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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系統強製分配道侶後》第四十章 靈箜
  第四十章 靈箜
  東池宴心中清楚, 他現在上去踹她一腳,煉丹必然被打斷,這爐丹肯定是廢了。而那些真正的丹道大師, 哪怕身體受了重創,也能不受影響堅持將丹煉完。

  他與她有神魂契約, 在他初醒未開靈智時,還曾懵懵懂懂的做過些蠢事……

  結果他控制她身體並不順暢,而那個東西卻能完全掌控她的肉身,以她的身體施展出完美的神通道法,仿佛達到了靈肉合一之境。

  東池宴眼底一片猩紅,察覺戾氣難以克制, 他強忍著衝動返回秦七弦識海。入內,東池宴周身好似籠了一層黑氣,明明已經在她的識海, 卻仿佛回到了那片漆黑、死寂的荒野。

  他面上閃過掙扎之色, 那些藏匿在黑暗中的殺意和死氣仿佛凝聚成了一根抵著他後背, 推他前行的長矛,刺激他想要發泄。

  就連識海內那團妖腐之氣都好似受到了死氣牽引,變得活躍起來。

  然而踏水而行時,足底觸到那軟嫩的水草,微微冰涼讓他意識低頭,看著那水中如絲帶飛舞的綠草, 像一尾魚輕觸他的腳背。

  東池宴原地駐足許久, 到底忍住了大肆破壞的衝動,只是目光越來越冷, 仿佛眼神能殺人。

  秦七弦現如今感覺不到自己識海的存在,可這會兒突然就有頭皮發麻, 腦袋涼颼颼的感覺,她登時心頭一凜,該不會是東池宴又在作妖?
  他剛剛黑著一張臉,眼神也瘮人,還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妖魔果然情緒多變、反覆無常,翻臉比翻書還快……

  哎喲。她的小腿處,怎麽又開始發熱發癢起來了!

  總不能送那低劣的下品辟谷丹!

  藥液依次入爐,沒有放完就直接蓋上。

  鐵木火分出很多縷,猶如絲線一樣纏繞在了丹爐的爐壁上。這一手分火術,也讓秦七弦歎為觀止,丹桂峰的藍花楹隻分了三縷丹火就被眾人奉為丹道奇才,那系統這算什麽?丹神!

  秦七弦盡量去忽略小腿上的麻癢,繼續全神貫注地觀看系統煉丹。

  她無語道:“遲早藥丸。”這個總沒有重名吧。

  居然沒有一絲藥香溢出,難道是失敗了?正想著,就見系統操控她的身體將丹丸一把抓出來,隨手扔在了石台上,玉色丹藥都沾了灰,看著沒有之前那般乾淨剔透。

  她手一揮,一顆顆藥液有規律地投入丹爐,此刻這些藥液都無色透明,秦七弦都不知道到底哪一顆屬於哪種藥草,因此看得一臉懵。

  好不容易抓起一顆,正要往藥瓶裡裝時,就看到其他珠子一顆接一顆飛起,在空中連成了一條線。

  秦七弦心頭一緊,她體內靈氣正在快速流失,宛如一個漏了底的瓶子,嘩嘩地往外流。不過眨眼的功夫,就消耗了一大半!靈氣消耗太多太快,一陣疲憊感登時襲來,秦七弦心道這煉丹也是個體力活,並不比她以前種地輕松。

  秦七弦看著自己的手連續不斷地取出草藥淬煉,萃取好的一滴滴藥液晶瑩剔透猶如水滴,懸於空中久久不落。

  系統:“《無名丹》煉製結束,是否為其命名?”

  溫火熬製一刻鍾後,迅速揭蓋,投入剩下的藥液,並將松木扇也放入爐中。

  繼續個頭,她這會兒身體很虛啊,靈氣只剩下不到兩成,體力也已經跟不上了,繼續煉丹絕對不可能成功。她心中喊了否,隨即拿回了身體控制權,也就這麽一瞬間,秦七弦覺得身子一沉,仿佛渾身上下都被捶打過一遍,又累又酸。

  秦七弦艱難地邁開腿,將飛在空中的丹藥一顆顆收進瓶內,他也沒有阻止。

  呵,就喜歡看你忌憚、不爽的樣子呢!你跟系統使勁兒卷,我就能多拿點兒好處。

  東池宴道:“的確能提升靈氣運轉的速度。”說到此處他閉眼,似在感悟什麽,待睜眼時,東池宴瞳孔閃過一抹異色:“還能提升吸收靈氣的速度,算是變相改善修煉資質了。”頓了一下,他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秦七弦:“藥香收斂於丹內,返璞歸真,此丹乃是毫無雜質、渾然天成的極品丹藥,你上一次煉辟谷丹還是劣質下品,這次就成了極品,我該如何稱讚你呢?”

