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第二個世界（13）

  ‘喵——’

  ‘喵嗚——喵——’

  貓叫聲在耳邊縈繞，叫得很淒厲，有些像是正在發.情的貓。

  雞窩裡的雞開始躁動不安地走動，不停發出驚恐叫聲。叫了不到幾聲，便戛然而止。

  俞潼猛地朝著雞窩看去，原本正在雞窩裡到處走動的母雞，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系統嚇得臥槽一聲，【雞呢？好好的一隻大母雞哪去了？！】

  俞潼眯起眼睛，‘不清楚，我只知道發出貓叫的東西長得應該很黑。你看雞窩那邊的光線，是不是變得比之前跟暗了。’

  【怪物趴在那，把上面的光線遮住了？】

  ‘大概可能也許是。’

  女人披散著頭髮，漆黑的長發從空中垂下，如同蛛網般在樹木間交錯縱橫。

  他摸索著掏出火柴盒，正準備點燃火柴。被他單手托住的小雞，忽然輕輕啄了他手背幾下。

  辰夕低頭看去，小雞使勁搖晃著腦袋，用雞嘴指向遠處的狗洞。

  圖鑒上說，大喵喵會在又黑又狹窄的地方出現，它不喜歡光亮。

  【……】

  另一隻沒有。

  那些雞鴨鵝狗沒入黑暗中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那張臉深深地凹陷下去，上面沒有五官，只有一個正在不斷起伏的薄膜和裡面腥紅的血肉。

  出於謹慎，辰夕出門前特意帶了兩盒火柴。一盒給莉莉，一盒給自己。

  可能是發出聲音，可能是點燃火柴，也有可能是長時間站在原地不動。

  會發出貓叫聲的大喵喵怪物，只會在黑暗狹窄的空間出現。

  第二，他們遇到的就是大喵喵，只不過它是組隊出來覓食的。

  每個怪物的習慣都不一樣，他一時間不知道該繼續走，還是該站在原地不要動。

  第一，孤兒院裡有兩只會喵喵叫的怪物。

  一隻很精致很有儀式感，對出場環境有嚴格要求。

  什麽都有可能，所以小雞告訴他不要輕舉妄動。

  看看脖子抽筋一般的小雞，又看看只能容納一個小孩爬過的狗洞，辰夕心底一沉。

  在系統和辰夕交談間，那群失去媽媽開始到處亂跑的小雞仔，像是變魔術一樣，一個接一個消失不見。

  他們只能從修女給出的規則中，確定‘回應貓叫’會觸發大喵喵的攻擊。沒辦法得知做什麽事情，會觸發另外一隻怪物襲擊。

  眼下應該就到了用火柴的時候。

  不符合‘狹窄’這一要求。

  似乎察覺到俞潼的目光，女人的臉開始緩慢移動，向著兩人所在的方向逼近。

  天上有月光，光線足以讓人看清周圍的小動物。

  那麽現在就只剩下兩種可能。

  雲層飄到哪，哪裡的光線就會暗下去。

  系統正在吃晚飯，它受不了這麽獵奇的畫面，抱著飯碗跑回臥室。

  一隻眼睛閃著紅光的小東西，正在發絲間穿梭。時不時喵喵叫著撲過去，啃食撕咬被發絲束縛的動物。

  消失的雞鴨，被黑發死死纏繞住。

  透過層層疊疊的樹枝，他看見天空中有一張臉。

  莉莉和小熊的怪物圖鑒裡提到過大喵喵，但辰夕不確定他們遇到的怪物，是不是大喵喵。

  腦袋插洞裡的莉莉看不到雞窩這邊的情況，距離雞窩只有兩步遠的辰夕，卻看得清清楚楚。

  俞潼抬頭向上看。

  此時在後院一共有兩隻怪物，多出來的那隻怪物，在給大喵喵製造黑暗狹窄的環境。

  ‘孤兒院裡沒有養貓，如果聽到貓叫，不要回應。’

  後院養了很多動物，面積很大建築也不密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黑暗逐漸籠罩住所有發出聲響的動物。

