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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原神]最後的女王》第三十九章 記仇
  第三十九章 記仇
  女王從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在這一點上,她的子民理解一部分,卻不能完全理解。

  蒙德的地理環境算不上優越,陸上的貿易也同樣存在諸多問題,萊艮芬德再如何天才,說到底也只是人類,是人類,就難免有人力所難企及的極限。

  歸離集的位置太過微妙了,交通樞紐,一切貿易的必經之地,說的再嚴重點,只要摩拉克斯的野心再大一些他甚至可以直接捏死蒙德如今的命脈。

  按著伊萊恩的構想,最適合蒙德的發展貿易路線不屬於陸地,而是海上。

  但是很可惜的一點,那片廣袤的海域目前還不是人類可以涉足的地方,這也是為何伊萊恩明明知道如何製作海鹽卻不得不繼續和埃利亞維持貿易往來的原因——海上打得比地上還凶殘,除非蒙德能建立弑神水準的強悍艦隊,要不然就不用想了。

  當然了,蒙德的人民沒有弑神的基礎實力,她也可以走個捷徑直接自己做神造兵裝……但是考慮到她的煉金術術士團隊目前連個苗頭都沒看到,所以還是先安靜等著吧。

  失去了海上貿易這條路,陸路的穩定就必須要保證。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需要埃利亞那片的土地,需要這個國家的微妙立場來讓她擺脫一部分來自歸離集的製約——也許在千百年後的後世會有人精準判斷她此刻包裹在甜言蜜語之下的野心,但是,誰在乎呢?
  女王一向只看重最後結果。

  “所以我需要你,赫烏莉亞。”

  “不過聽您的意思,您討厭歸離集?”鹽之魔神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措辭太過恭敬,只是她沒有自覺,而王的態度更是十二分的理所當然,女王的目光望向更加遙遠的方向,然後她回答說:“不是。”

  “余討厭他。”伊萊恩說道,“但是余也需要他。”

  ***
  “……我沒有多余的意思,摩拉克斯。”

  當然,如今的提瓦特遠遠稱不上是異聞帶的程度,沒有任何一個文明還處在幼年期就會被判定為必死的結局,但是女王清楚異聞帶的形成條件,她期待著蒙德的繁榮,期待著一個獨屬於自己的帝國,但是她同時也需要屬於提瓦特這個世界的繁榮永盛——在這片土地上記錄的,不該是隻屬於蒙德的故事。

  “是的,陛下。”鹽之魔神歡喜無限的仰起頭,她對迭卡拉庇安的稱呼讓所有人慌張的低下了頭,但是赫烏莉亞不在乎,她揚起嘴角,對她露出自己最溫柔的微笑。

  “……你是覺得我看起來像個瘋子。”

  赫烏莉亞聽不懂王的野心,但是她能聽懂王最後的那句話。

  伊萊恩終於扭頭看了她一眼。

  她目前只能簡單的將兩國的結盟理解為歸離集那樣的存在,正如歸離集的諸位魔神不曾認真區分彼此的立場和土地,若是埃利亞與蒙德締結永恆的友誼,那麽她所擁有的土地,自然也會是迭卡拉庇安的領土。

  人類的文明需要繁衍,需要碰撞,需要時間的篩選和沉澱,這不是一個國家就能做到的,這也是為何她選擇在蒙德建立最大的藏書庫,卻沒有把藏書的范圍僅僅局限於蒙德之中。

  但是跳出這個身份的話,她也承認,他同樣是必須存在的一位神祇。

  ——這片土地上留存下去的不能只有一顆火種。

  錯誤的選擇,虛假繁榮的歷史,被正確的泛人類史所拋棄的、遲早都要走向毀滅的歷史殘渣。

  若陀龍王立在摩拉克斯的身側,他那雙初窺塵世的雙眼此刻卻被遮天蔽日的風暴所籠罩了,抬眼只能看見狂風暴卷,飛沙走石,龍王的語氣深沉又嚴肅,他以人形立在岩神的身側,似模似樣的背負雙手,肅然道:“你真的確定那位烈風魔神是我等此次的盟友麽?”

  什麽是異聞帶呢。

  赫烏莉亞端坐在她的身邊,溫聲詢問道:“所以您接下來要對他手下留情嗎?”

  女王的語氣很平靜,然後她抬起手,摸了摸赫烏莉亞的腦袋,溫聲細語地說出了她的後半句。

  若是她忠誠的臣子站在這裡,說不定就要問她是不是想要借由這裡作為踏板更進一步前進,並在在未來直接吞下整個歸離集,但她可能還是要說:不是。

  “我會一直在這裡的。”

  “——還是他摩拉克斯看起來像是個傻子?”