  火焰縮至黃豆大,又燃燒了片刻後才徹底熄滅,丹爐旋即打開,裡頭躺了一小堆玉色丹藥。

  系統:“遲早藥丸命名成功!”

  好在這癢並未對系統煉丹造成影響,很快,系統控制她的身體又有了新的動作。

  聽到他對丹藥藥性的分析,秦七弦已心花怒放,眼前的丹不是丹,那都是綠瑩瑩的上品靈石!她得取個響亮點兒的名字才行。

  系統:“檢測到宿主還有足夠的藥草,是否繼續?”

  秦七弦已經在跟系統溝通命名了,結果一口氣說了好幾個都命名失敗,這讓她想起了穿越前認識的一個作者,多次取名提示被佔用後,怒叫老娘取不出名字了。

  東池宴見秦七弦明顯在走神,語氣冷淡地道:“依附他人得來的東西都是無根浮萍,一旦失去,就會被打回原形。”說完,他輕輕拂袖,將桌上的丹藥瓶收走後,原地消失不見。

  現在這個坑人的世道,不管什麽地方,底層修士都是被壓榨的對象。她當初是雜役時,內門弟子都可隨意打壓,而進入內門後,才是真正得到了宗門的認可和庇護。

  東池宴嗅了嗅,“這是什麽丹?”他拿起一顆丹,直接放入口中。

  她是個旁觀者,可也能從系統的一舉一動裡感受到渾然天成的韻味,就好像系統煉丹時沒有一個多余的動作,它展示出來的丹煉丹手法好似經歷過千錘百煉,臻至完美。只是觀摩,都讓她受益匪淺,下次煉製辟谷丹的成功率必然會大大提高。

  如今她有靠山,也沒必要藏拙,橫豎大家都知道她資質好,悟性高,就是妖腐之氣限制了她的成長。

  打鐵還需自身硬,這個道理她當然懂,不然為何系統煉丹時她也看得那麽認真,還自己複盤辟谷丹煉製過程,查漏補缺。

  沒想到東池宴會主動鑒別丹藥。

  猛火淬丹持續的時間不長,秦七弦估計不超過三分鍾。長了她都撐不住,體內靈氣得被耗乾,如今就剩下了不到兩成了。

  只是等到好不容易收完,手裡一空,整個丹藥瓶都到了東池宴面前的桌上。

  仔細一數,竟有十顆之多。

  剛好他留下兩顆丹丸,一顆自己修煉時先嘗嘗,另外一顆,就給古柔送過去。當初古柔贈丹爐時,就說煉製出的丹送她一顆。

  線的那一端,握在東池宴手中。

  這會兒對於東池宴的試探並不在意,而是厚著臉皮道:“過獎過獎,也就平平無奇的丹道小天才了。”估摸著他已經猜到了,或許還腦補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沒見他最近都老實多了,還經常主動乾活,也刺激得系統打折降價。猜到了又如何,反正他也看不見系統,不能把她和系統怎麽樣。

  很快,除了松木扇的其他藥草都萃取完畢。

  絲絲縷縷的火焰又整合成一簇,周身靈氣飛速運轉,不斷注入掌心火焰,經過大量靈氣澆灌的鐵木火火焰越燒越旺,猶如一個大火球將青銅丹爐都包裹其中。

  她伸手去摸石台上的丹藥都夠不起來,手抖得厲害,腿也特別軟,走兩步都抖個不停。

  這次他咀嚼得很慢,似在慢慢品味。

  你講道理歸講道理,別把丹藥全拿光啊!
  秦七弦無奈咆哮:“你好歹給我留幾顆!”話音落下,兩顆丹藥憑空飛出,險些砸了她鼻梁,入手卻發現他並沒有砸出多大力道,就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秦七弦打算等等再說,看看丹藥具體是什麽效果了再命名不遲。

  只有自身實力強大,才能獲取更多的修煉資源,反正這裡的人都實力有限,看不出她識海內住著妖魔,她可以放心大膽地浪。

  她只要不作死跑到中州、妖域戰場上那些熟悉妖魔的大能面前晃,就出不了岔子。

  送丹之前,秦七弦先給古柔去了信,將松木扇的特性告知對方。

  消息發過去如石沉大海,並未得到任何回復。

  秦七弦收了玄音金骨,在離開煉丹房之前,她彎腰卷起褲腿,抓了一把小腿紅痕位置,“你做了什麽,怎麽奇癢無比?”

