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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生人會愛上星際指揮官嗎》第五章
  第五章

  山貓有點想念維特的蘋果派了,維特人雖然長的五大三粗,做食物的手藝可是一絕。是他解放了整個月桂花黃昏自衛隊成員的胃。

  【馬上就回來,這次,我們是偷竊不是搶劫,另外,遇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女孩子,雖然只有八歲,但是戰鬥意識不錯。——山貓】

  【欸?是在垃圾星遇到的啊。那倒是不錯呢。話說,隊長讓你鍛煉演技,怎麽樣了呢。——阿椿】

  【別提了,他給我的劇本是在垃圾星艱難生存且帶著拖油瓶妹妹的設定,遇見一個男人搶劫,花了好大力氣才沒有把他殺掉。——山貓】

  【那個女孩子,有考慮收下麽。——阿椿】

  【實力還是不太夠吧,雖然可以慢慢培養,但,隊長好像也沒有這個意向。等她有實力離開垃圾星再看吧。——山貓】

  滴滴。

  傳訊器發來老板的訊息。

  【角鬥開始了,注意。——隊長】

  鬥場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山貓從回憶中醒神,底下的戰鬥已分出了勝負。當他思考自己的過去,時間總是變的這麽漫長。

  他是在一次必敗的戰鬥中覺醒精神力的,那時候他被對面凶狠雄壯的男人打的暈頭轉向,呼吸間都帶著血腥味,肋骨起碼斷了三根。沒有力量,就要被踐踏,像車輪底下的螞蟻一樣被人碾過來碾過去。他的心中沒有恐懼,也沒有憤恨,但卻有一種氣漸漸的彌漫出來,包裹住他的全身,帶著些微的涼意,他最初以為那是他身體裡流淌的血。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有些感慨。

  他仿佛墜入無限永恆的夢境,夢裡有書本中寫的蘋果派,也有彩色的教堂玻璃窗,然後是長長的扭曲了的街道,再然後是一個人模模糊糊的言語,似是哀求,似是咒罵。

  他們告訴他,他是天才。又喋喋不休的說著意味不明的話。

  黑市在舉行拍賣會之前,一般要先在角鬥場展開一場廝殺。鮮血能夠刺激人的腎上腺素,而熱烈的氣氛足以讓人喪失理智,這是拍賣會開場之前的小小調劑,沒有人會拒絕這樣的樂趣。

  鬥場上多是光甲賽。光甲與光甲互相碰撞撕扯,暴露在空氣中的電線散發出亮藍色的電弧,深色的能量液順著銀色的外甲流淌下來,像是被玷汙的流動的月光,又像髒汙的血。

  有時候,他們會打肉搏賽。勝利,不擇手段的勝利。斷手斷腳沒關系,瞎了眼聾了耳也沒關系,高效的治療艙可以快速激發身體細胞的再生速度,再不濟也可以安裝義體。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他在千鈞一發之際覺醒了精神力,精神力碾壓了對手的腦域,讓他下半生變成了一個癡呆。腦子裡全是稻草的暴力猩猩男啊。

  角鬥場的爭鬥已至白熱化,那些被送上鬥場的大多數是十六七歲的孩子。或許,他們已不能被稱之為孩子。

  山貓這個時候面色終於沉默了下來,曾經,他也是角鬥場的一員,在日複一日的廝殺中賺取著星幣。

  有時候,他們也會把神經連接入脊椎,貼身的薄款機甲讓他們擁有最大限度的自由與靈活,神經接駁完美傳感所有感覺,無論是痛覺還是別的。

  他低下頭,緩緩打了個哈欠,觀賞著接下來的比賽。水平是越來越差了啊。

  他們的骨子裡帶著一種逞勇鬥凶,很難說這不是垃圾星人的天性。他們在垃圾中長大,爭搶別人或是被別人爭搶,再孱弱的男孩女孩骨子裡都透著一股凶性,你可以鄙夷他們的體格,但絕不能嘲諷他們的心性。他們早早就知道了生存的殘酷,早早就學會了不擇手段。

  聽說所有人在覺醒精神力的時候都會看見幻覺,幻覺持續的時間越長,精神力就會越強大。他足足在幻境中掙扎了三天,這還是別人告訴他的,在他的心裡,時間最多不超過半小時。

  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了蘇嵐。她的神情是那麽冷淡,身形清瘦挺拔,頭髮漆黑,藍眼睛像是淬了冰的薄荷酒。

  就是有點髒。

  他覺得她和第九區格格不入,她的眼裡是疏離與警惕,行為舉止一點也不粗魯,像是受過良好的教育。可,她確實沒受過教育。
    她的父親曾經是一個小貴族,被流放到這裡就什麽也不是。她的母親曾是第九區最瘋狂的女孩,憑借矯健的身手到處搶劫勒索,連自己的名字也不會寫。

