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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前海豹養島記[種田]》第六十六章 黑岩(一)
  第六十六章 黑岩(一)

  燈籠慢慢地四散飄遠了,那對碧色的星辰從夜空墜落到了白義身邊。

  白義看著辰的笑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堵在了心頭。

  辰從高空落地,周圍的獸人一陣嘩然,看辰完全無傷,又紛紛叫好起來。

  辰揮揮手對他們致意,走到白義身邊,笑眯眯地道:“感覺怎麽樣?”

  白義百感交集,揉了揉臉,才問:“你怎麽會寫這幾個字的?”

  “你快睡著的時候教我的。”辰抬頭看了眼那幾個已經飛遠裡的燈籠,“不過只是在獸皮上畫的,我憑記憶複現,不知道還能不能認出來。”

  白義回想了一會,隻記得自己那天晚上和辰絮絮叨叨地聊了好些和新年相關的東西,有沒有興致上來給辰寫幾個漢字倒是。

  他們一家人平時都在世界各地忙碌,但是每次過年都會放下各自的工作聚在一起,對於白義來說也是難得珍貴的回憶。

  而現在,白義眺望著那些已經飄遠了的燈籠,感覺自己可能很多年後也忘不了這個夜晚。

  篝火旁邊,年輕的獸人和亞獸們正聚在一起,牽著手晃著圈,嘴裡唱著有節奏的旋律,火光照耀在所有人的臉上,渡上了一層喜悅的橙光。

  白義看看周圍熱鬧的人群,看看道路兩側懸掛的各種蘑菇燈,看看食堂門口派送的糖果。過了好久,他才露出了笑容,轉頭對辰道:“謝謝。”

  在日晷的旁邊,架起了一個巨大的篝火盆,裡面點燃著熾烈的火焰,似乎是放了一些松木,讓火焰燃燒的過程中充斥著一股松木的清香。

  說到後面,辰的聲音如月光一樣溫柔,手上卻把白義拉進了懷裡。

  如果他的交際舞老師看到他現在的動作,可能會暈厥並且在清醒之後把聘請學費全都退還。但白義卻越來越起勁,跳得起勁甚至唱了起來。

  辰揚眉道:“我只是沒想到你表現得這麽……”

  第二天白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辰介紹道:“大多數部落在盛夏的夜晚都會舉行類似的活動,主要是為了應對炎熱,同時也恰好是年輕獸人和亞獸們結合的好時候,大家會繞著篝火跳舞,看對眼的就一起跳,後面有樹叢和帳篷。”

  他就疑惑之前辰明明對獸人們祭祀島神這件事沒什麽興趣,怎麽會突然選擇這麽盛大的祭典。原來是為了搞出和新年類似的氣氛。

  仔細一看,他們躺在一個陌生的帳篷裡,他的衣服和辰的衣服隨意地揉成一團丟在一邊,看起來相當曖昧。

  “我們這裡的冬天過得很輕松。”辰挑了挑眉,“所以我讓他們號召獸人和亞獸們把這類活動都放到了今天。部落裡多成幾對,也好洗刷掉進咱們部落就注定單身的惡名不是嗎?”

  和之前的大多數夜晚一樣,白義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辰的胸膛。

  不只是辰的胸膛,連他自己也是光著的——除了獸人自帶的小圍裙。自從麻布和毛衣推廣之後,白義習慣了穿衣服,都會在身上穿點什麽。尤其是確定毛毛能夠在獸人切換形態的時候自適應,白義也拿了很多自己的毛毛請紡織隊幫自己做了毛衣。

  辰拉著白義走到了中央公園內。

  白義怔了一下,下意識想說什麽,抬起頭對上辰那雙碧綠色的眸子,忽然又忘了自己想說什麽。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把手放在了辰的掌心。

  其他的獸人們發出了善意的哄笑聲。

  辰悶笑一聲,胸膛震動:“隨便跳就可以——白義,我知道你很想念你的家,但至少今晚、至少現在,你可以把自己當成一個天然、無拘無束的獸人,不是什麽首領,不是什麽異世界的來客,不用考慮任何拘束,只要放縱地鬧一鬧、跳一跳就好。”

  鬧了一整晚,辰始終站在白義身邊,含笑看著白義放肆,碧綠的眸子中隻倒影著這片熱鬧的夜晚祭典,始終在中央的那個人影熠熠生輝。

  這話說得太直白,白義都有些不好意思:“但現在是冬天。”

  白義手抖了抖,腦袋一片混亂,過了好一會才動動嘴唇:“要是有……我、我會負責的……”

  白義的冷汗差點下來,乾巴巴地道:“呃,昨天晚上?我們沒發生什麽吧?”

