裡的鐵道列車。”

  “論軍事,有能夠連續射出子彈的斯賓塞步槍;有堪稱航海術、冶金術、火器製造法、造船業等諸多學科的集大成者的鐵甲戰艦。”

  “科技、金融、教育、軍事……西方諸國在你們所能想到的每個領域裡,皆創下了極為矚目的成就。”

  “堅船與利炮——這只不過是西洋諸國強大的表象而已!”

  在“鶯啼”與“健舌”的加持下,青登的嗓音既清晰又中聽,很容易使人聽得入迷。

  漸漸的,茶屋內外愈發安靜。

  全場人,皆沉默無聲。

  剛剛喊打喊殺的儒生們,統統一臉的目瞪口呆。

  湊熱鬧的看客們,聚精會神地聆聽青登地慷慨陳詞——德川家茂、天璋院等人也是如此。

  只見德川家茂和天璋院,露出方才在偷聽儒生們地辯論時,未曾展現過的認真神情。一邊仔細傾聽青登所述的每一言每一句,一邊時不時地輕輕點頭。

  話說回儒生們那頭——他們眼下的心情,可謂是憋屈至極。

  一個個的,表情窘迫,面色憋得漲紅。

  被青登壓住風頭的他們,迫切地想要扳回一城,挽回臉面。

  可任憑他們如何絞盡腦汁,都想不出現在究竟要說些什麽,才能打擊青登的氣焰。

  與人辯論時,最難受的地方莫過於對方口中的字詞,自己連聽都聽不懂!

  什麽鐵道列車啊,斯賓塞步槍呀;腳踏車啊、金融呀……全場儒生沒一個人聽得懂這些詞匯都是些什麽意思。

  他們這些儒家子弟每日都在苦讀聖賢書,哪懂這些啊!
  穿越者所自帶的學識與閱歷,對這幫書呆子而言,完全是降維打擊。

  除此之外,青登目前身上所挾的氣勢,實在是太強了,直震得儒生們膽戰心驚,提不起鬥志去打斷青登的演說。

  會出現這樣的局面,是理所當然的。

  青登是什麽人啊?
  斬人無數,閱人也無數的仁王!
  既斬殺過數不清的宵小之輩,也跟勝麟太郎、千葉定吉、德川家茂等各行各業的風流人物談笑風生。

  豐富且精彩紛呈的人生經歷,早就化為了珍貴的財富,融進了青登的骨血之中。

  反觀正跟青登對壘的儒生們——僅僅只是一群終日隻知讀死書、認死理書呆子而已!

  隻知空談的書呆子們,在真正的硬核狠人面前怯場——這可實在是太正常了。

  腐儒們最愛乾的事情之一,就是拽文、借古喻今,喜歡拿老祖宗們的陳年往事來說事……好!那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青登不懂日本歷史,但中國歷史他還是很了解的。

  雖沒系統性地鑽研過史學,但初高中時期地歷史課,他可是一節不落地好好上過的。

  在江戶時代,化用中國的典故,可遠比化用日本本土的典故更有逼格、更顯得有文化!
  “你們這群腐儒,總愛把‘祖宗之法不可變也’掛在嘴邊,但你們口中的祖宗,可沒你們的思想那麽閉塞!”

  “遙想唐土二千年前的春秋戰國年代,其時禮崩樂壞,四海鼎沸,諸侯爭霸。值此大爭之世,開明之主無不變法圖強!”

  “起用商鞅,變法成功的秦國,奮六世之余烈,殲滅變法失敗,乃至壓根就沒變法,執拗地固步自封的六國,一匡天下。”

  “古人尚且知道這個世上不存在能夠永遠一成不變的制度,要根據時代的變化與時俱進,而你們卻還死抱著舊東西,不肯接受新事物。”

  “你們說:推廣儒術,使天下之士被王道所感,如此便可壯民心,從此無懼西狄的兵鋒……這更是笑話!”

  “在唐土的明朝時代,上至肉食者,下至普通的黎民百姓,對儒術夠推崇了吧?結果呢?四書五經可有讓明室千秋萬代?”

  “別裝勞什子的大才、正人君子了!爾等是何想法,我還不知道?”

  “你們之所以排斥西學,一口一個‘之乎者也’,除了是因為你們本身就很愚蠢之外,還因為你們別有用心!”

  “嘰嘰歪歪地說了那麽多,但實質上,你們不過只是在嫉妒而已!”

  “你們很嫉妒當前深受重用、平步青雲的勝麟太郎、高島秋帆!”

  “你們害怕幕府從此隻重用那些真正有才學的棟梁之士!”

  “害怕自己多年來苦讀的聖賢書淪為再也派不上用場的廢紙!”

  “擔心自己多年來的心血付諸東流!”

  “這才是你們抵製西學、抨擊主張開國的大樹公的根本原因!”

  “你們就是一群僅懂得誇誇其談、僅曉得紙上談兵的寄生蟲!”

  “爾等這群只會浪費大米的蟲豸,也配對橘青登、勝麟太郎指指點點?”

  青登這話,可謂字字誅心。

  毫不留情地撕下了腐儒們的遮羞布,
  一點兒情面也不留地瞄準腐儒們的痛點猛打猛衝,擊碎了腐儒們的心理防線,令他們的心態大崩,徹底地破了防。

  整個現場炸開了鍋。

  “媽的!你再說一遍?!”

  “如此猖狂,真禽獸也!”

  “你這混帳,有膽的就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

  武士向來最好面子,寧可不要命也要臉,其中又以江戶武士為甚。

  於是乎,局勢自然而然地變化成如下這般——

  “你這畜牲!跟我們到外面去!”

  雀斑臉扶著腰間的佩刀,惡狠狠地衝青登這般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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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久違的8000+大章!

  前陣子,因為老媽受傷住院,作者君得隨同陪護的緣故,本書的更新量變少了一丟丟。現在,作者君的老媽已經順利出院,昨天也已拆線了,而作者君本人的作息也都恢復得差不多,所以從今天開始,作者君要直愣起來!
  本書現在的月票數是555票,只要能在今日之內達到640票,明天作者君就接著豹更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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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裡出現“街邊不長眼的路人想要教訓主角”的情節時,總會有書友嫌棄太降智啥啥的。

    但本書就不會有這樣的問題。

    因為江戶時代的人,確實就是這副德性。

    在江戶時代,有句俗語叫【打架和火災乃江戶之花】。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之後會向諸位揭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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