  雖然不疼,但癢起來是真的抓心撓肺,非得抓幾下才有所緩解。

  最開始的時候她接觸其他靈獸就會癢,東池宴從小白蛇化形後發癢的次數減少許多,卻又變得飄忽不定,毫無規律可言。

  上次好歹提到了貓,這次她是真沒想明白,怎麽就又癢起來了呢?秦七弦腦中忽地閃過個念頭:難不成他以為兩人間變成了三人房,佔有欲又冒出來作祟了?
  問了兩遍,東池宴都沒回答,秦七弦正罵罵咧咧,就聽“當”的一聲響。

  那鍾聲仿佛敲進她腦海裡,震得耳邊都嗡嗡的。這是宗門的聞道鍾,每逢敲響必有大事,全宗弟子不管在做什麽都務必在第一時間放下手中的事物趕到演武場。

  “靈霄門弟子聽令,內門精銳、普通弟子、雜役弟子,立刻前往演武場集合!精銳在內廣場、依次往外站。”

  秦七弦現在是內門精銳,必須第一時間趕到最遠的內廣場,她艱難地爬到胖鶴背上,催促道:“快,快,去演武場。”

  等到了演武場,就看到其他人都到齊了。掌教等人站在高台上,俱頭昂首看著頭頂天空。

  她身邊的人恰好是白執鶴,秦七弦壓低聲音問:“白師兄,可知發生了什麽事?”

  白執鶴眉頭一皺:“你師父沒告訴你?”在場精銳無一不是精神飽滿、靈氣充盈,唯有秦七弦靈氣枯竭,一臉疲態,看著與他人格格不入。

  秦七弦默然,她師父,現在應該還在睡大覺。

  白執鶴抬眸看了一眼前方那些元嬰期的宗門長老,除了孤懸燈,其他人已全部到齊,就連以前甚少露面的商丘一脈脈主付新雅都到了,還帶著幾個門下弟子拿著各自的樂器站在了最前面。

  付脈主首徒似乎就是追隨在靈箜真仙門下弟子身邊,想來他們是想借機拉近點兒關系。

  與其他弟子相比,形隻影單的秦七弦顯得有些可憐,她明明資質那般好,悟性遠勝自己,卻飽受妖腐之氣折磨,也難有未來……

  白執鶴眼神裡充滿憐憫:“天下書院知道嗎?”

  秦七弦點頭。不知為何,總覺得白執鶴看她的眼神有點兒奇怪,那副悲天憫人的樣子是怎麽回事?

  秦七弦:他在同情我。

  白執鶴微微頷首,接著看向上空,目中隱有期待:“靈箜真仙快到了。”

  本來也跟著他仰頭往上看的秦七弦立刻收回視線,心中登時有了點兒危機感,剛還在說只要不作死跑到中州大佬面前就不會出岔子,一轉眼的功夫,中州的大佬就來了?還讓他們每個人都必須到場,躲都躲不掉!
  “還有多久?”

  “快了,快了。”

  “馬上就到!”

  又等了一會兒,孤懸燈姍姍來遲,她沒跟掌教他們站在一起,直接走到了秦七弦身邊。聞道鍾也將她震醒,每個人務必到場,她也不能例外。

  孤懸燈看著秦七弦欲言又止,最終,什麽都沒說,只是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

  秦七弦:“……”

  所有人都以為我元神崩了,覺得我是絕世小可憐。
    千呼萬喚始出來。

  天邊傳來一聲清脆的鳳鳴,緊接著,巨大的金色鳳凰由遠及近,轉瞬即至。

  鳳凰落在演武場上方,將整個演武場都鍍了一層淡淡的金。

  “恭迎真仙!”

  鳳背上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音:“免禮。”

  一男一女從鳳背上落下,走在前面的女子頭戴帷帽,身穿豔紅長裙,大幅裙擺上金絲勾勒出的鳳凰栩栩如生,隨著她的走動而振翅飛舞,有金色碎羽紛紛落下,如夢似幻。底下有弟子下意識伸手去接,卻抓了空,這才明白,那些只是浮光幻影。這位,顯然就是傳說中的修真界第一美人靈箜真仙了。

  可惜她戴著帽子,壓根兒看不見臉。

  青衣男子背負劍匣,稍微落後了她半個身位,宛如護衛。

  待到兩人落地,空中金鳳長啼一聲,倏忽化作一架鳳首箜篌,穩穩落在了靈箜真仙身側。她倚琴而站,笑著問:“貴門精銳可已到齊?”

