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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犬》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這裡還是這麽沒有人氣,太冷清了。”

  一路緊隨在孟昭延身後,走過猶如迷宮般,嵌有牆體雕塑的長廊,途經挑高拱形天花板,掛有一盞極為繁複精妙的燭台流蘇吊燈的客廳,也沒碰上一個傭人的程曼爾,再次下出這個結論。

  孟昭延抬了抬唇:“想要人氣還不簡單?”

  確實。

  七年前,這片地以五十三億的價格初拍下來時,競買人的身份沒有公開,一時成了寧城一大熱議話題。動工那會,媒體更是出動了無人機,想拍下這位神秘富豪的身份。

  可惜,富豪好像根本不在意這隨手花出去的天價,哪怕花了一年時間建成,後續也從未到訪過。

  媒體作鳥獸散,直到兩年後,有人拍到了山頂莊園的燈,在林中隱隱爍爍。

  緊接著,坐落於各處的崗哨亭開始日夜有人把守,山腳到山頂一路懸著明燈。從外往裡看,山林明燦,晝夜不息,說是公主的城堡也不為過。

  再後來,身份也不用挖了,因山下落成一座沙灘酒店,高六層,以及一些臨海小洋樓。這位富豪開放給了朋友,若有需要,可於此地設宴或出海,但活動范圍僅限山下。

  抵達中庭花園,綠植呈對稱排列,秩序井然,灌木圍繞的四方草坪上種有散尾葵和旅人蕉等熱帶植物,比前幾年繁茂了不少。

  也只有程曼爾知道,是因為她喜歡畫畫,他便尋個由頭,讓她見一見自小崇拜的畫家們的真跡。

  “冷軍老師的《香花與毒草》,怎麽到你這裡了?我記得不是你拍的。”字畫藏品室內,程曼爾的聲音似空谷之音。

  主人還在這,父母弟妹又都在國外,車接送的是誰?又是什麽身份,能讓那車親自接送?
  可惜這個消息並沒有在寧城傳開,但凡懂點豪門門第之分的人,都不認為寧城的千金能在這條爭破了頭的獨木橋上勝出。

  狗仔的博文下,一條熱評獨攬十萬讚。

  不為別的,是因五月二十一號那日的宴會,是唯一一場以主人家名義舉辦的。臨近尾聲時,賓客們忽然被帶至港口處,看了一場長達半小時的海濱煙花,每人也都收到了一份禮物——一顆兩克拉的祖母綠裸石。

  「本人磕CP生涯長達八年,第一次磕到連女方都不清楚是誰的……有沒有可能這些祖母綠代表的就是女方啊?畢竟還沒公開,這操作真的很像在暗戳戳炫耀他的公主哎!」

  孟昭延對字畫興趣不大,既不拍,別人也很少往這方面送。後來有一回,他突然以近九位數的價格拍下了章洪老師的封筆之作,傳開後,別人都以為他對字畫突然感興趣了,蜂擁前來送禮。

  坊間傳言,山頂是真住著一位公主。

  往山下走一點,有一個人工開鑿的湖泊濕地,喂養了許多天鵝,這些天鵝都是從小養起的,很親人。

  但孟昭延因為她一句話就開放了這片私人地界,卻是真的。

  “可以考慮。”他的回答著實帶點不把錢當錢的可惡。

  只有程曼爾知道,這條傳言不實,她是個假公主。

  眾人才恍然,原來主人是這位身價千億的星寰集團繼承人。

  據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稱,有次他赴宴來晚了,在門口看見大少爺那輛私人定製的瑪莎拉蒂,原本和他車並行著,後來又徑直越過去酒店的路拐上山。

  兩年間,目的地為這裡的宴會函件,在寧城的富人圈子裡炙手可熱,但能於此開宴的人屬實不多,大都是借港口停泊,希望能一睹這位孟家少爺真容,甚至是那位公主。

  但後來,這條傳言又被狗仔翻出來炒作過。

  進到宴席,他還準備吹一下吸到了這位貴人的車尾氣,沒想到人居然就在這裡。

  “要去哪裡啊?”程曼爾繞來繞去走累了,忍不住問道:“你不會又鑿了片新的濕地公園吧?”

  穿過中庭,盡頭處是一扇紅古銅玻璃對開門。

  “朋友割愛。”孟昭延往裡走,停在一副靜物油彩畫前,“還有這幅章洪先生的《雛菊瓶》,兩年前的新作。”

  程曼爾湊近,確認是章洪的印章,詫異問:“章老先生不是好早就封筆了嗎?”