  這種感覺很奇怪，仿佛他們頭頂上有一片烏雲。

  不符合‘沒有光線’這一要求。

  俞潼四處看了一陣，突然發現光線不是一點點變暗的。

  一張巨大的，幾乎佔據他全部視線的女人臉。

  俞潼強忍著惡心，繼續眯起眼睛觀察。

  辰夕也隱隱察覺到異常，他剛想仰頭，手中的小黃雞突然跳了出來。

  他一邊撲騰著翅膀向著孤兒院裡面衝，一邊對辰夕低聲道:“天空中還有一隻更凶的怪物，她沒有眼睛隻長了耳膜，我發出動靜把她引走，你快點出去！我等會就過去！”

  辰夕瞪大眼睛，呼吸不受控制地變得急促。

  眼見地上的黑暗快要追上小雞，辰夕抿抿唇握緊匕首，要衝過去和怪物決鬥。

  他剛邁出去一步，腰身忽的一緊。一個東西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堵住他的嘴，拎著他往外跑。

  辰夕扭頭一看，是莉莉的玩具熊。

  剛才他偷偷往上看了一眼，也看見了那隻巨大的女人臉。

  他的神聖小雞是很強大，但他才剛出生不到兩天的時間，怎麽可能是那隻大怪物的對手。

  當初在遭遇獸人軍隊襲擊時，他媽媽也說，一會就會跟上他和爸爸。

  可辰夕在約定好的地方等了三天，只等來母親死亡的消息。

  在逃難的路上，他們遇到一個好心收養他們的兔耳老奶奶。

  軍隊追上來，兔耳奶奶說要幫他們騙走士兵，讓他們在山洞裡躲好，晚上他們一起吃烤胡蘿卜餅。

  他縮在父親懷裡一直等到天黑，兔子奶奶再也沒有回來。

  辰夕最討厭的一句話，就是‘等我回來。’

  他在玩具熊懷裡拚命掙扎，卻怎麽都掙脫不開。

  小熊勇士跑到狗洞前，將一塊乾麵包強塞進辰夕嘴裡。推著他的屁股，使勁把他往洞裡塞。

  等在外面的小莉莉，抓住辰夕的雙手往外拽。

  辰夕吃不飽力氣小，還在發著低燒。

  強了不到一分鍾，就被一人一熊合力弄了出去。

  小熊勇士重新回去查看情況，莉莉堵住洞口不讓辰夕過去。

  向來沉著冷靜的男孩，此時臉色慘白地跌坐在地上，身體不停地打著哆嗦。

  看看不遠處湍急冰冷的小河，莉莉以為他太冷了，脫下自己的外套遞過去。

  辰夕深吸幾口氣，接過外套小聲道謝。

  莉莉歪頭盯著他，“你呼吸聲音好大，哦我知道了，你不是冷，你是在害怕！”

  “乖孩子，不怕不怕，小熊勇士和小雞勇士會保護我們的。”

  辰夕眼圈泛紅地看向她，“你不擔心小熊勇士會被怪物殺死麽？”

  “小熊勇士是最厲害的，沒有人是它的對手！”

  “如果呢，如果它打不過怪物，再也回不來了，你該怎麽辦？”

  “沒有如果，強大的熊戰士永不失敗！”

  辰夕和小傻子說不明白。

  他掏出俞潼交給他的遙控手柄，輕撫著手柄光滑的表面。

  當初在介紹手柄時，小雞說過這是雙人合作的道具。他可以用這個東西，和小雞一起戰鬥。

  到了真需要一起戰鬥的時候，小雞丟下他自己打怪去了。

  和媽媽跟兔子奶奶一樣，言而無信。

  辰夕背對著莉莉，悄悄抹了一會眼淚。

  眼淚打濕手中的火柴盒，他盯著小盒子看了半晌，轉頭看向莉莉。

  小女孩正頂著一頭被燒得焦黑斑禿的頭髮，蹲在洞口吹蒲公英。

  辰夕眼睛一亮。

  他記得課上的時候，莉莉的頭髮著得很快。

  ————

  俞潼沒開技能，被女人臉追得到處亂竄。

  女人臉的發絲可以在空曠的地方織網，大喵喵喜歡在狹窄的地方狩獵。

  兩隻怪物配合特別默契，俞潼無處藏身。

  時間已經走到晚上9點，建築全部滅燈，孤兒院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眼看俞潼就要被怪物追上，系統急的直跺腳，【你往樓裡躲，那裡面不是有修女麽。你把怪物引過去，讓它們和修女乾仗！】

