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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神》第496章 好心人斯萊厄(二合一)
  第496章 好心人斯萊厄(二合一)

  眾神為眼前即將到來的新世界付諸心血,而謊言與詭計之神斯萊厄自然也不能免俗。

  與萬神之國一直以來對於神創道途的恐懼相反,斯萊厄在得知此事之後,第一個感覺是愉悅。

  “斯萊厄,我沒想到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興奮。”

  預言神卡加烏斯盯著祂道:

  “看起來,你對此一直抱有期待。”

  斯萊厄轉過身來,張開手道:

  “玄奧的預言,你難道不覺得,這個世界倘若一成不變,便會無趣至極麽?”

  卡加烏斯沒有回話,比起迎來變革的世界,卡加烏斯更喜歡一成不變的世界,前者意味著未知,而後者意味著安穩。

  “我必須要做些什麽了,我必須要做些什麽了,那片大地就是我的舞台!”

  斯萊厄興奮地喊著,在卡加烏斯面前像是個孩子一樣。

  “那麽,你會做些什麽?愚弄某一個人或者神祗,到處傳播謊言與陰謀?”

  卡加烏斯開口問道,
  “還是說,像我這樣,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就什麽都不做。”

  這位天體國度最早蘇醒的神祗,自從神王閃恩死後,便黯然地隱居起來,祂閉門不出,也極少接見外人。

  “不,都不是,那樣都太無趣了。我想弄點大事件。”

  斯萊厄搖搖頭,嬉笑地說道。

  下一秒,謊言與詭計之神的身影便消逝在了預言神殿之中,卡加烏斯想留也留不住祂。

  預言神緩緩轉過身,祂歎了口氣,稍微抬了抬手,但停在了半空之中。

  “算了,還是不做預言了。”

  ………………………………

  河隆山脈,哥蘭王國與矮人王國卡爾隆德接壤的邊境。

  近百年來,由於領土糾紛,兩國之間摩擦不斷,後者將富含礦藏的河隆山脈一帶視為王國自古以來的領土,而前者則將此地視為王國的重要基業,以及王國抵禦入侵,拱衛領土的自然邊疆。

  正因如此,對於此地的歸屬,兩國從來沒有談攏過,數次談判,也都是不歡而散。

  在邊境之上,市鎮與村莊星羅棋布,當地居民以開采山脈間豐富的礦藏為生,采礦業、貿易業發達,由於兩國接壤,在此地生活的既有矮人也有人類,當然還有力大無窮的巨人們。

  對於當地的平頭百姓而言,兩國間的摩擦並不遙遠,市鎮村莊裡的老人們甚至數度親身經歷。

  而斯萊厄要造訪的地方,正是其中一座村莊。

  這座村莊倚靠著一座小型的煤礦山,村莊裡數十戶人家倚靠著開采煤炭過活。

  對於許多貧瘠之地而言,有一座煤礦山可以開采是多麽幸運,簡直就是坐在金山上,但只有在這村莊世代生活的人知道,金山是會壓死人的,那一個個崩塌的礦洞,就是吃人的巨龍。

  幾十年來,死在事故中的村民不計其數,以至於整個村莊形成女多男少的局面,數十戶人家竟然有近百位寡婦,而那些丈夫們,大多都將命給搭進了礦山裡。

  斯萊厄注意到,在一間木頭房子裡,一個正值花季的少女在掩面哭泣。

  那少女是人類,約莫十四歲的模樣,頭上卻包著象征已婚的黑頭巾,她坐在麥秸床上,盯著一個礦鎬,一遍遍地流著眼淚,她撿起地上的石子將那礦鎬砸得傷痕累累,片刻之後,卻又抱著那礦鎬嘶聲哀嚎。

  “真是令人痛心。”

  斯萊厄皺眉搖搖頭道,
  “我又怎麽能不伸出援手呢。”

  很快,木頭房子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少女注意到聲響,趕忙收斂淚水,她擦乾眼淚,起身打開房門。

  門外站著一位衣衫襤褸的佝僂老人,

  “行行好,我流浪很久了,給我一點吃的吧。”

  老人乞討道。

  少女立即轉身回屋,她將半碗吃剩的橡子粥拿了出來,遞給了眼前的老人。

  老人接過橡子粥,但沒有當場喝下,而是道:
  “讓我進裡面暖和暖和吧,拜托,不要拒絕一位老人。”

  少女此時猶豫片刻,而後便點了點頭,退開一步,將這老人迎進屋子內。

  老人吃過粥,暖和了身子,便自然而然地與這位少女攀談起來,這位少女名為歌倫,她正值十四歲,一個月前迎來新婚,而令人不禁哀歎的是,她的丈夫,就在一周前,一個同樣年紀的小夥子,死在了礦山上。

  老人落下了淚水,少女受了觸動,又哭了起來。

  “他是什麽時候下葬的?”

