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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廚娘投喂崽崽日常》第五十九章 【059】
  第五十九章 【059】

  事情辦妥, 接下來兩日,薑翹的心情都好的不得了。

  去年冬天太冷,以至於今年這時候很難見到發芽的花草樹木, 不過薑翹還是給孩子們介紹了牛羊的養殖,沒讓此行成為純粹的娛樂。

  回程那日,正好是花朝節,進了京城,應久瞻直接放隊伍裡的女郎去寺廟祈福賞花了, 其他人照常回東宮。

  薑翹估摸著寺廟中的花也開得沒多好, 但“來都來了”的心理佔了上風,美美拉起宋如羨的手, 說要與她一同祈福。

  然而宋如羨卻拒絕了:“來年我還想考典食職位呢, 趁大家休假,我回去多練練。”

  薑翹遺憾地點點頭:“那便去罷!自己小心些!”

  其他小娘子都還在,薑翹不缺夥伴,臨近寺廟時還遇到了小棗等典設局的女郎,於是呼啦啦一大群人一同進了寺廟。

  京城及周邊地區的許多娘子都在花朝節來祈福, 免不了推搡擁擠, 各種佛像前更是排滿了隊伍,香客摩肩接踵, 走路都是被前後的人夾帶著走。

  好不容易排到薑翹了,她拿了香,卻不知如何是好了。

  澹台勉聞是既興奮又緊張,這下連頭也不敢抬了。

  跪在有些陌生的佛像前,薑翹明明從前並不信,卻還是認真地祈求佛祖保佑另一個世界的親友平安。

  這漫畫對孩子們來說可太新奇了!會變成人的小狐狸很好看,隻讀書而不解其意的胡娘子也很有趣,翻來覆去一瞧,整張報紙上最新鮮的不再是民間逸聞,毫無疑問,當屬這漫畫才是!
  單純的小朋友們覺得澹台勉聞悶在宮裡,未必會看報紙,於是人人都特意帶了一份,想給他看一看。

  澹台勉聞想過會有人拿著報紙給他看,但是這麽多人齊刷刷等著他看的場面,著實是有些駭人。

  有人求佛祖讓自己健康長壽,成親的女人求佛祖保佑自己全家老小生活越來越好,困苦的人則是求佛祖保佑自己將來能有財運……

  在亓蒙山牧場的時候他們看不著報紙,一回京中才發現,新一期《蒼柘旬報》上,居然有了新鮮玩意兒。

  《蒼柘旬報》緊急鑄鐵板,可算趕在了這一期把漫畫印了上去,十一號當天就傳遍全京城。

  須臾,他心虛地打手語:“這漫畫的確有趣。”

  言風裳發現了他的異常,飛快地聯想到了他送給言仲溪的生辰禮物,再稍稍一結合,很快就猜到了他這樣的原因。

  至於其他娘子,求的就五花八門了。

  如今的生活雖然比不了在現代, 但能擁有新的一段生命, 她也是知足的, 思來想去,最讓她在意的, 還與去歲一樣,是她再也不能相見的親朋好友。

  “太子殿下緊張過了頭,這第二冊 明明同樣好看,莫要太擔心了。”薑翹坐在胡床上,撥了撥火堆裡的烤紅薯。

  不過言風裳並沒有直接戳穿,而是替他保守了這個秘密。

  花雖然沒開幾朵,但是巨大的老樹被一片火紅點綴,看著也吉利喜慶。

  薑翹拎著抹布來收碗筷,說:“昨兒路過書肆,我也聽說了,這漫畫是稀罕物,到處都賣空了,只能再等些時日才有得買呢!”

