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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我在林場當知青》第274章 李家窪大隊
  第274章 李家窪大隊

  不管什麽年月,這種沾點兒顏色的新聞,總是傳播最快的,也是人們最樂意談論的話題。

  坐火車挺無聊的,那麽長時間,不嘮嗑還能光睡覺啊?
  趙廣寧跟盛希平差不了多少歲數,倆人也能放嘮到一塊兒去,少不得找點兒感興趣的話題多聊會兒。

  “那後來呢?孫主任沒報到局派出所,把張哥抓起來啊?”

  盛希平唯一擔心的,就是張萬青受到打擊報復。

  這年月,很多事情是講不出理的,誰嘴大誰就有理。

  孫家有背景有靠山,就怕張萬青鬥不過他們。

  “抓誰?他自己作風不正,跟人家媳婦亂搞男女關系,被人家當場抓了個現行,他還報警抓人?
  要不是局裡顧忌著影響,先把他抓起來了。”趙廣寧嗤笑了聲兒。

  “那張萬青可是挺有心眼兒的,讓那倆人親筆寫了認罪的材料,還簽字按了手印兒呢。

  他直接就把材料送到了咱局裡,你說,局裡怎整?出了這種事兒,那必須嚴肅處理啊。”

  “不過啊,我覺得張萬青還是膽子小了,這事兒辦的差火候。

  他當時抓著那倆人的時候,就應該直接報局裡,當場就辦了他。

  我讓他一天天囂張跋扈、逮著誰就整誰?這回就該往死裡整他。”趙廣寧咬牙切齒的說道。

  “真恨我當時沒在現場,我要是在,保管就這麽乾,讓他孫正楊再一肚子壞水?收拾不死他?”

  也不怪趙廣寧這麽恨孫正楊,趙永勝、楊春明當初,都在孫正楊手裡吃過虧,挨過揍,又被送去學習了好長時間。

  後來經過調查,二人身上沒有什麽錯誤和汙點,這才放回來的。

  “趙哥,這事兒張哥肯定也是有他的考量,再說,他也是為了咱局的臉面。

  當時鬧出來是痛快了,可咱局裡大家夥兒都得跟著丟人。

  我猜,這一次孫正楊沒啥好果子吃,他自己作死,還是別把外人牽連進來了。”

  真要是按照趙廣寧說的那麽辦,爽快是爽快,可後果不好預測。

  原本這一切就是盛希平在暗中推動,他自然不希望事情發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這年月,生活作風那可是大問題,尤其是幹部,這關系到品質問題,看的相當重。

  孫正楊亂搞男女關系,爆出醜聞,鬧得滿城風雨,局裡肯定不能輕饒。

  這是兒報上去的話,省裡也保不住他,反正孫正楊栽了是一定的。盛希平要的也就是這個結果。

  “嗯,你說的也在理,我就是特麽的生氣。當時我要在場,高低我上去踹他幾腳。

  我聽說,他那腿骨折了,好像還挺嚴重似的,一直在醫院住著呢。

  他媳婦那頭也知道了,兩口子正鬧離婚。

  這要是真離了,他老丈人大舅哥那頭,保不齊怎麽下死手整他呢。

  你也知道,孫正楊前些年囂張跋扈,咱局裡那些老人兒讓他禍害多少啊?

  現在他出事了,不知道多少人等著落井下石呢,伱瞅著吧,有他好瞧的。”趙廣寧冷笑道。

  盛希平一聽這話,也就明白了,孫正楊這回,應該是夠嗆能再翻身。

  挺好,這才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當初仗著有背景有靠山囂張跋扈欺負人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翻車的一天。

  “那張哥呢?他怎麽樣了?”

