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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第326章 照著臉上秀
  李定安拿著綢布,用指甲刮了兩下。

  高低不平,凹凸有致,紋路如刀刻,這便是緙絲,又名刻絲。

  古人雲:承空觀之如雕縷之像,更有“一寸緙絲一寸金”、“織中之聖”之說,原因在於它獨一無二的織法:通經斷緯。

  起於宋代,因為難織,當時隻用於作敕製和誥命,也就是聖旨,明初才用於紋織書畫作品。

  到明宣德時期,國力漸盛,工藝精進,才用於製作龍袍袞服和宮庭日用。清代沿製,隻供於皇室,民間不準用,也用不起。

  包括現代,絕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麽,就覺得都是絲製品,為什麽它比普通的畢綢貴幾十上百倍?
  直到中央電視台的《國家寶藏》中專門有一集講了緙絲,大眾才有所了解:這玩意,全貴在手工上了。

  所以,既便在古代,既便不摻金絲,緙絲也不是一般的貴……

  幾位教授和警官也圍了過來,聽到這東西花了三千萬,一時不知如何評價。

  一是可惜。

  這麽大,還是庫金,雖然品相不是太好,但既便值不了三千萬,千八百萬還是有的?
  就為了做實驗,一刀給剪了?
  二是不理解。

  什麽是古董?

  古董即骨董,肉腐而骨存,文化之精粹,歷史之延伸。

  它的髒、它的舊,它的陳與朽,以及完整性,都是歷史賦於的獨特的文明象征。

  所以,這一刀下去,不是李定安損失多少錢的問題,而是代表著他對文化的輕視,對歷史的不尊重。

  在這些學者眼中,這是絕不可饒恕的。

  頓然間,之前產生的那點佩服和讚歎蕩然而空……

  何安邦瞪著眼睛,挑起李定安剪開的那個洞往裡瞅了瞅:依舊是緙絲黃底,顏色還是那麽黑,圖案依舊模糊,依舊是金龍戲珠。

  沒看出哪裡有區別,更沒看出哪裡有玄機?

  他和張漢光對視了一眼,後者比他還迷茫。

  再看李定安:渾不在意,狀若無人,自顧自的研究著手上的那一塊。

  大致瞄了幾眼,李定安揚了揚手:“崔老師!”

  崔立快步跑了過來:“李老師您說?”

  “莫伊尼蛋白質分子鍾會做吧!”

  “會!”

  “絲素蛋白能量定性呢?”

  “也會……上上個月才學過!”

  “學過就好!”

  李定安把布料遞了過去:“先做莫伊尼氨基酸左右旋轉鏡像,再做特異性抗絲素蛋白抗體免疫傳感,最後再做金屬離子測定……”

  曲中書湊了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東西?”

  “絲綢斷代鑒定技術!”

  “然後呢?”

  “不知道!”

  “不是……就為了斷代,幾千萬的東西就這麽毀了?”

  張漢光想了想,歎了口氣:李定安又不是錢多的扎手?
  估計羊毛落在羊身上,最後還得要那位溫總買單……

  說曹操曹操就到,正轉著念頭,門口傳來一陣動靜,五六個人進了會議室。

  溫有權、溫曼、付彬,以及幾位警察。

  張漢光眯眼瞅了瞅:曲中書都還在這,人是怎麽放出來的?

  再往後看,好家夥……四角星花和白襯衣,副處級的督察長?
  曲中書連忙迎了上去:“段處長?”

  “別緊張……只是受你們局長委托,過來看一看!”

  態度很溫和,臉上還帶著笑:“該怎麽樣就怎麽樣,你按程序辦!”

  局長請他來的?
  曲中書驚了一下,又看了看表:離局長說的兩小時,還差三十分鍾……

  明白了,因為之前出警,多少有那麽點兒不符合程序,局長就以他不會聽招呼,可能會強行硬來,怕弄出什麽事情來。

  但局長和處長都在省會,追不過來,只能給廳裡打電話……

  督察長這麽說,也是在點他:溫有全又不是阿貓阿狗,你也講點程序行不行?
  有證據就抓,沒證據就放人……

  他怔了怔,又轉頭看了看。

  張漢光瞪了他一眼:這是你的地盤,你看我有屁用?
  轉著念頭,人也到了跟前,張漢光迎了兩步,四隻手握在了一起:
  “張處長,歡迎來地方指導工作!”

