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歌無奈托腮，問道，“那我還能修煉嗎？”

  箜麓抬了一下眼皮子，“勉強能吧。”

  她上下掃視了余清歌一眼，“你的啟蒙功法是不是混元玄功？”

  余清歌:“是，太上長老，怎麽了？”

  “混元玄功功法溫和，對你的靈脈有滋養作用，等你築基以後，也別改換功法了，就延著它一路修行。”

  “可是混元玄功只有金丹境以下的修煉功法，若我有幸修到了結丹該如何？”

  箜麓“哼”了一聲，“就你這幅靈脈，能不能連築基天劫熬過去還是兩說，就開始擔心起結丹的事情了。”

  余清歌著急了，她做了這麽多事情，就是為了築基，若是到了最後還是不能築基，那她做的這一切事情還有什麽意義。

  “太上長老，我真的不能築基了嗎？”

  箜麓看了她一眼，忽然哈哈大笑，“我什麽時候說你不能築基了？”

  余清歌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敢情您老前面說的那些都是來捉弄她的不成。

  “你可以築基，”箜麓拍了拍胸膛道，“有我給你護法，保準讓你築基成功。”

  此話一出，余清歌心神大定，她做的所有事情總算是沒白費。

  “不過，”箜麓話音一轉，定睛看著余清歌，“你的靈脈卻不能如你所想的那般，借機變得更寬廣，就似妖族那樣。”

  “你的靈脈太脆弱，若是你築基時，想要用天雷錘煉靈脈，只怕會適得其反，想要錘煉靈脈的前提，是擁有一個完整無缺的靈脈。”

  這話說得明白，余清歌懂這個道理。

  而且她還聽出了另一層意思，就是太上長老已經知道她試圖人妖同修了嗎？

  她倒不覺得奇怪，依太上長老的修為，不難發現她身體上的問題。

  依她體內的濁靈氣程度，不走人妖同修的路子，根本不可能築基。

  “太上長老，”余清歌輕聲道，“您覺得妖族與人族有和區別嗎？”

  “天道之下，萬物皆平等，人族與妖族毫無區別，不都是一副軀殼而已。”

  余清歌送了一口氣，看來太上長老對她體內的妖族血脈沒有什麽意見。

  下一息，箜麓嫌棄地看了余清歌一眼，“不過妖族那原型那麽醜，半點不似人族好看，你今後走了人妖同修的路子，可不要讓妖族血脈佔據主導，不然等你以後受傷了，我可看都不看你一眼。”

  余清歌:“……”

  太上長老也太看臉了吧？
  況且她將來即便化獸形應該也是化作白澤的獸性，虎首朱發，還是挺帥氣的。

  不過血脈稀釋以後，似乎獸形也會變得更醜，白沭的獸形就挺醜的。

  嗯，還是人形比較好看。

  余清歌沉默片刻，望向箜麓，“太上長老，那我能否現在就築基？”

  她醒來時，探查過身體的情況，應是太上長老為她使用了不少靈藥的原因，體內靈氣極為充裕。

  如今白澤血也已融入體內，只差突破那層屏障，她便可築基成功了。

  箜麓卻搖了搖頭，說起了另一個話題，“中州內由天殊閣排出了五大榜單，分別為練氣榜，築基榜，金丹榜，元嬰榜與化神榜。”

  “化神稀少，因此化神榜名存實亡，元嬰實為中州修為最強，打起來動靜太大，所以一直是以功績為論，而真正需要比拚的只有練氣，築基，金丹。”

  “每年的六月份便是榜單更換的時機，中州的世家宗門們都會借此機會，推出門下新秀弟子，而且每個榜單前三名都有豐厚獎品，你想參加嗎？”
    余清歌不知何意，太上長老不是說，她如今的靈脈不宜比鬥嘛，怎麽還讓她參加？
  她誠懇道，“太上長老，弟子愚笨，您還是有話直說為好。”

  別在這裡和她兜圈子了。

  唉！箜麓難得想要好好說一次話，卻偏偏要被這蠢弟子氣死。

  她沒好氣道，“前三名的獎品是在天泉內修煉的機會，你若是能在天泉內築基，那就可以確保萬無一失了。”

  “即便你真快死了，天泉也能救回來你一命。”

  嗐！這話怎麽不早說。

  余清歌立即答應，有這種好事在，她怎麽缺席。

  箜麓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讓她自行離開，這山洞裡猛然多了一個人，還是太吵了，一點兒也不清靜。

  余清歌拱了拱手，準備離開，不過在離開之前，她還是想確認一件事，“太上長老，您為何救我？”

  她只是一介外門弟子，即便天滄宗再為弟子考慮，頂多也就是將她救回來扔進醫堂裡罷了，怎麽還會請動閉關的太上長老出馬。

  這其中肯定有什麽緣由。

  箜麓默了默，掀起眼皮拿起酒罐灌了自己半晌，“因為凌霄。”

  “天滄宗欠了凌霄許多，而你又算是他唯一的弟子，於情於理，天滄宗都不能棄你於不顧，那樣就更對不起他了。”

  余清歌點頭，這也算是印證了她之前的猜測。

  天滄宗內早就知道了她修行了水芒決，應該也是出於保護她的目的，才沒將此事說出來。

  “多謝太上長老！”

  余清歌鄭重地道謝，雖說是因為凌霄的原因，可她的命也是真真切切被救了回來。

  太上長老對她亦是有大恩大德。

  “行了，回去吧。”箜麓側身躺下，袖間一縷清風將余清歌送出了山洞。

  只是順手救他一個徒弟而已，不要說天滄宗所欠的恩情了，連她自己所欠的都還不清。

  或許只有等徹底還清了的那天，她才能真的飛升至靈界吧。

  ……

  清風平穩地在地面上打了一個旋，將余清歌放下。

  她眨了眨眼，確認這就是她曾經修煉過的後山。

  “啊！”余清歌跳上那座幾年之前壘成的石台之上，高聲喊道，“我終於回來了。”

  箜麓在洞府之內撇了撇嘴，心道，“是啊，你是回來了，我是不得安寧了。”

  從前這後山根本沒人來，她也能落個清靜，後來余清歌天天來此修煉，將她吵得覺都睡不好了。

  “閉嘴！”

  箜麓用靈氣傳音，送入余清歌的耳朵之內。

  余清歌“嘿嘿”笑著，捂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