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葉染被奚玥這一問弄懵了。

  什麽投懷送抱，什麽來強的？我是想保護你的人身安全好嗎？

  葉染懵了一瞬，大腦迅速反應過來，奚玥肯定是故意的。

  她可不能露怯。

  葉染一秒鍾霸總上身，冷笑一聲：“我比較喜歡強硬些的，怎麽，不喜歡？”

  隨口一撩的奚玥：……

  很好，她成功把奚玥油住了。

  奚玥不知道如何響應，沉默片刻，從葉染身上爬了起來。

  看到奚玥一言難盡的表情，葉染突然後悔自己抽什麽風。

  奚玥笑一下，把手機拿開，開了免提。

  底下人當然不敢掉以輕心，那幾天值班的人都是十二萬分的警惕。

  葉染望著頭頂吊燈，不知不覺間，她跟奚玥相處的時候狀態越來越松弛了。

  但是這次不一樣。奚玥提前通知了酒店負責人，話說得客客氣氣，但態度非常嚴肅，好像奚玥來這趟他們稍有懈怠的話，極有可能飯碗不保。

  葉染卡在喉嚨口的心臟終於舍得放回肚子。

  身子剛碰到被單，想起這是奚玥的床。

  葉染一臉認真：“裡面要是藏了人，這麽一震，肯定能把她嚇出來。”

  葉染雙手一撐床沿坐起身，走到奚玥跟前。

  “保安說，昨天晚上就看到她在酒店外面鬼鬼祟祟，一看就有問題。要是想住酒店直接進來說就是，在外面轉悠什麽。”

  毫不避諱地湊到她耳邊，偷聽她打電話。

  那人被抓住，還在拚命掙扎，大喊著奚玥的名字，精神狀態很不穩定。酒店的人正準備送去派出所。

  正在慢慢回到幾年前。

  奚玥挑眉：“你在幹什麽？”

  結果這人還不肯放棄，今天中午居然想從後門溜進去，被抓個正著。還從她身上搜出一把刀。

  不過，這麽一鬧，剛才僵持的氣氛倒是緩和不少。

  奚玥伸手去拉衣櫃門，被葉染低聲喝止：“別動。”

  一說“抓到了”，現在最可能抓住的是什麽，不言而喻。

  昨天因為沒證據，不能直接抓人，保安嚇唬她幾句，把人趕走了。

  金屬製品和木質衣櫥相碰，發出“咚”一聲悶響。

  酒店每天接待那麽多客人，其中不乏明星貴客，出事的可能性太低，哪怕上面領導再如何強調，日子一長，安保人員難免懈怠。

  葉染抬眼，奚玥的手機。

  奚玥神色平淡：“我要是介意呢？”

  短暫的安靜中，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再沒別的動靜。

  經葉染確認後，奚玥終於被獲準打開衣櫥。

  奚玥回頭：“沒事了。”

  確定沒有危險人物，葉染心神放松下來，順勢往床上一躺。

  葉染勾了勾唇。

  電話那邊應該是助理，簡單跟奚玥說了下情況。

  其他人也就算了，這次來的人奚玥。無論是在娛樂圈的知名度，還是背後奚家的名號，真要出了事不是他們承擔得起的。

  奚玥回頭。

  葉染眨眨眼，看向站在床邊的奚玥：“你不介意我躺一會兒吧？”

  “玥姐，你可太厲害了，要不是特別注意，恐怕真要被她溜進去來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奚玥：“噗。”

  電話接通，對面說了句什麽，奚玥回道：“抓到了？”

  最後兩個人還是來到衣櫃前。

  今天中午還真抓到一個可疑人員。

  雖然奚玥這麽說了，葉染也沒挪窩：“我陪你回酒店，時刻關注你的安全，床借我躺一下唄。”

  奚玥沒再說話。

  葉染把人拉回來，退到安全距離，然後從床頭櫃子上隨手拿了一個擺件，朝衣櫥擲去。

  除了酒店自帶的浴巾之類的用品，還有助理剛剛放進去的衣服，整個空間顯得很空蕩，並沒有藏人的可能。

  奚玥當然不能說實話：“我這幾天總是心神不寧，擔心會出什麽事，就多注意了些。”

  “我先準備今下午的活動，這件事回頭再說。”