  “段處長客氣,給你們添麻煩了!”

  段處長頓了一下。

  這位嘴上說著客氣,但潛意一點都不客氣:這事我也有份,別光賴曲中書。

  你想放人也行,但就算是坐著乾等,也得把時間給我等夠了。

  問題是,你就差這半個小時?

  名不虛傳,張處長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段處長又笑了笑:“應該的!”

  法理不外乎人情,政治要講,程序也要講。

  放不放人,必須得曲中書這邊給個結果,他們局長也是這個意思。之所以請他來一趟,又把人要出來,只是不想鬧的太難看。

  一年幾千萬,這麽點情面還是要講的……

  兩人寒喧,溫有全站在旁邊,左右打量。

  好多白大褂,好多機器,一台都不認識。

  但東西他認識,全是從他店裡拉回來的。

  包括實驗台上的那幾件:法杓、花觚、瓷尊、玉嬋……

  他也能猜到,這些人在做什麽:斷代!

  推斷製造年代,以及出土時間。

  但有什麽用?

  又不是沒被調查過,公安局也不是第一次進,哪次不是有驚無險?
  幹了這麽多年,相關的法律條款滾瓜爛熟,甚至警察的辦案程序他都能倒背如流。

  這幾件東西確實有那麽點兒問題,還沒有徹底洗白,但他一點都不擔心。

  東西上過拍,有發票,有專家的鑒定證書,不管誰買,都是善意取得,最多沒收。

  收了也沒事,大不了再向拍賣會索賠……反正絕對不會虧!

  溫有全氣定神閑,掃視了一圈,又看了看張漢光。

  與之相比,這位張處長反倒讓他有點撓頭。

  很年輕,三十來歲,倒騰古玩這行的都知道:外號張三硬,後台硬,手段硬,命硬。

  被這樣的人盯上,出事是遲早的事情,但雙方沒有過任何交際,自己也不在他所管理的轄區,沒必要一上來就下死手。

  所以,想搞自己的是別人……

  他又抬起頭,看了看不遠處的何安邦。

  他和馬獻明站在旁邊,小聲說著什麽,旁邊是一台機器,那個欺負了小曼的年輕人正在做試驗。

  三個人都穿著國博的研究服。

  站在機器前做研究的那幾位,穿的也是國博的衣服。

  還有那些機器,全都印有“國博”的圖標。

  溫有全失笑般的搖了搖頭:何館長,你厲害,為了搞我,幾乎從國博搬來了一座實驗室……

  被關的這幾個小時裡,他一直在想:毛都沒長齊的小夥,他哪來的一個億?

  與京城的處長素未蒙面,何必跑這麽遠和自己過不去?
  所以,一切都是何安邦安排的……

  他歎了口氣,又勾了勾腰:“領導,我去和何館長打聲招呼!”

  “好!”

  ……

  “何秘書長!”

  “老溫?”

  何安邦奇怪的看著他,又看了看後面的白襯衣:“出來挺快啊?”
    “托你的福!”

  溫有全笑了笑,“這麽認真,研究什麽呢?”

  “我在想,就這麽一件破玩意,你敢賣近三千萬?”

  什麽?
  溫有全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門簾?
  這東西他有印象:去年的時候,老二收來的。

  先弄出國轉了一圈,又上了兩次拍賣會,價格也從五百萬翻到了兩千萬,最後他親自出馬,拍了回來。

  但炒的有點過了,價格過高,一直無人問津……

  “隨便標的價,我也沒想到,何館價都不還就直接買?當然,你如果後悔的話,我可以退!”

  何安邦笑笑,用手指一挑:“這樣也能退?”

  “怎麽破了一個洞?”

  “剪了!”

  “為什麽?”

  “做實驗!”

  “什麽實驗?”

  “你覺得呢?”

  溫有全愣了好久,又歎了一口氣:“何安邦,何必呢?”

  “什麽?”

  “就為了一個副會長,你就想弄死我?”

  何安邦怔了一下,呵的一聲。

  兩人的恩怨由來已久:溫有全截過何安邦的胡,還派人向部委舉報過他,更暗中做梗,把他的副會長給弄飛了。

  不然他現不止是秘書長。

  反過來再看:機器是他運來的,研究員也是他叫來的。

  買這些東西的時候,他也在場,還和老馬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

  現在為了釘死他,又把值上千萬的東西弄成了殘次品?
  溫有全這麽想,好像很正常?