  白義看著那些獸人們又唱又跳喜悅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聲:“說得對。”

  辰還躺在獸皮上,支起一條胳膊,饒有興趣地看著白義,含笑道:“要是有呢?”

  白義抱怨了一聲:“這我怎麽放縱?”

  辰挑了挑眉,唇角彎了彎:“去跳舞吧。”

  辰滿意地笑了笑,拉著白義插進了跳舞的隊伍。

  白義也不記得自己唱了些什麽,或許是土味情歌,總之唱到後面周圍的獸人東倒西歪,全都在哈哈大笑。

  白義嚇了一跳,直接從辰的胸膛上蹦了起來。

  他會跳很多種交際舞,但獸人們的還真不會。

  和之前不一樣的是,這一次是裸的。

  辰猛然笑出了聲,換了個姿勢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對著白義挑眉:“放心,什麽都沒有。”

  “我又沒有這方面經驗!”白義沒好氣地道,“了解的都是紙面知識。”

  “跳舞?”

  他想了想,找到了合適的詞語,“單純。”

  嘴上這麽說,白義確實慢慢覺得久違的放松,嘴角的笑容也擴散了不少,笨拙地跟著辰的動作,開始毫無規律、毫無美感地跳了起來。

  白義有點慌亂:“我不會跳……”

  現在他衣服呢?

  白義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甚至忘了自己現在是人形,用手拍著肚皮“嗷嗷”叫了幾聲。

  原來是在調戲我!白義猛然吐出氣:“那你別嚇唬我啊!”

  白義耳後發燙,下意識就想變成獸形,結果被辰捏了一下耳垂:“跳舞呢,不許變。”

  辰對著他輕輕彎下腰,伸出手:“跟我一起跳個舞怎麽樣?”

  辰有些驚訝:“聽你的描述,以前你的周圍應該有很多人追求。”

  “有確實有,男女都有。但是他們只會影響我出海的速度。”白義搖搖頭,看了辰一眼,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帶著莫名的心情問了一句,“這麽說來,你經驗很豐富?”

  辰從揉成一團的衣服裡找出自己的,套在身上,不以為意地道:“我倒是不想看,可惜總是會看到。”

  白義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辰是能夠看到島上發生的一切事情的。就算辰沒有偷窺的癖好,總會不經意掃到。

  白義心頭石頭落地,自己都沒察覺到地輕松了一些,也去拿自己的毛衣,對辰開玩笑道:“那你的理論經驗肯定很豐富。”

  辰掃了他一眼,語調沒什麽起伏地讚同:“確實。”

  鬧了一整晚,早起又被辰調戲了一番,白義從帳篷出來的時候感覺一身輕松,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他對白光部落多了一些難以言明的感情。

  走在這片土地上,多了種回到家的感覺。

  白義的步伐輕松了許多,直到獸人們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低頭才發現自己的衣服皺皺巴巴,一看就遭遇過大力度的□□。再一回頭,辰的衣服同樣皺巴巴地走在他身後。

  白義的臉頰有點熱,加快腳步想和辰保持距離。

  辰追了上來,隨意地道:“走這麽快幹什麽,還有件事忘了和你說。”

  白義懷疑辰又想調戲他:“什麽事?”

  辰隨手從路邊還沒摘掉的裝飾架上摘下一個蘑菇咬了一口:“黑岩來了。”

  白義站在竹居的屋頂,能看到不遠處的海域上有一團巨大的黑影,宛如暴風雨中遙遠的城堡,無端讓人感覺有些寒意。

  白義靜靜地看了一會,才問:“黑岩島不是要去和四季島碰面麽?”

