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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原神]最後的女王》第一百二十七章 毀滅的開端
  第一百二十七章 毀滅的開端

  那位賣烤松餅的店長最近的生意很好。

  他也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是正常的賣著店裡的東西,好像忽然有一天的生意就好起來了。

  “到底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啦……”看著一群湊熱鬧的年輕人,老板也只是撓撓腦袋,露出一個習以為常的寬和笑容,“好像是前些日子有人看到一位貴人在這裡買了我的烤松餅,所以也有些好奇味道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啦,幾位客人要幾份?”

  “等等啊,老板,”哈夫丹左右看了看,小聲比劃著,“您這段日子就沒見過一個個子高高的,長得很帥氣氣質特別好的金發美男子來買嗎……”

  要不是聽說戴因隊長最近瘋狂沉迷這裡的烤松餅甚至日日簽到就為了買到第一份,他們也不至於工作結束後不回去休息反而在這裡排隊等著打探情報。

  還沒等老板回答,幾位換了常服出來逛街的年輕人就聽到背後的聲音涼涼響起:

  “我的確花錢買過這裡的甜品,但是當時過來買的人也絕對不是我。”

  幾個年輕小夥子面面相覷,訕訕縮了縮脖子後好歹還記得結帳買單,拎著香氣撲鼻的烤松餅亦步亦趨跟在了戴因斯雷布的身後,隊長好在還記得為他們保留最後一點面子,換了個相對僻靜點的地方才看著這一群乖乖低頭的小子,幽幽道:“說吧,怎麽回事。”

  幾個人你推我搡,最後還是哈夫丹老老實實地開口:“主要是我們聽說您最近瘋狂沉迷這裡的烤松餅,一時好奇所以才想過來看看……”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疫病,戴因閣下。”

  哈夫丹小聲喊起來:“我們也是有好好在做事情的……只不過對面太警惕了,晃悠太久了就要露餡,沒辦法隻好扯個理由方便大家在街上一直呆著嘛。”

  坎瑞亞的核心問題是什麽,這些年輕人也能猜到幾分。

  巴格斯特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戴因感覺自己真的是毫不意外。

  戴因做了一個緩慢地深呼吸,用力揉了揉額頭。

  “陛下。”妖精騎士先是恭恭敬敬和對方行了禮,這才在女王的點頭許可中重新轉頭看向了戴因斯雷布:“非常抱歉,戴因閣下,不過如今在坎瑞亞部分區域內蔓延而開的,絕非是什麽無法理解疫病,而是一種從靈魂深處開始汙染的詛咒。”

  戴因斯雷布看著幾個年輕人可憐巴巴的樣子,緩緩歎了口氣。

  “……的確還有一件,陛下。”

  他們這一趟出來,說是聽信花式造謠圍觀戴因隊長在外面是不是真的沉迷甜食是真,帶著額外任務四處檢查也是真——畢竟他們的真正任務,是連文字都不可以留下的隱秘行動。

  “換個地方吧,哈夫丹,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其實,早該料到有這樣的一天。

  中心市區之外的有些地方疑似蔓延了奇怪的疫病,身體僵化,皮膚發黑,靈性和知能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退化……可描述的文件說是幾個地方都已經得到了“有效控制”,但是具體細節並沒有人繼續上報,無論是病症情況、疫病的蔓延范圍還是感染人數和後續的處理方式,全都是用敷衍的官方回復,沒有一星半點的真實價值。

  對於這種藏在影子角落裡的家夥,就連騎士元帥安弗塔斯也只有頭疼的份。

  “明面上的檢查已經過了多少遍了,但是您也知道,有些東西只要走走關系上下就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方面的研究堅持了多少年,涉及到的人和事都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楚,上下打點過的好處,人員變更財務修改,一下子掀了那麽多人的飯碗肯定有人要鬧的,就算陛下和元帥都在努力……”

  “除此之外,還有什麽要說的麽?”

  “別呀隊長!”

  ***
  ——暴力扯開繁華遮掩的厚重錦緞之後,角落裡總會暴露出不能見人的髒東西,只是這個數量遠比他們想象的多得多,黑蛇騎士的隊長在報告的過程中滿臉肅然沉重,比起他的表情,女王卻要淡定得多。

  “是嗎?”戴因斯雷布抱著手臂仍然是一臉冷漠:“可是你們離開王宮時遞交的說明可不是說是來看我是不是在排隊等烤松餅的,那麽我是否可以理解諸位正在光明正大的玩忽職守?”