  老人問道。

  “兩天前,就在兩天前,嚴酷的死神啊,請善待他。”

  歌倫顫聲說道。

  “噢,兩天前,那還來得及…”

  說著,老人頓了頓,忽然之間,他又說了一句聽起來莫名其妙的話。

  “由於你招待了我,那麽,我可以讓你許個願。”

  歌倫怔住了,半響後問道:
  “您…瘋了?”

  老人只是要求她許一個願。

  在老人的強烈要求下,少女終於許下了願望,

  “我希望我的丈夫克洛斯回到我的身邊。”

  “孩子,那我滿足你。”

  說著,老人的身軀向後一倒,化作一陣煙霧離去了。

  房子裡,隻留下了一位目瞪口呆的少女。

  到了夜晚時分,歌倫又聽到了敲門聲,她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推開門一看,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丈夫克洛斯。

  歌倫定在了原地,雙腿發軟,撲通地跌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丈夫,而後者面帶淚水,上前抱住了歌倫,而後拚命地親吻他的妻子。

  在克洛斯的身後,站著一位老人。

  待歌倫慢慢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她喜極而泣,而後將目光落向了那位接濟過的老人身上。

  “這是…怎麽一回事?”

  歌倫顫聲問道。

  夜色之下,老人勾起微笑,那抹笑容看上去是如此純真,卻又在夜色的襯托裡,讓人心驚膽顫。

  “顯而易見,我滿足了你的願望。”

  老人如此說道。

  歌倫撫摸著身軀的克洛斯,後者也以感激的目光看著老人。

  “這個願望…會不會有額外的條件,或者…”

  歌倫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麽別的陰謀?”

  老人替她補充道。

  少女點了點頭。

  “放心,孩子,沒有陰謀詭計,我可不是斯萊厄。你有些杞人憂天,可能是那些嚇人的鬼故事聽太多了。”

  說著,見歌倫面上仍有疑慮,老人繼續說道:

  “你知道,你的願望,是讓克洛斯回來。

  而我本可以按照字面意思,讓他的屍體回來,或者將他的魂魄煉製成鬼怪,又或者給你一個瀕臨死亡的克洛斯,讓他再一次死在你的面前。

  可我不會這麽做…

  因為你想要的,就是這樣,一個活生生的克洛斯,原來的克洛斯。”

  老人的嗓音柔和,如同一陣春風微撫。

  歌倫呆愣原地,好半天之後,才輕聲道:
  “您…您真是好心啊!您太好了…我從未見過你這樣好心又有大能力的人。”

  老人同意地點頭,
  “是的,我就是這樣的人。

  讓克洛斯回來的消息遍布這村莊吧,
  讓所有想許願的人都來吧,我將滿足他們一切的願望!”

  ………………………………………

  ………………………………………

  即便教團在阿加之地一路上走走停停,步履緩慢,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終究來到了阿加之地的邊境港口。

  “這幾日天氣不是很好,經常打雷。”

  酒館裡,常年在兩國間往返的船長跟教團神父說道。

  教團神父側過臉看向維爾多,問道:
  “剩下的預算能讓我們在這裡待多久?”