  盛希平比較擔心張萬青,這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他往後在人前還能抬得起頭麽?
  “老張啊,他已經跟媳婦離婚了,家裡那房子也賣了,他搬去了開峰林場。

  我聽人家說,他正想辦法調動關系,想去露水河林業局那頭呢,不想在這邊了。”

  趙廣寧在局裡也是有些能量的,啥事情他都知道。

  盛希平點點頭,心裡對張萬青這人,倒是有點兒佩服的意思。

  這人辦事兒乾脆利落還有點兒手段,該斷的時候也不拖泥帶水,這要是換個工作環境,應該很快就能轉變過來。

  等著過兩年,再重新找個媳婦,好好過日子就是了。

  行啊,總比上輩子的結局好,也不枉他插手一回,順道解決了心頭大患。

  “嗯,那也可以,換個地方,都不認識他,重新開始唄。

  過一兩年重新找個媳婦,保不齊還能生個孩子過好日子呢。”

  兩人天南地北的閑聊一陣,車上實在沒意思,於是只能閉上眼睛迷瞪著。

  這慢車就是費勁,但凡路過一個站,都得停。

  中午的時候,盛希平拿出來自己帶著的煎餅、大蔥、雞蛋這些吃的,倆人對付著吃了點兒。

  就這樣,一路上不知道停了多少個站,好不容易在下午五點多,晃悠到了渾江站。

  下車先去買了票,然後找地方吃東西,休息會兒,晚上八點,又坐上了開往省城的火車。

  原本趙永勝說,讓他們能買臥鋪就買臥鋪,可倆人去問的時候,人家不光要介紹信,還要工作證啥的。

  之後又說,趙廣寧和盛希平級別不夠,買不上臥鋪票。

  盛希平一聽,可去他的吧,買什麽臥鋪啊,反正就一晚上的事兒唄。

  就這樣,倆人買了硬座票,上車之後發現,實際上沒幾個人。

  於是倆人找了空著的長座,直接往那兒一趟,悶頭大睡,就算有人來喊,他們也不起。

  反正車廂裡空座多的是,旁人也不在乎,另外找地方坐去了。

  上車開始睡覺,一直睡到早晨六點多,這時候車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盛希平他們也不好再佔著長座睡覺了。

  於是倆人換著去洗漱收拾一下,早餐還是煎餅鹹菜、黃瓜西紅柿啥的對付一口。

  上午快十點,總算到了省城火車站。

  趙廣寧生怕盛希平沒出過遠門,一個勁兒叮囑他,一會兒出站的時候小心點兒,別走丟了。

  二人順著人潮走出了車站,跟人打聽了之後,又去坐六路無軌電車,先是去了省廳機關大樓。

  到那邊換了介紹信,再由專人領著,到另一個地方報到,安排住宿等相關事宜。

  在這裡,盛希平看見了全省各地上山下鄉的知青,其中不乏林業系統上山的知青。

  這個其實很容易看得出來,因為有些人的身上穿著林業職工的勞動服,上面印著“臨林”、“八林”、“黃林”“天林”“紅林”等字樣。

  這些工作服大同小異款式都差不多,基本上都是藍、灰、黃三種顏色。

  東北人多數都有點兒自來熟,大家夥兒湊到一塊兒,也不知道誰先開口說的話。

  過了一會兒,哎?就能嘮到一起了。

  “哥們兒,你是松江河林業局的啊?你們局來了幾個知青?

  我瞅著你歲數不大,哪年上山下鄉當的知青啊?”一個人穿著帶“紅林”字樣個工作服的年輕人,坐到了盛希平旁邊,問他。

  如今這時候的火車,多數還是燒煤的那種,所以車上的煤灰特別重。

  周青嵐雖然給盛希平做了新衣裳,可盛希平沒舍得路上穿,他身上也穿的工作服。

  那工作服上頭,印著松林的字樣兒,都是林業系統的,人家一看,就猜出來了,這是松江河林業局的。

  “嗯,我是七二年畢業當的知青,正好那年有政策,就在本林場上山了。”

  盛希平瞅了對方一眼,感覺人家應該比他大一點,二十三四歲的模樣。

  這些年,林業系統招工少,不少老知青還都沒能招工回城呢。

  “七二年啊,那你比我晚兩年。

  我當時趕的機會好,也是留在了林場,我們一屆的不少人,都是下鄉了。

  下鄉的條件可趕不上林場。”

  對方自來熟,見盛希平回話,他就更來勁了,馬上跟盛希平聊起來。

  這邊倆人聊著,旁邊的人一看,也湊過來,沒多會兒,這人就湊了不老少,大家夥兒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的可高興了。

