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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嶽父是李世民》第878章 紀王李慎
  “嘎嘣……咯嘣……”

  咬碎冰塊的聲音清晰可聞。

  裴行儉挪了挪自己的椅子,湊到了河間郡王身邊,小聲道:“魏王殿下怎麽了?”

  李孝恭歎道:“何止是魏王,近日很忙,整個驪山都有些瘋瘋癲癲。”

  一陣風吹過,讓這夏日裡有了些許的涼意,裴行儉喝著酒水,神色凝重道:“如何瘋癲?”

  李孝恭無奈道:“關中每到雷雨天,這孩子總是會看著雷一邊自言自語,很嚇人。”

  裴行儉看向魏王的眼神多了幾分同情。

  都說驪山學識高深莫測,這魏王殿下怎看起來入魔了。

  張陽放下手中的酒壺又道:“查問的事就交給河間郡王了。”

  李孝恭頷首道:“老夫會安排的。”

  李道宗給他倒上一碗酒水,回道;“往後就有勞哥哥,當年的兄弟幾個之中,就數弟弟與哥哥最情深意重。”

  “那是自然。”

  江夏郡王這番話送到了李孝恭的心裡。

  對宗室對兄弟的感情,李孝恭向來看重的,當初宗室兄弟有難,他也不會坐視不管。

  除了李世民,李孝恭在宗室中的話語地位最高,也是最有威望的。

  哪怕是這個宗室大兄,平日裡有多麽不靠譜,弟兄姐妹們出了什麽事,還是願意幫一手的。

  再者說太上皇也是李孝恭照顧著,這讓他在宗室中的地位更好了。

  李道宗的目光放在張陽身上,至於二十四縣將來要如何,還要看他的決定。

  “老夫的縣可以造肥皂嗎?”

  張陽頷首道:“看地理位置,看人手。”

  李道宗有些遲疑了,二十四縣是否能夠加入驪山的生產,能夠生產什麽,全看這位縣侯。

  李孝恭本著自家親戚該照顧還是會照顧的,但張陽不同,這小子很少與宗室往來,也沒太深的交情可言。

  正說著話,李泰忽然又是一拍桌案,他也沒說話,轉身就離開了。

  李道宗看他,如在看一個可憐的孩子,不由地一聲長歎。

  這件事談得還算順利,離開驪山的時候,李道宗問道:“張陽是不是早就準備好了要將工坊分給二十四縣。”

  裴行儉跟著坐上了車駕,解釋道:“上官儀說過,驪山會一直擴張,外面的工坊越多,驪山能夠得到的好處越多。”

  “工坊自給自足,驪山能夠得到什麽好處?”

  裴行儉拿著張陽給的書,歎道:“生產方式和生產工具掌握在誰手裡,誰就掌握了財富。”

  說到深處,李道宗覺得以自己的見地已無法理解現在的驪山。

  裴行儉又道:“聽上官儀說過,驪山奉行著一句話,一天不學問題多,兩天不學走下坡,三天不學沒法活。”

  “老夫很久沒有看過書,這不是活得好好的。”

  裴行儉笑道:“不過是驪山的一種說法而已,江夏郡王不用在意。”

  驪山的運作方式已超脫了朝堂,甚至朝堂想要跟上這種腳步都顯得很吃力。

  這天下永遠離不開生產與商業。

  可這社稷終究是離不開耕種的,人沒了糧食就會生存不下去。

  朝中一邊限制著商人,一邊從生產中得到賦稅,顯得很矛盾。

  也令朝堂舉步維艱。

  張陽回到了山上,小清清正在把玩著一張勁弩,將一個箭矢裝入一個匣子中,匣子扣在弩上。

  連發的快箭,擊射出去,六十步內能夠刺穿皮甲傷到人體。

  張陽從她手中拿過勁奴,“誰讓你拿這個玩的?”

  “爹爹的這個勁弩很久沒用了,彈簧都鏽了,女兒拿出來修了修。”

  張陽將箭頭拆下來,再裝上一個個的棉布球,重新遞給她,“拿去玩吧。”

  小清清抿著嘴,失落無比,對這種沒了箭頭的箭矢失去興致。

  她將箭矢放在一旁,“東宮來信了,娘正看著呢。”

  張陽將精鐵所製的箭頭拿回去,走入屋中。

  李玥坐在桌邊,桌上放著書信,神色中多有擔憂。

  “怎麽了?”

