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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你不是仙人》144.第144章 無名女鬼圖
  第144章 無名女鬼圖

  陳淵決定晚上,住在吳夜首的宅院裡。

  吳夜首命令書童,為陳淵準備好房間。

  夜裡。

  吳夜首命書童,炒了三四個下酒的農家小菜。

  打了一壺自家釀製的米酒,招待陳淵。

  事實上,大永百姓家中常喝的酒,基本都是米酒或者黃酒,而並不是前世那種高度蒸餾酒,也就是白酒。

  而神仙喝的酒,一般都會加一些奇花異果,讓酒喝起來帶著一些果香或者花香味。

  就像陳淵之前在廬江城時,廬江城隍賈赦道宴請陳淵時,所喝的“百日醉”,或者前任南石山神石軒轅,宴請陳淵時所喝的酒,以及“玉液”都是此類酒。

  只不過“玉液”中,加入了更加珍貴一些的鍾乳石液一樣。

  這種酒喝起來,一般不太容易醉人。

  即便沒酒量的人,也能喝上個幾碗。

  陳淵之前也喝過米酒,就是回平涼縣時,兄長去外面買回來招待陳淵的酒就是米酒,味道有些酸,陳淵卻覺得剛剛好。

  “吳兄,貧道有一事不明,為什麽你這屋子裡的畫,都有所殘缺,不將畫畫完整呢?”

  陳淵一邊和吳夜首飲酒,一邊目光看著屋子周圍牆壁道。

  這周圍的四面牆壁上,都掛滿了吳夜首所畫的畫,陳淵目光掃視一圈後發現,這些畫全是殘缺的,尤其是畫有飛禽走獸,人物形象的畫作,不是這處殘缺,便是那裡殘缺,沒有一張是完整的。

  吳夜首卻並沒有解釋,他端起一杯米酒,和陳淵碰了一杯後,才放下酒杯道:
  “素初,你有所不知,正所謂殘缺的才是最完美的,若是每一幅畫,都畫得完整,那樣反而不美了。”

  陳淵卻並沒有相信吳夜首的話,他覺得其中肯定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只是吳夜首不願意說而已。

  “對了,剛剛屋外那幅“黃牛圖”呢?為何沒有掛上去?”

  見吳夜首不願意講,陳淵也不多問,他再次環視了周圍一圈過後,沒有找到白天吳夜首所畫的那幅“黃牛圖”,陳淵問吳夜首。

  “那副“黃牛圖”並不完美,我剛剛已經命書童拿去燒掉了。”

  吳夜首神色平淡道。

  “燒掉了!”

  陳淵有些意外。

  要知道以吳夜首畫聖的名號來說,就連大永皇帝都曾找過他求畫,他所畫的每一幅畫,只要願意出手的話,不說價值千金,百金應該是綽綽有余的。

  可是大多數恐怕都被吳夜首命書童,拿去焚燒了。

  只剩下此時周圍牆壁上,所掛的這二十多副佳品。

  陳淵又仔細觀察,四周牆壁上所掛的這些畫作,只見裡面有山水、鳥獸、人物,其中以人物居多。

  另外,此時仔細看才看得出來,原本白天那幅“黃牛圖”已經很有靈氣了,但是和屋子裡的這每一幅畫相比,都要比“黃牛圖”更勝一籌。

  這每一幅畫上,無論是山水、鳥獸、還是人物,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美中不足的,是這些畫上的殘缺,破壞了一絲意境和美感。

  “吳兄可真是精益求精,所以隻留下了這些畫卷。”

  陳淵看完後感慨。

  吳夜首想要對陳淵說什麽,不過卻欲言又止。

  “對了,吳兄,外界傳聞說在你的宅院外,聽到夜裡有鑼鼓喧天,女子嬌笑的聲音,還有惡鬼嚎哭的聲音,大家都覺得這是伱畫畫時,畫中人物成真產生的異象,這是真的嗎?”

  陳淵隨後又想到了自己到來前,從長春道人口中聽到的傳聞。

  “這怎麽可能?”

  “凡人的畫技,怎麽能夠做到讓畫中人物成真,從畫中走出來呢?都是以訛傳訛罷了!”

  吳夜首否認道。

  吳夜首說這話時,雖然神色平靜,但是卻陳淵細致地觀察到,吳夜首在說這番話時,端著酒杯的右手卻微抖了一下,酒杯中的酒水濺起了一些漣漪。

  看吳夜首否認這件事情,陳淵也不好再問。

  陳淵和吳夜首邊喝酒邊聊天,桌上的小菜讓書童都熱了三次,自家釀的米酒也喝了足足有五壺,一直聊到了深夜,最後以吳夜首大醉,這場酒宴才宣告結束。

  兩三個時辰的聊天中,他們聊天最多的自然是畫技,吳夜首將作畫的很多訣竅,在飲酒間傳授給了陳淵。

  而吳夜首則對於陳淵的來歷十分好奇,陳淵也將和自己有關的事情,有所保留地給吳夜首講述了一些。

  將他近幾年,去臨縣親眷家中借讀,途中遇到妖人被虜,自己得遇高人相救,拜入其門下修道,以及自己後來到了廬江城,被廬江城隍邀請,遭遇各種鬼怪奇事,民間藝人的事情,給吳夜首講了一些。