  正聊著呢,那邊喊他們過去登記,於是眾人趕緊過去,拿出來單位給開的介紹信,挨個兒過去登記,然後安排了住宿。

  這一次他們來開會,主要就是學習貫徹一些精神和指示,目的是加強知青隊伍建設。

  使知青能夠扎根於廣大群眾當中,積極發揮知識青年的文化知識和力量,走向更廣闊的舞台。

  會議要連著開好幾天,盛希平可以住在這兒,但是趙廣寧還有別的工作,不能在這耽誤。

  所以趙廣寧把盛希平送到省城,親眼看著盛希平安頓下來,他就該走了,趕緊去買票,坐下午的車返回松江河。

  “希平,在這邊好好學習,深刻體會此次的會議精神,不要惹事,別跟其他人起衝突。

  如果遇上什麽難事了,就去省廳那邊,找剛才接待咱的人,那位董處長。

  他跟我爸有交情,有什麽事會關照你的。”臨走之前,趙廣寧這麽囑咐盛希平。

  “回程的話,你記得還是一樣,去火車站買省城到渾江的票,再從渾江買票回松江河。

  到了咱局裡就好說了,哥給你想辦法找車送你回家。”

  趙廣寧擔心盛希平從來沒出過遠門,不知道怎麽坐車,所以再三叮囑。

  “好,趙哥,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都這麽大的人了,能照顧好自己。”

  盛希平兩世為人了,省城上輩子來過多少次,他比趙廣寧還熟呢。

  趙廣寧再三叮囑後,又給盛希平留下些錢和票,這才轉身離開。

  盛希平則是留在這邊,跟其他林業局還有各村鎮的下鄉知青一起住下,第二天開始開會。

  其實這些會,都是大同小異,會議內容也都跟之前那些差不多。

  車軲轆話來回說,永遠都是那些東西,換湯不換藥罷了。

  盛希平聽了一天,聽的頭昏腦漲昏昏欲睡,只能勉強打起精神聽。

  會議第二天,盛希平中午趁著休息的時候,就跑去書店,跟書店的人打聽,有沒有數理化自學叢書。

  這東西,那可是高考的備考神器,雖然盛希平沒參加過高考,那時候他還在裡面蹲著呢,但是後來他聽說過。

  當時恢復高考的消息一出來,這套書那可是一書難求,不知道多少人各處淘登呢。

  “同志,你要的書,店裡沒有。”

  只是沒想到,書店的人聽了盛希平的話之後,卻搖了搖頭。
    如今都喊著讀書無用,很多書都被迫下架了,不讓賣,現在賣最多的,就是那本紅皮兒的書。

  “那同志,你知道哪裡能買得到麽?”盛希平有點兒著急。

  後年就要恢復高考了,他得提前給家裡這幾個準備學習資料啊。

  要不然就現在學校教的那點兒知識,就算參加了也考不出太好的分數,上不了好大學。

  雖說上輩子盛希安成績不錯,沒有這套叢書,他也考上了。

  可是在盛希平眼裡,通化師范是專科,不算什麽太好的學校,盛希安那性格,不太適合當老師教學生。

  那家夥就是個書呆子,比較適合搞研究,要是能考上個工業大學,或者林業大學之類的,將來研究點兒什麽東西,肯定不錯。

  當然,這一類的學校分數要求都很高,盛希安目前的成績來說,可能夠嗆。

  所以盛希平才想著,淘登一套學習資料,回去給弟弟用。

  不對,最少得兩套,他家媳婦學習那麽好,也該去參加考試,這要是考上個什麽大學,那該多好啊?
  “抱歉,我也不知道哪裡能買到。

  以前我們店裡確實有,後來都收拾下架了,也不知道是存在倉庫裡,還是被人當廢品賣了。

  這個我真不清楚,要不然的話,你去那些廢品收購站打聽打聽吧,保不齊那頭能有。”

  對方搖搖頭,她只是書店銷售員,庫房不歸她管。

  而且上面要求現在不讓賣這一類的書,就算倉庫裡有,她也不敢賣。

  售貨員態度很好,盛希平買不到書也怨不著人家,所以他謝過了對方,出了書店,站在書店外,不知道該去哪裡。

  這偌大的省城,那些大的單位、地名他知道,可是廢品收購站這種小地方,他去哪裡找?
  “大爺你好,我想跟你老打聽點兒事啊。”

  正好,旁邊有路過的人,盛希平攔下一個,向人家打聽。

  “這周圍有那種廢品收購站麽?我想淘登點兒東西。”

