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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第1033章 387.圓桌會談(二十二,5k)
  第1033章 387.圓桌會談(二十二,5k)

  “伊斯特萬。”

  金言使者輕輕地吐出了這四個字,他的話讓原體們都看了過來。他們都很清楚這個地名背後所代表著的東西。

  那句話是怎麽說的?事物本身沒有意義,有些事只是被人們賦予了特殊的意義,所以才顯得特殊。有時甚至連被提起都讓人不寒而栗。

  荷魯斯對此沒有發表任何評論,他什麽話也不想說。

  伊斯特萬上發生的所有事都和他有關系,每一樁血債,都要算在他的頭上。每一把殺戮了兄弟的劍,每一把對著兄弟的後背扣動了扳機的爆彈槍它們都是他的罪孽。

  罪無可赦。

  牧狼神握緊右手,光輝從手掌心中綻放,蔓延到指縫。如今,他擁有了拯救的力量,然而,拯救僅僅隻對生者起效。

  死者們已經步入了亡魂的樂園,除此以外.再無其他。而他甚至連懺悔的對象都沒有。他看向他的父親,後者平靜地讀著自己的書,眼中有越來越旺盛的藍色光輝正在綻放。

  不知為何,荷魯斯突然覺得,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正在緩慢地綻放。

  “恕我冒昧,但你似乎對這段歷史很了解?”康拉德·科茲問。

  此刻,他倒是表現得非常禮貌。

  而且,他此刻的眼神也相當有趣,金言使者對他那種探尋中夾雜著鋒銳的凝視無動於衷,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他緩慢地說:“實際上,我甚至可以將這段歷史親口講述出來。我花了很多功夫在這上面。”

  安格朗歎了口氣:“你沒必要一直對這些事耿耿於懷,洛嘉,它們已經過去了.”

  “歷史總要有人記住的,兄弟。”洛嘉·奧瑞利安輕聲回答。然後他開始講述。

  “伊斯特萬三號是他們最先挑選的地方,篩選出忠誠者,編織名單,然後用借口將他們派遣至地表”

  “一共是四個軍團,他們聚在一起,目的是為了對付一個僅有五個星球的星系,哈。他們說這裡發生了一場叛亂——實際上,這裡發生了兩場叛亂。”

  金言使者微笑了一下,笑容並不和善,甚至令人隱約有些畏懼。好在,這笑容只有一瞬之間出現,很快,他便又恢復了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了。

  “極限戰士。”

  羅伯特·基利曼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晦暗了起來,他此前隱藏起來的極端狂怒此刻又卷土重來了。世人皆知他冷靜且理智,但卻極少有人知曉他時刻都在和自己的情緒做鬥爭。

  實際上,奧特拉瑪之主的許多錯誤決策背後都有著他的憤怒在推動,他就是那種無法忍耐多久的人,當仇人就在面前時,哪怕要經過岩漿池,他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地跳進去。

  他會頂著高溫與劇痛,然後用自己的雙手扼住仇人的咽喉。哪怕粉身碎骨,他也不會停下。

  “聖血天使。”

  聖吉列斯聽見自己歎息了一聲,羽翼搖曳,他閉上眼,扯下一根羽毛握在手心。他的力量對自己沒什麽用處,但他還是想這樣做。在被自己構築起的黑暗世界之中,他淨空了所有的繁雜思緒,隻留下一個念頭。

  他在祈禱。

  “鋼鐵之手。”

  英靈並不說話,面容依然堅毅,好似一尊由鋼鐵澆築的雕像。可他身上的火焰卻無端端地暴漲了起來,幾乎觸及天花板。若非這些火焰不會對建築起效,恐怕防火措施現在已經被觸發了。

  “帝國之拳。”

  多恩將頭側了過去,看向了無人的一側。和佩圖拉博之間的瞪視比賽自然也被迫終止了,但是,不知為何,鋼鐵之主卻沒有感到任何獲勝的喜悅。

  他甚至隱約有點不滿。

  “真是令人詭異的熟悉。”

  阿爾法瑞斯用輕柔的嗓音吐出了這句話,虛假的笑容又回到他臉上了。誠然,蛇在這場會議中所說的話並不算多,可他每次開口都能讓人覺得渾身不適,就好像真的看見了一隻毒蛇吐信。

  “但這些和死亡守衛其實並無太多關聯,這些事,是發生在伊斯特萬三號上的。而他們則在伊斯特萬五上幾乎流幹了血,他們是第一個到達的,然後.”

