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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原神]最後的女王》第一百八十四章 我刀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我刀呢

  聽見對方毫不猶豫的迅速拒絕,千代卻只是彎起眼睛輕輕笑起來。

  她作為禦輿家主母的時間已久,絕大多數時間都是端莊沉穩的主母姿態,尊貴華麗一如她身上慣穿的十二單,鮮少還會露出這樣甚至稱得上無憂無慮的純粹笑容,但此時鬼女眉眼彎彎,對著蹙眉的魈笑起來:“反應怎麽這麽大?”

  魈抿著嘴,只是搖搖頭。

  “好啦,我不是都說了‘身為老師我還是擔心自己會做不好’麽?”千代輕輕歎了口氣,眉眼間又掛上了幾分懷念的惆悵:“……我這個老師,不會做的比我的老師更好,我很清楚。”

  人偶不曾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他們的交流。

  老師的老師又是誰,他問過,可她不說。

  可那是個很重要的人,他也很清楚。

  無論是對於他現在的老師,還是對於他的母親……那個人,都很重要。

  在三奉行逐漸掌控稻妻實權之後,與之出現的各種問題也不在少數,大多數家族的名聲只是對外看著光鮮明亮,內裡卻是勾心鬥角沆瀣一氣,門閥傾軋鬥爭不斷;禦輿家能在這場亂流裡獨善其身,靠著的不僅僅是禦輿家主母的赫赫戰功,也是因為將軍將人偶送到了這裡。

  對於習慣了將軍的沉默寡言,只能以其他手段揣測神明心意的臣子來說,這種不曾明確表示獎勵和封賞,卻又在奇怪的地方表達出重視心態的反應才是最麻煩的,所以他們對禦輿家雖然稱得上排擠,但真的有了什麽問題,不少家族卻也都會下意識避開了禦輿家的關系。

  “為何叫我母親?”

  我只是知道她曾經這樣做過,可你也沒有來得及讓她教我。

  是他喊錯了嗎?

  “……我果然還是不懂。”

  雷霆的神明沒有回應,她只是看著被賦予意識的人偶,很平靜地問了一句。

  祂的胸腔空空如也,並未被造主賦予一顆隻屬於自己的心,可人偶卻也能理解什麽是忐忑不安的意思……祂怯怯注視著自己的造主,隻好保持著和她一樣的安靜。

  我只是創造了一件作品,製作了一尊人偶。

  真,我不懂這個,你不曾與我說過。

  人偶對於這樣冷淡的反應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溫馴的回答道:“因為您創造了我,所以您是我的母親。”

  是他太過冒犯了嗎?

  人偶不由得慌張起來。

  神明緩緩開口,比起傲慢無視的冷漠姿態,她的眼中浮現出的更多的是一種無人可以理解的茫然與孤獨。

  神明已經可以理解死亡,理解磨損,理解那場災厄之中,是命運的絲線牽扯著友人屍骨製成的傀儡對著自己唯一的血親揮下刀刃——

  神明張了張嘴,卻是沉默了下來。

  他在還是祂的時候,曾經在睜開眼睛看見自己造主的那一瞬間,完全出於本能地叫了一聲母親。

  我不懂。

  他的母親的確看重自己的老師……卻也不僅僅只是因為禦輿家主母的戰功和迄今為止的忠誠,而是因為她們擁有著一段同樣的回憶,記住了同一個人。

  我並未對你生出同等的感情,我也只是在拿著看待作品的心態看待你,可你看著我的樣子,卻仿佛是在說我就是你世界裡唯一的價值。

  人偶知道,那不是錯覺。

  “我只是製作了你,我並非你真正血緣的母親,為何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她想要去憎恨某個存在,卻又不知從哪裡開始;她想要從過往的回憶中去尋找答案,卻發現本該記憶鮮明的歷史早已面目全非。

  雷電影注視著面前將自己稱為母親的人偶,腦海中下意識回憶起的卻是數千年那一場無憂無慮的談話會。

  ——那是一切的開始。

  真離開以後,稻妻於漆黑災厄之中被汙染的地脈是由新生的神櫻樹所淨化的,那是雷神巴爾留給稻妻最後的祝福,狐齋宮自此專心致力於照料神櫻樹與稻妻地脈,即使是雷電影想要見她也極難成功。

  而除了神社的宮司以外,知曉那段遙遠過往,且比她還要了解那個人、能給她一個答案的存在,還有一位。

  ——禦輿千代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到了如今的將軍,雷電影。

  “我再問你一次,你是否仍要繼續你之前的堅持?”

  神明的聲音依舊冷漠,可女將卻從她的語氣裡尋到了幾分舊日的痕跡,禦輿千代抬起頭,眼神一如既往,正如她對於這個回答從來都不會變。

  雷電影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她垂下眼,聲音有些不自覺地和緩。

  “……你不願承認她的背叛,也不願意接受她的罪,時至今日,你依然在試圖去尋找所謂的真相。”

  “是。”

  鬼女的聲音不卑不亢,不帶半分遲疑。

  高高在上的神明似是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卻已經不再如同之前那樣冷硬無情。

  “……那便證明給我看吧。”

  她如此說道。

  去證明我們曾經的信任和選擇,的確存在著意義——即使是時光流逝,歷史不存,唯獨那些共同經歷的回憶不會成為磨損神明意志的殘酷利刃,而是幫助她繼續往前走的堅定路引。

  神明為了避免磨損而創造的人偶便是在這個情況下交給了她所信任的鬼將,而在與他之後稱作老師的鬼女四目相對的那一刹那,人偶從她眼中看見了一抹與母親極為相似的懷念。

  因為這份懷念,母親對他心生猶豫;