  而且好像比預計的早了一點。

  辰道:“我用‘眼’引他過來的。”

  白義記得辰的“眼”一直都在尋找和大陸的聯系方式,沒想到居然會用在了這上面,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多謝你了。”

  “涉及納塔,本來就和父親有關。”辰不以為意地揉了揉白義的腦袋,“準備帶誰上黑岩島?”

  白義認真考慮了一下:“暫時就我們兩個吧。”

  按照四季島神的描述,黑岩島這段時間都在追殺納塔,島上的情況不明,還是就他和辰兩個人過去穩妥一些。雖然珊瑚很想念他的獸人破,但這次就不帶他了。

  辰對白義的決定沒有意外:“黑岩那邊沒多少可以種植的土地,你也不用帶種子,我們直接過去就好。”

  沒有土地?白義愣了一下:“那怎麽讓黑岩島獲取到生命力?”

  辰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暫時想不出來,所以只能你上了島之後再看。”

  不需要帶行李的情況下,辰隨便就能分一塊土地出來,然後快速把兩個人送到黑岩島。

  近距離看黑岩島,白義才發現這座島嶼通體漆黑,嶙峋崢嶸,竟然全都由鐵礦石組成,找不到半塊別的土壤。

  他們乘坐的土地“船”接觸到黑岩島之後,和黑岩島融為一體,原本是沙灘質感的土地顫唞了一下,迅速凝結、顏色加深,沒過多久也變成了黑岩。

  白義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明顯的變化,內心暗暗心驚。

  辰伸手把白義抱了起來:“黑岩這裡地面容易受傷,我抱著你。”

  “不用吧,我穿了鞋子……”白義的話才說了個開頭,就看到了黑岩島的地表亂七八糟地長滿了漆黑的“雜草”。
    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那哪裡是雜草,而是一根根鋒銳的、由黑岩長成的矛!

  整個黑岩島說是“刀山”也不為過。

  白義默默地吞回了後面的話,“你行嗎?”

  他記得辰被刀子割傷過來著。

  “當然。”辰隨意踏過那些閃著寒芒的黑矛,腳上沒有一絲傷口,“我做好準備的話,黑岩傷不到我。”

  白義坐在辰的懷裡觀察著黑岩島,忽然看到一個東西,愣了一下:“那是什麽?”

  辰向那邊看了一眼,表情嚴肅了一些:“屍體。”

  白義剛才看到那個角落的時候就有這方面猜測,得到辰的證實,臉色頓時有點泛白。

  那具獸人的屍體趴在黑矛之中,只剩下上半截軀體,被鋒銳的黑矛扎了個透,鮮血早已經凝固,屍體也有些乾癟,顯然有一段時間了。

  比起驚懼,白義此刻擔憂反而更多:黑岩島上為什麽會有獸人的屍體?為什麽就這麽擺在那裡沒有人處理?
  這些屍體……是黑岩島上的獸人死亡、還是外敵入侵?
  白義不得而知。此時他倒是慶幸沒有帶珊瑚過來。否則不管這具屍體是不是破,珊瑚恐怕都要受到不小的驚嚇。

  辰加快了腳步。

  他走了大約半個小時,路上已經見到了五具屍體。有獸人,也有亞獸。

  最後辰在一堵牆前面停了下來。

  這堵牆足足有五米高,同樣用黑岩構成,表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刺,還掛著一些被穿透的屍體。

  和前面的屍體一樣,同樣失去了半截身體,看起來慘不忍睹。白義看了一眼就覺得惡心想吐,不得不把臉埋在了辰的肩膀上。

  辰拍了拍他的後背,左右看了看:“找到了。”

  他往另一邊走了幾步,看到了一道門。

  門口的巨大的黑色岩板被抬起,留出一個只有一人能通過的縫隙,露出一張瘦削但堅毅的臉:“請跟我來,不要把岩板掀起來。”

  辰挑了挑眉,把白義放了下來。

  兩個人按照這個獸人的說法走進縫隙,隨後就聽到背後一陣“扎扎”聲——那道岩板放了下來。

  那獸人有一雙很漂亮的灰色眼眸,手裡舉著火把,對他們點點頭:“跟我來,島神在等你們。”

  說完率先走在了前面。

  白義看著眼前這條長長的走道,微微怎舌。

  如果這條走道就是外面看到的黑牆的隧道,那豈不是說黑牆足足有二三十米厚?