  掛斷電話，奚玥道：“放心了？”

  葉染點點頭，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

  可是人已經抓住，應該，沒事了吧。

  私生粉的問題暫時解決，稍微收拾一下，出去吃個飯，然後便去到活動現場。

  離活動開始還有兩個小時，會場外已經有很多粉絲等著。

  奚玥直接帶葉染去了後台，立刻有工作人員迎上來：“奚老師，您來了。我帶您去休息室。”

  工作人員迎著奚玥往前走，一轉頭髮現奚玥身後還跟了葉染，表情有瞬間的空白。

  “這部劇，葉染老師也友情客串了嗎？”

  奚玥笑了一下，解釋道：“葉染老師沒有參加，她碰巧來滬市，跟我過來看看。”

  葉染探過腦袋，笑道：“我就是個附帶的，你們把我當成奚老師的掛件就行，你們忙，不用管我。”

  工作人員還有點懵，點了點頭：“好的，兩位老師跟我來吧。”

  工作人員一邊往前走，一邊語速飛快跟奚玥說著什麽。

  葉染離得稍遠，聽不太清，打了個哈欠，乖乖跟在奚玥身後。

  奚玥偏頭看她一眼。

  快步走到休息室門前，奚玥將門一推，正巧裡面有人開門要出來。

  奚玥伸手一扶，屋裡那人才沒撞到奚玥身上。

  那是個約莫20來歲的女孩，穿著工作衫，大概是有急事要辦，走得很急，一看險些撞到人，連忙道歉：“抱歉抱歉。對不起，奚老師。”

  奚玥搖搖頭：“沒關系。”

  女孩微微一躬身，又說了一聲“對不起”便匆匆繞過奚玥，準備離開。

  她走出房間，沒了門口奚玥的遮擋，跟在後面的葉染便現出身形。

  跟帶路的工作人員一樣，她同樣表情有瞬間的茫然，接著轉為欣喜。

  看她表情，葉染懷疑她要衝上來抱住自己：“葉老師，你……你是陪奚老師來的嗎？”

  葉染：“對呀，我今天沒什麽事，就過來陪陪她。”

  葉染這話一出，女孩更激動了：“葉老師，你人真好。休息時間還不忘記陪家屬……不是，陪朋友。”

  葉染瞥了站在門口的奚玥一眼，笑道：“我們關系好的是這樣的。”

  女孩大概還想說點什麽，但她後面想說的話自覺不太禮貌，又確實有急事要忙，匆匆跟葉染說一聲，轉身離開。

  葉染和奚玥終於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進了屋。

  接著奚玥就開始忙活，而葉染作為編外人員，無所事事，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葉染本人有午休的習慣。中午不睡一會兒，下午工作就沒精神。

  看眼時間一點多鍾，平常只要沒有太緊急的事，她怎麽也得睡上一會兒。但眼看後台大家都在忙碌，自己一個人偷偷睡覺似乎不合適。

  雖然她就坐那兒，也沒她什麽事。

  一點多還沒睡，葉染腦袋嗡嗡地疼。

  大家各忙各的，不好給人家添麻煩，便靠在沙發上隨意翻弄著手機。

  隔一會兒又看看周圍人在幹什麽，甚至在想人家都在忙裡忙外，就她一個人坐沙發上玩手機是不是不太好？
  她要不要找點活乾？

  葉染站起身，往周圍打量。正想著要怎麽開口，奚玥走了過來：“幹什麽呢？”

  葉染：“大家都在忙，就我一個人閑著，是不是不太好？”

  奚玥：“那你要乾點什麽？”

  葉染一攤手，不知道。

  “別有心理負擔，”奚玥道，“本來也不該你跟著忙活。”

  “但是我就在那兒坐著玩手機，也怪礙眼的。”葉染無奈。

  奚玥：“我給你找個地方。”

  “沒計劃好。應該讓你在酒店休息，三點前趕過來就是。”

  “你等等。”

  奚玥找到工作人員，交談幾句後重新回到葉染身邊：“跟我來。”

  說著動作自然牽起葉染的手，帶她出了休息室，去了另一個休息室。

  比旁邊那個小很多，但勝在安靜，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你在這休息一會兒吧。”

  葉染：“我這樣算不算偷懶？”

