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劊子手顧凡

  道宗居然還有幸存者麽……只是，被抓了，成了俘虜。

  李安心無波瀾，道：“公子，為何不直接搜魂？如此一來，什麽秘密自然都知道了。”

  宮山青道：“這還用你說？道宗這些鳥人都精得很，在元神之中都下了禁製，一旦被搜魂，元神就會自爆。”

  李安道：“啟稟大人，對道宗的高層，我也不了解，沒有什麽良法，不過想來他們這些硬骨頭，既然做好了死亡的準備，料想是什麽都不會說的，不如直接殺了便是……”

  “你懂個屁，直接殺了，直接殺了怎麽向紫霄山交代！”

  宮山青有些懊惱，道：“他媽的，紫霄山這些鳥人，究竟是要找什麽東西也不直說，隻讓我們拷問拷問，有本事自己去拷問啊……”

  李安心中一動，紫霄山的人也來了？

  他在易氏內部的時候，就隱約知曉，紫霄州的各大家族攻伐靈界，背後是有紫霄山影子的！
  紫霄山，乃是紫霄州真正的巨無霸，三千名山之一，宮氏易氏等，某種程度上都只是其依附者。

  道宗之內，還有什麽東西能讓紫霄山都動心嗎？

  他身為道宗太上，怎麽不知道？
  不過，對這些事情他沒有心思去管，更不會想著去救太清子等人，這個時候少沾染是非是最明智的，便主動道：

  “大人，從今以後，我便為您鞍前馬後，赴湯蹈火……不知您手底下，還有什麽顧某能做的事情？”

  宮山青略一思索，道：“你可知曉種養之術？”

  李安臉上露出欣喜之色，不禁道：“啟稟大人，我對靈藥了解頗多，願為大人效力！”

  宮山青點點頭，如今拿下了靈界，除了紫霄山那件麻煩事以外，就是迅速將道宗給打造成一方合格的血藥種養之地，這對提升整個宮氏的家族實力都很重要。

  其實他本來很看不上李安這種靈界生靈，但是他在家族之內勢力單薄，最近好不容易立下幾件大功，地位有了提升，後續和其他家族嫡系競爭，還大有用人之處，所以，便準備留著李安。

  “這邊是我宮氏的異氣道痕，你吸納之後，從此便是我宮氏之人了，也算是真正成為了異靈！”

  他取出一個黑色的盒子，遞給李安，李安接過，又是一番千恩萬謝。

  然後，他便安排李安前往“長青峰”，另外還給了李安幾個宮氏的奴仆，讓他管理，負責在長青峰開墾靈田，種養血藥等事。

  李安從宮山青處了解到，宮氏對靈界道宗之地頗為看重，攻下之後，便讓宮山野、宮山青、宮山秀三位家族嫡系子弟負責坐鎮，而三人又平分了道宗諸峰。

  宮山野和宮山秀，在家族中都頗具勢力，手底下可以說是兵強馬壯，人才濟濟，可宮山青就不一樣了，不是李安幫了他這麽多手，他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如今雖然有了名分，但實則無人可用，與另外兩人競爭太過劣勢，所以，就連李安這種靈界生靈，都隻好納入麾下了。

  宮山青一番吩咐之後，李安便帶著八個族奴便往長青峰而去。

  不多時，已經落在了蔥蔥鬱鬱的長青峰上，故地重臨，李安不禁心情頗為複雜。

  如此靈秀之地，就要化作血汙之所了。

  但他沒有多想，便吩咐手下的八個族奴去開墾田地。

  這些族奴的修為也都不差，在元嬰左右，用不了多久，長青峰應該就能成為優良的藥田了。

  李安則是找了個地方閉關，開始吸收異氣道痕。

  他居住的，正是當初他在長青峰上修行之時搭建的洞府，就連洞府外的靈田都還沒什麽變化……

  進入閉關地，將異氣道痕取出。

  如今他對異氣道痕已經有了更加深入的認識。

  此物的作用，相當於一種“憑證”！
  仙界三十三天詭異生靈無數，但是每一個勢力，都是得到詭異認可過的，若是沒有此物，哪怕是被詭異之氣異化了，吸收詭異之氣的速度和質量也會受到影響，修煉到了一定的層次，就會裹足不前，無法晉升。

  同樣的，這種東西也成為了身份的象征，有了，就是真正的詭異生靈！

  李安運轉魔功，將異氣道痕煉入體內，此物直入丹田，直接被他的異種給吸收了。

  李安取出一塊異晶，試著吸收。

  “嗯？速度根本沒有什麽變化啊……”

