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即將迎來決戰（二合一）

  卡夫六世在戰爭中展現出了卓越的才能。

  矮人們一舉擊潰了禦駕親征的哥蘭國王，除去依靠裝備上的優勢以外，卡夫六世的指揮同樣發揮著重大作用。

  而俘虜了哥蘭國王哈德森後，卡夫六世更加堅信自己將征服哥蘭。

  這位卡爾隆德之王先是對哈德森以禮相待，並給予了豐厚的許諾，以此換取哈德森的歸順，讓這位哥蘭人的王去勸降前方的各個堡壘和城市。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哥蘭國王哈德森表現出了極強的剛烈。

  他先是當眾唾罵了卡夫六世，同時表達了對自己無能的痛恨，他毫不屈服，並且義正言辭地告訴卡夫六世：哥蘭人是不會投降的。

  這一舉激起了矮人之王的怒火。

  隨後，卡夫六世取消了哈德森的種種禮遇，乃至將他和其他人關在一起，卡夫六世故意冷落他，想要以此折磨哈德森的意志。

  但很快，卡夫六世就不得不打消他的想法。

  哈德森被跟其他人關在一起之後，竟然打算自盡，並且險些就成功了，那一小段刀片劃開了他半邊脖頸，鮮血直流，若不是值守的矮人士卒及時發現，卡夫六世就失去了這個重要的俘虜。

  於是，哈德森再度被單獨看押起來，卡夫六世派重兵監守，以免他再度自盡。

  國王尚且如此，其他被俘的哥蘭軍官們，也同樣表現出了悍不畏死的勇氣，他們之中絕大多數人拒絕矮人的招降，也不接受矮人的殷勤，他們甚至幾次組織暴動，企圖從矮人軍中逃脫。

  這讓卡夫六世都不得不感歎道：
  “這片土地上的人真是不知道軟弱為何物。”

  感歎歸感歎，面對那些不願服從的軍官們，卡夫六世即刻展現出了殘酷的一面。

  這位雄主連暴動的民眾都會血腥鎮壓，更何況與自己敵對的哥蘭人。

  卡夫六世一開始派人去鞭打、上刑，若仍不屈服，卡夫六世也不多做猶豫，他直接將其坑殺，讓哥蘭人的鮮血流在他們的土地上。

  而在俘虜哥蘭國王后，卡夫六世決定乘勝追擊，繼續率領大軍征服哥蘭的各大城市和堡壘，卡爾隆德之王深知速戰速決的重要性，他指揮大軍不斷爭戰，一路盡量不做多余的停留，直至將哥蘭所有主要抵抗力量都摧毀殆盡。

  在這樣的思想下，矮人不是為了統治而來的，而是為了征服而來。

  凡是矮人兵鋒所至之處，都遭到了毫不留情的踐踏和洗劫，每攻破一座城市，矮人們便大肆屠殺劫掠，以此維持高漲的戰意和士氣，以及繼續進攻的大量物資，有些時候，他們還會以國王為要挾，假意承認他們不會屠城，待到敵人在威逼利誘下欺騙獻城投降後，又舉起屠刀展開血腥的屠戮。

  不知多少寸哥蘭土地，流盡了哥蘭人的鮮血。

  將那些不願投降的哥蘭人都屠殺殆盡，留下那些軟弱的哥蘭人在卡爾隆德面前匍匐，卡夫六世的規劃是如此簡單，看起來又如此有效，矮人大軍以閃電般的速度推進，在國王被俘，群龍無首的哥蘭王國裡，往往難以組織起有效的反抗。

  隨著一座座城市被攻克，一個個男女被洗劫，矮人士氣大振，認為他們已經贏得了戰爭的勝利，剩下的，不過是清掃餐後的殘羹剩飯。

  一些位高權重的矮人軍官們，已經開始享受起人類女奴的服侍。

  營帳之中，卡夫六世規劃起下一個攻略計劃。

  而一位親信此時走入營帳，向國王獻上了卡爾隆德的來信。

  卡夫六世接過信件，粗略地掃視一番後，便丟入火盆之中。

  親信滿臉驚訝，他不由道：
  “陛下…這…”

  卡夫六世冷笑道：
  “這封信不重要，不過是告訴我王城的境況，他們舉行了隆重的慶典，齊聲高呼我的名字，為向赫裡斯乞求庇佑…

  這些都是多麽動人，很遺憾的是，我已經聽膩了他們的讚美。”

