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對劇情重拳出擊》第一百二十四章 對家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對家但幾人還沒來得及出蒺藜獄, 就被人堵在了門口!
為首的人也眼熟。
赫然是前幾日和聞檀在朝堂上對峙的沈梁,以及被指控為“頂替晉王”的燕伏。
薑杳冷眼瞧燕伏,發覺這人這幾日估計是沒少受罪。
臉頰凹陷下去, 眼神陰鷙冷厲, 倒是有幾分前世那個冷血晉王的模樣了。
他也不廢話,只是舉起令牌。
那赫然是皇帝給他的。
旁邊的沈梁冷笑一聲,打開了手上的明黃聖旨。
“陛下有旨——”
帛陽公主剛想跪下,卻被挽著她手的薑杳拉住了。
這話說得極其嚴重。
但薑杳心理素質強得很,只是含笑望過去。
他瞪眼, “陛下說的就是你們到底有沒有降伏雅隆部的事情!謝大將軍,你到底是不是好大喜功, 到底是不是虛假呈報、內外勾結,才導致這一行質子來京之後波折不斷,竟然導致了質子死於京城,叫陛下下不來台的事情?”
然後她抬眸,發現這群武將竟然一個也沒跪!
但現在終於不是那種含著痛苦悔恨的眼神了。
她在外人面前一向矜冷寡言,卻一張嘴就是刺得人惱火且心虛。
“也是陛下親口的旨意, 降伏雅隆部者, 不論是否甲胄在身,除非大典,均不用施以全禮。”
“還降伏雅隆部!”
“到底說不說?”
比如現在。
“你!!!”
當謝州雪想要殺人的時候,那股血性的威壓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得到的。
她是真正沙場搏殺出來的驍勇悍將,和沈梁相比功勳不相上下甚至更勝一籌。
但現在提出來尤其讓人上火。
“你們是要造反嗎?陛下有旨,為何不跪!”
但謝州雪眼都不抬一下。
“在外面快半年, 不知道情況了?”
她指了指自己, 又指了指衛雲澤和薑漱。
她指的是聞檀和帛陽公主。
薑杳沒什麽耐心打斷,“將軍若是想論尊卑高低大可出去論個痛快,在這裡就這麽高興嗎?還是這裡有什麽東西,將軍掙扎得都不願意走?”
確實,當時皇帝親口允諾過聞檀可以不跪的事情, 這也是當時燕伏恨此人猖狂的理由之一。
謝州雪笑了一聲,解釋似的指了指幾個人。
嘖,還是很不爽。
前些日子聞檀當眾強迫燕伏伏法, 現在明明他才是魚肉,反而氣焰囂張成這個樣子,憑什麽!
但那邊謝州雪還在解釋。
沒人注意到這點眼神裡的對峙,除了余光一直瞥向這裡的聞檀。
沒人能乾乾淨淨地出去!
果不其然,燕伏的視線落到了她身上。
這話出口,氣得沈梁已經顧不得薑杳了。
沈梁的臉就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她冷笑,“你有幾個腦袋,才敢在這裡汙蔑功臣、寒了諸位臣工的心?!”
所以她輕而易舉就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
薑漱此時才開口。
她的優勢是系統和武力。
“皇親貴戚, 陛下最疼寵的孩子, 不用跪是金口玉言。”
直到燕伏先錯開眼眸。
即使這個時候皇帝疑心他們,薑杳也得將來主動出擊的兩個拖下水。
“還有,這麽久了,在如此汙穢的地方抱著聖旨和我們掰扯……是你藐視陛下,還是我們辜負皇恩?”
那眼神警惕、冰冷,滿含上位者的打量。
沈梁臉都氣綠了。
“降書和血書清清楚楚,進貢和軍隊一樣不少,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是好大喜功、虛假呈報?”
比如來人背後的陰影裡面的兩個太監。
系統早就給出了判斷,是皇帝派來的心腹。
他心裡輕嘖一聲,衝沈梁點點頭。
“大將軍請。”
這語氣看起來恭敬實則敷衍,而這群武將的嘴皮子一個比一個好使,不好使的都沒出聲——特指吵架吵不過的遊渡朝,和夫人在絕不出聲的衛雲澤。
沈梁被氣得不輕。
他也沒打開聖旨,蛇一樣冰冷的眼眸落在聞檀和謝州雪的身上。
“有禦史狀告蒺藜獄私權過大,雅隆部的事情另有隱情,滕荊王殿下和長昭鄉君當時這般狀告晉王殿下,是因為排除異己、懼怕殿下因此進爵,因而前些天小郡王殿下和鄉君的狀告取消。”
“此外,小郡王、謝大將軍、薑家姐妹暫且停職查辦。”
那幾乎是得意洋洋的宣告。
而薑杳只是想笑。
原來後手是在這裡。
那她知道蘇毗蘭妲背後的人是誰、這一切是誰操縱的了。
德貴妃。
沈家。
真是好久不見的名字。
為了保住燕伏,不惜動用這一步棋子,讓蘇毗蘭妲逃出、殺死松成悉勃,罪狀便都落在聞檀的看守不力、謝州雪當時將質子帶回來沒有把關之上,而薑漱和謝州雪行同一體,薑杳又是薑漱嫡親妹妹……
一鼓作氣將人全部綁上了一條船。
靠松成悉勃一條命,將這邊的人全踹下去的同時救上來了自己的兒子。
而且聯手唯一有機會奪權的雅隆部神女、將和沈家站在對立面的兩大軍戶全部拉下水,沈家瞬間就可以回到最高的位置——
真是好算計、好計謀!