  他不禁有些疑惑……

  他問過上官瀟瀟，上官瀟瀟得到道痕之後，修煉的速度是此前的十倍有余，差異極大啊。

  為什麽他就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難道，從一開始，他的修煉速度就是拉滿的，所以就算有了這異氣道痕，也再無法提升？
  這倒是很有可能！

  畢竟，李安的修煉速度真的很快，是尋常異靈的數倍了，每個月要消耗的異晶也比別人更多。

  這豈不是意味著，異氣道痕對他來說，其實沒什麽用？

  不過，此物還是必要的，畢竟，從此以後，他算是在詭異之中總算是有了一個身份！
  幾天之後，李安出關，開始親手參與靈田的打造。

  他準備在宮氏內部修行一段時間，先把詭異修為提升上來再說。

  他的命種可以吸收歲月之力，所以他怎麽都不耽誤仙道修為的修煉，如果有機會，可以再進入仙棺之內，借助天道峰洞天福地進行修煉，速度還會更快。

  先苟一段時間，看看情況！

  他在易氏之內，跟著易遠學習，早已經對種養血藥之道十分清楚，所以如今上手駕輕就熟，不過短短一個月時間，就已經按照宮山青的要求，將長青峰基本改造完成。

  這些藥田內，都埋了一批仙人的屍體下去，這第一批屍體是宮氏從紫霄州運來的，畢竟，靈界的豬還剛剛開始養呢，還不足以支撐諸多靈田。

  在靈田周圍，還布下了相應的陣法，促進仙人屍體活性物質的分解等。

  兩三年時間，應該就能成為可以種藥的藥田了。

  他請宮山青來了一趟，看到長青峰的情況，宮山青十分滿意，當即決定，把李安每個月的月例從三塊下品異晶提升到四塊，並且表示如果後續李安的靈田產量高，還會給與獎勵。

  ……

  一眨眼，三年過去了。

  三年時間，紫霄州的各大勢力，基本上完成了對靈界的改造。

  一座座養豬的仙城建立起來，在海量的仙道飼料堆積之下，開始穩定地產出仙人級肉豬。

  正如易氏宮氏等所推測的一樣，靈界的肉豬產量遠遠高於紫霄州本土。

  畢竟，紫霄州的仙城之中，那些修者被養久了，逐漸明白了宿命所在，失去了希望，也就看清了、躺平了，修行就沒那麽努力，甚至有些偷奸耍滑的肉豬，為了不被宰割，一直不願意突破到仙人狀態。

  但是靈界不一樣。

  靈界的豬相當於野豬，以前都流落在外，混口飽飯吃都難，靈藥、功法等資源十分稀缺，如今乍然得到這麽多可口的“飼料”，那還不大吃特吃，努力長膘？

  這也給各大勢力的靈田等，提供了源源不斷的養分。

  三個月前，李安負責的長青峰上，靈藥種植正式開始，第一批種子種了下去。

  李安悄然將他身上的八株玄仙藥“血玉仙光草”種在了他洞府之內。

  這幾株玄仙藥乃是當初從易氏茫崖山的藥田中拿到的，價值連城，已經蘊養出了血斑。

  為了這幾株血藥，他還把洞府內部擴寬了不少，並且用各種仙人之血精心打造出一方私人藥田。

  三年過去，李安身上剩下的中品異晶只剩下一塊了，而宮氏給的低品異晶，總共也就一百四十多塊，滿打滿算，只夠他修行兩年多的！

  往後的日子，憑借宮氏給的月例，根本無法滿足他修煉所需，所以自然得想辦法撈點兒外快了。

  只要這八株玄仙藥種成了，就是一筆巨款，能解他的燃眉之急。

  另外，守著長青峰這一片藥田，他也有很多貪墨的機會！

  憑借他種養血藥的本事，產量肯定並一般藥田要高，高出來的部分，他私自留下誰又知曉？

  除了長青峰的事務之外，李安也在留心打聽三年前發生的種種。

  原來，三年前十一天攻伐靈界之時，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靈界天道破開之時，有傳說中的“複仙者”出現，與道宗裡應外合，搶奪走了不少鴻蒙仙光！