  “然後怎麽了?”科茲追問。

  金言使者沉默了片刻,說道:“然後你死了。”

  ?

  夜之主茫然地望著他,一時之間似乎沒有分辨出這件事的重點。他本想說些什麽,但洛嘉沒給他這個機會。

  “被伏爾甘親手殺死。”

  火龍之主的呼吸陡然變得粗重了起來,他眯起眼,暗紅色的流光開始在眼中流動,呼出的氣流炙熱如岩漿中的怪物正在吐息。

  “死亡守衛們雖然抵達的最早,但並非沒有援軍——午夜領主,千變神蛇他們有支援,但並不多。尤其是在宣稱自己前來支援的黑暗天使、白色傷疤、暗焰黑龍與渡鴉影衛們將槍口調轉著對他們開火以後,損失就更慘重了。”

  “在商議過後,他們決定暫時撤退。但叛徒們不會善罷甘休。於是,康拉德·科茲決定自己斷後。”

  金言使者望著夜之主,緩慢地笑了起來。

  “那就是他選擇的死亡。”他說。

  “他看得見未來,亦曾知曉自己的結局,甚至知道自己會死在伊斯特萬五號上,但他還是去了。他通知了他的軍團,他們對此激烈反對,噢,還有亞戈·賽維塔裡昂.”

  夜之主閉上眼,皺起眉:“他怎麽了?”

  “他和康拉德·科茲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原因來自於他想要追隨自己的原體一同前往伊斯特萬,但康拉德·科茲並沒有同意。”

  “他此行前來甚至沒有帶上多少人,他的決策後來被證明是正確的。在無法獲勝的前提下,他的決策給午夜領主們留下了存續的火種。至於他自己”

  洛嘉歎了口氣。

  “他決定自己留下斷後,然後就死在了暗焰黑龍們的原體手中。”

  科茲假笑了一下,看向伏爾甘,後者看上去很平靜,但眼眸之中卻有明顯的怒火正在沸騰:“看來咱們倆雖然立場對調了,但卻還是對上了,兄弟。”

  “如果有得選,我不會和你們中的任何一人戰鬥。”伏爾甘平靜地說,寬大的雙手交織著疊在一起。“可我從來都沒得選,但他”

  可怕的狂怒在伏爾甘臉上綻放了,諸原體中最為高大者,巨人中的巨人終於將他的憤怒顯現了,盡管如此,他卻還是沒有將力量宣泄出去,而是讓它們在自己的左手與右手之間互相傳遞。

  他寧肯傷害自己,也不願將這憤怒交由他人或它物。

  “又回到那句老話上了,是吧?”科茲淡淡地一笑。“自由意志其實從來都不存在——唉。說回正題吧,金言使者,這不是我的故事,而是莫塔裡安的。所以,他怎麽了?”

  “他遇上了察合台。”

  巧高裡斯之鷹閉上了他的眼睛,再次睜開後,出現在這裡的人用絕對的理性包裹了自己的臉,使他的兄弟們沒能窺見任何情緒。

  “昔日的英雄現在已經被腐蝕成了惡魔。”洛嘉面無表情地說。

  “不管他是否願意,祂們都親自出手替換了他的本源,模糊了他的靈魂。實際上,根據我們後來的調查,他的靈魂應該是被撕碎了,隨後被黑暗的力量重新粘合在了一起。”

  “莫塔裡安當時要面對的就是那樣一個東西,他打的很艱難,但還是暫時獲勝了.他們到了軌道上,可叛徒們的艦隊已經包圍了過來,於是泰豐做出了他的決斷。”

  死亡之主第一次在故事進行的途中開了口,聲音之中有些愕然:“泰豐斯?”

  “泰豐斯?他改名了嗎?還是說在這裡他有另一個名字?至少,在我的記憶裡,他的名字一直都只是卡拉斯·泰豐.”