  他口吻帶上些調侃的笑意:“可能是想收程小姐當關門弟子,被拒絕,太傷心了吧,他送我的。”

  “明明是孟先生以權壓人。”程曼爾不太服氣地強了幾句嘴,“想求章老先生一句指點的學生多了去了了,他憑什麽收我當徒弟,還不是孟先生面子大。”

  大二時,孟昭延偶然得知她喜歡畫畫,卻沒經過系統性的學習後,托人情為她請了業內千金難求一作的油畫大師章洪做她的師父,主打一個一步到位。

  他這個身份,用人情自然比用錢更讓人心動。

  但是,得知消息的當夜,程曼爾抵死不從,哭得一塌糊塗,連哄帶騙都沒用,孟昭延請之前確實沒征詢過她意見,最後無奈作罷。

  徒弟沒收到,章洪又用了孟昭延的人情,便贈了這幅新作予他,算是一個信物,代表承諾還作數。

  可惜,畫到時,早已人走茶涼。

  “章老先生看過你畫作,也誇過你有靈氣,這不算我以權壓人。”孟昭延一手揣在兜裡,步調從容,“到現在你還沒告訴我,當時為什麽不願意去?”

  程曼爾悠然自得地轉移話題:“你一提我就想起來,你拿我畫也沒經過我同意。”

  男人笑意淡了些,由她含糊過關:“好,我跟你道歉。”

  她欣然受了,自進來後,眉眼也舒展開來,少了些早前的局促。
    程曼爾自顧自在藏品室內逛起來,看到了許多近三年來拍賣場大熱的油畫作品,原來她離開後,還是被他拍下來了。

  “你要帶我來的地方,就是這裡嗎?”她擰身,望著與她兩步之隔的孟昭延。

  他漫不經心的口吻又隱含深意:“這不添了點新東西,總要有人掌掌眼,不然就沒機會了。”

  說得他為了她拍這些畫,可最後連個好都討不著一樣。

  雖然事實貌似的確好像就是如此……

  程曼爾被他講得心虛,而且她不過就是個業余得不能再業余的野路子,談何掌得起這些名作的眼。

  但大飽眼福後,她別扭了一早上的心情也舒暢起來。

  下山時,孟昭延提出送她回去,她也沒拒絕。

  到星球旅行時差不多十點鍾,施安聽到外面聲響後便小跑出來,猝不及防看見一台比尋常轎車車型還要更大一點的瑪莎拉蒂——程曼爾昨晚上的車。

  孟昭延沒有下車,而是隔著車窗喚停她腳步。

  “程小姐。”

  她回頭時驀地想到,他在那個喚他孟先生的女孩面前分明叫的是爾爾,現在,他還是叫她程小姐。

  “別忘了我和你的約定。”

  沒頭沒尾的一句,讓程曼爾怔忪了短瞬,看見孟昭延視線移轉到她身後的施安時,才恍然。

  她走近他那側車窗,半彎下腰,聲音放得極輕:“他住在酒店,沒有住在我這裡了。”

  “以後——”

  “以後我也不讓他留宿。”程曼爾自認為極有合約精神,一板一眼地陳述與異性保持距離的決心。

  哪怕她認為,她和施安的相處尺寸拿捏得很好。

  但孟昭延幫了她這麽大忙,這點要求還是可以滿足的。

  男人深眸流露幾分饒有興致。

  果然哄得她高興了,說的話也動聽不少。

  他余光極快略過在程曼爾身後臉色發白的施安,金發在陽光下折出細碎的光,投入瞳中,也點不亮那雙黯淡的眼睛。

  露在外面的臂膀透露出常年鍛煉的痕跡,少年正雙手握拳,果然年紀尚輕,什麽情緒都擺在明面上。

  可施安二十歲的年紀自帶的那一身蓬勃朝氣,也是他所沒有的,且從未有過。

  念及此,男人余光極快收回,重新專注在還在一旁等他回答的程曼爾。

  她眼神澄澈坦然,似乎把昨夜發生的全忘了。

  又忘了。

  他要她記起。

  程曼爾還未反應過來,頰邊靠近唇角的地方,便落下帶著涼意的一吻。

  她怔在原地,長睫驚顫,身體沒有動作。

  她不知道的是,從施安的角度看,這一吻帶著極為曖昧的錯位感,哪怕停留不過兩秒。

  “晚上見。”

  男人的熱息撲到她臉上,聞言,程曼爾如蒙大赦,慌不擇路地扭身離開。

  他看都不再看施安一眼,車窗緩慢合上,起步。

  阿明從後視鏡裡看到了一切,心癢癢的,不怕死地問:“孟先生,你今早帶程小姐去藏品室,不會是為了哄她高興後可以送她回來,還能確認那位學弟不住這,又故意演這一出吧?”

  “什麽叫演?”

  助理的用詞他不滿意。

  “不是演那是……”阿明心思活絡,加之孟昭延也默許了他問,用詞愈發大膽:“昨晚開葷了之後,你就想親她?”

  “什麽叫開葷?”

  這一次並非他不滿意,而是作為從小在英國長大的華人,確實沒理解這博大精深的中華語言——親吻和開葷有什麽關系?
  沒料想,他的助理抬起不明不白的笑容,嘿嘿笑了一路,也不給他個明確答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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