  只要還有所求,生活裡就還有在意的人和事,又怎能說不是一種日子有盼頭呢?
  典膳局和典設局的娘子們拜了佛,又去寺廟的老樹下求簽,寫了願望後,系了紅布條,掛到老樹的枝上。

  那日他最後還是同意了《蒼柘旬報》刊登他的漫畫,並且為了便於印刷,他單獨繪製了一份線稿版,雖然少了陰影,但角色形象還是好看的,放在小字密密麻麻的報紙上看著也更舒服,同時還能一定程度上減小對成冊漫畫銷量的傷害。

  澹台勉聞慢悠悠地用手語解釋:“並非全然都是緊張,而是我要考慮,大家喜歡的是漫畫這種形式,還是喜歡我的故事。如果我得到的讚譽是我配不上的,想想都會覺得丟臉罷。”

  只見報紙上,用了足足半頁,展示了一段連續的繪畫,故事輕松易懂,人物形象獨特,編者介紹說,這樣的形式叫“漫畫”。

  孩子們陸續撂下筷子,再次期盼地遞來報紙,今天非要小太子看了這漫畫不可。

  澹台勉聞心裡發毛,埋頭喝湯,並且懷疑謝老師已經認出他的字了。

  言仲溪卻說:“這漫畫已經有了一整冊,何必等著旬報?只可惜我還沒買到整冊,不然一定給大家看一看。”

  澹台勉聞遲疑地接下,動作一頓一頓地展開報紙,裝作認真地低下頭來,慢悠悠地又看了一遍自己畫的漫畫。

  薑翹抬頭,詫異道:“怎麽能這麽說?旁人還想不出這樣的漫畫呢!無論是角色設計,還是故事分鏡,亦或者劇情脈絡,哪一樣不是殿下做的?既然能得到眾人的喜愛,又如何會配不上呢?”

  他的創作速度還是很快的,而且薑翹看了第二冊 ,覺得故事很完整很流暢,並沒有失去第一冊的水準,同時也與第一冊有一些呼應,還回收了一點伏筆,可見他對故事的把控能力還是很好的。

  至於其他人會不會發現,那就看他們的腦子什麽時候轉得過來彎兒了!
  接下來也不需要應久瞻出宮打探了,因為漫畫這個新事物很快就席卷了整個京城,就連宮中的人,也紛紛找了報紙來看,一個個的都期待著後續呢!
  其實最近澹台勉聞已經畫好了第二冊 ,只是漫畫的突然爆火,讓他有些不適應,扭捏了好一陣子,才告訴薑翹,他怕自己第二冊畫得不夠好,讓讀者失望。

  澹台勉聞握著筷子的手微微顫唞,向薑翹投去求助的目光。

  孩子們不甘心地老老實實坐好,倒是一旁的謝靈譽,意味深長地盯著小太子看了片刻。

  薑翹把最後一道菜端上來,趕緊解圍:“先吃飯,其他的待會兒再說。”

  這個年紀的小孩居然已經開始思考這麽深奧的問題了嗎?薑翹說完,還忍不住回想了一下六七歲的自己在幹什麽。

  出了寺廟後,大家又在外逛了許久,一直到傍晚,才趕在坊門關閉前匆匆回到皇城。

  “看看嘛,今日的報紙與往日不同,有趣得很哩!”梁勁松說著,又想起那只會眯眼笑的小狐狸,感覺自己想養小動物的心已經克制不住了。

  哦,她在與同齡的小朋友玩過家家,並且由於沒有男生,所以全家都是媽媽和女兒,而薑翹本人小時候太瘦小,玩八百次都選不上扮演媽媽。

  “我就說吧!沒有人會不喜歡的!若是旬報上再有這漫畫,我還給太子殿下帶來看!”梁勁松拍拍胸脯。

  薑翹聽到耳畔喧鬧複雜的聲音,不禁笑得更明媚些。

  澹台勉聞歪頭去看應久瞻,應久瞻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到底都是小孩,他們對大眼睛畫風接受度非常高,並且輕易地感受到了畫面帶來的萌感,自然不會排斥。

