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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煞之主》第117章 破案
  第117章 破案
  在婦人顯得激動的講述中,陳晉聽到了一個故事: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吳山村有個姑娘叫吳愛芳,長得水靈漂亮,只是家境貧寒。

  不同於一般的鄉村姑娘,吳愛芳是有心氣的,想要嫁個好郎君,嫁到城裡去。

  一天,有城裡的公子哥兒出來遊玩,夜宿吳山村,他看上了吳愛芳,隻略施手段,便把人勾搭上手,行了苟且之事。

  這公子哥兒姓王,王氏子弟,還是江州府金陵學院的學生,考得秀才功名。其花言巧語,說只要中舉,便會來迎娶吳愛芳入門。

  少女信了。

  一夕風流,王公子第二天就走了,再沒有回來過。

  而吳愛芳卻珠胎暗結,肚子一天天大起來。

  出了這般事,自然招惹父母叱罵,各種流言蜚語。

  然後吳愛芳父親帶著女兒進城,想要找王公子負責,不料那王公子翻臉不認人,讓奴仆將父女倆亂棍打出,吳愛芳的父親甚至被打斷了腿。

  失魂落魄地回到村中,傷心絕望之下,吳愛芳直接選擇投井,一屍兩命。

  說到這,吳母臉色驚惶:“那屍身打撈起來的時候,都泡得腫脹起來,幾乎認不出人了。”

  當年,她嫁到吳山村不久,因為年紀相仿,與吳愛芳多有來往。

  陳晉問:“後來葬在哪裡?”

  吳母歎口氣:“阿芳這種情況,是入不得祠堂的。他爹用張草席把屍體裹了,在野外尋個地方,挖個坑埋掉。但沒過幾天,那墳不知被什麽野獸刨開,把屍身拖走吃掉了,什麽都沒剩下。”

  陳晉忽問:“確定是從外面挖開,而不是從裡面破開的?”

  吳母臉色變得煞白:“什麽意思?”

  陳晉沒有多說,有些事情沒必要說得太清楚,會把人給嚇著:“那後來呢?”

  吳母想了想:“這事就這麽過去了呀,那麽多年,一直沒出其他的事,直到我兒……”

  提及兒子,眼淚又禁不住地往下掉。

  陳晉默然,心中已然確定了幾分。

  這是個俗套而悲傷的故事,卻正符合邪祟的形成條件。吳愛芳生於斯,死於斯,陰魂不散,但她沒辦法離開吳山村,進城去找王公子討還公道。

  其在村中遊蕩不去,隨著時間的流逝,執念沒有減少,反而越發變得凶厲。

  但這些執念中,與村民們無關,是以多年以來,相安無事。

  直到吳壽田考中了秀才,並迎娶新娘子。

  這件事立刻刺激到了吳愛芳,於是開始作祟。

  當然,至今為止,這些皆為陳晉的推理論斷,至於是否真實,要把案子破解後,才能蓋棺論定。

  首要任務,是找到吳愛芳的藏身之處。

  這個地方不會是野外的墳包,而是……

  一會之後,陳晉來到村南邊的旮旯地。

  地方不好找,這兒本來有一口水井,水質清澈而可口,但因為出事,已經荒廢掉了,上面蓋著一塊大石條,四周雜草叢生,不注意的話,都瞧不出是口井。

  水井對於村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過大一點的村莊,往往不止一口井。

  吳愛芳落井而亡,死狀淒慘,村人們哪還敢到此打水來用?

  至於井口處用石條蓋上,大概是想以此“鎮壓”,求個平安。

  但顯然,根本沒用。

  如果吳愛芳死後,能找來有本事的道士而或僧侶,做上一場法事,超度亡魂,那吳愛芳可能就不會形成邪祟了。可她家境不好,又是這樣的情況,下葬之際連一口薄棺材都欠奉,如何能做法事?

  隨著時間過去,吳愛芳的父母也已亡故,關於這件事,村中早已淡忘。

  若非陳晉特意提起,吳母都記不起來。

  而之前來偵辦此案的巡捕司人員卻都沒了解到相關情況,由此可知,雖然江州府巡捕司衙門光鮮明亮,但做事的人,水平高不到哪去。

  倒不奇怪,武夫易得,修士難尋,即使有,那也是些遊散修者,業務絕對稱不上專業。

  其實對於巡捕司,他們更願意去處理江湖紛爭,而不是辦邪祟禍事。

  一方是活生生的人,一方是不可以常理度之的鬼物,兩者對比,凶險性不是一個級別的。

  想當初邢捕頭,就是因為威遠鏢局的人開始時沒說真話,這才著了道。

  巡捕司派來的人轉了一圈,然後回去稟告說辦不了,於是列為懸案,再發布出去,自有不怕死的遊捕接單……

  可一般的遊捕,又能有多厲害的手段?