  那老大爺倒是挺熱情,把這周圍幾個收購站,都給盛希平指點了一番。

  從哪走,在哪兒拐彎,再怎麽走,都說的一清二楚。

  之後,盛希平謝過了老大爺,按照人家說的,一家一家收購站去找。

  找了兩家都說沒有,直到第三家,人家一聽說,盛希平要找數理化叢書,真就從庫房裡,找出來了兩整套書。

  可把盛希平高興壞了,跟人家打聽了價錢,花了四塊錢,買下兩套來。

  又花了點兒錢,買了好幾張牛皮紙,借著人家這兒的繩子鐵絲等東西,把兩套書用牛皮紙一層一層包裹仔細了。

  之後,盛希平又跟人家打聽了郵局的所在,直接拎著書就去郵局了。

  這些書,他不能帶回住處,雖說這些不犯什麽禁忌,但就怕哪個嘴欠的人瞎胡說,到時候又得惹麻煩。

  再說了,兩套書好多本呢,等他開完會回家,也不能背著挺老沉的兩套書走啊,還是寄回去比較好。

  就這麽,盛希平找了家郵局,管人家要了郵單,填寫上郵寄地址。

  對方查驗了一下沒有違禁的物品,就接收了郵件,又重新打包,然後貼上郵單,收了錢。

  又告訴盛希平最快也得七天能到,慢的話要半個月。

  “好,謝謝同志啊。”這些,盛希平當然知道,這年月郵寄東西就那樣,特別慢,他懂。

  所以盛希平謝過了人家,徑直返回開會的地點。

  三天的會議總算結束,大多數人都各自買票回家。

  盛希平卻還惦記著一件事,於是從招待所搬出來,憑借著單位的介紹信,又另外找地方住下,然後跟人打聽了地點,去辦要緊事了。

  上輩子,盛希平在裡頭的時候,認識了不少人,其中有個大哥,對他影響最大。

  就是那個在盛希平幾次尋死未果後,一頓揍把盛希平揍醒的那位。

  當初倆人關系不錯,盛希平先出來的,那人晚兩年出來。

  後來因緣際會倆人又遇上了,合夥做買賣啥的,掙了不少錢。

  對於這位大哥,盛希平特別佩服,對他們家,也了解很多。

  盛希平依稀記得,今年好像就是那人進去的一個關鍵點,所以他從今年過完年,就始終惦記著這件事兒。

  可是這年月,出趟門太難了,真不是有錢就能辦的,沒有介紹信,鬧不好就得讓人抓起來。

  別的事情都好說,關鍵是為了一個這輩子沒見過的人,他怎麽跟家裡人解釋?怎麽跟林場說出門的緣由?
  說不清楚,林場不可能給開介紹信,家裡也不能同意他出門啊。

  盛希平一直都琢磨著想出來,沒想到正好趕上機會,來省城開會。

  所以開完會之後,他就沒有直接坐車返程,而是在省城找地方住下。

  第二天一早就打聽了路,往新立城公社下屬的一個大隊奔。

  費了不少勁,總算到了李家窪大隊,盛希平找人打聽。

  “大爺你好,我跟你打聽個人啊?咱大隊是不是有個叫邵敏芝的人?
  她前些年嫁省城去了,好像是這幾年帶著個一個兒子一個閨女回來的?”

  “邵敏芝?哦,哦,你說的是三隊老邵家那個大丫頭吧?是,是有這麽個人。

  哎呀,那丫頭可不容易,早幾年啊,在城裡找了工作,還嫁給了城裡一個啥官兒?

  哪成想啊,前幾年她男人犯事兒了,被送去挺老遠一個地方改造。

  她呢,沒地兒去,就只能回了大隊。”

  老爺子想了想,好不容易想起這麽個人來,可能是人歲數大了都嘴碎,老爺子就給盛希平念叨著邵敏芝的事情。

  “剛開始還好,爹媽都在,雖然多了三口人,困難點兒也能養活了。

  去年她爹媽沒了,倆哥哥分家另過,那倆嫂子都不是好惹乎的。

  沒過多久,就讓哥哥嫂子給攆出來了。”老爺子邊說邊歎氣,替邵敏芝難過。

  “大爺,那她現在還在大隊住麽?還是去別處了?”

  記憶裡,應該就是在這兒住,難道說哪裡出錯兒了?