  從對手角度來說,她必須要強調摩拉克斯是個頂煩人的家夥。

  摩拉克斯神色平靜的點點頭:“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無論迭卡拉庇安和赫烏莉亞做了什麽交易,至少在面對薩米基納的問題上,我們的利益一致。”

  “你知道的,歸離集的事情我一向不管,在制定決策這方面我從來沒有過質疑你的意思。”

  作為岩元素生物,若陀龍王自然是不介意這樣惡劣殘酷的天氣環境,他只是很平靜地注視著令天空為之變色的風暴漩渦,重複了一遍自己之前的疑惑。“……當然,可能也只是我的錯覺,我只是感覺這位烈風魔神在弄死薩米基納的同時也很想把你弄死。”

  “也許不是你的錯覺。”

  摩拉克斯語氣平淡的應了一聲,這風暴的強度已經不是人類的軀體可以承受得了了,高濃度的風元素在上空凝聚,烈風魔神隱藏起了自己的身形輪廓,這讓他看起來甚至不再像是以一位魔神,而愈發像是這場天災的一部分——

  風暴不曾因磐岩的存在而停下自己的速度,岩石可以阻斷烈風,卻也會被風暴磨成如泥的塵沙。

  摩拉克斯想了想,有點遲疑地選擇了一個似乎沒那麽合適、但暫時也沒有比這個更恰當的形容。

  “這位烈風魔神可能有那麽一點……”他頓了頓,才很謹慎地說出了那個詞:“記仇。”

  若陀龍王:“……”

  他有點無語的看了一眼自己神情平靜的老友。

  “風暴比磐石記仇。”他輕笑一聲,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我承認這是個不錯的笑話,摩拉克斯。”

  薩米基納是喜好殺戮的魔神,這片曾經屬於埃利亞的土地上已經沒有多少活人,即使還有少數的一部分也都被抓走,像是儲存糧食一樣留著在某個地方,等待著日後這位性情殘酷的魔神想起來的時候,在放出來供他取樂。

  這片土地上已經沒有活人的蹤跡留存在地面上,即使有的話也會被風暴徹底毀去所有的痕跡,迭卡拉庇安肆意卷起風暴,阻礙了薩米基納麾下軍隊的視線,就連夢之魔神本尊都因為領地上同時出現了三位實力強悍的存在而多了起來,但仍然有極少數實力強橫的大魔,不願屈服在風暴之下。

  ——只見一點寒光在風暴中影影綽綽,那先是若隱若現的一點星芒,隨即一條白光強橫撕開烈風的漩渦,帶著狂風吹散的血霧,直直刺向了風暴的核心!

  伊萊恩立於高處俯視著這片生機枯萎的土地,因為薩米基納那個直接汙染靈魂腐蝕自我意志的術式,她少見地開啟了自己的妖精眼——仍在妖精國的時候,由不列顛的意志親自賦予她的賜福。

  只不過因為在很長一段時間她的眼睛除了看到蟲子以外什麽都看不到……所以當她回歸迭卡拉庇安的身份後,女王沒有絲毫遲疑,乾脆利落地封住自己這雙可以窺見真實的魔眼。

  現在開啟,也只是為了最大限度減少不必要損失的勞動力罷了。
    女王心不在焉的想著,赫烏莉亞說過,薩米基納強行拘禁了許多實力強大的種族為自己效力,蒙德能用的非人種現在還只有高塔神官,能征善戰的還沒有呢,若是可以的話她是很想趁機撈幾隻回去養著……

  所以當那一點刺眼寒光殺至眼前的時候,伊萊恩的眼睛先是一亮,卻又立刻換上了滿眼失望。

  這哪裡來的未成年鳥球。

  女王歎了口氣。

  以一把長槍強橫撕裂風暴的是夢之魔神麾下大魔,雖是清俊纖細的少年身姿,卻也是實力強橫天生驍勇善戰的仙眾夜叉,但是這點強度在烈風之主的眼中仍然可以簡單粗暴的用“未成年鳥球”簡單概括……也許還有營養不良的描述,殺孽纏身業障附體,如果這裡不是提瓦特,伊萊恩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摩斯化的妖精了。

  在少年將軍驚愕的目光中,對方就只是輕輕抬起手指,如此壓住了自己的槍尖,他就再難前進半分距離。

  就這麽簡單。

  烈風之主如此輕松地拂開他的拚死一擊,那一瞬間的驚詫和茫然,已經足以麻木他之前被烈風撕裂的滿身傷口帶來的細密痛楚。

  他最後的努力,就這麽……不值一提。

  在少年神色恍惚愣怔的功夫,風元素已經凝結成枷鎖困束住他的四肢,那隻輕描淡寫按下他槍尖的手直接伸向他的身後,在金鵬以為對方馬上要順手捏碎自己的脖子的時候……他的腰肢忽然一緊,下一秒,自己整個人已經被拎了起來。

  是的,拎了起來。

  像是捏住幼貓的後頸皮一樣,他被這位烈風之主抓住後,沒有被處置,也沒有被殺死,就只是這麽很隨意地拎在了手上。

  “……?”