  甚至，據說還有一位紫霄山的高人，背叛了紫霄山，與複仙者們聯手，殺了紫霄山的好幾位重要人物。

  李安仔細打聽之下，更是聽說，那位叛出紫霄山的高人，似乎名叫應如雲，而應如雲，本身就是昔年道宗飛升仙界的仙人之一。

  應如雲，冷如風，這兩位仙人曾經在靈界譜寫一個時代，兩人同為天驕，同時代成仙，一度讓道宗輝煌不已，最終一起飛升，他們的名諱，在道宗內可謂無人不知。

  顯然，飛升之後，在詭異大劫之中，兩人都選擇了投靠了紫霄山，但應如雲卻蟄伏至今，借助道宗謀劃了這場好戲，再次叛出紫霄山……

  李安曾經心中的種種疑惑，都瞬間得到了解答。

  枯緣子、太清子等人一直在暗中謀劃的，估計就是此事。

  而道宗曾經從異域之中得到密信，告訴道宗黃金大世的真相，來源應該就是這位曾經的道宗仙人應如雲了。

  而想要借機取得鴻蒙仙光的，也並非李安一人，複仙者也來了……李安不禁心想，此前消失的真仙雲淺等人，是不是已經進入了複仙者組織之內？
  這很有可能。

  他還知曉，道宗昔年的另一位仙人冷如風，如今仍舊在紫霄山內，名列長老，他對道宗之事十分上心，派了一位親傳弟子袁州坐鎮，在尋找什麽，宮山青等人，就是川每日被這位逼迫，煩惱不已。

  道宗兩位同日飛升的仙人，面對詭異大劫，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選擇。

  應如雲蟄伏紫霄山，等待時機重新回歸正道，而冷如風，看起來則是徹底投了紫霄山了。

  不過無論是應如雲也好，冷如風也罷，都不是李安現在能夠觸及的。

  他比較關心複仙者組織，但這個組織太過神秘，當年拿到了鴻蒙仙光之後，就直接隱匿了，無人知曉怎樣才能找到他們。

  另外，他還聽說了當年南海之上發生的事情。

  饕天魔壺蓋子出現，也引起了巨大的風波，但據說，宮氏傾盡全力，就連天仙老祖都出馬了，也沒有得到此物。

  此物消失得毫無蹤跡，根據線索，嫌疑最大的是一個叫做上官勝仙的魔修，當年宮氏易氏根據她的發簪追查她，結果她著實精得很，還是走脫了。

  但易氏發現了她暗中煉製的異魔之源。

  這種東西，乃是用了給饕天魔壺蓋子獻祭用的，瞬間世人轟傳，上官勝仙已得魔壺蓋子，她被滿天下追殺通緝。

  這個結局讓李安喜出望外，不禁拍手稱快，他倒是沒有想到，上官勝仙居然真的在尋找魔壺蓋子，而李安又誤打誤撞，正好給她來了個栽贓嫁禍。

  估計她得鬱悶死！
  至於魔壺蓋子的下落，如今可能只有李安一人知曉了……

  必然在易凌薇手中！

  她做得很乾淨，把茫崖山都給滅了，卻沒想到李安還活著。

  這些消息，讓李安徹底放了心。

  他的目的，基本上都達到了！
    鴻蒙仙光拿到了。

  最重要的是，他利用南海之變，成功脫身。

  在此之前，他和易夫人是綁定的，可以說十分危險，若是讓外界知曉，他和易夫人有關系，那他就會麻煩不斷！

  如今，他成功把魔壺蓋子這禍水轉移出去，無人知曉，也不會留意他的存在了。

  ……

  宮山青對李安頗不放心，親自來長青峰看過，但情況令他十分滿意，李安管理的藥田，井井有條，種養得宜，甚至隱約比他手底下其他人的都要強！

  他索性又給李安漲了一塊異晶的月例，每月達到五塊。

  “好好打理，說不定以後這塊藥田，可以種植家族的玄仙藥！”

  宮山青滿懷期待，家族內的藥田也是分層次的，種植普通仙藥的只是三級藥田，二級藥田便能種養玄仙藥，而一級藥田，種的是天仙藥！

  身為家族嫡系，如果他手中能有一兩塊二級藥田，那對他的發展就大大有力了。

  他卻不知，李安在自己洞府之中已經打造出一片私人的“二級藥田”了。

  “嗯，我有個想法……過幾天，我把道宗那些俘虜抓過來，你當著那太清子的面，把其他人煉了種藥，哼，我倒要看看，這太清子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宮山青開口，道宗的那些俘虜，其中有一些是仙人級的，這種野生仙人的血肉，乃是絕佳之物，對滋養土壤、靈藥等大有好處，李安這裡最有可能成為二級藥田，所以，自然得把資源往李安這邊傾斜。

