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壯烈…

  郭靖這個時候，第一個站出來。

  他不缺送死的勇氣。

  上一次被人利用對付天霜城，他一直耿耿於懷。

  衝進毀滅缺口的一刻，望向蘇明：“我很愧疚，確實不配當做大俠…”

  說完，沒過多的廢話，直接殺上去。

  蘇明看到那眼神，心頭一緊。

  有些難受。

  郭靖…一直都是大俠。

  蘇明一直這麽認為。

  他一生鎮守襄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都是為了抵抗蒙古南下。

  原著裡，最後一家子都壯烈犧牲。

  這還不算大俠？？？

  只不過上一次互為敵人，蘇明不可能站在對方的立場去誇他。

  “你是…”蘇明回答。

  “靖哥哥，等等我…我來了！”黃蓉見郭靖毅然進入缺口堵泉水，打算犧牲自己…

  黃蓉也不打算苟且。

  向孩子們吩咐幾句。

  飛升而起。

  打狗棒法加桃花島絕學開路，追隨郭靖而去。

  這一幕…很是悲壯。

  “我不是大俠，我只是追隨我的夫君，至死不渝！”黃蓉道。

  “蓉兒…”郭靖心疼道。

  他不想黃蓉跟著來。

  “別說了靖哥哥，你死…我又怎能獨活？”

  黃蓉天生聰慧，很多時候不會以身犯險，更不會犧牲自我保護世界。

  但是有郭靖在，郭靖做什麽她就做什麽。

  這是兩人深愛的表現。

  原著裡，郭靖戰死襄陽，黃蓉可也沒逃。

  或許追隨夫君而亡，就是她的夙願。

  “哈哈…”郭靖慘然一笑。

  “蓉兒，這輩子有你…我郭靖值了，只是怪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

  “靖哥哥你說什麽傻話？我一直覺得你是我最大的英雄！”黃蓉郭靖二人並肩，衝入缺口。

  “爹…娘…”

  二人的孩子哭的撕心裂肺，也想追隨。

  郭家沒有懦弱者。

  可為了保護國家血脈，他們郭家的人死死按住。

  “我的好女兒，好賢婿！”

  “大丈夫…當如此！”

  有一個人走出來。

  黃藥師…

  他神色淡然，也衝上了缺口。

  黃藥師被稱作黃老邪。

  為人亦正亦邪，很難想象在這個時候，居然也如此果斷。

  令人側目。

  一家人的行為，讓不知道多少武林人哽咽。

  “蘇明小友…上次我們被人蒙蔽對天霜城出手，實在抱歉…這次，我們就用命來還，你看可否？”黃藥師沒有回頭，追上郭靖黃蓉二人。

  義無反顧。

  蘇明心口更加苦澀。

  都是江湖恩怨，其實他對這些人的為人，是認可的。

  只是上次站在對立面。

  “郭伯伯家…”

  一個獨臂大俠，身邊還有一個白衣宛若仙女的女子，和一隻大雕出現…

  神雕俠侶。

  被稱作神雕俠侶的郭靖和小龍兒，還有大雕。

  “龍兒…我們對這場戰爭好像沒多少用，現在用到我們了，你怕嗎？”楊過道。

  “不怕…又過兒在，我什麽都不怕！”小龍女含情脈脈。

  “戾…”

  大雕發出一生鳴叫。

  二人一雕，殺向另一個缺口。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俠道…用到他們之時，絕對不會貪生怕死，

  “蘇明…我們先走一步！”楊過道。

  蘇明此刻內心翻江倒海。

  “蘇兄…勿要難受，你做的夠多了，明莊做得夠多了！”

  “現在，輪到我們了！”

  “希望下次，還能有機會與你一醉方休！”喬峰也走了出來。

  虛竹段譽緊隨其後。

  “蘇兄…守護好這個世界。”

  三人也衝向了缺口。

  以身…堵住缺口。

  何其悲哉？

  “獨孤九劍…”

  令狐衝一劍出，殺向缺口。

  “蘇明大俠，上一次被你罵了一頓，令狐衝耿耿於懷，一直在想你的話，我確實愧對華山，確實不配稱作大俠，我一直在追隨你的俠道，我知道我離大俠的路還很遠，但是…吾一直在前往！”令狐衝一人一劍，殺向缺口。