  以前確實想過很多次,怎麽弄死這個王八蛋,但苦於沒機會。

  這次呢?
  確實是天賜良機,所以李定安說要借機器,他眉頭都沒皺一下……

  何安邦冷笑一聲,朝李定安招招手,“定安,你來!”

  李定安正在盯試驗,頭都沒抬:“你說!”

  “你先來!”

  真會挑時間?
  “崔老師,注意試劑濃度……”

  他放下試管,又交待了一句,走了過去。

  “進度怎麽樣?”

  “機器停了,正在計算數據,至多十來分鍾!”

  “結論呢?”

  “預計之內!”

  意思就是能釘死溫有全……

  何安邦呲嘴一咧,後槽牙都呲出來了。

  好家夥,能樂成這樣?
  頓然間,李定安想起了之前在別墅裡的對話。

  “你和這位溫總關系很好?”

  “好個屁!”

  “那你躲個毛?”

  這何止是關系不好,估計仇挺大。

  怪不得以前問你借台光學鏡,都跟要了你老命似的,這次卻這麽痛快,機器借了不說,還搭了好幾個研究員?

  溫有權卻一頭霧水:“你什麽意思?”

  “結果還沒出來,我們待會再講!”

  何安邦左右一瞅,看到了脫玻儀旁邊的白瓷觀音。

  就因為這東西,今天才搞出這麽多事……

  他詭異的笑了一下:“這是什麽?”

  溫有全眯眼一瞅:“何館連白瓷觀音像都認不出來!”

  “沒問你!”

  他揮揮手,看著李定安,“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算死,也讓溫總死的明白點!”

  “你也真是閑的?”李定安有點無奈,“好歹也是領導,氣度大點行不行?”

  何安邦心裡不痛快,就想讓溫有全也不痛快。

  但待會他就得進去,你何必呢?
  心眼忒小……

  “烏鴉站在煤堆上,你還敢教訓別人:當初告我黑狀的是誰?”

  張漢光冷笑一聲,“自己什麽樣的,心裡也沒個逼數:好人能和你混一塊?”

  李定安腮幫子一鼓,何當邦也瞪圓了眼睛:
  我靠……這王八蛋罵誰呢?

  李定安、自己、還包括他自個?
  反過頭來想:確實沒一個好人!
  他瞪了一眼張漢光,又催促著:“說啊?”

  “可以!”

  李定安點點頭,“但砸了你賠?”

  “放心,他不敢!”

  “那就好,卓瑪嘎爾姆!”

  什麽?
  溫有全和付彬對視一眼,眼中盡是迷茫。

  這一件也是老二送來的,器形很大,非常少見,但形象過於露骨,而且無款無記,雖然器形很大,始終沒有炒起來。

  “你說什麽母?”

  “卓瑪嘎爾姆,這是藏語音譯,又稱白度母,增壽佛母,”

  “沒錯,是白度母,然後呢?”

  “為密宗毗盧遮那十二支之一,掌生死輪回,除了藏傳密宗寺廟,只會擺在清代嬪妃陵墓!”

  這次聽懂了。

  溫有全眯了眯眼睛:“藏傳佛教的寺廟很多,地宮也很多!”

  你憑什麽敢肯定我是從墓裡挖出來的?
  “沒錯,但瓷質度母,器形還這麽大,真的不多!”

  李定安比了兩根指頭,“舉世只有兩件,一件在國博!”

  還有一件呢?

  意思就是,眼前這件?

  溫有全的瞳孔緊縮:什麽樣的文物,才能被國家博物館收藏?

  歷史、文化、藝術、科學,以及地域特色……這是學術層面。

  如果轉到經濟層面,就一個字:貴!

  幾千萬只是起步,上億只是平常……甚至故宮中的好多東西,都達不到國博的收藏標準。

  溫有全深吸了一個氣,雙目如電,從上到下,從下到上……腦海中如同走馬燈,回憶著相關信息。

  “國博中的觀音像很多,但絕對沒有這一類的器形!”

  “不騙你,真的有,不過你沒見過!”

  李定安的表情極其認真,“因為部委有規定:孤品不陳列,也不參展!”

  孤品?

  溫有全愣了愣,猛的後仰:“不可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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