  少年夜叉臉上冰冷的麻木漸漸變成了一種無措的茫然。

  伊萊恩抓他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薩米基納可不是夜叉一族的真正領主,夜叉驍勇善戰卻不是嗜好殺戮的性子,這小家夥一看就是被折騰的,不過自己帶著這個去夜叉那裡聊聊,說不定還能做個順水人情,從那裡借點人過來用用。

  女王這樣想著,拎著這隻未成年鳥球後就沒再繼續看他,正巧小夜叉先前拚命衝出來的同時也暴露了他們之前的藏身之處,烈風之主的指尖再度凝起風元素,只是讓她有些驚奇的地方是,被自己拎住的這隻幼崽除了一開始的怔愣,之後更是連掙扎都沒有,在看見自己這樣準備的時候表情也是冷漠得可怕。

  “不打算同情一下自己的同僚麽。”王隨口問道。

  “……不是同僚,更不是同族。”少年夜叉的聲音嘶啞乾澀,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是一種剝離了所有鮮活生機後的死寂麻木:“不過一群連自我都無法保留的悲哀傀儡罷了,死了反而是好事情。”

  尚能保留自我意識的,便如同他這樣,接受所謂的“重用”,日複一日的被身不由己的痛苦侵蝕著;

  無法保留自我意識的,就做一個麻木無知的傀儡,可能會繼續使用下去,但更多的是會死在下一場戰爭之中,換一個最後的解脫。

  女王一挑眉,沒有繼續問下去,她重新抬起手,熾烈的白光在風暴的中央聚集。

  ——那是撕裂天空,錨定大地,立於世界頂端的聖槍擬態,經歷過妖精國的術式解構,又在烈風之主的蒼白高塔中得以再度重塑完成的倫戈米尼亞德;只是當聖槍自風暴的漩渦中飛射刺入大地的中心的那一刻,另一端亦是黑雲壓城風雲變色,直至金光撕裂天幕,落下殞天蒼星。

  聖槍與星岩同時墜落一處,不知是不是錯覺,當星岩落下的那一刻,好像有金玉崩裂的聲音從哪裡傳了出來。

  “……”

  伊萊恩瞬間變得面無表情。

  聖槍倫戈米尼亞德,她曾在妖精國的時候和摩根一同解構過聖槍與聖劍的術式,若是在那裡的話只要魔力充足理論上她可以要多少就有多少;只不過提瓦特是七元素力主導的世界,伊萊恩即使有心再造聖槍,單單是能量轉換的術式修正就不知道廢了她多少心思。

  所以她多年心血砸下去,也就只有這一把算是勉強成型的試驗品。

  距離原版自然是不可比較的,僅僅是強度來說,如果被摩根看到說不定是要被對方毫不留情嘲笑的程度。

  但是!

  那也是!
  她的聖槍!倫戈米尼亞德!!!
  當風煙散去,黑雲消散,岩神的身形顯現在不遠處的位置,摩拉克斯看著那柄雪白聖槍上無比刺眼的蜿蜒裂痕,同為魔神,他自然也能看懂這上面究竟花費了多少心血才能做成如此精致的姿態。

  “抱歉。”

  他看著烈風之主拎著那隻小夜叉一同落下,風暴的術式遮掩著對方的容貌,也無法從表情中判定對方的情緒變化。

  摩拉克斯想了想,還是主動開口補了一句道歉。

  “……”

  烈風之主似乎抬眼看了岩神一眼。

  下一秒,迭卡拉庇安抬起手,那柄雪白長槍隨之震動著,化作一縷流光重新回歸他的掌中,自地面拔出的長槍崩開了堅硬的地面,裂紋一路蔓延至岩神的腳下,蕩開他雪白的神裝長袍。

  “手滑。”

  烈風之主用無比明顯的敷衍口氣回答道。

  摩拉克斯沒有說話,他只是挑起眉,面無表情看著這位已經轉頭離開的烈風魔神。

  看吧。

  摩拉克斯用眼神暗示若陀龍王,表示自己之前的判斷根本沒錯。

  多記仇。

  若陀龍王:……

  若陀龍王:雖然但是,他感覺現在的重點應該不是這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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