  “不算，”奚玥道，“你不是說是我的小掛件嗎？掛件就要有掛件的自覺，安靜待著就好。”

  葉染心動：“那我躺了？”

  “躺吧。”

  沒人看著，葉染大半個身子仰躺到沙發上，十分愜意。

  “你睡會兒吧，我去忙了。”

  葉染仰頭看著奚玥：“謝謝奚老師。”

  奚玥臨走前不忘提醒：“記得定個鬧鍾，別睡過了。不然你就看不到我上台了。”

  “我一會兒直接去觀眾席給你加油吶喊。”

  奚玥開玩笑：“繼續給我應援嗎？”

  葉染：“當然了，我應援橫幅都拿來了。到時候你仔細聽，說不定能聽到我為你搖旗吶喊。”

  奚玥給助理發條消息：“一會兒讓助理帶你去吧。”

  葉染舒舒服服睡了一覺，再起來頭也不疼了，精神狀態也好了。

  時間剛過三點，她伸個懶腰起身，出了休息室。

  到隔壁找到奚玥，對方已經收拾妥當。

  奚玥本來在跟一個工作人員說話，一抬頭看到葉染站在門口往裡張望，立刻走了過去。

  “睡醒了？”奚玥問道，順手幫她把睡得翹起的一縷頭髮捋順。

  葉染：“精神狀態很好，一會兒可以好好給奚老師應援了。”

  奚玥：“我很期待。”

  聊了幾句，助理走了過來，對葉染熱情道：“我帶你到觀眾席吧？”

  “好，”葉染應聲，正要走，想起什麽，“對了，我先戴上帽子口罩。”

  在包裡翻了一通，沒有。

  葉染一拍腦袋：“壞了，我當時摘下來隨手放酒店房間裡了。”

  助理道：“口罩我有一次性的。染姐，給你一個。”

  奚玥走到化妝台前，拿過自己的包，取出帽子戴在葉染頭上：“帽子戴我的吧。”

  助理跟奚玥說一聲：“玥姐，我們去了？”

  奚玥點頭，又細心叮囑葉染：“小心點，別被發現了。”

  葉染把散在身後的頭髮扎起，又往下壓了壓帽簷：“放心，現場那麽多人，不可能發現的。”助理帶著葉染繞到前門，假裝是參加活動的粉絲。低調溜進會場。

  交給葉染一張門票，又跟她說了幾句，助理功成身退。
    葉染拿著門票，按著上面的號碼找到座位。

  她的位置正好是最靠邊的一旁，葉染沒引起任何人注意，默默落座。

  旁邊已經坐了人，兩個女生應該是一起來的，興奮地討論著什麽，葉染隨意一打量，突然發覺不太對。

  等等，這兩個人，怎麽有點眼熟？

  葉染又瞅了一眼，終於確定。

  這不是上午認出她來的那兩個女生嗎？

  葉染一慌，想隨便拿個什麽東西蓋自己臉上。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
  葉染低頭翻看手機，心中默念一百遍，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於是，在她的努力下，旁邊兩個女生聊完，湊過來跟她搭話：“小姐姐你好啊，你是誰的粉絲？”

  葉染：……

  葉染哈哈一笑，努力夾起自己的聲音，擔心被聽出來：“我……我是奚玥的粉絲。”

  她一說，兩個人更激動了：“我們也是，好巧！”

  葉染繼續夾著嗓子：“是啊，好巧。”

  葉染低下頭繼續看手機，生怕對方還問她問題。女生卻是個社牛，接著問起她是哪裡人，喜歡奚玥多久了。

  “我京市人，喜歡她……”

  葉染抿了抿唇：“喜歡她五年了。”

  “五年！”女生吃了一驚，“五年前，五年前奚老師才上高二吧？你那麽早就喜歡她！”

  另一個女生奇怪：“可是，那時候玥姐還沒出道吧？”

  “對啊，奚老師還在上學呢。”女生也反應過來，“你是不是記錯了啊？”

  葉染笑了笑，沒接話。

  女生給她聊了幾句，突然道“小姐姐，你戴的這頂帽子有點眼熟啊。”

  “這不是今天上午接機奚玥帶的那頂？”

  葉染心中一驚，粉絲要不要這麽細節？
  連忙解釋：“這個是我買的奚玥同款，我超級喜歡她，特意買的。”