  這哪裡是牆,完全是個大鐵塊!
  走出隧道,白義終於沒有再看到從地裡生長出的那些鋒利的刺,獸皮搭起的帳篷、曬著魚乾的架子,有了些部落該有的生活氣息。

  領路的灰眸獸人把他們領到了一個帳篷前面:“島神在裡面,你們進去吧。”

  白義對他道了一聲謝,和辰對視一眼,一起走進了帳篷中。

  在見到黑岩島神之前,白義想象過黑岩島神的外貌。

  按照辰的描述,黑岩島神是所有島神中最強的一個,但是性子反而很溫和,會照顧弱小的弟弟,會教訓淘氣的弟弟,頗有老大哥的風范。

  所以在白義想象中黑岩島神應該是個儒雅沉穩的中年人,或許有一把大胡子,但是表情肯定是溫和的。

  他沒想到居然看到了一個非常漂亮的黑長直少女。

  這個世界的性別不分男女而是獸人和亞獸,亞獸雖然和人類女性一樣承擔繁衍種族的責任,但為了適應嚴苛的環境體質和身高都比一般人類要好,胸部都一樣平,外貌則根據不同的種族會有不同——像彩陽就是非常漂亮的女孩外貌,珊瑚則更中性一些。

  至於獸人,則幾乎都是強壯健美的形象,哪怕牙這種水獺獸人放在人類中對比也是型男款。

  但眼前的獸人容貌絕美,眉眼精致、線條細潤,一頭烏黑的長發筆直地垂下來,如瀑布一般鋪在地上,讓他顯得靜謐又神秘。

  如果不是因為胸口是平的,白義甚至感覺自己看到了一位美女。

  在這個世界他見過的好看的人不少,但是能夠和辰媲美的顏值僅此一位。

  美人對著他們微微一笑:“辰,好久不見。”

  辰拉著白義隨意坐下:“你這裡怎麽變得這麽麻煩?”

  美人輕輕歎了口氣:“為了防備納塔,沒辦法的事。你找我過來什麽事?”

  辰看向了白義。

  白義知道這位美人就是最強的那位黑岩島神,連忙端正顏色,大致解釋了一下自己來的兩個目的:“一是我們找到了怎麽給島神補充生命力的方法,二是想向您打聽一個獸人的下落。”

  美人黑岩認真聽白義說完第一件事,表情流露出一絲詫異,隨後遺憾地搖搖頭:“確實是個能讓其他島神活下去的好辦法,但對我來說沒有用……你應該發現了,我的材質很特殊,只能生長黑岩,其他的土地到我島上也會轉變成黑岩——你說的那些植物中,有能在黑岩上生長的嗎?”

  白義搖搖頭。

  哪有能在鐵礦石上生長的植物?就算是一些嗜鐵性的植物,也是生長在礦石周圍的土地裡,直接長在金屬礦裡連水分都吸取不到。

  黑岩不出意外地點點頭,繼續問:“你們要找的獸人是誰?”

  “您從四季部落找來的獸人,獸形是狼,名字叫破……”

  黑岩耐心地回憶了一會,抱歉地搖搖頭:“老實說,我記不太清獸人的名字。四季那邊我確實要來了一些獸人,不過在之前的戰鬥中死掉了一些,你們可以回頭找外面的獸人打聽一下,希望他還安全。”

  白義心一沉。

  辰皺著眉問:“他們怎麽死的?你用他們幹什麽了?”

  黑岩平靜地道:“你們過來的路上應該看到了——他們死在了和納塔的戰鬥中。”

  白義想起那些殘缺不堪的屍體,臉色再度有些發白。

  辰依然擰著眉頭:“和納塔戰鬥要獸人幹什麽?”

