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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直播間通古今》第203章 爆炸性新聞(兩章合一)
  關二禿一臉不解迷茫。

  灶台邊沒堆放別的啊。

  就堆了些野兔的糞便土。想著回頭去除雜草和泥沙,熬製曬乾出乾燥糞便叫望月砂,治青盲很好用的。

  堆了些飛鼠的糞便土,那叫五靈脂,婦人產後遊血作痛,能活血止痛。

  堆些雞屎糞土,雞矢白能治療腰肌勞損。

  村裡上山伐木背木頭那陣,他就給腰疼的吃這個。而且許家三小子帶傷從外面剛回來那陣,他給下的藥裡也有這個。

  前幾日他還在許家挖回些牛糞便,那是百靈草。以及好早之前,從山洞裡挖回不少蝙蝠糞土。

  噢噢,還有一樣。

  他有從各家茅房和新鋪子那面的茅房裡,收集人中白。

  人中白,就是常年累月的尿垢產生的白色晶體,只有茅房和常年不刷洗的尿桶裡有。這東西對清熱解毒,祛瘀止血很有效。

  像許家三小子剛在外面乾完活回來那陣,曾被木頭撞擊過胸腹部位,他給下的藥裡就有這個。

  所以許家前後加一起只花二兩多銀錢就治好病了,有些藥,他就壓根兒沒收錢,也沒讓去藥房買,全是自製。

  關二禿保證,灶台旁除了堆積這幾樣外,真的再沒有其他,怎麽就會炸了呢?
  尤其是他怕礙兒事,還特意將這些土籃子和袋子向旁邊重新堆了堆。

  而就在他堆放的過程中,眼瞅著那堆土躥黑煙。

  多虧田芯二話不說,啥家夥什也不要了,拽住他就往外跑。

  要是晚跑一步,那股黑煙忽然像竄天猴似的,咣咣的就炸了。

  就這,跑得及時也給炸得有些懵逼。

  “就放了這幾樣!”關二禿大聲道。

  許田芯聽完,一張小黑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差點沒把她氣昏嘍。

  心想:關爺爺啊,您還想堆放什麽?
  這些樣裡哪個都含硝,然後她又傻了吧唧將甘油送到附近給關爺爺看。

  可能是在看的過程中,有甘油滴落進去,那叫幾毫升就能引發爆炸,兩樣一合,硝化甘油反應後又極為暴躁最不穩定,您還折騰重新擺放一下,會受到震動。得,直接成加特林了。

  這要是再熬煮一番,留出純度很高的硝,她們倆就會和諾貝爾的弟弟一樣死了。

  再以她析出的甘油量,沒來得及跑出來,整個二道河村搞不好也沒了,王家溝都會受牽連,要麽閻王爺那裡報到,要麽一起穿越回現代。

  他們倆人這叫誤打誤撞弄出十八世紀最先進的炸藥。

  要不然乾脆做大做強,再創輝煌?她做女王,關爺爺您做我左膀右臂的大臣如何?咱倆整個山頭一佔,先把鎮北軍乾滅,再炮轟進京城。

  真刑。

  起步就夠判至少八年的。

  許田芯後怕的拽住關二禿往外跑,邊跑也邊超大聲地說:

  “多虧您還沒有來得及熬煮,我真是謝謝您了!”

  不是帶了脾氣,是許田芯和關二禿被炸的,根本感覺不到自己在大聲說話。

  見許老太和白慕言深一腳淺一腳腿軟的迎過來,許田芯急忙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示意兩人全部後退到安全距離。

  並且到風口聞不到味了,許田芯趕緊告訴道:“奶,您千萬別碰我,我得回家洗洗。快,再拉起警戒線,今晚關爺爺一家連同旁邊鵝奶奶家都不能回去住。願意燒幾個房子就燒,過後我給蓋。找人看著,任何人不準過來,最好附近順風刮的區域都不要走人!”

  因為硝化甘油還有句叫作,用得好可能救命,但用不好會送命。

  醫用類含量很低的硝酸甘油,那是能讓心臟跳動和緩解心絞痛的,注射液也可用於通脈養心。

  但那是含量很低,眼下炸了產生大量氣體,會不會再接著炸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聞著臉紅,呼吸急促,必須不能讓村民靠近。

  可關二禿卻不想離開。

  他自認為很小聲,其實連在家門口的老老太都聽見了藏錢地點。

  “我的藥,我想回去,那些全是我的心血。還有田芯啊,我銀錢藏茅房了,能不能給炸丟啦?讓人撿走怎辦!”

  “不能,最多再炸掉到下面,您回頭跳下去再掏!”