  陳晉先在廢井周邊觀察一番,再準備去把條石搬開,就聽得有人急聲叫道:“這位官爺且慢,石頭搬不得。”

  回頭看去,見是個拄著拐杖的老者,身邊跟兩名青壯村民。

  “我是本地村長吳阿平,見過官爺。”

  陳晉問:“為何搬不得?”

  吳阿平說:“這是口凶井,鎮壓著冤魂,一旦把石頭搬開,那冤魂便會衝出來,為禍鄉裡。”

  陳晉岔開話題:“先前我的同僚來辦案,他們是怎麽做的?”

  “他們呀,到了村中問東問西,走來走去,還打了起來,說要比個高低。”

  “打起來?”

  陳晉一怔,這個情況是沒想到的。

  “是的,鬥得可凶了,我們都不敢上來勸阻。”

  吳阿平一攤手:“據說是要爭懸賞。”

  陳晉:“……”

  心裡頓時明白了。

  任務就一樁,接單有三撥人,眾人在村中不期而遇,發生了口角,然後開始械鬥。不外乎贏的留下,輸的退出那一套。

  只能說臨時工就是臨時工,江湖匪氣十足,規矩也是按江湖的路子來。

  接著問:“然後呢?”

  “打過一場,他們就散了,離開村子,有的直接跑了,有的則奔上山去。”

  吳山村附近有山,連綿起伏,山林茂密。

  上山的,應該就是以為邪祟在山上。

  至此,陳晉終於清楚三撥遊捕的行蹤,並沒有被邪祟所害。想來也是,他們的到來,無法刺激到吳愛芳執念,對方都不會現身的。而衙門那邊不見人回來,下意識以為遭遇了不測,所以才會警告陳晉,終歸是一片好心。

  陳晉突然喝道:“凶井的事,你為何不跟他們說?”

  吳阿平嚇一跳,忙道:“那些官爺又沒有問到,而且這事已經過了幾十年,一直都安然無事,井口的條石都好好的,足以表明冤魂沒跑出來。”

  人的認知決定了思維,在當年,吳愛芳的事屬於村中醜聞,村人們自不願談及,同時覺得人死就死了,把水井封掉,一了百了。如果告知了衙門官爺,他們肯定會到這邊一陣搗騰,誰知道會不會鬧出什麽風波來?

  一個不好,還可能招惹上殺人毀屍的嫌疑。

  這並非危言聳聽,公差皂隸敲起竹杠來,那是無所不用其極。

  因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從來都是老百姓的生存哲學。

  陳晉是從吳母口中獲悉,這才來到這裡。

  吳阿平聞訊,急忙過來,企圖勸阻。

  陳晉呵呵一笑:“有沒有事,得查過才知。村長放心,條石搬開,勘驗過後,一樣能蓋回來的。”

  吳阿平忙道:“可是當年周半仙說過,此石乃鎮魂石,輕易不許挪動,只要動一動,那法陣就露出了破綻,失去了效果。”

  “周半仙?”

  陳晉啞然失笑,他何許人也,一眼就看出這條石就是普普通通的石料,至於法陣之類,更是無稽之談,根本不存在的。

  可以確定,所謂周半仙,就是個招搖撞騙的神棍。高州府中有“魯半仙”,江州府這邊又冒出個“周半仙”,肯定還有別的什麽半仙。

  市井之間,這類人物層出不窮,總能混到一口飯吃。

  陳晉懶得跟這老村長解釋,就要掀石,登登登聲響,又有人急奔而來。

  是個高瘦漢子,頭戴鬥笠,穿件短衫,腳上一雙草鞋,多處磨損,顯得破爛。

  他腰間佩刀,奔跑的氣勢生猛,很快來到,口中對陳晉喝道:“你是什麽鳥人,也敢來搶俺家生意。”

  抬頭說話時,露出一張臉頰有刀疤的臉龐,很是凶惡的樣子。

  吳阿平認得他,連忙喚道:“見過關大爺,你從山上回來了?”

  這位關大爺呸了口:“我在山上尋了兩三天,啥都沒找著,白白浪費功夫,好在回來得及時,否則要被搶了生意。”

  陳晉笑道:“閣下是遊捕?”