  “東宮太子妃送來的書信,說是皇兄近來的舉動越來越出格,已開始在父皇身邊安排眼線的。”

  李承乾這個太子坐了十四年,這十四年一直以來還算是勤勉。

  李玥低聲道:“只怕皇兄再這麽下去,他自己都會把自己逼瘋的。”

  “給回信了嗎?”

  “還沒有。”

  鋪開紙張,張陽寫了一封回信,太子需知民事,需知鄉民之苦,若長久高居東宮,且看不到社稷辛苦,亦會耽誤心智。

  臣向來秉持社稷之重在於萬千黔首,即群眾才是社稷的主體,脫離的群眾會讓一切都不長久,皇子需親自下鄉歷練,憶苦思甜,增長見識,開拓心境。

  書信送去了長安城,張陽覺得李承乾之所以會這樣,多半是李世民這位父皇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對皇帝的教子方式也不敢苟同。

  現在的皇帝這般地優秀,又是萬人敬仰的天可汗,下一任儲君的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要收成?要建功?可能李世民對兒子的期許根本就沒有這麽高。

  張陽笑道:“太子需要走出來,只要他走出來了,往後也會好不少。”

  “嗯。”李玥氣餒道:“夫君這姐夫不好當。”

  “是呀,所以媳婦你要體恤我,家裡這麽多事,這麽多的弟弟妹妹都要我看著,還有太子晉王和魏王,你父皇不管,我再不管,這個家遲早要亂。”

  長安城,李世民穿著黑袍便服坐在崇德坊,身邊也站著穿著常服的李君羨。

  崇德坊的人很多,也顯得天可汗對自己的個人魅力十分自信,根本不怕這個時候會有人刺殺。

  而這裡的人沒有注意到,此處坐著一個皇帝。

  李世民正看著驪山的書信,見李君羨這般的緊張,笑道:“已不是當年了,朕哪還有這麽多的仇人。”

  李君羨這才將放在刀柄上的手收回來,依舊默不作聲地盯著四下。

  皇帝的目光看去,見到了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正在與人侃侃而談。

  一時間都快忘記了,韋貴妃的兒子李慎已長這麽高了。

  並不是所有的孩子都養在驪山,像李慎,巴陵公主,普安,晉安這些孩子還養在宮中。

  只是相比來說,這些孩子沒有驪山出來的那幾個耀眼。

  時光飛逝,從艱苦的貞觀初年走來,現在已物是人非。

  李慎也朝著這裡看了看,面帶笑意。

  等李世民走出這處酒坊,李慎這才快步走來,“兒臣,見過父皇。”

  李世民牽著他的手,就像是個尋常的父親牽著兒子,“剛怎麽不來問安?”
    李慎回道:“兒臣知父皇出來散心,不敢打擾。”

  “那現在為何又來打擾了?”

  “兒臣有個請求,想請父皇答應,但礙於酒坊內人多眼雜,又怕冒昧。”

  李世民撫須笑道:“嗯,你有什麽請求?”

  “孩兒想與晉王兄一起玩,但母妃一直不允許。”

  “無妨,你以後可以尋稚奴玩。”

  “謝父皇。”李慎說著話,目光抬眼看去見到父皇的笑容,心裡也高興。

  回宮前,李世民讓李慎獨自去尋李治玩,就這麽回了宮。

  因驪山的一封書信,李世民讓李承乾出去走走放下手中的所有事,去盯著各縣的作坊運作。

  可能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太子不能在東宮繼續協理政事。

  太子的車駕在前頭,太子妃的車駕在後頭,出了長安城車馬停下了,似乎在考慮要去哪裡。

  不多時,有人騎馬而來,再仔細一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長樂公主李麗質。

  李承乾走出車駕,問道:“麗質,你這是來做什麽?”

  李麗質穿著一身白色的男子衣袍,正提著韁繩道:“姐夫說了,讓皇兄巡查各縣的作坊運作,便在高陵縣安排了住處。”

  “嗯,孤此番出來,倒是沒有想過要去何處。”

  “姐夫還說了,皇兄久居東宮對心智不好,人要出來走動,要多與他人交談,高陵縣正在與臨潼以及京畿東道各縣商議作坊開辦事宜,由裴府尹與江夏皇叔主持。”

  “此番前往高陵乃是最好的去處。”

  李承乾向著驪山方向作揖行禮,“讓張陽費心了。”

  李麗質笑道:“皇兄不用這麽客氣,姐夫向來當我們是自家人。”

  “自家人?”