  俞潼在草叢中靈巧地穿行，繞過追擊的怪物，一邊往回跑一邊解釋，‘不能進去，樓裡怪物更多。它們會不會打起來我不清楚，但我肯定會死在裡面。’

  【臥槽，有頭髮絲碰到你的雞腚尖了！先解決眼前的危機要緊，萬一樓裡沒有怪物呢！】

  ‘不可能沒有！’

  ‘辰夕早就說過，孤兒院裡所有的規則都是不固定的，包括起床和熄燈的時間。今天中午修女說的規則中有一條是，由於今天孤兒院人數減少太多，人員統計工作量很大，今晚沒有查寢。’

  俞潼翹起尾巴躲開身後的發絲。一頭扎進地上的排水口。

  ‘沒有查寢，等於不會有修女晚上過來，告訴孩子什麽時候需要起床。而中午修女說規則時，也隻說9點熄燈睡覺，沒提起床的事情。’

  ‘所以現在起床時間是完全未知的，可能是0點、4點、7點，甚至可能就是9點01分。9點整過後，隨時會有危險。’

  【艸……】

  ‘之前我們就推出來了，修女和神父不是制定規則的人。他們只是提前得知怪物活動的時間和地點，將這些行動軌跡總結成規則告訴孩子。確保智商心態相對優秀的小孩，能避開怪物的襲擊，不會被團滅。’

  ‘這回他們什麽都沒說，擺明了是要讓小孩等死。今天晚上，只有修女們的寵物、有靠山的信徒、腦子靈光知道要偷跑出孤兒院的小孩，能成功存活下來。其他老老實實待在寢室的孩子，全都會死。’

  系統失落地搓搓手，【怪物再能吃也有個限度，那麽多小孩，總不至於全吃光。沒事沒事，小俞，你別這麽悲觀。】

  俞潼長歎口氣。

  如果不是正在被大喵喵追著跑，他真想進入空間，狂搖系統讓它清醒一點。

  ‘隔壁寢室的金發少爺死去許久，床鋪上都落滿灰塵。他的靈魂一直留在寢室裡，卻沒有傷害過他的室友們，也沒有攻擊跑過去偷看他日記的小雞。他要攻擊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殺死他的小蘑菇。’
    ‘能活到晚上的孩子，無一例外都在上午那節不能說話的實踐課上，親手解剖殺死過一個小孩。莉莉說過，今晚死去的人還會回來。那些課上死去的孩子鬼，會報復殺死他們的人。’

  【等等，一對一精準復仇？完了完了，這幫小孩全完了。那你們明天想要回到孤兒院，是不是也要先弄死被辰夕和莉莉殺死的鬼小孩？】

  ‘不確定是一對一，還是一對多。總之今晚不能回去，怪物太多，我擔心被圍攻。’

  俞潼怕系統聽不懂，就沒講過程，直接講了結論。

  其實只要逆推修女給出的規則，就能弄清特定時間內，怪物活動的軌跡。

  孩子們午睡結束，集體去上一小時的神學課，這是有具體安排的時間段。

  這期間孩子和修女聚集的神學課教室，在一個小時內是安全的。神學課教室以外，所有小孩能進入的區域，都有怪物在活躍。

  所以被困在寢室裡的孩子，會遇到大蜈蚣和吉爾叔叔。

  上完課，孩子們會在修女的帶領下，一起離開教室。

  這屬於沒有具體安排的時間段，對應的規則是不能進入任何一扇門。

  孩子們走出教學樓，想要再進入別的建築，都需要走進門。

  這應該是說明，這期間只有戶外是安全的，室內都有怪物。

  至於為什麽說的是‘不能進門’，而不是‘不能進入任何建築’