  李安聞言怔了一下，但隨即點點頭。

  他並不願意見到道宗的人，但拒絕？那顯然不行。

  過了幾日，果然宮山青帶著一群俘虜，上了長青峰。

  其中首當其衝的，赫然便是太清子，他身後還跟著許多位道宗的中層弟子、高層長老等，都是李安熟悉的面孔，掌教蘇夜白，一位屍解仙太上，甚至宋青松居然也在……

  太清子，這位曾經道宗的執牛耳者，如今身上狼狽至極，一片血汙，灰色的鐵鉤刺穿了他的琵琶骨，雙手被捆仙索鎖住，丹田之處釘著三根血釘，靈台處也有一張灰色符籙鎮壓。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靈台、丹田等各處，都被人用殘酷手段給鎮住了，個個臉色蒼白，身上體無完膚，顯然這段時間受盡了宮氏的各種酷刑。

  宮山青跟著一位白衣青年，神態頗為恭敬，那青年則是臉上帶著中倨傲之色，掃了一眼，擺擺手道：“開始吧－－”

  宮山青便上前，冷聲喝道：“太清子，我再問你最後一遍，道宗的那件東西，究竟藏在了何處？現在說出來，我非但可以饒你們一命，還能讓你們成為異靈，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再敢嘴硬，我便讓你看看下場！”

  太清子披頭散發，聞言卻只是發笑。

  “你笑什麽？”宮山青臉色陰沉。

  “我笑爾等見識短淺，愚蠢至極……”

  他搖搖頭道：“何須廢話，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

  那白衣青年眉頭微皺，道：“我師父冷如風，念及昔年香火之緣，一直沒有讓我痛下殺手，太清子，你當真要冥頑不靈？”

  太清子聞言，更是傲然道：“冷如風？哪兒來的臭魚爛蝦，也敢來侮我道宗的聲名！此人軟骨屈膝，諂媚於詭異之前，背道於大難之中，我道宗早已將他除名，人人得而誅之！”

  白衣青年袁州大為惱怒，道：“動手！”

  宮山青便一揮手，兩個宮氏族人將一位屍解仙推了出去，宮山青道：“顧凡，讓道宗這些茅坑裡的臭石頭，好好看看你的手段！”

  李安深吸了一口氣，便上前去，盯著這位屍解仙看了一眼。

  此人他也認識，名為玄曄子，在道宗內德高望重，為人和善得很，平日裡對待後輩弟子，都是盡心盡力。

  “玄曄子，你可知你接下來的命運？你就要被煉成血肉，如糞水一般，你若後悔，只需刺太清子一刀，我便放了你。”

  宮山青冷聲開口。

  他們的計謀不可為不毒，道宗之人，受得住敵人的殘酷刑罰，卻未必受得住自己人的背叛和攻擊！

  但玄曄子卻只是笑了笑，蒼老的臉上是看透一切的淡然，道：“你盡管將我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想讓我臨此變節，卻是妄想。”

  “多費唇舌有何為哉？速速讓我看看爾等手段！”

  他挺胸抬頭，這位修為皆被鎖住，身上破破爛爛的屍解仙，大有睥睨群雄，傲視蒼生之意。

  宮山青眉頭緊皺，便朝李安使了個眼色！
  李安心無波瀾，當即上前，當場將玄曄子給肢解煉了。

  “玄曄老祖！”

  “太上！”

  “不！”

  道宗眾人見狀，都是大呼心痛不已。

  “如何？太清子，你說是不說？”

  宮山青冷笑道：“倘若你不說，我就在你面前，將你道宗之人，一個個全部煉了，用來肥地！”

  太清子看著玄曄子的慘狀，眉角微微一抽，但卻是淡然道：“道宗之人，血肉歸道宗之地，正是死得其所，夫複何求！但請你動作快些，多謝了！”

  平靜至極！

  心如鋼鐵！

  袁州等人，都是勃然大怒，他喝道：“來人，將玄曄子的血肉，喂給他吃了，我倒要看看，他能裝模作樣到幾時！”

  便有宮氏族人抓起血肉，掰開太清子的口腔，活活塞了進去，逼他咽下，太清子渾身力量都被鎖死，根本無法反抗，隻得吞下，頓時大咳不已！
  其余道宗之人，無不臉上湧現悲哀痛恨之色！

  “哈哈哈哈……太清子，如何，玄曄子的血肉，甘甜否？”

