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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海島小油嫂》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蘇嫣轉頭問方行遠:“姐, 那你生完孩子就要去二狗家坐月子了麽?在車上二狗說你們說好了。”

  方行遠說:“是啊,老是住在這裡也不好,再說我倆也拿了結婚證, 是應該住過去。這段時間下來,看他爸媽都是實在人,對我跟對他一樣,我心裡是什麽想法都沒有了。”

  蘇嫣舍不得地說:“我還以為咱們能一直作伴呢。”

  方應看把搖搖床擺正, 嘴裡咬著釘子口齒不清地說:“以後還有住過來的機會,反正離得近。”

  方行遠心裡還惦記大哥過來的事, 蘇嫣跟她倆人來到樓上, 開始裝扮她, 盡量穿寬大的衣服遮擋住方行遠的肚子。

  *
  方甚觀獨自駕車到了油田門口,苟逢春早早的在門口等著。

  方甚觀不苟言笑,苟逢春坐在副駕駛旁,緊張的額角冒汗。

  他們定在招待所吃飯, 蘇嫣見到一輛黑色的小轎車開了過來, 忙站起來, 跟著方應看和方行遠往門口走去。

  方甚觀下車後, 往大家身上瞟了眼。方應看走上前,給方甚觀一個擁抱:“大哥,咱們三年沒見面了。”

  吃完飯,又喝了兩杯茶水。方甚觀抬手看了眼手表,苟逢春突然說:“大哥,你要是忙就先去忙吧。”

  他們坐在一張圓桌上,蘇嫣和方行遠坐在一邊,服務員聽到方甚觀的話,二話不說把糖醋裡脊擺放到她倆面前。

  方甚觀拍拍他的背,又衝蘇嫣點點頭:“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在專案組,沒辦法親自參加。後備箱有給你們帶來的禮物, 待會吃完飯別忘記拿。”

  “把葷的放那邊。”說話間,服務員上了道糖醋裡脊。方甚觀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讓埋頭乾飯的蘇嫣抬起頭。

  方甚觀放下手腕,側目看向苟逢春說:“什麽時候到北京辦酒席?”

  蘇嫣都要哭了,強咧著嘴說:“好咧。”

  蘇嫣發現,這位大伯哥遠比公婆要嚴肅許多。頭髮往後梳的一絲不苟,整套黑灰色的中山裝,皮鞋擦的鋥亮。可能常年跟犯罪分子打交道,皺著的眉心中間都有了豎紋,更顯著整個人有股不容侵犯的氣場。

  大伯哥的到來,讓他如坐針氈。當初是沒有告知方行遠懷孕,他們現在就是刻意隱瞞,完全是罪加一等。他是真不想嶽家人對他有不好的觀感,他還想跟方行遠下半輩子都好好在一起。

  苟逢春冤枉死了,他跟方行遠原本打算生完孩子再到北京,但這話他沒法說啊。

  蘇嫣頭一次沒吃出胖子的手藝,後來胖子過來給方甚觀打招呼,看得出來,他也緊張的肚子一顫一顫的。平時笑起來粗狂的嗓音,如今都變得矜持婉轉了。

  蘇嫣坐在飯桌邊上,聽著他跟方應看和方行遠說話,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反而,看看她跟苟逢春。一個食不下咽,一個假笑到臉都要抽搐,真是一點壞事不能乾的傻蛋。

  苟逢春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就見方甚觀眼睛都沒往方行遠的肚子上看, 徑直跟著方應看和蘇嫣進到招待所裡面。

  蘇嫣捂著小臉不忍直視,好不容易這頓飯吃完,連方應看跟大伯哥聊了什麽,她都是茫然的。

  她抬頭看到跟大伯哥談笑風生的方應看,再看看不動聲色的方行遠,頓時覺得這家人都不是簡單人。

  怪不得這位大伯哥的到來能讓方行遠那麽緊張,她沒犯事都覺得打怵呢。

  苟逢春內心無比煎熬,他並不想隱瞞方行遠懷孕的事,但方行遠懷孕以後,內心敏[gǎn],總覺得當初婚前懷孕是醜事,加上她還是二婚,一來二去,更不想讓家人對她失望和擔憂。

  蘇嫣偷偷看了方行遠一眼,方行遠夾了塊糖醋裡脊放到蘇嫣碗裡,輕聲說:“你懷孕了,多吃點。”

  這話就差直接攆著讓方甚觀離開。

  方行遠也走上前,輕聲說:“大哥累了吧, 先進去吃點東西。”

  “呃?”苟逢春連忙看向方行遠。然而大伯哥卻說:“你是個男人,心裡難道一點打算都沒有?”

  方行遠適時的說:“他平時聽我的話聽慣了。我在這邊待得挺好的,要回北京擺酒席那也得等明年的。”

  方甚觀一改剛才點到為止,追問了一句:“最晚什麽時候?”

  方行遠的預產期在四月初,她估摸了一下說:“應該在十月份左右。”

  方甚觀頷首忽然一笑:“這個時間差不多。”

  方行遠疑惑地問:“怎麽呢?”

  方甚觀又往苟逢春身上睨了一眼:“沒怎麽。我該走了,身上還有專案要破,不在這裡跟你們耽誤時間。”

  方應看站起來送方甚觀,狀似無意地說:“辦完事再到家裡坐一坐吧?”

