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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夫特異態學筆記》第204章 端倪
  克拉夫特抱著書從車上翻閱到住處,試圖從詞句間找出什麽隱喻暗示來,可聖典終究不是史實,講究是一個虛實相融。

  做個不恰當的類比,就像“出生前蛟龍入室”“出生時滿室紅光”“斬白蛇起事”之類,這邊也有類似的生而不凡、斬殺惡龍之類的故事,把它們的佔比在敘述中調高,強調天選注定、命運使然不可更改的性質,就成了聖典式的記事。

  尤其是為了實際需要,一般來說聖典故事長度有限,保證這本具有神聖性的書不至於被分成上中下三冊,且必須能被具有受教育者平均水準認讀能力的人抄寫理解,所以敘事結構也偏於平直。

  故事的起始基本可以看出教會在諾斯的發展史。

  曾經的諾斯處於極度分裂、各地統治者誰也不服誰的狀態,有活力社會團體遍地都是,規模從村鎮到以城市為中心的領地不等,大家攻伐不休、試圖互相吞並,最大的可能還趕不上現今維斯特敏公爵。

  具體勢力及其稱號太多,至今大多數已不可考證,只需要知道那是個遍地是國王、古老又輝煌的年代,諾斯大地一片生機勃勃萬物競發景象。

  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教會登陸了這片離岸索居的土地,開始傳教之旅,並很快發現這鬼日子是真過不下去了。不穩定的環境中充斥著各種朝令夕改、村鎮械鬥、政權更替——如果真的能稱之為政權的話。

  他們遇到了一些水土不服的問題,與之競爭的還有各種本地原始信仰。

  一位教會的主教,也就是聖耶格受到了天父啟示,指引他去某地尋找被天父選中的孩子,從小教導他,並指引其拔出那把注定只有受選之人才能拔出的劍。

  擅自個人解讀一下,大概可以理解為:教會找了個好控制的小貴族小兒子扶持,作為世俗政權代言人,試圖打出一片教國來。

  這位受選者,也就是初王,還是非常爭氣的。出生時有異像不說,還聰慧非凡,三歲就能記下神父的講經內容,等被聖耶格發現時已經能通背教典,天生擁有騎士應當具有的一切美好品德,而這些美德都在之後得到了驗證。

  英勇且仁慈,沒有人能阻擋那柄石中拔起的寶劍,無論大領主的軍隊,傳說中鱗甲刀槍不入口吐烈焰的惡龍,還是信仰惡魔的異教徒。而對於願意臣服的,他便用教典感化他們。

  簡單來說,這位被選出來的代言人真的業務能力出眾、意外的能砍,遇到他的人和不是人的東西只有兩種可能,整個地歸順,或者分片地沉默。

  一般可以理解為統一世俗勢力、消滅了本地各種野草般肆意生長的原始信仰崇拜。

  老實說這有點嚇人了,這股新興的超大型軍事團體在初王麾下形成,短時間內便席卷整個諾斯。以克拉夫特的看法,有理由懷疑在後期階段,教會發覺事情發展早已失去控制,世俗力量的領袖獲得了不下於宗教的威望。

  之前給人造過的勢,都成了不可動搖地位的一部分,教國是別想了,大家平分天下吧,精神的歸教會,現世的歸國王。

  那麽問題來了,莫裡森為什麽要看這個?
  光論可疑要素豐富得很,要往非正常方向解讀的話,裡面怪力亂神成分從頭到尾沒少過,包括出生雲層分開降下光柱、放牧時羊群自動跟隨、拔出其他人不可能拔出的劍、殺死惡龍等等。

  “拉倒吧,誰知道哪些是純編的。”克拉夫特拿燈焰比劃著,絕望地想要試試能不能烤出什麽隱藏字跡來,考慮到要還書,還是放棄了衝動想法,一把合上聖典。

  在椅子上癱了一會,他從錢袋裡掏出最底下的一枚。石中劍與初王的故事家喻戶曉,相關元素也隨處可見,王國金幣就是最常見的表現。
    好吧,也不算太常見,金幣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壓箱底用的,這還是拿到後第一次掏出來。至於經濟獨立前的某窮養繼承人更是不可能有機會摸到家裡小金庫。

  翻過雙塔樓面,另一側就是王室劍徽紋章。因為要適應盾形紋章和鑄造圖案分辨度,劍形設計得短寬,比較接近闊劍,如果國王真用它拿來劈砍過硬物的話,那倒是挺合理的。

  克拉夫特將金幣放回口袋,扎緊袋口,確信自己是沒能力從中解讀出什麽有效信息了。

  即使能夠確認莫裡森感興趣的是其中哪個要素,缺乏進一步指引的條件下盲目摸索,也很難將其與現有信息聯系起來。

  “算了,本就是意外收獲,沒有因果聯系不能推進也在情理之中。”他按著額角開始羅列調查方向。

  實驗室的這場火實在是燒得太不巧,或者說太巧了。相關實驗信息和莫裡森本人都付之一炬,誰也查不下去,人證物證俱失。就像皮特裡講師的死,大家都明白有問題,克拉夫特還能判斷出他是被拖進深層,但就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隱約中有個圍繞著所謂黑液存在的結社,主體構架大概就在敦靈到維斯特敏一帶,涉事人員中學者不少,與異教有著若即若離的關系。

  在維斯特敏,他們指使布裡默乾掉了重重保護中的皮特裡,在敦靈又滅口了莫裡森、卡爾曼,弄出這麽大陣勢來保護他們的秘密。

  聯想那天在學院中見到的審判庭幾人,或許教會的人知道什麽?或者僅是查處異端邪說的本能讓他們調查不正常活動,逼得對方只能毀屍滅跡?

  而且這裡面都有個共通點。

  【不留屍體】

  火災尚能理解是放一把火燒乾淨方便,費那麽大勁把皮特裡拉進深層就有點說不通。

  刺客壺內膽的水都倒進杯子裡了,死後資料自有布裡默這個教授收走,如果他們只是要皮特裡講師保持永遠的沉默,放顛茄和放黑液有什麽區別?
  沒區別啊,總不可能是剛學會“法術”,無法抑製展示一下的衝動吧?
  【當然有區別】

  他們對毀屍滅跡好像有什麽執念或者必要需求,使皮特裡的遺體決不能在控制范圍外落到裡弗斯大學手裡,尤其是不能落到裡弗斯大學醫學院的手裡。

  克拉夫特越想越不對勁,頂著額角的左手放下,豐富密集的硬質棱角感隔著袖子劃過桌面。以己度人,見過的不少受深層影響較深者都存在一定程度解剖結構異常。

  “庫普,幫我去樓下問問費爾南教授和林登教授,要不要一起去火災遇難者的墓地致哀!就說為了緩和兩校關系,給接下來開展技術交流、調借器械儀器做鋪墊。”

  “好的,克拉夫特先生,我馬上去。”庫普合上單詞本,往樓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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