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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海島小油嫂》第七章
  第七章

  佟大姨帶著兩三個同村的人推搡著張懷井,張懷井無可奈何,只有跟張月如先行離開。

  周圍裡三圈外三圈的人漸漸散開,就是不知道他們會怎麽傳播這次鬧劇。

  同村人礙於成分問題,跟蘇嫣家走的遠。

  今天他們看蘇嫣的眼神都變了,原來是這麽剛烈硬氣的一位姑娘,乾活吃苦不含糊,長得又俊,又是快刀斬亂麻的性子。面對工人階級的提親,還保持本心無動於衷,的的確確是個好姑娘。

  佟大姨站在人群前面幫著喊:“散了吧,散了吧,都是沒影的事。”

  不大會兒功夫,蘇嫣攤位前剩下三四個買韭菜的老百姓。

  手頭上寬裕的老百姓會挑三兩或者半斤的韭菜買,要是其他蔬菜他們還真買不起。

  北沙鎮老百姓吃的最多的就是韭菜、土豆、地瓜。另外還有兩種鎮上的經濟作物,一個就是高粱米,老百姓做為口糧吃不說,還有兩個村子專門做紅高粱酒,據說效益不錯。

  另外一個就是香瓜,越乾旱的土地,香瓜越甜。特別是埋在沙土裡的香瓜,黃白相間的肚皮上還帶著紋路,這樣的香瓜大老遠聞起來就有香味。

  家家戶戶門前有點地,橫七豎八不好規劃,村集體就給他們個人使用。大家不約而同的都種上地瓜。只要不拿去買賣,自己家種,自己家吃。

  趙翠蘭自己留了一半沒種出來大米,後來看到蘇嫣能種出點東西,就把余下的百來顆糧種給了蘇嫣。

  蘇嫣和佟大姨倆人都沒這樣乾,蘇嫣把自己偷摸帶的賣完也就算了。

  剩下的就是另一種口糧,地瓜。

  這年頭缺斤少兩的商販雖然少,但也有。

  小孩子們不敢吃大香瓜,大香瓜都要拉到城裡賣。他們專門撿肚臍大的小香瓜。特別是歪瓜,放在手裡聞一聞肚臍,若是香的,這個香瓜必然是蜜甜的。

  小碗給蘇嫣使了個眼色,蘇嫣點點頭。她們知道李海平的毛病,有時候說話都會很注意。

  一路無風的回去,先到村委會登記今天的收益,然後往家走。

  佟大姨走在路口站住腳,望著蘇嫣家的方向說:“你娘在家做好飯等你呢,快回去吧。”

  蘇嫣無法在屋子裡種,更不能在院子裡種。想著在牛棚下面挖個地窖,上面有廢棄的牛棚半遮半擋,不怕沒陽光,也不怕被人發現。

  蘇嫣也望過去,她家房頂上炊煙嫋嫋,有幾隻鳥雀在上空徘徊。

  蘇嫣很喜歡回到家的寧靜感,都說家是港灣果真沒錯。

  今天鬧了一場,她不戀戰,坐在小馬扎上開始吆喝著賣韭菜。很快她的韭菜賣完不說,還幫著佟大姨賣出去不少。

  把集體的斤兩克扣點,剩下的不就是自己的了?

  蘇嫣家的地瓜已經收成了,就堆在下屋裡。

  今天是個好日子,並沒有風沙。

  蘇嫣和佟大姨倆人賣完菜,蘇嫣謝過剛才幫她撐腰的老鄉們,然後跟著佟大姨往家裡去。

  前些日子,隔壁寡婦趙翠蘭給了些帶殼的稻谷種植,只有小小的一把。這還是趙翠蘭到二十多裡地乾活“順”回來的稻種。

  今年村集體要學著隔壁村子做高粱酒,不讓種香瓜,全都改種紅高粱。農作物種的也很單一,綠葉的以韭菜為主,再就是一丁點的菠菜。然後就沒了。連大蘿卜都沒種。

  小碗聽到動靜跑出來,嘰嘰喳喳地跟蘇嫣說:“姐,我哥要成了。”

  蘇智每天就在下面偷偷挖地窖,等到晚上大家都睡覺了。他在下屋裡出來把挖出來的黃土倒在屋後順風揚了,神不知鬼不覺。

  蘇嫣先到屋子裡跟陳玉蓉打招呼,陳玉蓉知道張懷井今天會去鎮上找蘇嫣,沒想到張月如也去,場面會鬧的那麽大。

  蘇嫣也不跟她說,只是說:“我跟他都說清楚了,我跟他一點關系沒有,以後不來往了。”
    陳玉蓉打量著自己閨女,發現她臉上沒有任何的不舍,只有擺脫的輕松,微笑著說:“還是我的小滿懂得當機立斷,不會舍不得陷在泥巴裡的鞋。”