  女生了然：“嘿嘿，我也買了不少她的同款！玥姐衣品真絕了，而且她穿著都好好看！”

  對於這點，葉染是非常讚同的：“我也覺得，她真的超漂亮！”

  三個人越聊越投機，其中一人遲疑道：“小姐姐，你的聲音也有點耳熟啊？”

  葉染冷汗都要下來了：“哈哈，聲音像的人有很多吧，我聲音挺大眾的。”

  女生也沒多想，畢竟任誰也想不到葉染居然會出現在這兒。

  她說道：“怎麽會！小姐姐你的聲音很好聽！這麽好的嗓子，唱歌肯定好聽！”

  旁邊人笑道：“你這話我可要反駁了，聲音好聽唱歌就一定好聽嗎？最佳反例：玥姐。”

  三個人同時笑起來。

  女生道：“沒關系，雖然奚老師唱歌不好聽，但是葉老師會唱給她聽。”

  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葉染條件反射坐直了身子，生怕自己被發現。

  說到這個，女生又激動起來：“對了！小姐姐我跟你說，我們上午去給奚老師接機，還碰上了葉老師！”

  葉染眨眨眼，作為當事人聽到這些的感覺還挺奇妙。

  女生說完，又有些遲疑：“姐妹，你是不是，那個，奚老師的唯……”

  葉染：“我不是，我也是CP粉。”

  女生松口氣，繼續興奮地跟她講述上午的經過。

  “葉老師真的好好玩，她居然拿著橫幅給奚老師接機哈哈哈，這能不磕？”

  葉染微笑點頭，葉老師不光給奚老師接機，還來參加她的宣傳活動，現場給她加油助力呢。

  哎，可惜她只能獨守這個秘密。

  聊會兒天的功夫，活動終於正式開始。

  主持人上場cue流程，邀請幾位主演上場。

  主持人每念到一位演員的名字，底下就是一陣尖叫。

  念到最後一個壓軸登場的奚玥時，場面更是達到了最縞潮。

  歡呼聲尖叫聲此起彼伏，燈牌、橫幅、海報匯成一片七彩海洋。

  葉染本來想低調，但是很難不被這樣的氣氛感染，跟著無數粉絲高聲喊著奚玥的名字，許久才平息。

  介紹完參加活動的嘉賓，接下來就是活動例行環節，主持人提問，主演回答問題，比如談談對所飾演角色的理解，拍攝過程中的趣事。

  葉染認真聽著，《樓心月》是去年拍的，當時她跟奚玥的關系還處於假裝對方不存在的地步。

  所以她對奚玥拍攝中具體發生了那些事，經歷了些什麽，知之甚少。

  而每次奚玥發言完畢，她都會跟其他粉絲一起，為奚玥鼓掌吶喊。

  她體驗到了追星的樂趣。

  看到自己喜歡的那個人站在舞台正中，閃閃發光，很難不為她激動和驕傲。

  喊得時候非常激動，等喊完安靜下來，葉染發現她嗓子啞了。

  掏出手機給奚玥發消息：奚大明星，在台上聽到我為你的歡呼吶喊了嗎？
  奚玥還在台上對著鏡頭，當然不能回復。

  葉染發完便收起手機。

  提問環節結束，中間穿插一個粉絲互動環節。

  主持人宣布規則：“由我們三位主演老師分別抽取一個號碼，被抽中的三位幸運觀眾將有機會上台和嘉賓完成互動遊戲。”

  說完，主持人大聲問道：“期不期待？”

  底下整齊劃一：“期待——！”

  “接下來就讓我們看看，是哪三位幸運觀眾。”

  一聽居然還有抽取幸運觀眾的環節，葉染坐不住了。

  悄悄問旁邊的女生：“你知道她說的號碼，是什麽號碼嗎？”

  女生掏出一張門票，指了指角落裡的數字：“就是這個，進來的時候一人發了一張。”

  葉染點點頭，她是幾號來著，隨手放包裡，記不太清了。

  好像是七十幾號來著。

  椅背上倒是有數字，可是在後面，她看不到。

  葉染在包裡翻找自己的票。

  一邊翻一遍默念，抽不到我抽不到我。

  台上主持人朗聲宣布：“好的，孫老師抽到的是23號，23號在嗎？恭喜你，請上台！”

