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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暴嬌太子的伴讀後》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衛寂從京郊的莊上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搬來, 日後便落戶在這方小宅子裡。

  虞姑姑買了菜籽,花了半日的功夫在院前開墾出一塊菜園。

  衛寂每日澆澆花,幫著虞姑姑一塊拾掇拾掇菜園,日子過得倒是很清閑自在。

  薑簷隔三差五便會派人來給衛寂送些東西, 有時他也會親自來, 但大多都是晚上, 來了還會挑剔虞姑姑做的飯菜不好吃。

  虞姑姑的手藝沒得說, 便是精致的茶果子她都能做出來,遑論一道簡簡單單的菜了。

  只是衛寂跟她的口味偏清淡, 薑簷正好相反, 他喜食葷腥,見道道都是素菜自然不滿。

  即便虞姑姑用魚頭煲了湯, 魚身燒了豆腐, 他也挑嘴,因為在他眼中, 魚蝦都不算葷菜。

  衛寂隻好讓虞姑姑每晚多燒一道葷菜,以防薑簷晚上來這裡吃飯。

  除卻在吃上, 薑簷其他倒是沒再說什麽,只是跟缸裡的魚過不去, 每次來都要折騰它們一番。

  他跟許懷秉算是自幼一塊長大,對許懷秉多少是了解的。

  七七八八換下來,哪還有原來宅子那份閑適素雅的田園之風?

  在衛寂吃過午飯後,飲了兩杯茶,陸子鳴沒有多待。

  行罷。

  陸子鳴聞言默默良久。

  衛寂不想要那個‘小’字,薑簷堅持給他加了上去, 說等宅子換成大的,再給他重新題字。

  屋內那個春水碧天、畫舫賞荷的屏風,薑簷也說太素,從東宮抬了一個喜慶的百鵲叫春。

  若是陸子鳴不寄書信給他,他很少主動反過來與他聯絡感情。

  陸子鳴這次來京城科舉,全都是被父親逼的,他自知這次考不上,不想被許太傅教訓,因此趁著皇榜沒下來準備開溜。

  在衛寂吃了第一頓晚飯後,薑簷又覺得膳桌不舒服,也給他換了新的。

  與許懷秉相識這麽多年,除非有必要的禮節,陸子鳴就沒見他訪親走友,都是旁人來找他。

  衛寂隻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陸子鳴,包括自己是京城人士,但沒提鎮國侯府。

  他這位表兄看似溫和,待人接物挑不出半分錯,實則性子冷淡得很。

  許懷秉過去那種拿手撚魚食的喂法,以後怕是不能了,因為被薑簷霍霍了幾日, 小魚們如今變得很警惕, 聽到動靜便會躲在荷葉下面。

  在沒來衛寂這裡之前,陸子鳴還不知道他跟許懷秉認識,直到看到了虞姑姑,心中一驚。

  雖然心中好奇倆人的關系,但陸子鳴也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甚至沒問衛寂故意隱去的家世。

  隨園變成小衛府。

  衛寂不好跟他說實情,又一時找不出合適的借口,半晌憋出一句,“手中有一些閑錢,想花一花便都換成新的。”

  原本的牌匾也被換了下來, 薑簷親自題了字, 做成牌匾掛了上去。

  陸子鳴離京之前拜別衛寂,一進來看到大變樣的宅院,大為震驚,“衛兄,你這何苦要換?”

  陸子鳴也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言,會讓他那位性情淡漠的表兄記到心中。

  他沒打算直接回家,回去了也得挨訓,想著出去好好轉上一圈,臨走時陸子鳴還跟衛寂說,若是他在途中尋到好東西,定會給衛寂寄上一份。

  衛寂親自送到他門口,“路上多保重。”

  陸子鳴沒有說話,只是衝衛寂搖了搖手臂,背影恣意瀟灑。
-
  陸子鳴離開沒多久,便到了放榜的日子。

  衛寂一夜沒有睡好,雙腿發虛地去了貢院,皇榜貼在貢院外面的牆上。

  長長一張榜單,衛寂從三甲之末開始看起,手心被汗濡濕,緊張得他大氣都不敢喘。

  虞姑姑也提著心,陪在衛寂身邊幫著他一塊看榜上的名字。

  薑簷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透出來,倒不是他故意要衛寂著急,而是根本出不了宮。

  放榜前,主考選了十份最好的考卷遞送給皇上過目,一甲前三由皇上欽定。

  考卷遞上來時,薑簷便在他父皇旁邊,他父皇看完之後交給他,讓他好好讀一讀。
    這些考卷封著姓名籍貫,怕出現徇私舞弊,每份考卷都由人重新謄寫了一遍,無法靠字跡辨別。