  可能是下午主要會對孩子造成威脅的怪物，會檢測到進門的……

  等等。

  俞潼想到這，眼睛忽的眯起來。

  他記得下午他剛趕到一樓時，小熊勇士正在砸門。

  那扇薄薄的木門像是被施加了某種法術，即使被小熊撓得稀爛，碎裂的木板也死死黏在一起，完全違反物理學。

  直到小蘑菇徹底死亡，過於□□的木門，才碎成一地木頭渣。

  哦——

  他明白了，門就是怪物本身。

  它不具備攻擊性，但在有人走進門後，它就會將門焊死，誰都別想出去。

  可能是困到‘無具體安排’的時間段結束，就把人放出來。

  也可能是一直把人困到死，門才會打開。

  這期間一旦房間裡有怪物，被困在裡面的人只能爬窗戶出去，或者在那等死。

  就像小蘑菇一樣。

  ————

  事實證明兩條腿的小雞，就是跑不過四隻腿的貓，和會飛的人臉。

  俞潼靠著蛇皮走位，溜了怪物十多分鍾，最終還是被女人臉的頭髮絲纏住。

  雞窩裡的小雞仔全都被怪物吃了，孤兒院裡沒有蛋也沒有雞。他擔心自己這個身體死亡後，只能在千裡之外復活。

  俞潼撲騰著跳起來，抓咬周圍的發絲。掏出小挎包模樣的道具‘暗藏玄雞’，準備鑽進去避難。

  ‘咚——咚——’

  地面忽然開始震動。

  俞潼抬起頭，一隻衣櫃大小的玩具熊衝了過來。

  它揮舞著手中的鋼刀，一刀砍斷女人的發絲，連頭髮帶雞一起塞進裂開的肚子裡。

  小熊勇士是個猛人，舉著刀要跟女人臉硬剛。

  俞潼連忙從填充物裡探出頭，“別打，這怪物不好對付，先逃出去要緊。”

  小熊勇士雙手來回比劃，解說員莉莉不在，俞潼也看不懂它什麽意思，只知道它還要留在這和怪物打架。

  他看了眼隱隱傳出慘叫聲的孤兒院，戳著小熊的肚皮小聲催促。

  “你要是想乾她，等明天我跟你一起乾。今晚不安全，孤兒院裡指不定有多少怪物，我之前跟你說的小孩鬼只是其中一種。還有冰冰涼三兄弟這類夜間遊蕩的怪物，也會出來覓食。打起來聲音太大，容易把其他東西吸引過來。”

  “如果實在不死心，你就聽我的，先跑回去，我有辦法對付她。”

  小熊勇士點點頭，拿著鋼刀砍斷纏住手臂的發絲，咚咚咚地圍牆處跑。

  被小雞戲耍，被砍斷兩次頭髮，女人臉徹底被激怒。臉上的耳膜開始劇烈顫動，黑色長發猶如章魚的觸手，在空中飛快舞動。

  大喵喵的叫聲愈發尖銳刺耳，閃電一般在黑暗籠罩的地方飛速跑動。

  黑發纏住玩具熊的脖頸，小熊勇士被拉扯得腳步一頓。大喵喵立刻竄出來，對著小熊勇士的腿狠狠咬過去。

  尖牙刺破表面的破布，用來填充的羊毛從傷口處噴出，在空中飛舞。

  俞潼知道是時候用道具了。

  之前他一打二，就算用了也不是兩隻怪物的對手。只有有人過來幫他，他的道具才不會白用。

  他按下‘老鷹捉小雞’的按鈕，光點在三隻小動物的立繪上飛速跳動，最終停在老鷹立繪上。

  正在跟頭髮絲搏鬥的小熊勇士，聽到肚子裡傳來一聲稚嫩的鷹叫。

  小黃雞嗖的一下從裂口飛出，飛上天空穿過密密麻麻的發絲，衝到女人臉面前，對著她臉上的薄膜狠狠啄下去。

  經過道具加持的小雞嘴，變得異常鋒利尖銳。

  每啄一下，都能在薄膜上留下一個小孔。

  長發劇烈震顫起來，女人臉不再攻擊玩具熊，發絲齊齊向著小雞衝去。

  脫離束縛的小熊勇士，趁亂對著咬住它熊腿的東西連砍數刀。

  每刀下去，都會響起一聲貓的慘叫。

  在被發絲抓住前，俞潼飛回小熊勇士頭頂。玩具熊揮舞著鋼刀，邊跑邊漏毛。

  重新回到圍牆邊緣，俞潼拍拍小熊示意它讓開。

  他看著身後，對外面低聲道:“辰夕，三點鍾方向。”

  “3”

  “2”

  “1，扔！”