  自從他為了田伯光來圍剿明莊，自認為很義氣，被蘇明臭罵一頓欺師滅祖，不仁不義之後，令狐衝一直懷疑人生。

  回去後戒酒，一直閉關。

  聽說蘇明公布辟邪劍譜，認為無私才是俠道。

  於是也公布了獨孤九劍。

  江湖上因為他公布獨孤九劍，其實很多人受到了好處。

  一些不願意修煉辟邪劍譜也想變強的人，尋到了門路。

  其實他也算造福江湖了。

  可卻依舊懷疑人生。

  覺得自己不配稱為正道。

  “你一直都是大俠！”蘇明看到令狐衝灑脫釋懷的表情。

  “你灑脫…狂放不羈，只看人品，不論出身…其實，是很好的品質…”

  “你一直都是大俠！”

  蘇明肯定地道。

  得到蘇明的認可，令狐衝終於釋然。

  “不知道你是不是欺騙我，不過…你能親口說出這些話，哪怕你是騙我，我也心安！”令狐衝笑著，慷慨就義。

  他一直耿耿於懷，如今終於看開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很差。

  對不起師父，對不起正道…

  對不起培養自己的華山。

  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垃圾。

  上一次蘇明的話，讓他真的太受打擊。

  按照現在的的社會醫學來說，就是抑鬱了。

  換上了抑鬱症。

  嚴重懷疑自己的人品。

  現在又蘇明親口承認，他好受了很多。

  感覺整個陽光都燦爛了。

  哪怕蘇明騙他，是最後安慰他的話。

  可…依舊得到承認了不是嗎？
  今天，是令狐衝這些天以來，最爽快的一天。

  哪怕今天過了，他可能會死。

  自然很暢快，
  念頭通達。

  “令狐兄…等等我，我們兩個一起。”有一個男人朗聲。

  張無忌！
  明教教主…

  上一次也被蘇明怒懟到無話可說。

  也一度抑鬱。

  之後和令狐衝見面，兩人都很尷尬，並且歎息！

  今兒令狐衝飛蛾撲火。

  張無忌也做出了同樣的舉動。

  張無忌性格軟弱，總是拿捏不定主意，那是在女人中間做選擇，而大義這方面，他可一點也不含糊。

  他深深看了蘇明一眼。
    不過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索取認同。

  因為他認為沒必要。

  只求問心無愧。

  他確實也被蘇明說到懷疑人生。

  可張無忌和別人不同。

  “張教主，你也是一個當之無愧的大俠，我收回當初對你的評價，你…其實是一個當世大俠！”蘇明道。

  “謝謝。”張無忌沒有多言。

  “轟隆隆…”

  最悲壯的一幕開始了…

  有了這些人在前。

  綜武世界的人前仆後繼。

  有無數大俠爭先恐後進入兩個缺口，從源頭上堵住傷害波。

  他也不知道這樣有沒有意義。

  但是至少能夠暫時阻擋上界教主的毀滅波。

  這才是真正的大劫。

  江南七怪…全真七子。

  東邪西毒南帝北丐…

  甚至就連段正淳一家。

  天霜城東方家和羋家，都衝進了缺口。

  浩浩武俠。

  蕩蕩英雄。

  蘇明原本就知道他們是大俠。

  在電視劇裡，在小說裡，看到他們舍己為人，犧牲自己成就大義，雖然感覺很震撼，但也絕對沒有現場看來得震撼。

  這才是大俠…

  這才是真正的武俠之魂！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舍生忘死！

  這種氣魄…在一些黑暗系的眼裡看起來是那麽傻，那麽可笑，沒有意義。

  人應該自私一點，不應該如此可笑…

  可是，這才是真正大俠。

  很多時候，世界根本不理解大俠，認為他們蠢。

  舍己為人就是蠢。

  確實是蠢…可是人人都自私自利，那這個世界也就沒有希望。

  這個世界是複雜的，有自私自利的，也有舍己為人的大俠。

  人也是複雜的。

  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

  大俠、英雄之所以能夠被人讚揚，就是因為他本身就很稀少。

  那是一種超越自身自私本性的品性，因為超越了人體本能的自私本性，所以才高尚。

  因為自私是人的天性，世界上自私的人很多，若是讚揚自私，沒什麽了不起的，人人都可以自私，那是人的本能，或者說…動物的本能，一個動物的本能，沒什麽值得炫耀，可是超越人體本能的又極少，正因為他們特殊…鳳毛麟角一樣的存在，所以才顯得偉大。

  這些大俠都是每個時代的稀有人物。

  所以，才顯得這般豪邁壯闊。

  在這些大俠的感染下。

  甚至許多魔道眾人都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慷慨就義…

  “看到了吧…這才是武俠世界，這才是武俠之魂！”