  直到放榜,薑簷一直待在他父皇的眼皮底下。

  衛寂盯著人名逐個看時,去榜首查看的金福瑞撥開烏泱泱的人群,喜道:“小衛大人——”

  他一句‘小衛大人’讓不少人投來疑惑的目光,心中納悶怎麽來一個‘大人’?
  金福瑞捂住自己的嘴,快步走到衛寂旁邊,壓低的聲音都掩不住他的喜悅,“您是探花,一甲第三。”

  衛寂如被人定在原地,周圍的熙攘聲漸漸遠去,他只看見金福瑞一張笑臉,嘴巴張張合合,卻沒有任何聲音。

  這樣失聰了好幾息,喧囂聲再次灌進耳中,衛寂聽到虞姑姑與金福瑞關切的聲音。

  “小公子怎麽了?”

  “小衛大人,小衛大人?”

  金福瑞的手搖在衛寂眼前,見他沒有反應,正要掐他人中時,人忽然眨了兩下眼睛,七魂六魄全部歸位。

  衛寂囁囁地問,“我考了第幾?”

  虞姑姑道:“第三,是一甲第三。”

  衛寂呆呆地,“啊?”

  金福瑞與虞姑姑相視,然後兩人皆是一笑。

  “小衛大人樂傻了,但小小年紀就中一甲,文曲星下凡不過如此。”

  衛寂被金福瑞誇得有點面熱,心中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是一甲。

  他前三場是有把握的,但最後一場策論心裡卻沒有主意,也不知寫得怎麽樣。

  薑簷問過他很多次策論寫了什麽,衛寂不好在放榜之前跟他說太多,萬一薑簷審到他的考卷存了私心怎麽辦?
  他是寒窗苦讀十年,旁人也是,那些寒門子弟更是如此,他怎麽好奪了別人的前程?

  衛寂親自去榜首看了看。

  三甲是用墨色寫的,二甲是朱筆,一甲則是金筆。

  衛寂的名字在榜首一甲之末,前面是一個叫楊柏騫的人,再之前便是狀元郎,上面赫然是許懷秉的名字。

  許懷秉並沒有親自來看榜,只派了自己的小廝西竹來。

  西竹徑直走向榜首,看見自己公子果不其然是狀元郎,便昂著下巴,一臉傲氣地離開了。

  而那位排在衛寂之前,許懷秉之後的榜眼,楊柏騫。

  他跟衛寂一樣是從榜單之末一路看過來,越看心越涼,看到二甲前十名時雙眼含淚,蹲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這時有人喊他的名字,告訴他,他是一甲第二名。

  楊柏騫瘋了似的跑到榜首,還撞到同樣看榜的衛寂,他也沒有致歉,嘴唇發著顫。

  看清自己的名字那刻,身子向後一仰,竟激動得昏了過去。

  身旁的人趕緊扶住他,衛寂也被他嚇一跳。

  聽說這個楊柏騫考了十二年,人是很有才華的,只是怯場,一進貢院便跟耗子進了貓窩似的,身子抖得能篩糠。

  次次考,次次考不中,衣上的補丁一打再打,連客棧都住不起。

  因為考不中的次數太多,他在京中也算小有名氣,有心善的店家便讓他乾一些零碎的活計抵房錢。

  衛寂以前覺得自己不受父親重視很苦,貢院前的眾生百態讓他覺得自己算是蜜罐裡長大了,至少他沒為銀錢發過愁,能不愁吃穿的安心讀書。

  哎。
-
  按大庸的規矩,前三甲要在放榜的第二日進宮面聖。

  想到明日還要見皇上,衛寂難免不安。

  他在薑簷身邊伴讀多年,面見過好幾次回聖上。但見跟殿試還是有很大不同的,萬一答不上話怎麽辦?
  衛寂坐著馬車回去時,一路上都在想這件事,越想心中越慌。

  到了他所住的巷子,衛寂走下車,便見家門前站著一道修長英氣的身影。

  隨著對方的望來,衛寂心中的憂慮瞬間消散大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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