  死亡之主沒說話,沉默了。許久之後,在金言使者問詢的眼神之下,他說:“不,沒事,繼續吧。抱歉我的打擾。”

  “作為死亡守衛的一連長,卡拉斯·泰豐沒能和他的兄弟們一樣參戰。在他的父親與康拉德·科茲進行了一次短暫的交談後,這個命令就被下達了。”

  “他當時在終焉號上,莫塔裡安也還在炮艇裡沒有歸來。他是第一個親眼看見叛徒們的艦隊形成包圍之勢的人,然後他下令全員棄船逃生,並讓手下人將航向調轉為了叛徒們的艦隊,同時還啟動了自爆程序。如果不是他,忠誠者們恐怕絕對沒有辦法逃出去。”

  “盡管他們成功逃跑了,但損失還是大的可怕。七萬名死亡守衛參加了這場戰鬥,成功回來的僅僅只有三千名。不過,就像中樞所說的那樣,這僅僅只是他們噩夢的開始。”

  “我已經開始覺得這場會議是場噩夢了。”伏爾甘輕聲說道。“休息一會吧,可以嗎,兄弟們?”

  “如果這是你的意願,我沒意見。”死亡之主如此回答,但他緊皺雙眉下那雙眼眸中的情感卻告訴了眾人真相。
——
  荷魯斯沒有和其他人一樣選擇去艦橋上散步,或去自己的房間之中獨處平複情緒。

  實際上,他在離開五分鍾後便又折返了回來。站在房間角落陰影中的禁軍和他短暫地交換了一個視線,至於他的父親
  沒有著甲的男人仍然在閱讀。

  “父親。”荷魯斯輕聲喚道。

  “我在,兒子。”

  “您在做什麽?”

  “閱讀。”

  帝皇將書合上,沒有做標記。似乎並不擔心自己會忘記頁數,他轉過頭來,眼中的藍光閃爍的愈發劇烈,幾乎可稱波濤般洶湧的海洋。

  “.似乎並不僅僅只是這樣,父親。”荷魯斯在一陣遲疑後如此說道。

  然後,他看見帝皇微笑了一下。

  “你們都發現了這件事,不過,你是第一個來詢問我的。”

  “我應該為此感到榮幸嗎?”

  “如果你想的話,自然並無不可,但現在還是坐下吧,孩子,我知道你想聽我解釋。就暫時借用一下萊昂的位置吧,他應該不會介意的。”

  荷魯斯依言照做,同時希望萊昂不要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來,否則定然會皺起眉對他不滿地凝視。

  “那麽,你都想知道些什麽呢?”

  帝皇溫和地注視著他。荷魯斯感到一陣溫暖在自己心中流動,他意識到——甚至是再一次地意識到了這件事。

  無論他做下多少惡事,他的父親對他的愛從未有分毫減少。在過去,你很難發現這樣明顯的訊號。而在現在,在帝皇的人性逐漸佔據上風的現在.
  眼淚如決堤般從原體眼中流出,劃過臉頰。劇烈的情緒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這風暴來的是如此突然,如此的令人猝不及防。

  “父親。”牧狼神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臉,他本不想這樣失態,卻沒辦法讓心情平靜。“我做了太多錯事。”

  帝皇沒有回應,只是平和又哀傷地看著他,良久之後,待到原體的情緒稍有回復了,他才輕聲說道:“有很多事是沒有道理可講的,荷魯斯。”

  “在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之中,惡意是最明顯的事,就像一張白紙上的黑點那樣無比顯眼。我過去曾強迫自己忘記這件事,但現在不行了,荷魯斯。”

  帝皇指了指自己的雙眼,藍色的光仍然在其中流動。

  “我現在看得清了。”他說。“目盲之人重獲視力,所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麽,荷魯斯?”

  “.觀察自己?”

  “是的,他們會需要一面鏡子來觀察自己,來確定自己的臉。你們就是我的鏡子,荷魯斯。從你們身上,我能看見自己犯的錯,自己欠的債,以及我自己曾經強迫自己忘記的那些珍貴品質。”

  他淡然而平靜地笑著,有一千萬種不同的悲傷在面容上流淌。這時候,荷魯斯才發覺,原來帝皇也正在流淚。

  “而你知道最可悲的一點在哪嗎,孩子?”