  李承乾釋然一笑,“他確實令人覺得踏實,也安心,對你也是,對父皇也是。”

  李麗質重重點頭,“皇兄,多當地鄉民交談,多看看風景,不必太多勞累。”

  李承乾看著她離開,對紇乾承基吩咐道:“改道去高陵縣。”

  “喏。”

  李麗質看著車駕隊伍離開,心中又是一歎,驪山的理念對很多人都不適用。

  想讓太子轉變過來很難,或許是父皇也看出了他的變化,這才會同意張陽的建議。

  李麗質策馬回到驪山村口,高陽與東陽正幫著小武算帳目呢。

  高陽問道:“皇兄去高陵了嗎?”

  李麗質翻身下馬,又道:“嗯,是父皇的意思。”

  “嗯。”

  李麗質不想與這兩位妹妹說太多,宮裡那些事離她們越遠越好。

  因太子離開了東宮李治與狄仁傑也長出一口氣,本來兩人就是在官學署混著,現在太子一走他們倆人又自由了。

  逃命般地從官學署出來,李治看了眼身邊的李慎,“以後你就跟著我們。”

  李慎很是乖巧地點頭,“嗯,都聽皇兄的。”

  說來在后宮中韋貴妃不是一個好人,可李慎這孩子看著就很天真也很懂事。

  這母子間的差距倒是挺大的。

  尤其是這個弟弟主動拿出了錢袋子,李治更喜歡這個弟弟。

  “皇兄,驪山的學識是什麽樣的。”

  李治恍然大悟,“原來你請父皇來尋我玩,是為了驪山學識。”

  李慎笑道:“都說學了驪山的學識,就能夠掌握改天時,逆地理之手段,還能平山川,破城池。”

  李治尷尬地笑了笑,哪有他說得這麽厲害,姐夫除了是尚書左丞還兼著太府寺卿。

  黃河治理的問題,至今還困擾著姐夫。

  而且還要再開溝渠,又被朝中反對了,先秦修建鄭國渠幾乎動用了關中所有的民力,何況再修一道河渠。

  可若不修,又如何治理關內。

  “皇兄,以後的關中真的可以在冬天種菜嗎?”

  李治氣餒道:“快了吧。”

  “皇兄能與弟弟說說驪山的學識嗎?”

  晉王的這個弟弟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有問不完的問題,狄仁傑跟在身後真想把自己的耳朵給捂著。

  李治抬首笑道:“驪山學識窮盡天地造化,豈是三兩年能夠學完的,你皇兄我也不過學了一些皮毛。”

  李慎崇拜道:“就算是皮毛也一定很厲害,坊間傳聞驪山縣侯是仙人,仙人的學識就算是皮毛也是尋常人所不能企及的。”

  這個笨弟弟到底是從哪裡聽到的胡言亂語。

  李治苦惱地回道:“驪山的學識你不用苦苦追尋,這些學識會以關中的變化一點點展現給世人。”

  “就像是拿出這個吐黑煙的怪物?”

  “沒錯。”

  李治苦笑著,這弟弟都會搶答了,又道:“有空你可以來崇德殿,有一些驪山的書籍放著。”

  “弟弟謝過皇兄!”李慎突然行了一個大禮。

  這場面嚇了一跳。

  李治想到從裴行儉抄了一頁關於各縣生產分配的文章,便從袖子裡拿出來遞給他,“這也是其中一部分,你拿去看看,其實……”

  “謝皇兄。”李慎又是一個大禮。

  “其實……”李治欲言又止,又道:“其實智慧就是要多想多思考。”

  李慎捧著這張紙,看著紙上的字如獲至寶,看得如癡如醉。

  狄仁傑小聲問道:“晉王,你這位弟弟實在是……”

  李治搖頭道:“也不知道韋貴妃是怎麽教的孩子。”

  “早晨時,柬之來問晚上還去平康坊嗎?”

  “不去了。”李治看著這個弟弟氣餒道:“這些天要帶著他。”

  狄仁傑行禮道:“太子殿下離開東宮,晉王也剛從官學署脫身,這才自由片刻,又遇紀王李慎,最近是什麽日子。”

  “要說時運不濟,也太過分了。”

  李治也有同樣的感慨。

  狄仁傑神色悲愴似有同情。

  關中又下雷雨了,今年的雷雨有些頻繁,關中的氣候多變,就像是李泰心情,魏王看著夜空雷光時隱時現,喃喃自語,“電?電……它當真能被人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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