  “這就是大俠！”

  蘇明看到這一幕，嗓子沙啞地道。

  他喉嚨很不舒服。

  十分乾澀。

  好像有什麽堵在喉嚨管一樣難受。

  蘇明自認為自己並不是大俠。

  看到這一幕…心生震撼。

  尤其是親眼目睹，親身在現場體會。

  這個和在電視上看人表演，讀小說不一樣。

  這確實更加震撼。

  更加震撼人心。

  難怪有一些邪魔歪道都會被感動。

  一邊罵罵咧咧那群人瘋了吧，有病…我絕對不會這樣。

  然後一邊不自覺前仆後繼一樣。

  “你是凡身…修煉之道是以武俠入道，你的武確實不俗，卻缺少了靈魂，那就是俠！”

  “若是你能領悟，成就何至於這點？”蘇明對著凡劍客道。

  聽到這些言論，凡劍客異常惱怒：“我需要你來教訓？你和我一樣的，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我？”

  他本身也很震撼，沒想到真有人那麽蠢，犧牲自己成就大義！

  沒想到真有人能夠為了拯救世界犧牲自己…

  這種人，真的存在？？？

  在今天之前，凡劍客不信…

  今天之後，他不得不信！

  這種人有！

  而且不止一個！
  為什麽！為什麽他們能做到那麽蠢？
  人都應該自私自利，你們乖乖等死不行嗎？

  再者說，以你們的修為，完全可以自保…並不需要如此悲壯！
  你們這麽做，有什麽意義…

  凡劍客不理解。

  他是蘇明的分身，可終究不是蘇明！
  始終有差距…

  當然，這差距不是說蘇明本身就比分身高大上。

  有時候分身會繼承他的優點，有時候會繼承他的缺點，天知道…

  而這個凡劍客，顯然很平凡。

  難怪他是凡身。

  “你若是一直看不起武俠，那你注定沒什麽成就，因為你本身就是凡體，若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你認為，你真有鑄就高樓大廈的能力？你一直認為自己基礎不行…縱然能鑄就高樓大廈，也會轟然倒塌！”蘇明繼續道。

  “因為你，沒有道心！”

  “你閉嘴，你閉嘴！”凡劍客怒罵。

  他的情緒果然激動了。

  “還說是我的分身，本來我還挺高看你，現在看來…你真不值得我入眼！”蘇明繼續鼓勵。

  聽到這“鼓勵”，凡劍客也不知道為何，破防了。

  “你都被我製住了，猖狂什麽？我是垃圾，可是你被我製住你不也是垃圾？”凡劍客道。

  “再說了，你會好心指點我？以我對你的了解，你肯定有陰謀！”

  “我和你不一樣。”蘇明見他破防，笑著道。

  其實他還真有別的目的，就是激怒他，讓他破防，找到機會脫身。

  這點，凡劍客還真猜對了。

  不虧是蘇明的分身！

  “咦…對了，我說你沒有道心，你十分惱怒，是不是除了我這麽說，還有別人這麽說…”蘇明聳了聳肩。

  “我感覺到你身上有別人的印記，莫非…在遇到我之前，你其實已經遇到別人了，別的…分身，而且你輸得很徹底，還被他評價過…你沒有道心？？？”

  怔！
  凡劍客怔住…

  看到他的樣子，就算不說話蘇明都知道是什麽情況了。

  “哼哼，你有空關心這個…還是關心關心你所謂的大俠炮灰們，到底能夠撐住幾時…當他們被消耗完最後的能量，這個世界…還是要毀滅！”凡劍客不想被揭露傷疤。

  轉移話題。

  “砰砰砰…”

  缺口中。

  有人隕落。

  是郭靖…

  他降龍十八掌不斷轟擊上界教主的光柱，哪怕降龍十八掌再猛烈，終究擋不住上界的道。

  如果…如果他身在上界，或者如果等他再以綜武目前的資源修煉個幾十年，一定能很輕松消滅上界教主。

  可…沒有如果！
  郭靖身上的血肉…骨骼…都在氣化！
  一點點湮滅…

  “靖哥哥…”

  第二個是黃蓉。

  郭靖死後，她也撐不住了。

  身體被一點點蒸發。

  那光柱…太恐怖。

  或許對於蘇明來說彈指可滅，但是對於如今武俠世界的大俠們來說，是毀滅性力量！
  這些大俠在光柱中毀滅，可…依舊無怨無悔，無所畏懼。

  蘇明心中更堵…

  這一幕，何其壯烈！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