  “在,在,她們娘仨借住在三隊一個孤老婆子家裡。

  哎呀,她們這戶口不在大隊,沒有他們的口糧,日子難過啊。

  他家那倆孩子,瘦的皮包骨頭,可憐人勁兒的。”老爺子搖頭歎氣,憂心那母子三個的生活。

  “大爺,你能給我指個路麽?我是他家男人的朋友,正好來省城辦事路過,替他男人來看看。”

  邵敏芝母子的艱苦,上輩子盛希平聽過不知道多少次了,自然清楚。

  要不然,他也不會大老遠從城裡跑來,就是想看看那母子三個,盡力能幫一把就幫。

  “你是他男人的朋友啊?走,走,我領你去。

  哎呀,這總算是盼來點兒動靜了,這一天天的。”

  老人家一聽盛希平的話,格外高興,佝僂這身子,非得要給盛希平帶路不可。

  “哎呦,那就謝謝大爺了。”盛希平一聽,忙向人家道謝,順手從兜裡掏出一盒迎春煙來,塞給了那老頭。

  “大爺,我出來匆忙,沒帶太多東西,這煙你老留著,自己抽還是待客都行。”

  “哎呦,迎春啊,這可是好煙。小夥子行啊。”老爺子是個有見識的,一眼認出來,這是不錯的煙。

  “不用了,小夥子,這煙不便宜呢,我抽不慣,還是老旱煙勁兒大,抽著夠意思。”

  老爺子一邊說,一邊從兜裡掏出煙鍋子、煙包子,裝上一袋煙。

  盛希平一看,趕忙掏出火柴來,劃著了給老爺子點上煙。

  老爺子吧嗒吧嗒抽兩口,然後一手拿著煙袋鍋子,一手背在身後,就在前面走。

  領著盛希平朝村西頭走,再往南拐,來到一處小院前停下。

  盛希平一看,這小院啊,破破爛爛,園杖子東倒西歪。

  院裡兩間半泥草房,那房頂看起來也快塌了,房子外頭的牆皮跟牛皮鮮似的,斑駁掉落。

  看上去,不定哪天下場大雨,這房子都得塌,這地方可怎住啊?
  “老李婆子,敏芝,家裡來客了。”

  別看那老爺子佝僂著身子,嗓門兒倒是不小,來到大門口,就朝著裡頭喊。

  屋裡聽見動靜,出來個不到三十歲的女人。

  這女人原本應該長得不錯,只可惜被生活折磨的面黃肌瘦,只剩下那雙眼睛,隱約還能看得出幾分明媚來。

  “高大爺,誰來了?是來找李大娘的麽?”

  女人開口問道,那聲音似乎有點兒中氣不足,一聽就知道,這是餓得。

  “不是,說是你男人的朋友,來找你的。”姓高的老爺子指了指身後的盛希平。

  女人一聽就愣了,抬頭看了眼高大爺身後這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

  “是我們家瑞卿讓你來的麽?”女人問出這話的時候,淚水已經在眼睛裡打轉了。

  “瑞卿他現在怎麽樣?還好麽?”

  “陳大哥還好,他在夾皮溝的金礦上乾活呢,一切都還不錯。

  我是陳大哥的朋友,正好來省城辦事,路過你這兒,過來看看。”

  盛希平瞧見邵敏芝這般,也是挺難受。

  陳瑞卿,就是當初在裡面,把盛希平一頓暴揍,打醒了的那個人。

  這人可不簡單,小時候再老毛子那頭生活過,會好幾國語言,後來念完書在省外貿部門任職。

  前幾年,他這種特殊情況,肯定落不著好,輾轉好幾個地方,最終被送去了樺甸夾皮溝金礦勞動。

  陳瑞卿的妻子邵敏芝,李家窪人,嫁給陳瑞卿後生下一子一女,在陳瑞卿的單位打雜。、

  陳瑞卿出事後,邵敏芝的工作也沒了,她帶著一兒一女在城裡無法去生活,只能回到李家窪的娘家。

  沒想到邵家老兩口去年相繼去世,邵敏芝不容於兄嫂,被攆了出來,只能帶著倆孩子,住到同村孤寡老人李大娘家裡。

  可邵敏芝的戶口不在這兒,沒有他們母子的口糧。

  原本攢下的錢,這麽長時間也花的差不多了,日子窘困無援,生活艱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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