  國王的嗓音裡，流露著訴說不盡的輕蔑。

  卡夫六世深覺民眾們的愚昧，明明不久前自己還進行了血腥的鎮壓，現在他們就為自己歌功頌德。

  難道他們以為，他們的讚美能夠為自己帶來又一場勝利？
  別傻了，在這場戰爭發揮重大作用的，一是那些有蒸汽水力鍛機打造出來的堅硬鎧甲，二是蒸汽攻城錘、巨型床弩等等新機械，三是矮人士卒們的奮勇作戰，對了，還有神創道途也提供了一定的助力，盡管對於戰局的影響微乎其微。

  而民眾們的搖旗呐喊，卡夫六世覺得，那就像是一條小狗在討好地搖尾巴。

  信件在火盆中化為灰燼後，卡夫六世凝望著眼前的地圖，目光不再局限於唾手可得的哥蘭，而是落向其他國家。

  一個平民若是一夜暴富，他必會隨意揮霍。

  而戰事的順利，讓卡夫六世不由地開拓起眼界。

  “南羅波夫、西羅波夫、裡恩德……”

  卡夫六世念叨著的，都是矮人諸國的名字。

  正如人類不止哥蘭一個王國，矮人們也不止卡爾隆德一個王國，即便他們的人口遠遠遜色於人類和獸人，但他們也在大陸的一角築起了大大小小數十個國家。

  其中有的茹毛飲血，有的文明開化，有的是盤踞一方的霸主，有的不過偏居一隅的城邦…看著星羅棋布的矮人諸國，卡夫六世逐漸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征服哥蘭之後，統一矮人諸國，在大陸的一角築起一個屬於矮人的偉大帝國。

  “帝國…如同丹斯切爾，不，超越丹斯切爾的帝國。”

  這一龐大的理想，在卡夫六世心裡的萌芽，

  “倘若那帝國真的落成，我的名字將銘刻在種族裡，連諸神都要被我的功績震撼。”

  卡夫六世不住地感歎著，他沉浸在了這宏大的幻想之中。

  他對征服眼前的哥蘭沒有絲毫的擔憂。

  如今的哥蘭王國陷入到群龍無首的境地，倘若他們齊聚起來，尚有威脅，可一路上所遭遇的哥蘭領主及軍隊沒有配合，各自為戰，沒有誰能抵擋矮人們的進攻。

  如此順利的戰局下，卡夫六世唯一的擔憂是，麾下的部分軍團急於立功，進軍速度太快，以至於招致敵人的埋伏反擊。

  ………………………………………

  ………………………………………

  這場戰爭即將迎來決戰。

  麥斯威爾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經過他一系列整頓，哥蘭王城諾威已經上下一心，與其說矮人們的殘酷手段，不僅沒有摧垮哥蘭人的意志，反而讓這些人開始眾志成城，不如說正是矮人們的劫掠屠殺，讓哥蘭人們意識到，他們絕不能放棄腳下的土地。

  如今諾朗的可用之兵約為六萬人，其中有將近三分之一都是王城及周邊征召來的新兵，他們在戰場上的作用不過是壯大聲勢，佔三分之二的老兵才是麥斯威爾的主要戰力，在他的調動之下，諾朗被動員起來，大量的平民百姓參與到後勤之中，為了守護信仰、保家衛國而戰。

  絕望的陰霾仍然停留在王城上空，卡爾隆德大軍的不可一世還歷歷在目，矮人們近乎戰無不勝，輕而易舉地攻入王國的腹地，征服了近半的領土，而矮人之王直指諾朗，這座光輝榮耀的城市被哥蘭人在奴役中建起，並見證了他們掙脫了枷鎖和束縛，獲得了光榮的獨立，而如今，王國的心臟遭到了威脅，哥蘭人們對於滅亡心懷恐懼。

  曾經聯姻結盟的王室與領主們，幾乎沒有人看好哥蘭的結局，他們中大部分都選擇了袖手旁觀，在他們看來，矮人的兵鋒將摧枯拉朽地踐踏這片土地，哥蘭終將被危難所摧毀。

  麥斯威爾承擔起了拯救哥蘭的重任了，除了他以外，哥蘭人沒有人可以依靠了，而老伯爵也殫精竭慮地為下一步而謀劃。

  “我們需要一場勝利。”