而今日將消息鬧大就更不用說了。
是衝著他們來的。
沒想到一網打盡的人更多……幾乎是每一步都在預料之內。
薑杳的腦子轉得飛快,甚至開始考慮薑漱被下毒是不是也是德貴妃計劃的一環?
想到這裡,女孩子的眼神瞬間冷了。
如果是這樣……
那她們可能確實要不死不休。
但她來不及思索剩下的了。薑漱將薑杳一把護在身後,冷笑起來。
“說完了?不過是停職查辦,又沒說要抓我們進去,你還巴巴兒堵在這裡,是想試試身手嗎?”
沈梁還沒來得及欣賞這群人各異的神色,又被薑漱的話糊了一臉。
他神情有些惱怒,那邊的燕伏卻出了聲。
“那幾人不跪是陛下首肯,鄉君也是陛下首肯了可以不跪的嗎?”
他的眼眸緊緊盯著薑杳。
像盯上了獵物的鷹隼,也像狼。
母親說的對。
她真的一點都不一樣了。
漠然、冷血、桀驁不馴。
甚至是那種最讓他厭憎的狂妄忤逆。
但薑杳神情自若,絲毫感覺不到壓力似的回望。
她甚至笑了起來,氣定神閑一如前幾日對峙公堂到時候。
“當然……不是啊。”
薑杳深秀的眼一彎。
“陛下雖然沒查,但殿下都能被人懷疑真假,臣為什麽不能懷疑聖旨的真假呢?”
這語氣十足狂妄。
沈梁瞬間就變了臉色。
“薑杳!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大不敬的話!”
“太監不在,其他官員不來,就你們二人,其中還有一個是差點被關在蒺藜獄裡面的。”
薑杳冷笑。
她在和人發生言語爭執的時候通常語速極快。
“我懷疑合情合理,怎的就是大不敬?你們不合規矩,是你們先不敬重皇上!現在還有臉在這裡說我們?!什麽東西!”
最後一聲聲色俱厲,威嚴冷峻幾乎是撲面而來。
沈梁甚至被罵的沒反應過來要發作。
當著一眾天皇貴胄的面,最低勳爵、還被停職查辦的人將人罵得狗血淋頭……
讓人瞋目結舌。
但若是薑杳,也確實說得通。
因為確實很符合她當場報復的習慣。
薑杳向來奉行罵完就走的戰略,除非你確定要和她打架。
而她打架也不會輸。
所以此時此刻,薑杳只是牽住了旁邊薑漱和帛陽公主的手。
她一手挽一個,頭也不回往那邊堵著官兵的門口走。
然後薑杳在門口的時候將二人的手放下,換了個位置。
她走在邊上,專門經過沈梁和燕伏旁邊。
在看到沈梁瞪著她的時候,薑杳還專門從他身邊經過,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她力氣大又沒收著,竟然將人真撞得一個踉蹌。
然後單薄挺拔、比沈梁矮了一截的女孩子報以一個假笑。
“借過啊,沈大將軍。”
她走得頭也不回。
隻留沈梁在後面氣得咆哮。
“薑杳!!!”
出來蒺藜獄的時候,薑杳深深吸了口清新空氣。
那蟲子的味兒實在是太衝了。
她還在這邊親近新鮮空氣,那邊的帛陽公主和薑漱已經聊起來了。
帛陽公主性格靦腆不愛說話,但薑漱很喜歡這樣安安靜靜的小女孩。
因為她妹妹前些年就是這樣的性子。
“殿下現在可好些了嗎?我這裡有讓人舒服些的藥……”
“我走的時候殿下還是娃娃呢,如今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薑漱如果願意好好講話,是很能讓人很快喜歡上她的。
比如現在。
帛陽公主眼神亮晶晶,薑漱問一句她便答一句。
“多謝將軍,已經沒事了。”
“但現在也很有緣分!鄉君是我的師父,我也沾光能和將軍說上話……”
薑杳有點想笑。
當時膽怯的女孩子,如今也能認真表達自己的喜怒了嗎?
蟲子那個事暫時估計是沒法牽扯了,因為現在沈梁這個架勢估計是想把不對付的人全部打成一派。
薑杳思索完畢,正欲過去逗人,那邊卻走來了神情恭敬的兩個侍衛。
“鄉君。”
“小薑大人。”
這是薑杳留在薑府搜查當時有毒的香的兩個侍衛。
因為系統確實查不出來香的出處,她便采取了最原始的做法。
薑杳點了個頭。
“辛苦,有發現了?”
“如小薑大人所言,我們找了四個醫師,都說是宮裡面的毒,但這毒名貴,又不在市面上流通,查了許久也沒有查到有類似的,只是猜測高門嬪妃會用它滅一些人的口。”
一個侍衛抱拳。
這幾乎是將德貴妃印在明面上說。
但薑杳心裡還有疑雲。
如果不是李老夫人操縱,又是誰會衝著薑漱來下毒?又是誰能拿得到這個毒藥?
薑晚自從回來之後便被她嚴格監控,薑陶嗎?她有這個膽子?
但那邊的侍衛話還沒說完。
“屬下養了一只能嗅別氣味的獵犬,叫它嗅了這香,並沒有覺察出來什麽。”
“但有人來打聽的時候,屬下留了個心眼,說已經查出了人。”
薑杳抬眼。
而屬下輕輕點了點頭。
“鄉君,您的三妹妹下午就失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