  宮廷衛隊的隊長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嚴肅,這讓幾個原本還有幾分嬉皮笑臉的年輕人也跟著收起了不合時宜的玩笑心思。

  幾位年輕的騎士滿臉為難,猶猶豫豫地不敢說下去,戴因斯雷布清楚他們的難處,也沒有繼續強迫他們的意思。

  在女王叫停了諸多研究後,坎瑞亞對深淵病態渴求的情況非但沒有得到緩解,反而因為停止了有正規手續批複和嚴格檢查的正規實驗項目,一些鋌而走險的危險研究反而開始冒出了苗頭。

  詛咒?

  戴因僵硬的大腦在聽清那個詞後好一會才恢復了理智,他倏然瞪大眼睛,急迫問道:“是因為我們一直在研究深淵……”

  “真可惜,這一次不是了。”

  女王輕輕開口道。

  她毫不意外會有這樣的一天。

  在覆滅了舊蒙德、存續的歷史被兩度強製抹殺之後,她就知道遲早會有這樣的一天。

  畢竟這位老對手可是帶著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的恨意呀……恨到連記錄也不敢留存,恐懼到連她存在本身也不允許。

  “你可以理解為這是坎瑞亞長久接觸禁忌之後高天之上對你們的判罰;也可以理解為是你們召喚了舊日的魔神後同樣引來了一份裹挾舊怨的報復,當然,就結局來說都是一樣的,無論怎麽理解都是你們的事情了。”

  “……請您千萬不要這麽說。”戴因垂眸苦笑道:“無論是否召喚了您,坎瑞亞都不會修改對深淵禁忌的貪婪之心,既然如此,引來高天之上的敵視應該也是早晚的事情,與您又有什麽關系。”

  伊萊恩便笑了起來。“感謝你的理解,戴因隊長,但是這一次,我完全可以確定就是針對我來的。”

  神明皆有愛人的本能。

  高天之上的諸位對此再清楚不過。

  那麽這一次呢,迭卡拉庇安?

  你曾經不遺余力保護你的子民,你放棄了你的榮耀,放棄了你的國家,放棄了你的歷史只是為了他們找出來一條得以存活的新路,但是這一次呢?
    位於地下的坎瑞亞人無處可去,進一步就是蔓延七國的詛咒,退一步就是墜入深淵的汙染,你也許可以無視這個王國的政權,可以無視這些觸碰深淵的瘋子,可面對對此一無所知的普通人的靈魂的汙染,面對他們日漸扭曲的姿態和親眼見證自己不再為人的恐懼——

  迭卡拉庇安,你當真可以坐視不理麽?

  她很清楚,眼下這種規模的汙染和詛咒並不是警告,而是在等她的反應。

  她若是不動,那麽便是無視坎瑞亞人的絕望與悲鳴,只會引來這個瀕死的國家最後瘋狂的掙扎和最強烈的反噬;
  她若是動了,那麽天理便可以證明她已經於此復活的事實,想想之前連歷史也要反覆抹殺的態度,不難想象這一次會迎接什麽樣的畫面。

  “坎瑞亞是注定不容於世、必須要死去的國家……很可惜的是,余無力扭轉這一點。”

  滅國是必然的結局,無人可以終止。

  “余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吧,坎瑞亞宮廷衛隊的隊長大人。”

  “……您請說。”

  女王扶著止境之杖緩緩起身,她走到了戴因斯雷布的面前,溫聲問道:“若是未來有一日王座崩毀,宮殿坍塌,你應該去做什麽?”

  金發的劍士神色茫然,下意識答道:“去救您?”

  下一秒,他的腦袋被止境之杖不輕不重地砸了一下,年輕的劍士捂著隱隱作痛的腦袋,眼中還有一種全然狀況之外的不知所措,他抬眼看著女王,對方的目光並沒有挪開,而是用一種相當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他,無奈道:“跑啊。”

  戴因斯雷布瞬間啞然。

  女王已經不再看他,走向了更遠處。

  *
  自詡醜角的男人早已在不遠處等候多時,他的神色是一種近乎溫順的平靜,伊萊恩停下腳步,再次問了一遍:“你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對吧,皮耶羅?”