  “如果我生命力足夠的話,確實用不著他們。”黑岩輕輕挽了挽鬢角的黑發,同樣漆黑的眸子落在辰的身上,“現在我已經沒法在島上大幅度調整地形,納塔上島之後只能靠獸人們配合地形把納塔他們封死在岩石之間,再去外海把它們丟掉。這個過程中如果獸人們不小心就會被納塔反噬……”

  說到這裡,黑岩平靜的眸子中流露出一絲悲哀,“我向四季要人,就是因為我自己的獸人都已經戰死了。”

  辰的眉頭比剛才皺得更緊:“你生命力還剩多少?”

  黑岩歪頭略微沉思:“按照現在消耗的頻率,大概不到五個月亮時吧。”

  五個月?白義差點脫口而出。

  辰臉色拉了下來,沉聲道:“你應該安靜地停下來。”

  “如果是為了延長生命的話。”黑岩先是表達了讚同,隨後道,“但是所有的島神中,只有我能免疫納塔的侵蝕,所以只有我才能剿滅納塔——辰,如果我不做,那會有更多的島沉沒。”

  辰繃緊了嘴唇:“你沉沒了,也沒法殺掉所有的納塔。”

  “但是會更少——這些年你應該有發現,納塔的數量是固定的,他們就算侵蝕了島神,吸走了生命力也沒法繁衍。不知道它們本來就沒有繁衍的能力還是沒有達到繁衍的條件,但這就意味著只要我多殺死一個納塔,整片內海、甚至父親都能更安全一些。”

  辰無言一頓,過了好久才道:“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忙。”

  黑岩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謝謝。我知道,你還在轉換材質的階段,如果選擇把材質像我一樣變成黑岩,就能同樣免疫納塔的侵蝕……可是不行,辰,別人可以,你不行。”

  辰碧綠的眼眸凝視著黑岩。

  黑岩指了指眼眸,微微一笑:“我知道的,你繼承了父親賜予的生命之泉的同時,也繼承了父親的潛力……你的潛力是我們之中最大的一個,就算現在還沒有長大,也只是因為你的時間不夠。而且,你和父親的想法都一模一樣。”

  說到這裡,黑岩抬頭看向了某個方向,語調有些懷念,“父親……我猜得到父親的意思——父親是希望你能消化掉生命之泉,這樣父親沉沒的時候,你可以成長為新的大陸。這樣就算父親身上的生命可能有九成都會覆滅,就算失去了父親力量庇護的我們都會死在外海的暴風雨中,你終究可以保護你身上的那些生命,重新撐起這顆星球上唯一的綠洲。”

  白義聽得驚心動魄。

  他知道辰有很多特殊的能力,很多都是其他島神不具備的。只是他隻以為這是辰的天賦,沒有仔細考慮過為什麽只有辰有這些天賦。

  辰表情奇異地平靜,似乎早就想到了黑岩的話語。

  黑岩再次歎口氣:“可是,你沒有嘗試去消化生命之泉,反而拆分了你的軀體,分散在海中,好像在抑製你的成長……為什麽呢,辰?你在怨恨父親給你的生命力太少,讓你一出生就差點死亡嗎?”

  辰搖搖頭:“我誕生的時候父親狀態已經很差,我從未怨過父親。”

  黑岩不理解:“那為什麽你不肯快點成長?你的理想不是成為父親那樣的大陸?”

  “父親一直都是我的榜樣。”辰回答,“但我不接受這顆星球上只有我存活下來,父親、你們、還有那麽多的生命全都沉沒的結果。”

  他頓了頓,似乎想清楚了什麽事情,語氣反而平和了下來,卻比之前更加篤定,“我會成為大陸,保護和承載我身上的生命……以前我確實是這麽想的。但現在,我不再是一個人。”

  說到這裡,辰伸出手,輕輕握住白義,碧綠的眸子平視著黑岩,“我想要的更多——包括我身上的獸人,包括所有的兄長,包括父親,我全都要。”

  黑岩怔了怔,正想說這不可能,就聽到辰繼續說出了下一句話——

  “黑岩,也包括你,還有你島上的這些獸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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