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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直播間通古今》第208章 是金子總會被我花光(兩章合一)
  這花起來多不方便呀。

  她要麽不消費,要花就會百兩以上。

  弄這麽多張五十的,也不夠啊……

  許田芯打算將這些“零錢”給她關爺爺,再給她奶幾張。

  提起關爺爺,許田芯打算趁行車的時間,細算一番收入。

  許田芯解開衣裳扣子,從懷裡掏出個小破本子,本上已經記得密密麻麻,沒剩下兩張空白紙。

  往後啊,別看她許田芯人長得不大,但是心大,也算是有陰陽帳本的人了。畢竟要幫人預備謀反做甘油,將純甘油混在藥物裡運輸出去。她需要一本正經帳,一本不正經的帳。

  許田芯心裡嘿嘿地想著這些,又摘下新做的牛仔藍的小帽子。

  今日為戴帽子坐車方便,她的頭髮是半盤起來的,上面攏了一個小包包,下面剩下一半在披散著。

  卷小包包頭髮的簪子,正是那根破爛得不行的炭筆。

  許田芯將小本子墊在膝蓋上,開始用拚音記成本和利潤。

  零賣給別人痔瘡膏,三十日的量是六兩一套。

  當初賣給章掌櫃那撥人六十套,細算過成本是一百七十兩銀錢。當時自己的利潤是一百四十兩,關爺爺是五十兩。

  這次批發給賈萊爺爺是三兩半一套。

  賈萊爺爺直接定下一千套,給付三千五百兩銀錢。

  痔瘡膏所有成本全加起來就約等於兩千八百五十兩,純利潤就是六百五十兩。

  分給關爺爺是一百七十兩,自己的純利潤是四百八十兩銀錢。

  說實在的,確實沒有零賣劃算,但零賣掙得再多也沒有批發快,咱這叫跑量。

  而且只有賈萊爺爺能把貨賣到境外,為讓菊花蜜的名聲響亮,也是第一次合作,一旦好賣的話,為將來賈萊爺爺敢和她再定五千套,上萬套打基礎,許田芯舍得眼前利益。

  畢竟境外幾十個部落加一起百萬人口,據說二十萬騎兵。

  按照金字塔尖理論,即使只有百分之零點零一的人有購買力的話,再依照患有痔瘡的比例,就算一次不行,那幾次下來賣五千甚至上萬套不是夢。

  而一千套是淨賺六百五,五千套呢,一萬套呢,再加上名聲打出去在這裡零賣的……

  許田芯趕緊拍拍臉,心想:你給我冷靜點,先算眼前的帳,不要又做美夢想七想八。

  許田芯繼續記錄,接下來是開塞露,賈萊爺爺是跟她定了三十日的量為一瓶,要貨五千瓶。貨款是一千五百兩。

  由於開塞露就是甘油和蜂蜜煎製,不像痔瘡藥裡面有許多珍貴的草藥成本。所以批發價是三百文一瓶,三十日的量,誰用誰知道它的好。從她這裡批發,用一次才合十文錢。

  而成本一瓶大概是一百五十文。所以開塞露的淨利潤是七百五十兩。

  許田芯記下,關爺爺負責蜂蜜煎藥成型那部分,要分二百兩,她自己是掙五百五十兩。

  接下來就是秘密帳了,賈萊爺爺讓她將三千斤的純甘油,混到五千瓶開塞露裡,到時一起運走。

  而一瓶五百毫升純甘油的成本,許田芯細算過,大概在半兩左右。雖然在賈萊爺爺眼中,可能會八百文一斤,她要一兩銀錢一瓶忙碌幾個月沒賺多少。因為要加鹽析出嘛,還要加別的。

