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規則之力
  規則之力……

  用肉眼看上去，那仿佛是一天帶著顏色的【氤氳】，並非是【氤氳霧氣】，因為那看上去不是霧。

  而是單純的，如同渲染在世界上的圖片一樣的顏色。

  是一份可以被操控的暈染。

  貝爾希面前的【End】，使用著與他頭髮一樣紅色的【規則之力】，不斷的消磨著束縛他的鎖鏈。

  “你說你是創世神，那麽是誰把你捆在這裡的？這裡……這片水面又是哪裡？”

  對於貝爾希的疑問，【End】是知無不言的。

  “是我自己，是過去的我……與伱的輪回與我的輪回無關，我將我束縛在此，是非常遙遠的過去發生的事情。”

  “那時候，我還很天真，對善與惡的認知還太過淺薄……而這裡是【核之海】，是主位面的內裡、這個世界的中心點。”

  雖然【End】什麽都會解釋，但貝爾希還是覺得有些雲裡霧裡的：“額……感覺你說的話很難懂。”

  對此，【End】溫和的笑著，他帶著一種莫名的情感，看著盤坐在他面前的貝爾希。

  眼神讓貝爾希有些頭皮發麻。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前幾次輪回裡，自己和這位【End】到底發生了什麽？那眼神都快拉絲了。

  在貝爾希瑟瑟發抖的時候……

  “希望這次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

  這話聽起來有點問題。

  瞬間意識到了這點的貝爾希皺起了眉頭……

  從被綁在他面前的【End】說出的，是“【這次】可以成為朋友”對吧？
  也就是說……

  “之前的輪回，我們不是朋友嗎？”

  對於警惕起來的貝爾希，【End】歪了歪頭：“這次的你，幾乎是在和我結束交談之後，才意識到了這點。”

  翻譯一下的話……

  【前幾次的自己（貝爾希），從一開始就意識到了，名為（End）的家夥，並非是友人。】

  以對方的身份和待遇來說，或許也並非是【過路人】，那麽可能就是……

  “敵人？”

  “……”

  對於貝爾希的質問，【End】勾起了嘴角：“我希望這次你能理解我，那樣的話我們可以不是敵人。”

  對於毫不掩飾的【End】，貝爾希已經做出了判斷，但依舊追問著：“我們為什麽會為敵？”

  “……”

  “……”

  “……”

  在良久的沉默之中，【End】望著天空，看著空中什麽都沒有的地方：“因為我是……”

  “……”

  “你是？”

  “……”

  “我是注定跨越凡塵俗世的意志，我是這個世界命定的始終，我是會將一切都嗣斷的決絕。”

  這樣說著，【End】緊盯著貝爾希，他宣誓著：“我行了創世的功績，是創世神，也注定會是滅世者。”

  “貝爾希，這一次……請不要攔我的路了。”

  這樣說著【End】露出了足以被稱為【請求】的表情，將自己被捆綁的手，艱難的向著貝爾希伸出。

  “無論多少遍，我都會和你解釋清楚……

  “只要行了滅世與創世的功績，那麽我的規則之力就能跨越那個門檻。”

  “規則之力，就是那強勁、最強、絕對的力量，那時候我就可以依靠這份力量，去穿越一個又一個的世界。”

  “而不是被約束在這裡。”

  “那個時候，我想要和你一起旅行，去看看你口中的世界，那個有著漂亮【琉璃窗】、有著用【電】驅動的照明設備，與名為【汽車】東西的世界。”

  “我也可以幫助你掌握規則之力，我們本可以成為朋友……而不是伴隨著我的勝利，一次又一次的輪回。”

  “……”

  “嗯……”

  貝爾希沉吟了一下，隨後說著：“我總結一下，你親手創造的世界，現在又要把它毀滅。”

  這麽說著的貝爾希沒太搞懂其中的邏輯，他完全不理解：“為什麽這樣能得到名為【規則之力】的力量？”

  對於貝爾希的話，【End】依舊做出著解釋：“因為我知道，有人依靠這樣的功績而得到了規則之力。”

  “……”

  “好吧，我姑且認同你的說法。”

  貝爾希這麽說著，絲毫沒有接受對方【朋友邀請】的意思：“那麽，得到規則之力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

  “……”

  在沉默之中，貝爾希明白了什麽：“看來是有其他辦法的，只不過或許【滅世】最簡單明了。”