  同樣也是因為這抹懷念,老師將他留在身邊照顧。
    而此刻的傾奇者看見這位從璃月遠道而來的貴客,他的眼中並不見柔軟的懷念,更多的是一種平靜的了然。

  “風神巴巴托斯已經陷入沉睡,若是他還在,應當是比任何人都是適合解答的對象。”

  魈如此評價著,而千代跟著一臉讚同的點點頭,隨之輕輕歎了口氣。

  “不過我一直沒有問你為什麽會來這裡?”禦輿千代一臉好奇的問道,“可別說是為了見我,我可不信。”

  魈想了想,還是挑了最關鍵的部分直接問道:“的確有要事在身,你既然是稻妻本地名門的主母,是否知道魔神奧羅巴斯的事情?”

  “唔……”千代微微蹙眉,點點頭答道:“的確知道,不過這要從海祇島的歷史和稻妻之間的關系開始講起了,很長的一段故事,你要聽嗎?”

  魈只是從帝君那裡得來了幾句話的提醒,還是從若陀龍王那裡轉述而來的,他只知道此行重點除了弄懂陛下和奧羅巴斯當年約定的後續之外,還有被稱為“海祇禦靈祭”的儀式到底是什麽情況。

  於是夜叉點點頭,認真道:“你說吧,我從頭開始聽就好。”

  禦輿千代其實對於海祇島了解也不算太多,但是為魈這個純粹的外鄉人介紹一些基礎情況還是綽綽有余的,她講的口乾舌燥,見魈只是神色平靜地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便清楚自己說的這些對他的真實目的來說意義不大。

  禦輿家的主母抿了口茶水潤潤嗓子,一臉好奇:“好端端的,怎麽忽然要問這個?海祇島和稻妻的關系都不算太親密,什麽時候和璃月又有關系了?”

  魈沉思片刻,搖了搖頭。

  “與其說是和璃月有關,不如說是和那位有關。”

  他抬眼看著千代的眼睛,慢慢問道:“你是否還記得,舊蒙德仍處於神主統治時期,以白玉珊瑚枝作為王冠整體的基座,製作的一頂意義特別的寶冠?”

  禦輿千代張了張嘴,緩緩睜大了眼睛。

  “你是說……”

  “珊瑚枝的來源便是海祇島,我此次前來,便是為了確定珊瑚枝是單純的贈送,還是作為契約的交換物。”

  白玉珊瑚枝是奧羅巴斯送給當時的烈風之主迭卡拉庇安的,若是要說完成後續的契約那也應該是蒙德或是巴巴托斯來,和璃月又有什麽關系?
  千代的嘴唇微微一顫,心中倏然生出一個近乎荒謬的猜想。

  除非……

  除非是……

  她看著魈的眼睛,從對方堅定不移的眼中得到了那個不可說的答案。

  啊。

  啊。

  果然。

  太多壓抑又複雜的情緒掠過她的眼中,禦輿家的主母用盡力氣才保證自己不至於當場失態,她緩緩抬手捂住了臉,似是松了口氣,又像是瞬間抽走了一截骨頭,只能無力地癱坐在那裡。

  “……這樣就好。”

  她喃喃道,顫唞的聲音似哭似笑。

  “這樣就很好了……”

  有那麽一瞬間,金鵬以為自己看到那個亦步亦趨跟在女王的身後,乖巧又固執的小女孩。

  但是她的失態並未持續許久,禦輿家的主母很快便重新抬起頭恢復了應有的端莊姿態,她輕輕擦過自己微微泛紅的眼尾,再度揚起的微笑卻已經是不曾在主母的臉上出現過的天真歡喜,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問道:“她現在還好嗎?”

  “夫人很好。”魈毫不猶豫地回答,“日常有鍾離大人親自照顧,無需太過擔心。”

  “……”

  禦輿千代仍是維持著先前的微笑。

  “……什麽夫人?”

  她面帶微笑,聲音極輕,像是生怕驚擾了正確的答案。

  魈眨眨眼,耐心回答:“自然是和禦輿家主母一樣的……‘夫人’。”

  “……”

  千代將手放在胸`前,閉上眼做了一個緩慢地深呼吸。

  “你稍等一下。”她對著魈矜持地點點頭,這才起身走向門口,抬聲喊道:“長正!長正!”

  不消一會,一名青年匆匆趕來,一臉嚴肅:“母親,您叫我?”

  “對,”禦輿千代抬手壓著胸口,顫聲道:“你去把我的……我的,刀,嗯,拿過來。”

  禦輿家主母手扶胸口,臉色蒼白,一副搖搖欲墜隨時都會跌倒的虛弱姿態。

  “我需要一點安全感。”

  她恍惚道。

  禦輿長正:“……”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問題需要握刀才能找到安全感,但母親既然都這麽說了做兒子的自然也只能乖乖聽命,隨著禦輿長正的腳步匆匆離去,屋中的傾奇者看著面前垂眉斂目的俊俏夜叉也跟著反手亮出翠玉長槍,大大方方地放在了自己身側。

  夜叉與滿臉驚恐的人偶對視,很是平靜地安慰了一句。

  “以防萬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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