  但賈萊爺爺不知道她會漁鹽粗鹽加工,成本就不需要那麽多。

  所以這一部分就能賺一千五百兩。

  不過,這一千五剩不下什麽,許田芯打算將鎮上的鐵匠爺爺,送到西山鎮白慕言介紹的那家瓷窯廠,用這筆錢暫訂五十個工藝更為複雜的,蒸餾過濾鹽析器皿一體的過濾器。

  大概花用完,再加上要置辦不少專門乾這個的鍋具,人工,租房。這一千五百兩也就剩下五百兩上下。

  這只是第一批訂購的甘油。

  許田芯不知道會不會有第二批。

  她隻清楚大炮是用來丈量國土面積的。任何有血性的民族英雄,都不會準許外族踐踏進國土。而大炮一響,黃金萬兩,花得比上墳燒得還快,這方面她心裡倒是有數。

  至於給萬兩,剩下的兩千兩銀票,應該不是貨款了,而是獎勵。

  雙方心照不宣,並且絕對不是賈萊爺爺給的。

  而是上面那位。

  她就說嘛,抓個殺人犯張貼告示,還要懸賞不少銀兩呢。她玩命做出倆彈彈,起碼要表示表示。

  當然了,也是霍大將軍……沒錯,就是霍大將軍,他怎麽能是霍老三呢。小孩子才喜歡生氣,成年人更喜歡生錢。這是誰叫的?如此無禮。

  大將軍可是君子懷幽趣,謙恭禮樂才,德配四海的一代豪傑。

  那大高個,大貂皮,雖離得遠,但她一看就知,年少多金,氣宇蓋世,世之虎將,英姿勃發。

  即使有天造反,也不過是如此人才,無奈跟了無能之主,使之文韜武略,無一不精,卻大才難展,壯志難酬。

  這才不得不逼得霍大將軍,一掀桌子,大喝一聲:“上,硝化甘油!”

  來嘞,客官,您要多少斤?衝您給錢這麽大方,不是,是衝您只要能讓山河無恙,人間皆安,小女子我,戎裝雖未在身,但使命猶在。五十個蒸餾器,能給您濾冒煙兒。

  許田芯邊在心裡嘻嘻哈哈地誇讚霍允謙,邊將小本子重新揣回懷裡。攏完帳了,自己這趟下山,淨賺三千五百三。

  這麽繞嘴幹什麽,許田芯重新將小藍帽戴好,心想:三十兩不要了,給她三位叔叔當零花,讓二叔給嬸子買頭花。

  畢竟這就相等於在現代兜裡揣著三千五剛發的工資,花三十塊錢還會眨眼嗎?兩杯奶茶請親朋,五十兩銀票都是零錢。

  許田芯又用一遝銀票給臉扇扇風,有點熱。

  心想:她果然不是一夜暴富的人,用了兩夜。

  猶記得就在前不久,她曾思考過一個很深沉的問題。

  那就是:你很窮,假如你突然有錢了,你會怎麽花。多麽值得動腦的問題。就差有錢了。

  而就在此時此刻,她摘掉了假如的帽子。她就是有錢,剩下一無所有。

  真是遺憾,許田芯忽然一歎。

  給她直播間停更幾日扣工資也就算了,關了幹什麽,害得她不能將快樂及時分享出去。

  要不然是不是給家人們看看,她就是這麽膚淺又快樂。

  台詞都想好了,沒處發揮:
  “大家好,我是富婆了,還沒正式富,這是預富款。哈哈哈哈哈……”

  車外面,葛七突然被銀鈴般的笑聲嚇一跳。

  許姑娘看起來很文靜,炸屋子時是很冷傲,但你如果聽過她的笑聲,就當他沒說過文靜和冷傲這倆詞。

  而且許姑娘這一路,都在自己哄自己玩,還玩得挺開心,這也算本事。

  雪越下越大了,葛七抬頭看眼天空。

  就在葛七一晃眼的功夫,他突然抽出佩劍護住馬車喝道:
  “什麽人?!”

  路邊衝出來一位老漢,口中喊著:“是田芯嗎?”

  老漢兩手揣著衣袖,扣著大棉帽子,不等人回答,又自言自語低頭失望道:“不是啊。”
    他家田芯哪裡能坐上馬車。

  唉,要急死了,田芯兒哪去了。

  車簾忽然掀起:“關爺爺?”

  關二禿第一反應以為幻聽。

  當揉揉眼睛,仔細確認戴著漂亮小藍帽的姑娘正是許田芯時,關二禿再受不住,他眼圈紅了,凍得身體僵硬,幾步跑得順拐朝馬車奔來。

  “關爺爺,快進車裡暖和暖和。家裡沒有客人了嗎?您怎麽又跑到這墳地來,不去澡堂賣貨?”

  關二禿用棉襖袖子蹭蹭流到嘴邊的眼淚鼻涕,心想:

  哪有心思賣貨。

  這兩日,他心理壓力老大。

  關二禿埋怨自己,果然是八字太硬嗎?又方沒影一個。

  其實早就該知道的。

  他曾經院裡養棵金錢樹,一直也沒錢,樹都死了,被他氣死的。

  所以說,這麽大的方勁,就該誰對他好,他就離誰遠些。怎麽還能貪圖田芯像親孫女似的給予他的那些溫暖呢。

  並且關二禿已做好準備。他剛剛是燒完紙爬上路。

  尋思提前給那面的自己多燒點紙錢,這樣到了那面坐地就能成為暴發戶,再不過這按下葫蘆起了瓢的日子。

  也給他常去那片墳地的各位老兄弟都燒了些紙錢,到了那面還能有一幫朋友。

  然後,關二禿決定再等一天,如果田芯兒依舊沒有回家,他就從茅房裡找出攢的銀錢留給女兒和外孫。

  再去把家裡剩下的那一間半屋子、倉房,連同茅房,挨個爆破。

  還不知要怎爆破,犯罪也挺難。反正就放火燒,別燃著旁邊大娥子家就成。要不然那婆娘厲害,容易他死了都跑墳地跳大神不放過。

  至於許老太那面更是嚇人,無法面對。

  所以關二禿習慣性面對問題時,喜歡逃避,心想他也燒房,就能被抓走和田芯兒蹲一塊,倆人是個伴兒。

  “關爺爺,您別哭了。聽我說,從現在開始,您就考慮一件事,假如你突然有了三百七十兩,再加上您已存的五十……”