  袁州獰笑，殘忍而快意的看著他。

  太清子佝僂著腰，猛烈的咳嗽，似乎要把胃都咳出來了，但是他卻強行壓抑了下去，抬起慘白的臉來，咽了一口口水，將翻湧上來的一切都阻住，大笑道：

  “甘！仁人義士之血肉，安能不甘？天地之仙藥，日月之精粹，亦不及此物之萬一！當真是太清子此生所嘗最美最甘之物！”

  “太清子能以腹為棺，斂此志士之屍，幸甚，幸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笑聲之中，盡是說不出的灑脫雄壯、慷慨豪邁！
  見此情形，道宗本來哀戚無比的眾人，無不是心中湧起一股悲壯無懼之意，個個挺胸抬首，引頸待戮，面無豫色，而宮山青等人，卻都是心中莫名有些絕望，他們已然知曉，這一毒計對太清子……絕無半點用處。

  此人心志……堅硬如鋼，堅不可摧！

  袁州臉色陰沉至極，忽然道：“把太清子留下，慢慢做成花肥，其他人帶走回去繼續審訊！”

  他已看了出來，太清子便是這群人的精神領袖，只要太清子不倒，其他人就不會倒。

  他密語朝著宮山青說了幾句話，宮山青便瞬間了然，揮手囑咐李安，讓李安把太清子給煉了，但卻要慢慢來，不準讓他死得太快。

  其他人也就關在長青峰上。

  太清子綁在一個巨大的十字木柱之上，烈日暴曬，風雨澆淋，李安便開始煉他！
  首先是手臂。

  手臂上的肉被一點點切下，放進鼎中烹煮，煮過的血肉血性溫和，乃是蘊養“九紋靈芝”這種玄仙藥的關鍵肥料。

  經過烹煮的血肉發出了濃鬱的味道，宮氏之人上前，將肉端了過去，逼迫蘇夜白等人吃下。

  蘇夜白等人饒是鐵打的漢子，也無不顫抖萬分，袁州之計果然奏效！
  但顯然，知曉那東西究竟在何處的，只有太清子一人，其他人心態崩潰，也無濟於事，袁州只是想借此找到太清子的突破口而已。

  “盡管吃下便是，害怕什麽！你我皆清白之軀，吃了我的肉，不過你我共為一體，甘之如飴，甘之如飴！”

  太清子面色慘白卻大聲開口。

  眾人聞言，無不是垂淚，然後一一被逼著吃了。

  “每天給他們吃一頓太清子的肉，每天殺一個人給太清子看，我到要看看他們能堅持多久！”

  袁州不耐煩，便大手一揮，離去了。

  宮山青恨得牙癢癢，好不容易想到這麽一個辦法，卻沒有效果，一邊讓人對蘇夜白等施加酷刑，狠狠發泄了一番。

  接下來的幾日，果然如袁州所說，每天都會有一個道宗之人被拉出來，讓李安肢解煉了，同時，李安也每天都從太清子身上割下許多肉，烹煮了，送去給道宗其他人吃。

  一眨眼，四五天過去了。

  太清子身上，四肢都已經只剩下森森骨骼，接下來……就到五髒六腑了。

  五髒六腑的痛苦，更是四肢百倍！
  宮山青今日也沒有來，幾個宮氏族人百無聊賴坐在一邊看守著道宗其他人，李安一人獨自走到刑架之前。

  看著幾乎昏迷過去的太清子，他噴了一口靈酒，太清子便緩緩蘇醒過來，他的瞳孔都已經有些渙散。

  “可以說遺言了，我下刀之後，你便沒有機會了。”

  李安看著他，卻是密語傳音。

  太清子看著眼前的人，恍惚之間，他似有所悟，怔了一下，卻是看了一眼遠處宮氏的人，李安明白他心有顧慮，便一邊運刀抵住他的胸膛，身體也靠近過去，耳朵正好湊在太清子嘴前，同時一股若有若無的異氣散發，讓太清子的聲音隱蔽起來。

  “剖開我心，可見秘密……”

  太清子顫抖的聲音響起，“我有一事相求……”

  “道宗掌教令，你……可否收下？”

  這個視死如歸的鏗鏘豪傑，此刻話語之中，卻是充滿祈求之意，道：“昔年我奪你魔種，對你不起，今日死於你手，也算了了這樁因果，只是道宗，只是道宗……”

  他的話語急促非常，千言萬語最終卻化作一句問：“可否，托付與你？”

  李安沉默，沒有回答。

  他的刀刺穿了太清子的胸膛－－

  ……

  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