  “我不知道,父親。”

  “在於他的出現。”

  帝皇輕輕地搖了搖頭。

  “一個矛盾的集合,孩子。這就是我的對你們的拯救者的評價。在我們的世界裡,神明想要現身是有代價的,哪怕是我,也不能肆意地使用自己的力量。”

  “如果我想要征服世界,那麽,我勢必要徐徐圖之。可他不需要,若是他想,只要一個念頭,他就能讓目之所及的所有世界化作他的奴隸。他的力量是如此的強大,卻偏偏不願濫用它。”

  “他或許會將力量使用在製造飲品、舒適的座椅,以及一些惡作劇上,卻絕對不會用來扮演一個暴君。這種自製力來源於何處?道德感?不,他有道德,但道德是無法約束這樣的人的。”

  “答案是他的準則。他對世界有一套自己的看法,有一套自己的規則。在此標準下,他以此看待所有人和所有事。在此標準下,他才表現得像是他口中的普通法師。”

  “而如果不是一系列親眼所見的犧牲,這樣一隻自由的燕子是決然不可能撞進我們這樣一個糟糕的世界的。起初只是交易,後來卻成了心甘情願的犧牲。這就是人性的複雜,荷魯斯。”

  “他可以瘋狂,可以不屑一顧,可以渾身鮮血的製造殺戮,但在對待人類時,他卻溫和地像是毫無底線。他可以平和的和一個試圖窺探他過去的修女交談,甚至允許她在復仇號上持之以恆地挖掘他的過去.而在所有的這一切之中,最讓我痛苦,最讓我如同目視肉中刺眼中釘的.”

  帝皇笑了起來。

  “是他本身。”

  “他提醒著我,所有的這一切,我都曾經擁有。”男人說。“然後,我又將它們親手拋棄。”

  “我扔下了我的準則,我所擁有的寶貴一切。他的存在時時刻刻都提醒著我這件事。提醒著我,我的愚蠢,我的傲慢.以及我是如何毀了一切的。但是,懺悔已經沒有意義了,不是嗎,荷魯斯?”

  “父親.您要向誰懺悔?”

  “所有人。”帝皇回答。

  “銀河系中的所有人類。他們因我的過錯在燃燒的疼痛中烈焰焚身。還有你們,我讓你們痛苦至此,甚至連目見相似之人的故事都會淚流滿面.不只是你,荷魯斯。那些正在自己房間之中獨處的人,也會為了他們的過去而痛苦地流淚。”

  “可是,就像我說的那樣。懺悔已經沒有意義了。”

  這句話說完,他眼中有藍光一閃。

  “父親?”荷魯斯遲疑地問。“您又做了什麽?”

  “我現在也是個法師了。”

  帝皇抬起右手,釋放了一個法術。魔力綻放,像是飛舞的花瓣似的在空氣中留下了自己的痕跡。它們讓空氣震蕩,然後讓空氣沸騰。一抹漆黑的火焰悄然綻放,隨後又消逝地無影無蹤。

  很明顯,這絕非靈能的力量。

  荷魯斯臉上的表情仿佛像是某次宴會上他看見黎曼·魯斯強行拉著康拉德·科茲一起跳舞,後者不僅沒有拒絕,甚至還很高興地挑起了踢踏舞。

  “.您,您,您?!”

  “噓,小聲點,荷魯斯。會議室的隔音效果可不怎麽好,雖然並不只有你一個人意識到了我在學習這些知識,但我還是想暫時隱瞞一下.”

  帝皇微微一笑:“如果你想問原因的話,可以去照照鏡子,荷魯斯。你的表情就是我想隱瞞的原因。”

  “但,但但是,為什麽?”牧狼神艱難地讓自己說話。

  “因為我得打破規則。”帝皇說。

  除此以外,他沒有透露更多,但這就已經足夠。

   達成了協議,隻用上半天班.
    當你以為我會晚上更新的時候,我在下午更了,這也不失為一種反向鴿,樂。

    順帶一提,GW又吃書了,原體可以被凡人殺死(極其艱難)

    還有一章,今天一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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