  “當然。”

  關大爺很威風地亮出一面銅牌。

  “不巧,我也是。”

  陳晉同樣表明身份。

  關大爺嗤笑道:“伱有甚本事,也敢來接這樁懸賞?”

  陳晉問道:“我聽說有兩撥遊捕,是和你比武,輸掉就放棄了的。”

  關大爺立刻挺直了胸膛:“咱們遊捕的規矩,搶單得靠真本事。你既然聽說了,還不識趣離開?”

  陳晉笑笑:“要不,咱們比比?”

  “好,我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關大爺聲音響亮,反手拔刀,端是迅猛。

  然而他的刀隻拔出了一半,刀尖那一截還留在刀鞘中,喉嚨處一涼,肌膚即刻傳來一種被針芒扎著的微痛感。

  好快的劍!

  瞧著這劍,關大爺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冷汗潸潸,忙道:“多謝兄台劍下留情,這樁懸賞是你的了。”

  轉身便走,乾脆利索。

  是個識趣的。

  見到他們要開打,吳阿平等人趕緊往邊上躲,但還沒站穩腳,勝負已分。

  吳村長上了年紀,不但腿腳不利索,眼神也不大好了,都沒看清楚怎麽回事。

  鏗!
  陳晉長劍沒有歸鞘,直接砍在石條上,厚實的“鎮魂石”一分為二,發出聲響。

  吳阿平的驚呼聲生生憋在喉嚨裡,一臉的呆滯,身邊跟隨的青壯已經被嚇得面如土色。

  陳晉踢開斷石,俯身在井口處看了看,叫道:“人找到了,吳村長,你快去叫人來打撈。”

  “找到誰?”

  “廢話,當然是吳秀才。”

  吳阿平這才反應過來,心中驚疑不定:難不成吳壽田真得被拖進了水井裡?

  “還不快去?”

  陳晉喝一聲。

  “哦哦……”

  村民們很快被驚動,喊了過來,足有幾十人。

  約摸兩刻鍾後,在眾人的幫忙之下,一具屍體被撈了上來,其身上的紅色婚服,還有雖然浮腫,但依然能看清楚的面目五官,都表明了他的身份。

  “我的兒呀!”

  撕心裂肺的嚎叫聲中,吳母已暈倒在地。

  村民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臉上都出現了懼色。

  對於吳壽田的遭遇結果,陳晉早有預料,畢竟事件發生了那麽多天,存活的幾率微乎其微。

  況且,對方可是邪祟。

  如果說鬼神還可能有“普世助人”的一面,那麽邪祟在執念的驅動之下,便不會有情面可講。

  吳阿平趕緊派人把吳母抬回家去,又眼巴巴地看著陳晉。

  村中出了這樣的詭事,非同小可,根本不是他一個村長所能解決得了的。一個不好,整個村子的人都可能遭殃。

  陳晉開法眼去看吳壽田的屍體,沒看到異樣,說明這個倒霉的秀才公是死得徹底了。

  死得冤,但沒產生冤魂,這很正常。冤魂本來就是需要特定的因素條件,才有機會滋生。

  如果說但凡冤死者都會有冤魂,那這個世界早亂套了。

  “村長,你讓人把屍體抬下去,好生安葬了。”

  吳阿平問:“可這個?會不會出事?”

  他擔心屍變什麽的。

  陳晉喝道:“我說沒事便沒事,休得囉嗦,按我的吩咐去辦即可。”

  吳阿平想了想,沒更好的辦法,只能照辦,畢竟陳晉可是一劍劈斷石頭的厲害人物。

  但是,這案子就算完結了?
  老村長滿心狐疑,又眼巴巴地看著陳晉,生怕這位官爺甩手離開。

  陳晉似乎看破了他的擔憂,淡然道:“此事尚未了結,不過與爾等無關,你們也不會受到傷害,盡管放心吧。”

  這不是敷衍之詞,吳愛芳的執念不會對普通的村民發作,否則的話,那麽多年就不會相安無事了。

  但以吳阿平為首的眾人可不懂這些,說不害怕,那就是假的,已經有村民收拾行李,準備逃離村莊,到外面避禍了。

  陳晉看著他們:“我今晚會留在村中,解決掉所有的事。”

  聞言,吳阿平心中略定,帶著村民紛紛跪倒在地:“多謝官爺。”

   由於有些書友反饋,說主角的名號“穿越中人”不好聽,容易出戲,作者從善如流,於是改為“此道中人”了,就一個名號的改變,大家知道就好。

    由此可知,章評對於作者寫書是如何的重要,捉蟲指錯,爽點構成,甚至情節發展等等。

    隻無奈,撲街書不配有章評,淚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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