  會議大廳中，麥斯威爾陳述道，
  “我們急需一場勝利來鼓舞士氣，讓哥蘭人知道，讓其他國家知道，讓矮人們知道，危難無法摧毀哥蘭。”

  這番話很簡潔明了，它直指如今哥蘭最核心的問題——沒有勝利，舉目都是敗績。

  只要獲得一場勝利，哪怕是慘勝，它同樣可以讓無數絕望的哥蘭人重獲信心，讓拒絕履行盟約的王室和領主伸出援手，讓不可一世的矮人們嘗嘗失敗的滋味。

  只是，說起來是那樣輕巧，要執行起來談何容易。

  說一句玩笑話，如果哥蘭可以勝利的話，他們早就勝利了。

  “矮人們行軍速度太快了，他們的攻城力量又如此強大…我們難以取勝。”

  一位經歷過國王慘敗，從戰場上撤回來的首席百夫長心有余悸道。

  “我們唯一能取得優勢的地方，是在平原交戰，那個時候，萊恩德奧斯幸運地站在我們這一邊，我們也成功擊潰過幾次敵人的進攻。”

  另一位有著相同經歷的軍團長看得更為透徹，接著他補充道：

  “但那是建立在，卡爾隆德巨人們還沒有介入戰場上的。”

  麥斯威爾點了點頭，開口道：

  “那麽，我們的目標是，盡量牽扯住矮人們的巨人部隊，然後誘使矮人們缺乏巨人的軍團深入，然後趁機將其包抄擊潰。

  以矮人們的身高讓他們天生不擅長騎馬，所以他們向來缺乏騎兵部隊，所以一旦我們成功誘敵深入，將他們擊潰只是時間問題。”

  有過突襲矮人成功的經驗，麥斯威爾很清楚矮人的薄弱之處。

  計劃就這樣定下，哥蘭王國決心打一場小規模的會戰或者遭遇戰，以此奪得來之不易的勝利，哪怕是一場慘勝，會議大廳裡，經過眾人的商議，以及麥斯威爾最後的拍板，他們很快就確定該在哪裡誘使矮人進攻，該怎樣拖延住矮人的巨人部隊，使其分隔開來，而最後的問題是，執行任務的人選。

  “讓馬文去吧，他經驗豐富。”

  “不，我聽說他在戰場上有臨陣脫逃的嫌疑。”

  “那麽米爾斯？好像他也不行，他剛剛恢復不久，他太重要了，我們不能冒著失去他的風險。”

  “卡隆？他能力不錯，但我聽說他經常鞭打士兵。”

  會議大廳內一時愁眉莫展，眾人們接連提出不少人選，但無一例外都遭否決，如果遲遲不能確定的話，就只能依照哥蘭王國自古以來的古老習俗，去往神殿交由冬之神斯卡蒂決定了。

  而就在這糾結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來，主動承擔道：
  “父親，以及眾位大人，就交由我吧，我以斯卡蒂的頭冠起誓，我必將得勝而歸。”

  麥斯威爾的次子菲利普說道。

  話音剛剛落下，來自兄長的急促聲音便響起。

  “菲利普，你瘋了！”

  長子韋塞特拉住他的肩膀道。

  他企圖阻止自己的弟弟。

  但菲利普的眼神堅決，
  “你們所講的許多人都因各種原因不能勝任，只有我完美符合，相信我吧，我不能袖手旁觀。”

  菲利普的勇氣震撼到了在場的所有人，這位老伯爵的貴公子明明可以躲在諾朗最安全的地方，甚至可以離開王城，與母親以及最小的弟弟相會，躲在王國最安逸的地方，但他選擇站出來，主動承擔下這艱巨的任務。

  會議大廳內，是麥斯威爾最先恢復了冷靜，他將自己的次子上上下下地審視了一番，發現他確實是位絕佳的人選。

  菲利普與他的兄長一樣，能力不算突出，都是不上不下，這最適合執行誘敵之計，一方面能夠盡可能地成功誘敵，另一方面，即便失敗了，如今危如累卵的王國也可以接受失去他的風險。

  唯一的問題是，誘敵的任務並不輕松，相反，其極具挑戰和危險，一個意料之外的失誤，就可能讓誘敵變迎敵，詐敗變真敗。

  斟酌片刻之後，麥斯威爾做出了決定，

  “交給你了，菲利普，記住，伱是以這個國家的保護神斯卡蒂的名義起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