  付令遠:“回稟前輩,已全部到齊。”

  靈箜真仙:“渡川界偏遠,沒想到這裡還能發現幾個挺不錯的苗子。”她看向底下那幾個音修,微微詫異道:“哦,原來靈霄門也有音律一道。”

  付新雅上前回話,一時言笑晏晏。

  大佬在上頭寒暄,秦七弦原本很緊張,生怕識海內妖魔暴露,沒想到東池宴居然大大咧咧地冒了出來,還在她旁邊評頭論足:“渡劫期,這就是人族強者?修真界第一美人?不過如此。”

  他現在情緒穩定,面帶微笑,立如蘭芝玉樹,笑如朗月入懷,跟剛才那個眼眸猩紅一身煞氣的妖魔判若兩人。

  秦七弦頓時就不緊張了,東池宴出來到處亂晃那兩個修士都沒反應,顯然,他們也看不到東池宴。

  安下心後,秦七弦瞬間八卦起來。

  她想問東池宴是不是能看見靈箜真仙的臉?然而此刻不敢發聲,神識又不能用,正想著,忽覺自己能感應到識海存在,她消失幾天的識海終於回來了!
  秦七弦立刻用神識發問:“她長什麽樣?”

  東池宴瞥她一眼,“跟你一樣。”

  秦七弦愕然,心道居然把我跟天下第一美人相提並論,我謝謝你這麽看得起我!
  東池宴漫不經心地答:“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

  秦七弦:“……”

  行吧,可能在妖魔眼裡,人修都長得差不多?
  靈箜真仙:“接下來,我將以一曲風過水無痕為諸位測神識,合格者可隨我前往中州青梧界。”說完,她在箜篌前坐下,抬手,修長的玉指撥動琴弦。

  樂起,悠揚動聽,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

  四周的一切都好似靜止下來,聽曲的人屏起呼吸,風不再吹,流雲停滯,飛鳥都收攏翅膀,靜悄悄立於樹梢。

  風緘雲默,萬籟俱寂。

  在這片寧靜裡,美妙的樂聲就是天地間唯一的仙音。

  猶如穿過山谷的清風,輕輕搖晃著每一根樹枝,拍打每一片綠葉,又像是泛在湖中的舟,留下一路漣漪清波。

  秦七弦感覺自己識海都在搖晃,水面起了皺褶。

  系統:“檢測到有人正在傳授雅藝,是否收錄……”

  秦七弦眼睛一亮:“收錄!”繼技藝之後,系統面板居然又開啟了一個分支,日後琴棋書畫等都也能一鍵托管了?

  她一定要給真仙使勁兒打CALL,真心希望靈箜仙子多彈幾首!
  在收錄的過程中,秦七弦周身氣息有了些許變化,呼吸節奏都暗合曲聲,仿佛在這首仙音裡有所感悟一般。

  注意到這一點兒的東池宴驀地變了臉色,他嘴角噙著冷笑,眼神如刀,就那麽靜靜地盯著秦七弦看。

  秦七弦:“……”

  小腿怎麽越來越癢了?
  那讓人心神安寧的曲中意境不但不能讓她忘記煩惱徹底平靜下來,反而因為太過安靜,使得周圍的一切都好似被遺忘,唯有腿腳上的麻癢勾走她全部心神,好似有一隻螞蟻從皮膚表層鑽進了她骨頭縫。

  偏偏大庭廣眾之下她又不能去撓,只能咬牙切齒的強行忍住。

  一邊忍,一邊罵東池宴:“我小腿癢,到底怎麽回事?”

  東池宴斜睨著她,冷冷道:“怎麽,要我幫你撓?”他那陰惻惻的目光瘮人得很,秦七弦總覺得他能一把捏碎她的小腿骨。

  秦七弦:“不敢。”系統收錄不是一鍵托管,她能動,可以自己抓撓。

  可所有人都沉浸在曲聲裡無法自拔,她一個人在那撓癢癢像什麽話!只怕一動,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然而那癢意實在忍不住,秦七弦只能用另一隻腳的腳跟在小腿上蹭上幾下,稍稍緩解了一下壓力。她這一動,就感覺有一道灼熱視線看了過來,還有淡淡威壓蘊藏其中,讓秦七弦腿腳都有些發軟,險些站不住。

  就在她即將跪倒之時,身邊的師父也從琴聲中脫離而出,直接伸手穩穩地架住她胳膊,助她站穩。

  背負劍匣的青衣劍修一步跨出,身影消失原地。

  再出現時,他已站至秦七弦和孤懸燈面前。

  青衣劍修面色不善,他沒說話,抬手時兩指尖夾著一張符籙,快速掃過秦七弦和孤懸燈額頭。

  符籙嘩嘩抖動兩下後不再動彈,見狀,青衣劍修收回符籙,視線在秦七弦和孤懸燈身上來回遊移,最終停留在秦七弦臉上。

  “妖腐之氣?”