  關二禿還要再爭取,被許老太對準後背就狠狠給了一巴掌。

  這老小子,你要命還是要錢。

  關二禿立馬不敢吱聲。

  許老太臉色白得厲害,誰能體會,當她看到房蓋被乾掀開那一瞬的感受,魂差點兒嚇沒。

  後來又聽了孫女的安排,她這才聽明白,合著這還不是普通的在家裡玩油燒著屋子,而是在鼓搗化學武器。

  做個痔瘡膏和開塞露這麽危險的嗎?這份錢不掙也罷吧。

  難怪孫女以前和她說,奶,做腸鏡之前幾天不準用開塞露,它含有甘油進入腸道後會被細菌分解出甲烷和氫氣。這些可燃氣存在腸道裡,做腸鏡需要切息肉,電刀電凝有可能引發爆炸。

  她當初隻簡單過一耳,誰沒啥事兒去那麽糟心的科室看病,咱老百姓一般能挺都挺,要不然裡面鬼哭狼嚎的。你就看吧,那個科室互相謙讓都沒人想插隊。

  許田芯見到老老太就頂著一張黑臉問:“有熱水嗎?”

  老老太扶住門框,到底發生了什麽,還不讓給檢查身上有沒有傷,不讓碰:“……有。”

  “太奶,快準備兩盆熱水,我和關爺爺要洗澡換衣裳,再找件關爺爺能換的衣裳。”

  老老太小腿緊倒騰跑回屋,心想:那可沒有,家裡仨有都是大高個。要麽出去借,可瞅這樣要的還挺急,看來只能穿她兒媳許老太的衣裳。

  這面許田芯進屋抓住關二禿就開始衝洗眼睛,也用水瓢舀水也自個用流水清洗眼睛,又用香皂快速洗掉臉上脖子和手的黑泥,衝洗皮膚。

  身上這身衣服不能要了。

  許田芯解開衣扣就要脫。

  許老太趕緊“噯噯噯”製止孫女。

  許老太才想起,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白慕言和白慕言的同窗。

  雖然孫女裡面是棉襖,沒有露肉,關二禿瞅見也行。

  但是黃花小夥子卻不能瞅,尤其是讀書的年輕異性,尋思咱家姑娘哢哢就脫衣服,那也太漢子了。

  反正要攔住,不能讓瞅見。

  許老太執拗地想,趕緊讓白慕言帶著同窗回鋪子等待,嘴上連忙道:
  “出點岔頭,抱歉了,你們先回去。

  還不行,對,凍夠嗆不容易來一回,等她忙完處理完這面再看能不能做。

  那個啥,我還要囑咐什麽來著……”

  許老太腦子有點不好使。

  白慕言理解許老太語言稍顯混亂。

  說實在的,白慕言也一直處於懵逼狀態。

  他實在是後怕,這個姑娘差點在他眼前就要沒了。
    看那架勢,房蓋掀開,牆和門窗倒塌,炕都炸開了,稍稍晚跑一步許田芯就會被炸到天空起飛。

  他萬萬沒想到許田芯製個藥還能如此危險。

  回鋪子路上,白慕言的同窗才稍稍緩解震驚。

  他看眼白慕言,又特意從牛車探出身子,看眼倒塌的半邊房子,心想:真刺激啊。

  當時,他明明離得很遠,聽到動靜卻情不自禁往後跑了幾步,怕被炸到。

  與此同時。

  鋪子這面也得到了消息。

  不是得到,是聽見了,大夥還愣神呢,你聽見了沒?怎的啦?是哪打來啦!
  村裡以關二禿家為半徑封鎖,小孩子們在炸那一瞬就滑雪來送信兒。

  小娃們言簡意賅對劉老柱道:
  “報!田芯姐姐和關爺爺被竄天猴崩出來了!”

  於芹娘正在切菜,聞言菜刀一斜,左手食指第一截當即嘩嘩出血。要是再使點勁兒,這截手指頭就被剁掉。

  於芹娘顧不上手指出血:“田芯怎麽了,你說俺家田芯哪傷著啦?”

  小娃子們:“……”實不相瞞,好像整場事故,你是唯一受傷的。

  許家仨有更是第一時間躥上車,正好白慕言車輛過來,聽說田芯沒受傷也不放心,非要趕回家看看。

  劉老柱是拍大腿罵關二禿,一邊心想:難道田芯那種天道好運,還有寶器紅秋褲穿在身,也鎮不住關二禿的邪性嗎?一邊趕緊跟車回去安頓安頓村裡事情。

  大娥子一家被通知今晚不能回家住。

  大娥子沒有當回事,她挨個偷摸通知家裡人說:“到了咱該表忠誠的時候了,往後咱家是能置辦得起騾子還是馬,能不能得到重用,就看這一哆嗦。”