  維爾多在心裡盤算了一番,給出答案道:
  “不用擔心,哪怕待上十天也成。”

  教團神父點了點頭,稍微松了口氣。

  他們趕往聖地時窘迫無比,幾次險些陷入饑寒交迫的境地,但歷經磨難,從聖地歸來以後,好運似乎就一直眷顧著他們,一路上即便多有花銷,可錢財始終沒有見底。

  如此一來,教團眾人便不必鋌而走險,在這風波不斷的天氣急著出航。

  “有件事我沒說,看在卡加烏斯的份上,我還是要提前告知你們。”

  吞下一口啤酒,船長喘著粗氣道:
  “不是天氣一好轉,我們就能啟航,最近這一帶鬧海盜鬧得厲害,都是一些像你們這樣的大胡子矮人,噢,該死,或許我該請一位貴族或者祭司做一次預言?不、請不起,請不起……”

  說到後面時,船長的嗓音低了下來,而後他的腦袋垂下,不一會竟扒在桌子上睡著了。

  教團神父和維爾多有些無奈地站起身來。

  “最近鬧海盜…”

  維爾多咀嚼著這句話。

  “不必擔心維爾多,有主的看護,我們不會有事的。”

  教團神父出身寬慰道。

  他有所不知,維爾多並不是在擔心海盜,畢竟不管怎麽說,遇上海盜是小概率事件。

  維爾多只是在想,為什麽原本較為風平浪靜的這一帶海域,在最近這段時間裡海盜多了起來。

  “是因為…《機械之書》?”

  維爾多在心中自語。

  因為《機械之書》裡面的技術被大規模的運用,以致於原本井然有序的王國,逐漸出現了裂痕。

  早在還沒離開卡爾隆德時,維爾多便在路途上目睹到《機械之書》給矮人社會帶來的種種變化。

  只是維爾多那時還未曾意識到,這將是一場史無前例的變革。

  而現在,《機械之書》給矮人社會帶來的變化,開始不再局限於矮人王國,而是真真切切地影響到了遠隔重洋的阿加之地。

  想到這裡時,維爾多不禁發出感慨,自己無意間撿到的一部典籍,竟然會對整個世界造成巨大影響。

  又過了幾天,海上的風波變得平靜了下來,途中下了一場暴雨,而在暴雨之後,整個潮濕的邊境港口忽然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連著兩天的風和日麗,讓即將到來的航行變得前途明亮。

  教團與那位酒館碰到的船長商定好了,如果過兩天還是晴天,那麽便啟航出海。

  而過了兩天,果真還是晴天,船長也沒有食言,也不可能食言,他還有他一船的水手,就是靠載客拉貨為生,動不動就食言,那還大家都得喝西北風去。

  要去往卡爾隆德的旅客也不只有教團眾人,一些商人、吟遊詩人、祭司、工匠等等人物也要同坐這條船去往卡爾隆德,這條大船加上水手載了大概兩百多人,還有部分貨物,在號角聲與向水神安吉莉兒和海神的祭祀中,浩浩蕩蕩地揚帆起航。

  維爾多站在甲板上,以矮人的身高,他的手無法像人類或三眼猿人一樣搭在桅杆上,只能抓住桅杆的支柱,透過縫隙眺望微微起浪的洋面。

  按照之前的情況來看,大概還有十幾日他們就能返回到卡爾隆德,繼續履行教團的職責,維爾多算了一番行程,發覺他們自卡爾隆德出發朝聖,到不久後登陸卡爾隆德的那一日,約莫花了近一年的時間。

  維爾多不禁感歎光陰似箭,這時甲板上陡然傳來一陣顛簸,他搖搖晃晃,胃裡泛起惡心。

  矮人們大多難以適應航海生活,所以暈船是常有的是,甚至在暈眩中不小心落水而死,也並不罕見,維爾多不敢在甲板上多待,他決定只在每天早晨的時候才在甲板上走一走,透透氣。

  回到教團的房間,再度翻開那本《門徒西蘭傳》,維爾多不禁想起了那位好修士,那人確實謙卑且聰慧,無論自己教他什麽他都耐心地傾聽。

  “神啊,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再遇上他,我還有很多可以教給他。”

  維爾多低聲感歎道,開始閱讀起手裡的《門徒西蘭傳》起來。

  大船在既定的航線上航行,它寬大而穩妥,盡管速度緩慢,但一切都有條不紊,這條船的船長自然樂意看到這種情況,哪怕再慢一些,風平浪靜是每位海員都要首先乞求的事,其次才是掙錢。

  只是…風平浪靜,不僅僅出現於這條大船身上。

  它同樣出現在,橫行於這個海域的海盜們身上,正如雨既落義人,也落不義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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