  她卻那麽……有種文化人的氣息,就像隊長一樣。

  山貓冥思苦想,得出這樣的結論。

  *
  蘇嵐被摁在地上,黑色的頭髮滿是汙泥,她的匕首被一個男孩奪走了,而她被另外的兩個男孩牢牢的壓製,他們壓著她就好像雄獅壓著孱弱的小貓。

  被山貓劃傷的手臂滲出了血,層層疊疊浸染了繃帶。她被強迫跪在地上,為首的男孩又高又瘦弱,臉上點綴著些許的雀斑,淡褐色的眼睛裡是閃爍著一種殘忍的光。

  其實,哪怕是星際,長的一般的人也有不少嘛。跪在地上的蘇嵐還有閑情想這種事情。下一秒,她的腹部就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拳風從山貓的臉頰旁擦過,他順勢握住一名保鏢的手腕,只聽得哢嚓一聲腕骨碎裂的聲音。他甩了甩手,神情抱怨,“明明是想欺騙來著,為什麽又變成了搶劫。S級基因激發藥劑,那可是四個隊員性命的價格啊,二十億呢。難道我不像貴族麽,我不像麽……隊長,你又在順手牽羊什麽啊。”

  被蘇嵐稱作老板,被山貓稱作隊長的男人一邊避開周圍人的激光攻擊,一邊以一個極高難度的動作撈走了一個寶石盒。他單手打開寶石盒,那裡是一塊未加雕琢的藍色寶石,在吊燈的照耀下閃爍著流水般的光。多麽美麗啊。他一邊感慨,一邊揮刀,血色濺在一旁鋪就著的白色錦緞上,仿若雪中紅梅。

  順著指尖滴落的血落在肮髒的土地上,像是一粒粒汙濁的紅珍珠。蘇嵐的意識有些模糊,男孩的逼問卻還在繼續,“營養劑被你藏在哪裡?”“那個帳篷是你家的吧,密碼是多少?”

  多年以後,面對行刑隊,啊不是……面對浩瀚星海,蘇嵐將會回想起一群小混混拿著她的匕首威脅她的那個遙遠的夜晚。

  “fuck off.”蘇嵐低低的念了一句。她的體力已經透支了太多,不管怎麽樣這具身體畢竟常年營養不良,而且只有八歲。

  瘦高的男孩用他的手指捏住蘇嵐的臉,仔細端詳著她的眼睛,喃喃自語著,“真是漂亮的眼睛,如果贈送給四區的區長,或許能獲得四區的居住權,不然,也會給我至少五十萬星幣吧……”

  四區區長是什麽人呐。整個星球的人都知道你的特殊癖好了吧。這合理嗎。

  他冰涼的手指緩緩撫過蘇嵐的臉頰,蘇嵐隻覺得像是有一條冰涼的蛇緩緩的在她的臉上遊移,陌生而熟悉的顫栗從心臟處一直彌漫到四肢百骸,然後是徹骨的憤怒,像是要把自己連同這個世界一同焚燒殆盡的憤怒。

  來到這個世界,蘇嵐其實一直在忍耐。

  她忍耐饑餓,忍耐貧窮,忍耐別人對她的羞辱。她竭力想在這裡生活的很好。

  她天不亮就開始撿垃圾,她拚命的試圖鍛煉自己的身體,她把所有的眼淚埋葬在心裡,她整夜整夜的失眠,抱著她那可憐的破爛一樣的刀汲取一點可憐的安心。她竭力忍受疼痛,學會了熟練的給自己包扎上藥,也學會了偽裝,哪怕再難受,她也要裝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她甚至在百忙之中做了一串玻璃碎片製成的風鈴,每當風鈴響起,她就寬慰自……

  她用頭狠狠撞向瘦高男孩,恍惚間甚至聽到鋼鐵碰撞才能有的聲音。隨即她用盡渾身的力量掙脫了兩個男孩,她想她一定狼狽的像個被雨淋濕的什麽東西,她深深的喘了口氣,從高聳的垃圾堆裡摸索到了一個手柄,她抽出那個手柄如同戰士抽出她的寶劍——盡管這好像是個平底鍋——她執它宛若執劍,姿態無可挑剔,動作所向披靡。

  “我說,我的眼睛哪怕要賣,也是我自己去賣——更何況,它可沒有這麽廉價。五十萬星幣。你以為,我的眼睛和你的性命一樣廉價麽。”

  “還有,不要隨隨便便隨隨便便的去捏人的臉。這樣很不禮貌,望周知。”

  她最終握著平底鍋把他們打的心服口服,果然,暴力也是一種解壓的方式。

  最後的最後,她隻感覺心裡湧動著的莫名的熾熱漸漸冷卻,卻不像憤怒的消退,更像是一種力量的慢慢消退……如果她有常識,她就會明白這是精神力覺醒的前兆。

  偏偏她沒有常識。

  精神力覺醒是很危險的事情,一般伴隨著高燒與幻覺,如果不用特質藥劑進行輔助,很容易迷失,從而導致精神力受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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