  絕對不能抱怨,並且也不借機邀功。房子要是真受牽連塌了就塌了,許田芯那孩子,她看人絕對不會錯,心中有數,咱越是啥也不說,越不會虧了他們。

  而村裡更多的人是互相在擔心著唏噓著。

  他們忽然想起許老太的那句話,叫作沒有誰能隨隨便便成功,不要只看人吃肉眼饞,見不到人挨打的時候。瞧瞧,田芯和關郎中掙得多,可也是真危險啊。

  做點藥都炸了,聽說好像是器皿炸的。像這兩日,關二禿挨個扒屁股,伸手進去攪動,不容易掙點銀錢,這回還要重新蓋房子。這不等於賣了孩子買個猴,白玩。

  關二禿的女兒英砸,很慶幸她今日領兒子去許家加工點挑選魚鰾。要按往常孩子留家可壞菜了,又會被她親爹送走一個家人。

  此時的二道河村眾人,還不清楚這面剛炸開時,鎮北軍駐扎在二道河的值守兵就騎馬離開了。

  而就在許田芯換好衣服,洗完澡,擦乾頭髮,露出一張清晰可見的小臉,和白慕言的同窗終於相見時,外面傳來馬蹄聲。

  多虧許田芯和鎮北軍比較有緣,也盡心招待過一回吃喝,在軍營人緣不錯。

  要不然對方進屋就會說:“許田芯,隨我走一趟。”

  這種事,會好說不好聽。

  而且不提大夥會胡亂猜測,就連許老太也會被嚇壞。

  所以來人說的是:“左翼將軍許久不見許姑娘,她剛到鎮裡,請許姑娘前去一敘。”

  “去吧,壓壓驚。”村裡人紛紛很高興建議道。

  你瞅瞅,咱村花多有背景,又夠他們顯擺一陣的。搞得他們根本低調不起來。

  許田芯心裡卻有數。

  看著大家的笑臉,或許連奶奶都沒有意識到,她和關爺爺合夥弄出了什麽。

  弄出的硝化甘油又意味著什麽。

  諾貝爾獎就是這麽來的,諾貝爾就是弄這個做的無煙炸藥,掙老多錢了。

  它威力無比。

  而本朝的黑火藥,仍是沿用最古老的四大發明硝、硫、碳使用方法,該怎麽說呢,做不出極速燃燒,有時就是個啞炮。用這種黑火藥做出的突擊步槍威力不是很大。畢竟連糖都沒加。

  完了,這回徹底藏不住了,要是再知道她隻用那麽少的劑量,硝也沒有提純就能這般,估麽姓霍那位鎮北大將軍,都會將這事兒提成一級要事。

  許田芯先擺擺手示意白慕言坐下,然後才說道:“這樣,四哥,沈兄想要什麽樣的,有什麽要求,就得麻煩你先畫下來。回頭我看過後,能做我就接,到時咱們再給沈兄一個準信兒。”

  許田芯又一行禮:“實在抱歉,四哥,沈兄,只能回頭再見了。”

  許田芯說完就著急離開,別人不清楚叫她去幹什麽,她自個不能不懂事,為自身安全,要準備許多家夥什。

  而且她的過濾器廢了一個,需要把濾酒的器皿拆卸清洗帶走。

  許田芯不僅給了來接她的鎮北軍將一大包東西,而且她還順手將她的“泥人大屁股”以及痔瘡膏用布包好系身上帶走。

  許老太心裡有點含糊,想跟著去。她雖然不懂那東西的威力,但總覺得太巧了。

  “趕牛車,我和你一起去。”

  許田芯拒絕奶奶的建議,怕奶奶多想,特意說:“我想滑雪,才不趕車。”又偷偷湊到許老太耳邊說:“正好我想找機會提藥,機會這麽巧送我手裡,您就放心吧。”

  但許田芯有找機會和關爺爺說實話。因為萬一兩面查問,她需要台詞一致。

  以前關二禿常常掛嘴邊:“有什麽事兒,你不要供出為師我。”

  可此刻關二禿穿著許老太的棉襖,正一臉鄭重道:

  “由我去,我都這麽大歲數了,蹲裡面沒啥的。

  只是田芯,萬一我進去了,你別忘記在外面疏通疏通關系,找找你鎮大爺每隔七日給我送送好飯,你英砸姨母和你小弟你也照顧照顧。

  只有你在外面才有大用。醫術要是有不會的,你就去獄中找我,我也可以隔著柵欄教你,沒事兒。”

  關二禿說著話,就要去自首。

  許田芯一把拽住關爺爺,有些好笑道,怎麽就蹲大獄了,只要她去解釋清楚就好了。而且那裡有呂岩,她還認識賈萊。

  這回許田芯用了滑雪杖,為速度快滑的也是雙板。

  去往鎮上的路,四匹戰馬載著各種物件在側,許田芯劃著雙板馳騁在雪上。

  前段日子,趙大山命令衙役們清雪,許田芯還借光提出,雪堆怎麽都是堆,能不能在不太佔道的情況下堆出上坡下坡。

  所以這把她可妥了,滑雪技術秀得騎戰馬的士兵一臉吃驚。

  也讓白慕言的沈同窗看著很是意外。

  最令這位同窗驚訝的是,人家許姑娘在面對白慕言這樣的身份、這樣的長相時,竟然沒有半點羞澀,他瞧著看向他們的眼神,就和看村裡的爺爺們沒有兩樣。

  互市司。

  許田芯一邊跨過高高的門檻,一邊摘下口罩。

  章掌櫃等幾位正排號等候的掌櫃們,瞪大眼望著許田芯笑著對他們揮揮手。

  然後還率先一步被接見。

  “許姑娘,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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