  這麽說著，貝爾希又想到了什麽，他笑了笑：“而且，顯然這樣的疑問，你是第一次聽見。”

  “如果有【下次】的話，提前想好怎麽接話吧……不過我不推薦欺騙，你大可以找個冠冕堂皇的說辭。”

  “……”

  這話的潛在含義，讓【End】意識到了，這次與之前無數無數次都一樣……兩人站在對立面了。

  這讓他無言以對了。

  “我會的。”

  許久之後，【End】這麽說著，無奈的歎息著：“之前的你，會直截了當的問——這個世界上的生靈會怎麽樣？”

  “而我也會坦然的告訴你，無論是主位面還是其他位面，都會因為世界毀滅而死。”

  “但是我也會說……與這個世界完全相同，但沒有你存在的平行世界也有許許多多。”

  “在偉大的尺度之下，你的堅持毫無意義。”

  “……”

  而對於對方的話，貝爾希點著頭：“然後，之前的我，就這樣和你談崩了？”

  【End】點了點頭，表示的確如此。

  “這次也一樣。”

  貝爾希這麽說著，他告誡著對方：“我很慶幸能與這樣坦然的交談，我也可以友情提醒你……”

  “你與我接觸的太晚了。”

  “如果你從我穿越之前就找到我，或者是在我剛穿越後沒多久就找到我，然後希望我毀滅世界。”

  “並給我不得了的力量和外掛……那麽我可能就會做出完全不同的選擇。”

  “但顯然你做不到……”

  貝爾希這麽說著，看著對方身上的鎖鏈，大膽的判斷著：“因為你身上的束縛。”

  “你還【善良】的時候，給你自己設下的鎖鏈，正是阻止你提前找到我的東西……”

  “只有我到達某個關鍵的節點，比方說到達五階，或者掌握信仰，才會來到此處，與你這個最終的敵人見面。”

  聽著貝爾希的話，【End】相當的苦惱：“你的推理與聯想能力，一次又一次的讓我感到吃驚與惋惜。”

  貝爾希說的都是對的。

  也包括【還善良的時候】這樣的描述。

  “我們可以是朋友，End。”

  貝爾希表情非常嚴肅的說著。

  而【End】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麽了，為了不影響自己脫困的效率，他幫貝爾希說了之後的話——

  “而你作為我的朋友，會在這一次，徹底終結我的瘋狂……你會這麽說，或者是說類似的話。”

  這麽說著的【End】非常歎息，他搖著頭：“你每次都覺得我瘋了，然後每次都會輸。”

  “不過很快了，很快造就輪回的【時間之力】也要消耗殆盡了，我只需要再勝利七八次就足夠了。”

  “……”
    聽著依舊是個很漫長的過程。

  “這一次就是最後一次了。”

  對於這麽說著的貝爾希，【End】也明白他的意思，並且好心的提醒著。

  “規則的力量，只有用同級別的力量才能打敗……而得知了【規則之力】這四個字之後，沒有踏上規則之力門檻的人，幾乎就不可能掌握規則之力了。”

  還有這種設定嗎？
  抱著這樣的想法，貝爾希意識到【End】的話中有漏洞：“你說與規則同級別的力量，那應該不止是規則本身而已，其他的……”

  這麽說著，貝爾希抬起了頭。

  “嘰嘰喳喳~”

  窗外鳥雀的聲音，透過窗戶射進了房間……

  瓦克艾斯那仔細聽見就能聽見的機械驅動的聲音，也進入了貝爾希的耳朵。

  腦袋上穿來了七之島瀨姆冰涼涼軟乎乎的感覺。

  【哈~咻~哈……咻~~~】

  “……”

  回來了啊……

  嘖……頭好痛。

  貝爾希晃了晃腦袋，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晚上夢一樣……肉體和精神似乎都得到了休息。

