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霧雙手環抱起來，看著瑪麗，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鼠爺，在偷偷摸摸的準備越獄？”

  瑪麗重重點頭。

  林霧道：“若是如此，怎麽，沒有獄管發現嗎？越獄可不是件小事。”

  瑪麗恨恨的說道：“所有獄管跟他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怎麽可能會管？！”

  “那你也不該想乾掉他吧。難道你不想離開這裡嗎？若是想，這個鼠爺有背景又能做到，你該跟他搞好關系，好讓他到時候能帶你一起走才是。”林霧不為所動的說。

  “我……”

  瑪麗一噎，眼睛轉了轉，道：“你蠢啊？！”

  “……你說什麽？”

  林霧微眯起眼。

  瑪麗猶未知覺，還非常膽大的伸手勾住林霧肩膀，小聲說話：“那可是越獄！多大的事！要是被發現了，可就真無期了，甚至其他刑罰都有可能！所以鼠爺當然不會弄得大張旗鼓，也不會讓很多人知道。以他的秉性，估計也就是一個人到時候偷偷摸摸的跑了呢。”

  瑪麗就乾的更起勁兒了。

  “他……我也不知道，晚飯後就沒見他人了，我也沒仔細留意。”陸歸池才說完，牢房外就響起了腳步聲。

  陸歸池：“謔——我從未見過她那麽蠢的人，她看不出來你是不可能答應她的嗎？”

  “而且跟他好的犯人那麽多，就算他真的良心大發帶人走，那也就是帶他的心腹，哪輪得到我？我左右都是出不去的。再說誰能知道他到時會不會掩蓋他越獄的事滅口，對可能知道的犯人都下手？就算他不下手，我也有可能像其他女犯人一樣發瘋自盡，那我當然要抓緊機會反殺！”

  “好家夥，你是隱身了嗎？怎麽都沒見你？去哪兒了？”陸歸池問。

  林霧看著她，“那你進來前，是做什麽的？”

  對方時不時的抬頭看向她這邊，然後林霧就會扯起嘴角露出個假笑。

  林霧聳肩，“反正我說了考慮，又沒騙她。”

  “什麽？”

  林霧就把下午發生的事告訴陸歸池了。

  “那我乾！”

  瑪麗微愣，立即道：“你還想要什麽？”

  柏寧思索著，繼續道：“然後我就用徐隊給我的聯系方式，聯絡了E區一個線人，問起那裡，得知那時幾十年前戰時修建的一個地下防空洞，幾乎貫穿外監五大區域，可以同時容納好幾千人緊急避險！戰時結束後，那裡就廢棄了。”

  林霧找了個乾淨的位置坐下，翹著二郎腿，幽幽的看著乾活乾的格外有衝勁兒的瑪麗。

  柏寧卻沒回答，而是警惕的看了眼外面，關上牢門，進來小聲對兩人道：“我今晚跟蹤了那個鼠爺去D區那邊，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麽？”

  “我看到鼠爺在E區牢牆邊緣位置停下，然後跳進了地下！那裡有一條通往下面的暗道！”

  林霧指指洗衣房那堆成山的臭衣服，面不改色道：“我需要好好的，聚精會神的想，乾活會影響我的思考。”

  林霧看著她的目光漆黑又蒼冷，令瑪麗心裡有點發毛，不自覺的後退。

  她林霧可是有從不說謊的良好品質。

  傍晚時分，獄管過來檢查登記，林霧揣著手，面不改色的聽瑪麗氣喘籲籲的說是她們一起乾的。

  硬著頭皮編也編不出來的陸歸池很羨慕，回到牢房後立即問林霧怎麽做到找人代寫的。

  “我可以先給你展示我的一點誠意，這幾天你注意點，不要吃喝任何來歷不明的東西。我觀察過很多人，鼠爺好像就是通過這樣來控制犯人的，恐怕你也已經中招了。你要是不想被他控制，就得和我一起乾，好讓鼠爺告訴你怎麽解決這個。你我合作對彼此都有利，到時候還能一起離開！”

  “什麽？”

  “線人還說，那裡現在也沒有啟用。因為三年前有人曾誤進過那裡，出來後一夜間突然暴斃，死亡現場有幾個血字：裡面有鬼，進者必死。也有幾個獄管不信邪，進去一探究竟，卻沒有出來。幾天后才被人發現屍身，就在入口處。”

  瑪麗臉色一滯，又很快恢復，道：“當然不知道。我怎麽敢讓他知道呢？要是他發現我知道了他那麽多秘密，我早就噶了。”

  “不過，”話音一轉，林霧道：“你展示的誠意，似乎不太夠吧。”

  “你記恨鼠爺，可他知道你嗎？對你有印象嗎？”

  為了能早點等到林霧的“答案”，晚上思想教育的三千字，瑪麗都欻欻替她寫了。

  “我需要想想。”林霧道。

  瑪麗眼睛一亮，“成！”

  獄管疑惑的看看對比很明顯的兩人，什麽都沒說，帶著她們離開。

  瑪麗隨口說，然後有期待的看著林霧。

  “這個當時在E區引起的注意還不小，可監獄長派人徹查後時，派去的人進去沒多久就驚恐的跑出來，說在裡面見到了鬼。從那以後，那個防空洞就徹底廢棄，再也沒人進去了。

  林霧一聽，想起來了。下午時她也想問這個來著，不過當時光忽悠瑪麗乾活，忘了問了。

  林霧和陸歸池起身，盯著門口，進來的人卻正是他們才說起的柏寧。

  下一刻，又見林霧臉色如常緩和，仿佛先前只是她的錯覺。

  林霧瞥了眼她，抖抖肩膀甩落她的手，道：“你說這麽多，我隻好奇一件事。”

  “對了，柏寧呢？”

  瑪麗不假思索，興衝衝的過去，仿佛林霧下一秒就會想好答應她似的。

  語氣篤定，情感豐沛，就差沒在腦門子上刻著“我說的都是真的”的話了。

  “這個不重要，我先前就是個名不見經轉的小人物！”

  她道：“你還發現了什麽？”

  柏寧道：“鼠爺在裡面待了大概十五分鍾便出來了。這過程裡，就他一個人，我沒有發現其他人。我怕他發現，沒靠太近，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這個霧霧知道！”陸歸池嘴快的說。

  柏寧詫異的看箱林霧。

  林霧將下午瑪麗說的告訴了他，末了道：“裡面要是真的鬧鬼，這個鼠爺怎麽沒事？這世上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鬼，鬧鬼傳聞應該是當時有人故意傳出來的。而鼠爺進來的時間也是在三年前，或許中間會有點聯系，也可能，我昨晚聽到他們在做的事，和這防空洞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