  吳夜首聽得津津有味,如果不是他大嘴,吳夜首怕是要拉著他講到天亮。

  在書童將吳夜首扶回房間休息後,又將陳淵領到了提前安排好,後院的東廂房裡。

  “道長,時間也不早了,您早點歇息吧。”

  書童拿著一盞油燈,為陳淵點燃放在桌上的油燈後囑咐陳淵。

  就在他捧著油燈想要離開的時候,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停住腳步對陳淵道:

  “對了,如果您夜裡,聽到院子外面有什麽動靜,完全不用當真,也不要出去。”

  說完,書童捧著油燈離開了。

  走的時候,還順便為陳淵用剩下的一隻手,先後關上了房門。

  “這書童什麽意思?”

  陳淵心中不解。

  不過他也懶得多想,將手中提著的劍匣放在床邊,脫下鞋襪和外衣道袍後,便吹滅燈燭,躺在床上睡了起來。

  陳淵依舊習慣性的並不是單純睡覺,而是在半睡半醒之間修煉著《胎息訣》。

  於似睡非睡之間,吞吸著周圍的天地清靈之氣,體內在進行著,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的過程。

  在這樣的狀態下,陳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突然卻被屋外院中,一個婉轉哀怨女子唱戲的聲音給吵醒。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兒茜,豔晶晶花簪八寶瑱……”

  “恰三春好處無人見,不提防沉魚落雁鳥驚喧……”

  陳淵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只聽一個婉轉淒涼的女子聲音,從屋外院子裡傳來,似乎就在門外。

  陳淵隱約間感受到一股濃鬱的陰氣,陳淵斷定門外站著的應該是一個女鬼。

  就在陳淵準備隨時起床衝出去時,那淒涼婉轉的聲音,卻又漸漸遠去了。

  陳淵暫時放棄了出手的想法,他腦海中思考著,門外的女鬼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不過他想到睡覺前,書童離開時的提醒,這說明書童甚至是張夜首,是知道這隻女鬼的存在的。

  “先不必急著出手,聽聽看這女鬼的目的是什麽!”

  陳淵心中暗自道。

  “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閑尋遍,在幽閨自憐……”

  “香雲片,才到夢兒邊。無奈高堂喚醒紗窗睡不便。”

  陳淵躺在床上聽了一會兒,覺得這女鬼竟然唱得挺好聽的,另外他發現這女鬼似乎並沒有害人的想法,只是在宅院裡前後幾個院子裡來回走動著唱戲。

  除了一開始聽著有些嚇人,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以外,一點危害都沒有。

  眼見門外這女鬼,是個人畜無害的女鬼後,陳淵也不再管她,任由她去唱,躺下睡覺之余,繼續修煉《胎息訣》。

  一夜眨眼間過去,那女鬼在宅院前後唱了一夜,直到天亮之前,她的聲音才漸漸消失。

  翌日天亮。
    書童醒得很早,並且為陳淵拿來洗漱用的布巾、臉盆、粗鹽、柳樹枝等物。

  “道長,昨夜睡得可好?”

  等陳淵洗漱完,穿戴整齊後,書童詢問陳淵。

  “睡得還不錯。”

  陳淵應了一聲後詢問書童:

  “對了,昨夜在屋外唱戲的那個女鬼,是怎麽回事?”

  書童卻並沒有回答陳淵,他對陳淵道:

  “道長洗漱完了,就隨我去見我家主人吧,他正等著道長用飯,他會告訴道長原因的。”

  陳淵看書童不想說,陳淵也不多問,跟著書童去見吳夜首。

  吳夜首正在前院的膳堂等著陳淵,這吳夜首的祖宅宅院面積極大,除了前院外,還有後院、中院。

  陳淵來到膳堂,看到吳夜首正坐在八方桌前用早飯。

  早飯很清淡,是一些粟米粥和饅頭,夾雜著兩碟小菜。

  饅頭也就是包子。

  大永和前世不同,包子叫做饅頭,有的地方也叫籠餅,饅頭叫炊餅。

  “素初起來了,來,一起坐下吃早飯。”

  看到陳淵走進來,吳夜首對陳淵道。

  陳淵聞言坐下,自己也盛了一碗粟米粥,拿起一塊饅頭,坐在吳夜首旁邊吃了起來。

  一口咬下去,肉汁直接在嘴裡爆開,陳淵一嘗便嘗出來,發現竟然是牛肉餡的包子,味道十分的好。

  陳淵有些意外,牛肉可是上等肉中的上等肉,價格比羊肉都要高很多。

  不過陳淵一想到吳夜首,乃是畫技超凡入聖,被稱作畫聖的存在,就連皇帝都曾向他求畫,一下子便釋然了。

  吳夜首肯定是個不缺錢的主,頓時他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沒要多長時間,兩個饅頭就和一碗粟米粥,就被炫進了腹中。

  等吃的差不多後,陳淵又往碗中盛了一碗粟米粥,才抬頭問吳夜首:“吳兄,昨晚是怎麽回事?”