  “一直如此,陛下。”他溫聲道,“哪怕是我最愚蠢的過去,我也無比清醒的知道我當時需要做什麽——若要真正拯救這個國家,那麽‘坎瑞亞’必須置身於必死的前提,與其任由天理落下覆滅的災難,不如由我等來親自拉開這場毀滅的序幕。”

  “看在你是我禦主的份上,現在轉身離開還是來得及的,宮廷法師閣下,親手毀滅自己的國家,你確定你要繼續下去?”

  “我只是‘皮耶羅’,陛下。”

  他手扶胸口垂下頭顱,神色是虔誠的謙卑。

  “我是侍奉神明的醜角,愉悅暴君的弄臣,若是我的一點小小把戲和這份卑微的忠誠能換來您的片刻歡喜,那麽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獎勵了。”

  王看著他,發出一點愉快的輕笑。

  “……不得不說,這是我被召喚至今從你嘴裡聽到過最滿意的一句話了。”

  “萬分惶恐,陛下。”

  “那麽,巴格斯特。”女王在這一刻終於叫出了妖精騎士的真名,金發的女騎仍然有著溫順如幼犬般乖巧的目光,伊萊恩伸出手,看著騎士將頭頂送入自己的掌心之下,任由自己觸摸她頭頂的觸角。

  她有些憐愛的撫摸過她柔順的發絲,輕輕歎了口氣。

  “接下來就是你的工作了,黑犬公。”

  妖精騎士高文,本名為巴格斯特的妖精,其本質為告知死亡,昭示死亡的黑犬。

  女王撫過她已經被汙濁的血色汙染的赤黑瞳眸,溫聲道:“就像是妖精國時期的那樣,把不聽話的家夥全部吃掉吧。”

  正如這個國家已經再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可以浪費,她也沒有時間可以等待那些人學會理解何謂正確的選擇。

  不需要理解,不需要尊重,不需要忠誠和仰望,只需要支配就足夠了。

  任何一次重生都需要經歷斷骨切肉之痛……昔日的舊蒙德,如今的坎瑞亞,只是這一次不止是經歷傷筋動骨就能解決的麻煩,而願意動手的人也只剩下了她自己——

  好在她不在乎,好在她已經不會在乎。

  女王沒有遲疑,從容解開了災厄的黑犬喉頸之間束縛的鎖鏈。

  *
  人類對第二天的故事一無所知,漆黑的狗群已經在夜晚時分於街道上遊行,祂們尋覓著自己的目標,順著影子,窗戶,門縫,鑰匙孔中,像是粘稠的影子一樣流淌而入。

  ——無人知曉,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什麽。

  但是當他們第二天一如既往的進入王宮,卻發現同是應當站在這裡的同僚們已經少了三分之一的數量,同時看到手持止境之杖的女王今日居然出現在了王座之上那一刻,某種強烈的不安開始充斥在他們的胸腔,下意識地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他們最後可以仰仗的對象。

  然而騎士元帥安弗塔斯站在群臣的首位,他的頭顱垂向女王所在的方向,全然無視了其他人驚恐求助的目光。

  “……陛下,”有人戰戰兢兢地開口,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這裡……好像少了很多人?”

  “啊,的確少了,因為安弗塔斯的常規手段找不出來不聽話的蟲子,你們又在各種斤斤計較不願意配合嘛,所以最麻煩的一部分隻好讓巴格斯特吃掉了。”女王笑眯眯的開口,“比如說那些堅持口稱偽王的,私自擴大深淵裂隙的,背著安弗塔斯繼續堅持禁忌研究的……甚至於你們之中的一部分都應該在昨天晚上就永遠閉嘴了,不過一下子少太多也不太好看,可以慢慢來嘛。”

  “——無需擔心,各位。”

  王座上的暴君揚起嘴角,笑容是前所未有的愉快。

  “余會拯救坎瑞亞的,唯獨這一點毋庸置疑——只不過也請諸位理解,在這個過程之中,我們總是要有一些無可避免的磨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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