  一根根正在燃燒的木頭，高高飛過圍牆，被人接連不斷地扔進來。

  人臉能聽到俞潼的話，但她智商明顯不夠高，沒猜到他要做什麽，也就沒有躲。

  木頭精準地砸在人臉垂落的頭髮上，火焰迅速在發絲上蔓延。

  人臉顧不上攻擊玩具熊，瘋狂地甩動起長發。

  俞潼觀察著人臉的動作，“熊熊，火不止會燒到她，也會點燃你。一會我讓你變大，你就變大。你不乾別的，就從這個角度狠戳人臉上面的薄膜。”

  “有多大勁用多大勁，爭取一下插進腦袋裡。不用拔刀，到了外面我給你偷個好的。戳完你直接變成小玩偶，辰夕會想辦法把你身上的火撲滅。”

  小熊勇士有點緊張，一會把刀換到右爪，一會把刀換到左爪。

  眼見著女人臉的發絲越來越少，已經不足以對小熊構成威脅。俞潼找準時機，踩踩熊頭，“乾她！”

  玩具熊無聲地咆哮一聲，身體迅速變大。

  它丟掉手中的鋼刀，一爪抓住擋路的發絲，一爪對準薄膜狠砸下去。

  薄膜瞬間被利爪抓爛，熊掌插進人臉之中瘋狂抓撓。

  腥紅的血肉飛濺，人臉在天空劇烈抽[dòng]。她掙扎著想要逃離，可頭髮還被小熊拽在手裡。

  火焰在小熊身上蔓延，毛絨玩具也屬於易燃物品，俞潼擔心玩具熊被燒沒，催促它快點離開。

  已經殺瘋了的小熊勇士，根本不管這些。

  它揪住女人臉的頭髮，硬生生將她從天上摘下來，丟出圍牆用大石頭壓住。自己變成枕頭大小，頂著小雞爬出狗洞。

  蹲在洞口等著急救的兩個小孩，拎著小熊丟進附近的小河。

  說是小河，其實裡面放的都是孤兒院排出來的汙水。

  辰夕眼疾手快，在熊落水之前，一把抓起小雞。

  殺上頭的小熊勇士，完全不在乎個熊安危。

  它爬出小河，衝過去繼續揍女人臉。

  俞潼縮在辰夕手心裡圍觀。

  熊戰士可真是一員虎將。

  虎頭虎腦還能打，他喜歡，他要了。

  ————

  10點05分，重傷的女人臉徹底被圍毆死了。

  和她合作的大喵喵沒有露面，不知道是被小熊勇士砍死了，還是不敢再追上來。

  失去目標的小熊勇士，半死不活地癱在地上。莉莉在它的指揮下，拿著鋼刀熟練地切割起怪物。

  千嬌萬寵的貴族小少爺，從來沒進過廚房。辰夕能品出一塊牛排夠不夠新鮮，點心的火候用量到不到位，但他不會切菜。

  幫了會倒忙後，辰夕捧著俞潼，找到一個角落老老實實坐下。

  看看手裡活蹦亂跳的小黃雞，他嘴角抑製不住地往上揚。

  辰夕一會摸摸雞頭，一會摸摸雞翅膀。感受著小雞溫熱的身體有力的心跳，他埋頭輕笑起來。

  俞潼觀察著玩具熊和莉莉的動作，思考他們為什麽這麽執著殺怪。

  就在這時，一陣強烈到極點的快樂，通過心有靈犀道具奔湧而出。

  俞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鋪天蓋地的快樂淹沒。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耳邊響起男孩稚嫩的聲音，“小雞，我有幫到你麽？”

  俞潼轉過頭，正對著辰夕雙眼。

  被麻木侵染的金色眼眸，此刻仿佛照進了一束陽光，看著溫暖又明亮。

  俞潼有一瞬間失去思考能力，他下意識喃喃道:“你幫了我好多。”

  “這回我算是保護了你麽？”

  “算的，你救了我的命。”

  男孩收起冷淡凶狠的偽裝，他將小雞捧到臉邊，親昵地來回蹭。

  “你也保護了我，莉莉說的對，你是我的小雞勇士。可是已經有了小熊勇士，你是獨一無二的小雞，我不想讓你和別人重名。”

  “金幣不好聽，這個世界上金黃色的寶貝，除了金幣還有太陽。”

  辰夕垂眸凝望著手中的俞潼，“以後你就是我的神聖小雞，我的太陽神。”

  【偏離值加20，當前辰夕的人設偏離值為:30/10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