  前排的一個女孩發出一聲尖叫，站起身。

  聚燈光立馬打到她的身上，所有人羨慕地看著她激動跑上台。

  葉染稍松口氣。不是她。

  接著默念，抽不到我抽不到我抽不到我。

  “隋老師抽到了，我看看——”

  葉染屏住呼吸。

  “8號！請這位幸運觀眾上台。”

  又一個女孩滿臉欣喜走上台。

  葉染再松一口氣。

  三票已去其二，還有奚玥沒抽。奚玥運氣不好，肯定不會抽到她的。

  葉染在心裡暗下決定，這次平安度過，她以後再也不會參加這種活動了。真要表達對奚玥的喜歡，方式可以有很多種，不一定非要追現場。

  回家之後她先去買一批《樓心月》的電影票，支持奚玥的事業。

  最後終於輪到奚玥。

  “這是最後一個幸運號碼了，讓我們看一下，最後這位幸運兒會是誰呢？”

  主持人沒立刻宣布，還要賣一個關子，跟觀眾互動：“你們覺得會是幾號？”

  底下觀眾叫聲此起彼伏，喊出自己門票上的數字。

  葉染在包裡搜尋半天無果，選擇放棄。

  算了，反正她運氣那麽好，這種上台互動的壞事，肯定不會抽到她的。

  葉染坐直了身子。

  上台互動，應該是壞事……吧？

  這麽想著，主持人一手舉著話筒，目光環視台下觀眾，笑問：“最後一次機會了，你們覺得自己能抓住嗎？”

  底下一片尖叫：“能——！”

  葉染：……

  怎麽都這麽激動？
  包括她旁邊的女生，也在非常激動地高聲喊叫。

  這讓唯一一個不想被抽到的人，格格不入。

  主持人笑容滿面：“我感受到了大家的熱情，看來各位都非常期待跟奚老師近距離互動啊。”

  “我就不賣關子了，”主持人看眼手上的紙條，大聲道，“最後一名幸運兒，她就是——”

  旁邊女生看到葉染一直在翻包，小聲問道：“你在找門票上的號碼？”

  葉染點頭：“嗯，沒找到。算了，反正也不會抽到我。”

  女生道：“座位都是按順序排的，我跟基友是73和74，那你應該是——”

  “72號。”

  “72號！”

  主持人和女生的聲音同時響起，女生出口還愣了一下，接著看向葉染，轉為驚喜。

  “我靠，姐妹！你中了！快快快，這可是奚玥抽到的，快去！啊啊啊讓我蹭蹭你的好運氣！”

  葉染並不覺得這是好運氣。

  葉染啊葉染，你的運氣能不能不要用在這種事情上？

  然而不管當事人情願不情願，聚光燈還是迅速落在葉染身上。

  藏在觀眾席上的葉染，無所遁形。

  最後一次希望落空，不少人感到失望。

  接著又往四下打量，看看誰是最後一個幸運兒。

  葉染聽到周圍有人小聲議論：“這誰，怎麽遮得這麽嚴實？”

  “她戴的帽子好眼熟，上午奚玥戴的那頂？”

  “特意買的同款吧？”

  “我怎麽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粉絲們議論紛紛，都在羨慕她的好運氣。

  葉染站在聚光燈下，慌得一批。

  她現在去整容還來得及嗎？
  方才黑燈瞎火的，加之沒往那方面想，沒人察覺。這會兒聚光燈一照，熟悉的輪廓、熟悉的衣著、配上熟悉的橫幅，旁邊的女生驚呼一聲：“葉染！”

  這個名字一出，場內一片嘩然。

  本來沒注意的人也全都看了過來。

  於是，在場所有觀眾，還有幕後工作人員，全都看到，在奚玥擔任主演的電影宣傳會上，葉染現了身。

  隨著72號就是葉染這個消息在會場內迅速傳開，越來越多人扭頭看過來。

  戴著黑帽子黑口罩的葉染瞬間成為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不止看到她，更看到她手裡拿著的東西。

  只見葉染手裡拿著一道奚玥的應援橫幅。

  上書五個大字，是送給奚玥的，最坦誠而滿含愛意的告白：

  奚玥，我愛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