  蘇嫣也假模假式地說:“是啊大哥,你還沒到我們家裡看看呢。”

  方甚觀又輕笑了一下。蘇嫣發現他不笑看起來很嚴肅,笑起來倒是有三分方應看的影子。只是年近四十,笑起來眼尾有著細紋,平時不苟言笑的時候看不出來。
    “我就不去你們家了。”方甚觀走到門口,跟方應看說:“照顧好她們,有機會你們去北京看看爸媽。”

  說著,方甚觀又側過頭跟站在門口的方行遠說:“你也別再讓他們操心,記得多打電話。”

  方行遠說:“知道了,大哥。你路上小心。”

  方甚觀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苟逢春就跟小太監似得,捧著方甚觀的包雙手遞了過去。

  等方甚觀開車離開,大家不約而同的望著車子的背影站了半天。

  苟逢春直到看不到大舅子的影子了,喃喃地說:“大哥剛才‘哼’了一聲,他是不是不滿意我啊,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啊,我的媳婦是不是要飛了啊。”

  方行遠長籲一口氣:“我大哥就是這樣性格,對你還算是和顏悅色,你可沒看他帶專案組是什麽樣子,像是頭狼帶著一群綠眼睛的狼。”

  “二狗,你幹嘛又進去啊。”方應看攔著苟逢春說:“我已經結完帳了。”

  苟逢春說:“我、我太緊張了,腿軟,找個地方坐一下。你說大哥看出來了沒有啊?”

  方應看想了想說:“我猜不出來。”

  蘇嫣壓根沒跟大伯哥說幾句話,總覺得對方的眼睛很犀利。不是說那種常年辦案的人,一個微表情都難以逃過對方的觀察麽,蘇嫣就盡可能的少在大伯哥面前逼逼。

  “我覺得應該沒有吧。”蘇嫣不大確定地說:“大哥一直都是這麽冷靜的一個人麽?”

  方應看說:“對,當年他把胳膊摔折了,硬是面不改色的監督我跟大姐寫完作業,才讓我媽帶他到醫院打石膏。要說我跟我姐倆人能夠考上大學,軍功章一定有大哥的一半。”

  似乎想起年少時被大哥鎮壓在課桌邊學習的悲慘記憶,回去的路上,方應看都在長籲短歎。

  天氣轉冷,過了幾日,蘇嫣晚上鬧騰肚子餓,方應看起來給她做吃的。

  家中有現成的芝麻醬面茶,原本留著早上配著大果子吃,蘇嫣既然餓了,方應看就把面茶衝泡好,撒上芝麻醬和花椒鹽,端到蘇嫣面前,看著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她頭髮亂糟糟的,被肚子鬧的睡不好覺,方應看愛憐的幫她捋著頭髮說:“明天估計要下雪,得把棉襖穿起來。就算你現在不怕冷,也不能把自己折騰病了。”

  蘇嫣端著溫熱的面茶,上面撒著香噴噴的芝麻醬,把熱氣都憋在碗裡,喝了一會兒裡頭還是熱的。托面茶的福,臥室裡都是香味。

  這東西說到底就是高粱米做的糊,不甜不鹹全靠芝麻醬的香味提著。偏偏蘇嫣最近就愛這一口,家中缺什麽,面茶和芝麻醬是萬萬不能少的。

  蘇嫣喝完面茶,磨磨蹭蹭的到衛生間刷牙,刷完牙什麽也不管,倒頭繼續睡。

  方應看把碗端著送到樓下去,到走廊上正好碰到還沒睡覺的方行遠。他對方行遠舉了舉手裡的碗:“沒睡?是不是餓了,來一碗?”

  方行遠胃口沒有蘇嫣好,搖搖頭說:“暖氣燒的悶得慌,出來透透氣。”

  方應看說:“你那屋窗戶太緊,待會我過去給你開個小縫。”

  方行遠笑著說:“還是結了婚以後會照顧人,以前哪能這麽細心。”

  方應看也笑了,並沒有否認。

  早上,下雪的緣故,空氣裡帶著凌冽的氣息。

  蘇嫣就穿著一件長袖單衣,扶著肚子往樓下走。今年冬天,家中有兩位重點保護對象,不管是方應看還是苟逢春,煤炭不要錢似得往家裡拉。

  “大姐,你起來了。”蘇嫣慢悠悠地晃到茶幾旁,看到方行遠正在縫小被子,說:“不吃飯你就忙上啦?”

  方行遠笑道:“你媽拿來的包子我吃了兩個,你過去吃,還有毛毛早上跟咱們磨得豆漿。”

  蘇嫣正要往廚房走,聽到外頭有人喊:“收包裹,家裡有人嗎?北京來的包裹到了!”

  “來了!”方行遠放下手頭上的事,往外頭走,蘇嫣忙說:“披上大衣。”

  方行遠順手把衣架上的大衣穿在身上,走到院子裡看到郵局的人拉著小板車過來的。小板車上有兩個大大的包裹,見她出來了,對方說:“麻煩簽收一下。”

  方行遠打開大門,對方幫著把兩個大包裹送到客廳裡。蘇嫣咬著包子走過來,順手把剪刀拿到手上開始拆包裹。

  “都是小孩的東西,成雙成對的。”蘇嫣笑盈盈地說:“應該是爸媽給我肚子裡孩子準備的。”

  方行遠納悶地打開另外一個包裹,疑惑地說:“那這包是給誰的?都是單一件的。”

  “.”蘇嫣呆滯地望向方行遠:“對、對啊,這個單一件的嬰兒行頭給誰的呢?”

  方行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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