  這個花朝節並不完美,但並不影響小娘子們的心情。

  當然了,這個非常哲學的問題,澹台勉聞最終還是想開了。

  哎呀,一次大意,竟讓他的隱瞞身份成了笑話!
  忐忑不安地吃完這頓朝食,就連皮薄肉鮮的小餛飩都沒能安撫住他狂跳的心臟。

  次日一大早,來吃朝食的孩子們,除了澹台勉聞,人手一張《蒼柘旬報》。

  不管讀者們是因為形式的新穎而喜歡漫畫,還是因為切實地喜愛這個故事,他都要繼續畫下去,而外界的評價並非他所能改變,只需要任其發展就是了——可以,這很腳踏實地。

  調整好心態之後,澹台勉聞又修改了一些《胡娘子遊學手劄》第二冊 的細節,就交給應久瞻處理了。

  幾日後,春分來臨。

  曾經薑翹教小太子豎蛋的方法,又被小太子教給同窗們。

  這一整日吃的都是各式新鮮蔬菜,除卻宮中正常供應的,也有一些采來的野菜。

  再怎麽冷,新菜再怎麽不茂盛,但還是水靈的,吃下這一頓,就會切實感受到春日的來臨。

  傍晚,正要出宮的薑翹被尹徴攔下了。

  近日他們見的次數不多,尹徴雖然還是會早起看日出,但是已經很久沒有在典膳內局這邊看日出了,故而即便薑翹早晨當值,也找不著他。

  唯有一次說上話,是尹徴來給薑翹送藥。

  上次那小玉瓶裡的藥膏不抗用,沒多久就用完了,尹徴及時來給她續上。

  薑翹狀似不經意地問起價格,但尹徴當時說:“薑娘子收著就好,不必擔心價錢,我並不缺銀錢。”

  今日再見,尹徴依然是來送藥膏的。

  薑翹的傷已經好了,只剩淺淺一點痕跡,便沒舍得再讓他破費:“尹郎君的好意我心領了,如今已經好了,就不勞煩尹郎君給我這藥膏了。本來就救了我一命,又給我這樣好的藥膏,倒是叫我無地自容了。”

  尹徴緊抿著唇,而後眨了眨眼,道:“抱歉,是我沒有注意分寸。”

  “哎呀!尹郎君還道歉作甚?”薑翹拿他沒辦法,忽然感覺他好像腦筋忒直了點。

  尹徴肉眼可見地變得局促了起來,不安地收起小玉瓶,下意識地雙手交握,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麽好。

  薑翹“噗嗤”一聲笑出來,無奈地說:“當真頭一回見尹郎君這樣當好人的,竟比得到幫助的人還客氣!”

  尹徴也笑起來,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了。
    薑翹心裡仍覺得他嘴笨得可以,卻不再逗他,說:“未曾料到今日能遇見尹郎君,我給你做了個革囊,若是尹郎君無事,樂意與我邊走邊聊,便可與我一同到典膳局舍館去取,又或者我明日帶到東宮來,再見面時送給你。”

  尹徴下意識撓了撓頭,說:“那便請薑娘子帶到東宮來罷,辛苦你了!”

  不等薑翹答話,這次他忽然腦子多轉了一個彎兒,趕緊補充道:“並非我不願意與薑娘子說話,而是我不方便出東宮。”

  薑翹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反而隨口問道:“尹郎君是很忙嗎?”