  但就是感覺很難受。

  昨晚上夢見的……不，那應該不算是夢見的了，而是真的去往了一個名為【核之海】的地方。

  在那邊見到了創世神……也是滅世者。

  這也未免太糟糕了。

  貝爾希尋思著，現在他才五階，但是卻直接和最終BOSS見面了。

  這種劇情，理應是一本小說亦或者是一部動漫後半段才該出現的情節才對。

  按常理來說，也該貝爾希成神之後再見到BOSS吧！
  不過……

  【規則之力】這種東西。

  看起來的確並非是常規的力量能夠對抗的……魔力、信仰、力量，不管是什麽東西似乎都打不過。

  原本已經刻入腦海的力量體系，在此刻全部沒有了意義……必須也要掌握規則之力才行。

  這真的不是什麽好體驗。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十階】或者【十一階】嗎？

  如果是【十階】是【踏入規則之力門檻】的階級，那麽所謂的，能夠解決掉【滅世者】的【十一階】……

  就是對方口中的，那徹底掌握規則之力的境界了。

  貝爾希不確定自己做不做的到。

  因為【End】說，知道了【規則之力】這個名字的人，掌握這種力量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或許也是因為如此，所以對方才會那麽坦然的說明白。

  【……】

  【貝爾希大哥，你醒了嗎？】

  “……”

  對於七之島瀨姆的突然說話，貝爾希愣了愣，然後點著頭回應著：“我醒了，昨晚我做了一個夢。”

  【什麽夢？】

  “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我在夢裡……”

  這麽說著，貝爾希頓了頓，隨後意識到了什麽，覺得自己不該和七之島瀨姆說關於昨晚的事情。

  自己知道了【規則】這個名詞。

  但是七之島瀨姆不知道……

  甚至【End】根本不知道七之島瀨姆的存在，因為她是這一次輪回【新加】的。

  大衛·梅根也說過，七之島瀨姆在之前的輪回中不存在，而她的系統則證明了……

  她和我一樣，是被什麽【雙神】眷顧的人。

  這樣的人更容易覺醒規則之力。

  所以，絕對不該將昨晚的事情和她說，因為那很容易牽扯到規則之力這個名字。

  “……”

  【怎了？大哥你做了什麽夢？】

  對於七之島瀨姆的追問，貝爾希嘴一撇：“我夢見拉達岡了，你知道吧？拿著錘子，紅頭髮的那個。”

  【我知道啊，拉達岡就是瑪麗卡的那個拉達岡……所以大哥你當上艾爾登之王了？透瑪麗卡了嗎？】

  七之島瀨姆這麽說著，隨後看了看自己：【我去，我就是那個吧……仿身淚滴！】

  “神TM仿生淚滴……還有，透瑪麗卡是怎麽回事？”

  貝爾希很無語，他覺得話題扯開了：“成天透透的，什麽都透只會害了你自己。”

  【那是大哥差點被拉達岡撅了？】

  “撅你個頭。”

  貝爾希頂了頂七之島瀨姆，同時問著時間：“七之島瀨姆，現在幾點了？”

  【七點半，大哥要起床嗎？】

  “嗯，起來吧，早點去研究手機……”

  貝爾希這麽說著，一邊打開房門，一邊又忍不住沉思著……改造手機，將其傳播向全世界，真的還有意義嗎？

  原本，貝爾希的想法是【傳播這希望的影片】，然後收攏信仰用來成神的。

  但是現在看來，他最需要的是覺醒規則之力。

  不過到底該怎麽做？
  又到底該如何下手？

  貝爾希這麽想著，隻覺得自己無從下手……因為他根本就不明白該如何開始嘗試覺醒規則之力。

  從字面意思來看……

  以貝爾希多年看網文的經驗來說，【規則】這種東西，不是成神之後自然能掌握的東西嗎？
  按照這個世界的人的說法，在名為【奴】的震旦神死後，奴隸烙印的強製力也一並消失了。

  這不就是完全符合貝爾希對【規則之力】的想象嗎？
  可是，實際看起來的話……

  感覺和那團【氤氳】，又有著顯著的差別。

  “……”

  苦惱的貝爾希有些渾渾噩噩的，滿腦子都是和【規則之力】有關的事情，直到吃完早餐之後都沒回過神來。

  【戳戳戳~】

  七之島瀨姆用觸手戳他臉都沒反應。

  【我戳~我戳~】

  “……”

  “……”

  整理著領帶的凱琳有些困惑，伸手在兩眼無神的貝爾希面前晃悠著：“貝爾希？你還好嗎？”

  “……”

  沒得到回應的凱琳，疑惑的摸了摸貝爾希腦袋上的七之島瀨姆：“你大哥怎麽了？晚上沒睡好嗎？”

  【聽他說做了夢……可能是沒睡好。】

  “那今天還去見認識的工匠嗎？”

  【去吧，應該沒關系。】

  ————————

  “……”

  “……”

  規則之力，規則之力……

  規則之力啊……

  我……

  真的能夠拯救世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