  這句話是有典故。

  原來“蘇嫣”小時候會很執著一件事,可以說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經常會因為珍惜一件東西,而導致更多的東西被破壞。

  就像陷在泥巴裡的鞋一樣,因為“蘇嫣”小時候有過一次舍不得陷在池塘淤泥裡的鞋子,導致小小的一個人半個身子都陷在泥濘裡。要不是她父親發現的及時,她人得壞了。

  陳玉蓉擔心“蘇嫣”會把張懷井當做泥濘裡的鞋子,因為付出過、喜歡過,而不想浪費曾經的感情導致深陷在泥濘裡不能自拔。

  顯然陳玉蓉面前的蘇嫣並不是書中刻板的“蘇嫣”,不但沒有陷入泥潭,而是把泥潭好好的攪和個天翻地覆。

  想著張懷井後來說的話,還當做是他姐不給他面子,得罪了蘇嫣。真不知道他回去怎麽跟他姐溝通,要是能打一架自然是最好的。

  蘇嫣壞壞的想了想,覺得很開心。

  門外,小碗在灶台前面燒火,今天依舊是高粱米。只是高粱米裡加了地瓜塊一起煮。

  蘇嫣跟陳玉蓉說完話,見陳玉蓉拿著針線在縫製冬天的被套,她就說:“媽,你被套先別封死,等下個月我攢夠錢買些棉花回來,咱們找翠蘭姐幫忙打棉花,往被裡頭加一些。”

  趙翠蘭是個寡婦,這些年沒少吃苦,許多活都會做。沒有彈棉花的工具,她自己打出來的棉花一樣的宣軟均勻。

  陳玉蓉說:“那你別太辛苦,能買多少就買多少。媽這裡還有點票,你要買棉花記得找我拿票。”

  “好。”

  蘇嫣跟陳玉蓉說完話,來到蘇智的下屋。

  她剛靠近,下面鏟完土地的聲音敏銳地停了下來。

  蘇嫣把木板床邊的澡盆搬開,蘇智才開口說:“不是讓你跺跺腳當做暗號麽?怎麽又忘記了。”

  蘇嫣順著土台階走下來,走到一半,把草席和大澡盆覆蓋在上面。

  地窖裡只能借著幾步外牛棚裡微弱的陽光照明,蘇嫣眯了眯眼,適應了一下,發現蘇智把這裡收拾的很好。

  一大一小兩個地窖連在一起,牆壁鏟的整齊光滑,應該用鏟子一寸寸拍過。

  小地窖在蘇智的下屋下面,大地窖在牛棚下面。

  蘇嫣把小地窖的牆面推了推,被偽裝成牆的門應聲打開。

  蘇智把大地窖一寸寸規劃好了,只等著蘇嫣把種子撒到裡面,然後用旁邊的土蓋上。

  蘇嫣把牆上掛著的稻種握在手裡,輕輕地親了親小布袋。

  蘇智看在眼裡笑著說:“姐,不是我潑你冷水啊。咱們這邊的土地不適合種稻米,要能種就不會種高粱米了。不過咱們有井水,也可以試試,反正你有心理準備就成。”

  蘇智原來很文弱的一個男孩,這兩年下地乾活,硬是被鍛煉成黑黝黝的農民形象。也才十五歲的年紀,說話辦事很老道、也很可靠。

  蘇嫣想到蘇智後來因為姐姐嫁到張懷井的家裡,他為了母親和小碗不被欺負,就跟村子裡幾個混子混在一起。沒少讓陳玉蓉和“蘇嫣”流眼淚,也沒少被村集體點名批評。

  後來還進過幾次派出所,都是“蘇嫣”四處求人弄了出來。很難想象以後長大會成什麽樣子。

  想到書中被人罵成“壞種”的蘇智,再看看面前露著稚嫩憨厚笑容的蘇智,蘇嫣怎麽也不想讓他重蹈覆轍,成為一個人人喊打的敗類。

  “你還讓我做好思想準備。”蘇嫣珍惜地將稻種一粒粒放在土上,分明稻種被一圈淡綠色的光芒縈繞,可蘇智看不到。

  蘇嫣輕聲說:“你做好思想準備才對,別被大米飯香哭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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