  吳夜首吃完後,正坐在那裡看著陳淵吃飯,他笑著回道:“我還以為素初你不會問了呢!”

  接著吳夜首道:“素初身為修行者,想必已經知道昨晚那究竟是什麽了吧?”

  陳淵拿起桌面上的碗,美美喝上一口,才放下道:“女鬼。”

  吳夜首點了點頭:“不錯,是女鬼,不過那女鬼並不會害人,所以一直以來,便在宅院裡和我一起住著,人鬼相安無事。”

  陳淵又道:“可是好好的,宅院裡怎麽會有女鬼呢?吳兄你所住的不是你家祖宅嗎?按理說是不該出現這種遊魂野鬼的。”

  一般鬼魂肯定是有出處的,就像是陳淵之前租住的房屋一樣,那裡有多家人曾經在那院子裡住過,自然就容易出現鬼魂。

  可是這裡既然是吳夜首祖宅,按理說是不該出現鬼魂的。

  吳夜首笑道:“看來素初你知道我不少的事情。”

  吳夜首沉思片刻後,他對陳淵道:“既然素初你對我的情況有所知曉,那我也就不瞞著你了。”

  “其實你之前說得是對的,那女鬼正是被我畫出來的。”

  陳淵心中驚訝之余,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同時他心中有些疑惑。

  畫皮他聽說過,但是光憑畫技,自己憑空畫出一隻鬼來,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所作之畫,開始有了靈性,從一開始只是鳥雀被畫成後,從紙上飛出,飛入山林之中消失不見。”

  “到後來的時候,無論是牛馬牲畜,還是男女美人,除了死物之外,都會從畫紙之中躍出,成為真實的生靈。”

  “而在這個過程中,我作畫時,有時動靜太大,被住在周圍的百姓看到聽到,便傳揚了出去。”

  “為了不引起騷亂,我此後作畫隻作殘畫,並對外說那是謠言。”

  吳夜首接著解釋道。

  陳淵這下才明白,原來這件事情,竟然有這樣的內情。

  不過這位吳夜首,光憑畫技就能夠讓畫裡的生靈成真,堪稱技近乎道了。

  “吳兄厲害,難怪會被稱作畫聖,憑你的畫技,已經不輸於走筆成真術之類的法術了。”

  陳淵聽完之後感歎,吳夜首本人只是一個凡人而已。

  “可比不了法術,我自認為畫技雖然厲害,已經到了凡俗巔峰,但是距離走筆成真術之類的法術,還有著天塹一樣的差距。”

  吳夜首搖頭。

  “此話怎講?”

  陳淵問道。

  “素初,你有所不知,伏虎觀的走筆成真術,修成之後無論草木竹石,還是飛禽走獸,男女老少皆能夠作畫成真。”

  “而我的畫技雖然厲害,卻也只能在畫擁有生命的飛禽走獸,男女老少時,才會顯化成真。”

  “另外,你的走筆成真術,修成之後可以顯化仙神魔怪,這一點是我的畫技,絕對無法做到的。”

  “目前為止,我只能畫鬼而已。”

  吳夜首解釋其中的區別。

  “原來如此。”

  陳淵身為走筆成真術的修煉者,沒想到其中竟然還有此等區別。

  這樣看來的話,走筆成真術的確要比吳夜首的畫技厲害上一些。

  “昨夜那女鬼是怎麽回事?”

  陳淵問吳夜首。

  “有一次我在一本雜書上,看了一篇有關“貞潔女鬼”的故事。”

  “故事講述了,一個會唱戲的美貌女子,和村裡一個男子情投意合,剛剛嫁過去不久,成為人婦後,連子嗣都沒誕下,就早早重病而亡,丈夫本不想再娶,但是在父母親人的規勸和壓力下,只能另娶了鄰村的另一個女子,為其生子繼承香火。”

  “同村的一個無賴,早就垂涎那女子美貌,只是苦於之前一直沒有機會。”

  “在女子死後,他覺得自己來了機會,便去找村裡的神婆,神婆給他支招,讓他夜裡時常到女子墓碑前,供奉一杯清茶,或是陳列一些果品,同時還念叨訴說,一些挑逗愛慕的話語。”

  “那女子一直沒有露面,過了一個月被無賴騷擾得沒有辦法,終於露面了,那無賴還以為自己感動了這女子。”

  “卻不知道這女子,早就看清了他的惡劣德行,對其破口大罵一番後,然後消失在墓碑前,無賴見目的沒有達成,只能羞惱而去。”

  “我敬佩那女鬼的為人,之後就以那個女鬼為原型,畫了一幅“無名女鬼圖”。”

  “這一次作畫由於太過投入,忘了留缺,以至於這女鬼從畫裡走了出來。”

  “不過此方世界終究非是畫中世界,那女子再也見不到其丈夫,每夜便在院裡唱戲以表思念。”

  “那女鬼是個好鬼,她不害人,就在我這院子裡,和我秋毫無犯。”

  吳夜首講述了這件事情的緣由。

  “原來此事還有此等內情。”

  陳淵意外之余,感到有些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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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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