  關二禿打斷:“不是五十,是六十五兩啦。”他還賣套和魚鱗凍呢。給他炸沒五兩一小壇的蜂蜜也是六十五。

  “噢噢,再加上六十五,您突然有了五百兩的身家,您該怎麽花。”算上年前零賣藥,五百兩應該是沒有問題。

  許田芯命令:“現在就想。”

  關二禿眼淚未乾就一臉迷茫,因為:“……這些年,沒錢的日子,我可太會過了。”非常有經驗。

  倒是花錢沒經驗。

  “田芯兒,爺爺說實話,就那六十五兩,我都覺得自己的才德,根本配不上銀錢的增長。

  不配擁有那麽多,心裡直發毛。就怕一場大風擼了杆。

  我還惦記多做好人好事呐,把銀錢撒一撒,以免德行不夠,護不住財倒是小事,咱莊戶人家可出不起橫事。

  至於你要是非得讓我想想有五百兩的日子……那不得頓頓喝放雞蛋花的疙瘩湯啊?”

  再別的想像不出來,這就是關二禿能想到最好的日子。他吹牛不敢往大吹,怕被人背後講究,說他是耗子還淨想喝貓奶。

  許田芯樂了:“關爺爺,我賣出去貨了,您真有了……”

  關二禿發傻:什麽,這怎麽還棉襖改皮襖,越來越好啦?!
  許田芯趁機給關爺爺洗腦,說咱那是灰塵爆炸:“所以您往後,再不能弄那麽多屎啊土啊粉的放在灶坑邊。”

  後來,英子姨告狀說,田芯兒,你能不能幫我管管你關爺爺,他這回將那些破玩意兒直接抱上炕。

  但這是後話。

  此時,三輛馬車駛來,旁邊還有帶刀護衛。

  許老三以為又來客人了?
  當他看到侄女從馬車上跳下來時,立即驚訝地要喊人。

  許田芯連忙對她三叔豎起一根手指,示意“噓”別吱聲。

  許田芯是一路“噓”著,走進灶房。

  連嬸娘,她也趕緊使眼色。

  然後她就在大家驚豔的目光中,走到正在忙碌盛菜的許老太身後。

  大家能不驚豔嗎?田芯兒頭戴藍色掐褶小帽子,一身藍色小裙子,腳蹬一雙黑色毛皮小靴子,就這般突然出現。

  “菜好了,端過去。”許老太喪眉搭眼道。

  她孫女離開的越久,這兩日許老太越焦躁。

  掙錢都沒意思了,這兩日沒少瞪老二,拍老三,罵老四。

  許田芯在大家的笑意裡蒙住許老太的眼睛,特意粗著嗓子道:“猜猜我是誰?”

  “哎呀嗎?是我大寶兒!”

  “奶,您配合點兒,就說,你是何方妖怪,速速報上名來。”

  許老太被捂住眼睛,笑得滿臉褶子,心裡一下子也像裝了太陽似的,聲音賀亮道:“你是何方妖怪,快報上名來。”

  許田芯這才松開手,一把摟住她奶的脖子,臉貼臉喊道:“金錢豹!”

  許老太沒多想,還以為孫女在和她鬧著玩呢。。

  她上下不錯眼看著打扮漂亮的孫女,還披肩發了你瞅瞅,多帶勁,隨她。原來穿藍色這麽好看。

  很是捧場哈哈笑著接話道:“這就叫善有善豹,不是不豹,是金錢豹未到,這回妥了,歸山啦!”

  可是當三兒告訴“娘,外面有兩車禮物”時,許老太這才明白金錢豹是什麽意思。

  “奶,您看……”一車是呂岩姐姐送的布料。

  “您再往前走幾步,走幾步掀開。”

  許田芯繼續笑著給介紹道:“當當當當,奶,這是賈萊爺爺送的二十隻羊。”

  讓她羊皮扒了做衣裳,羊肉吃了補腦子。她不拿,都急眼。

  許田芯已經不管送她回來的葛七幾人怎麽看了,反正她已經在馬車上,興奮地打完一套二十四式太極拳,還怕丟剩下那點臉面?

  身穿一身藍裙的女孩,正伸開雙手,在她奶問怎麽回事時,看著鵝毛般的大雪唱道:“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拚出兜裡的銀錢……”

  許老太:“……”明白了,明日要看住她,要不然會跑出去消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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