  “難怪。”他自言自語,隨即視線從秦七弦臉上移開,又看向孤懸燈,“你叫什麽名字?”

  孤懸燈行了一禮道:“晚輩孤懸燈。”

  青衣劍修:“果然是你。”他從袖中掏出一個木匣,“有人托我帶點兒東西給你。”

  孤懸燈並未伸手去接,淡淡道:“他的好意我心領了,煩請真仙將其物歸原主。”

  青衣劍修深深看她一眼,隨後毫不猶豫地將匣子扔到地上,冷笑一聲後離開。

  木匣落地後直接摔開,裡頭裝的是一根有些眼熟的香,嗅著那淡淡梅香,秦七弦不淡定了,這隨意扔在地上的竟然是異常珍貴的冷香梅。

  師父之前有一根,用在了她身上。

  她也是後來才曉得那香有多珍貴。

  現在,有人給師父送了一支香,而師父不肯收?

  就在這時,四周陸續有人從曲聲中醒來,不過大家仍癡癡地看著上方撫琴的靈箜真仙,無人注意到地上那根珍貴無比的冷香梅。

  興許是察覺到秦七弦的視線,孤懸燈無所謂地道:“你想要,撿起來就是。”

  說罷又道:“算了,我去撿。”她抬手,正要施展擒拿術去抓,卻見衣袖被勾住,身側弟子搖搖頭,一臉認真地道:“我不要。”

  秦七弦不知道這枝香的主人跟師父有什麽故事。

  可她冒著得罪渡劫期劍修的風險拒絕這支香,足以說明那個故事並不是個HE結局。

  她不想要那支香。

  不要就不要,可別為了徒弟委屈了自個兒。

  秦七弦艱難擠出個笑容,“我神識會恢復的。”一邊說,一邊調動神識力量,悄悄給孤懸燈傳了個音。

  孤懸燈登時一臉震驚地道:“真的沒有損毀,那這次若能被選中前往天下書院,那你身上的問題一定能得以解決,你資質這麽好,悟性也高……”震驚之下的孤懸燈都忘了神識傳音回復,直接脫口而出。

  秦七弦緊張地扯她袖子,“噓……”師父你可別背刺我,東池宴沒搬家前我哪兒都不想去!偏遠山區渡川界就是我唯一的家。

  兩人說話引起周遭不滿,就連上方彈奏箜篌的靈箜真仙都朝著她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靈箜微微皺眉,隨後瞥了一眼已經回到她身後的關長情。

  關長情搖搖頭,傳音道:“沒有異常,兩個廢人而已。”

  靈箜則道:“曲聲已過半,我也未發現異常,其他地方,似乎都沒什麽進展。”她聲音低落,顯得有幾分憂鬱。

  《風過了無痕》這首靜心明悟曲她早已彈奏過千百遍,一心幾用也不會出錯,這會兒跟關長情神識傳音,雙手依舊能毫無差錯的撥動琴弦。

  關長情安慰道:“要找到妖星談何容易,它要修行,淬煉元神,必然還會出現白日星相,我們現在已有所察,肯定能抓到它,無需過於擔心。”

  靈箜:“你說得對。”

  頓了一下,她又道:“等下,我想去那裡看看。”頭微微轉動一下,帷帽的面紗也隨之輕晃。

  關長情本來正一臉溫柔地看著她,聽得這話陡然變臉,疾言厲色道:“你還記著那個人!你主動要求來渡川界果然是因為他。”

  靈箜撥弦的力度稍重,隨後脊背都好似繃緊了一些,幽幽道:“長情,我並非薄情寡義之人,他對我有恩。如今,能記得他的人尚有幾個,以後,還能剩下多少?這靈霄門眾人,都會逐漸遺忘與他相識的前塵因果,想必要不了多久,那山頭就會翻修另做他用。”

  “我應該去。”靈箜原本微側的身子已經轉正回去,背對關長情,好似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拒絕的冷意。

  關長情立刻賠了不是,面上恢復笑容,藏於袖中的拳頭死死攥緊!那人已死,成了她心中的白月光,只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加朦朧旖旎,他如何跟一個死人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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