  “那、那倒不是,我就是不能出東宮……往後時機成熟,會與你說緣由的。”尹徴說。

  薑翹尊重他的隱私,因此不再問下去了。

  只是他總說“時機成熟”,也不知到底什麽樣才算時機成熟。

  像尹徴這樣神秘的人,薑翹真的很難不好奇的啊!
  隔日,有一位宗親過生辰,澹台勉聞不在東宮,其他孩子們便沒有來典膳內局用暮食,直接被接回了家。

  當晚本該當值的薑翹覺得無趣,總惦記著在院子裡挖個菜地。

  現在只剩下院子角落還有一點點太陽沒照到的殘冰了,少了清雪的麻煩,薑翹到處轉,最後選中了采光很好的一個位置,既不耽誤行走,也不影響院子的美觀,不等傅典食抗議,就報給了典膳郎。

  如今薑翹深受太子信任,孟典膳郎拿她當個寶,自然是不會阻礙她挖菜地。

  但問題是,她並非要挖典膳局的地,而是東宮的地!
  這哪裡是她一個典膳郎能拍板的事兒啊?
  於是事情還是拖到了次日下午,薑翹去送零食時,順便跟澹台勉聞說了這事兒。

  澹台勉聞單手拿著蛋黃小餅乾,另一隻手比劃了一個“可以”的手勢。

  應久瞻看看太子,又看看薑翹,有點兒不好意思打擊他們。

  改動東宮內一切陳設都需要記錄在冊,像挖菜地這樣歷來就沒有過的事情,需得請示過陛下才行啊!哪裡是太子隨隨便便同意就可以動工的?
  然而批改隨堂測驗的謝靈譽卻抬起頭,問:“不知薑典食想要多大的菜地?想要種些什麽?”

  “大約要邊長兩丈見方的一塊地,種一些容易熟成的蔬菜和少許根莖類作物,既能隨吃隨取,又能讓孩子們認一認蔬菜。”薑翹叉手道。

  謝靈譽捋了捋胡子,說:“這樣是極好的,有益於孩子們的事情,就不必請示陛下了,你就按照這想法去做就好。”

  應久瞻見有謝靈譽擔保,即便皇帝真的不允許,也賴不到自己頭上,這才沒有出來掃興,甚至當晚就派了侍衛過去,協助薑翹乾活。

  典膳內局的院子裡本來鋪設了打磨粗糙的大塊石板,用於防滑,每一塊石板都沉重得要命,的確不是典膳局的人自己乾得了的。

  來幫忙的侍衛當天忙活許久也隻拆下來一塊石板,可見質量相當不錯。

  這麽大動靜也吸引了其他人,路過典膳內局的人多少都會往裡面掃兩眼,瞧瞧這是在幹什麽,這麽叮叮當當的。

  閑著沒事就往典膳內局這邊走的尹徴自然也發現了,次日一早,主動來這邊幫忙。

  薑翹早晨不當值,中午過來的時候,看見他在,不禁問道:“尹郎君怎麽來了?”

  尹徴拄著牆,笑道:“我本就是花匠,挖菜地不也是理所當然的?”

  薑翹給他遞了一杯茶,道:“那也不急於這一時,聽人說你已經來了兩個時辰了,這不累壞了?”

  尹徴“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一杯茶,放下手裡的工具,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從挖了一半的土裡出來,說:“薑娘子忘了?我別的沒有,就有一把子力氣。”

  薑翹還是覺得不妥,看他那喝茶的架勢,就知道再有力氣也架不住辛苦。

  “尹郎君先歇會兒罷,我再去泡一壺茶來。”

  說著,薑翹轉身進了庖屋。

  燒上水之後,她又去臨時舍館那邊找來自己做的革囊,回庖屋時正好水燒開了,便泡了一壺清新解渴的薄荷花茶,端到外面的石桌上晾著。

  尹徴也是坐不住的人,薑翹才離開這麽會兒,他就繼續跟其他侍衛一起撬那沉重的石板去了,好半天才過來歇著。

  薑翹摸了摸茶壺,覺得溫度適宜,順手倒了一杯給他。

  “謝謝薑娘子!”尹徴這次不再牛飲,慢條斯理了許多。

  薑翹拿出革囊來,說:“大前天我把這革囊帶進典膳內局,這次可算有機會交給尹郎君了……我不精於此道,手藝平平,還請尹郎君莫要嫌棄才是。”

  尹徴像是怕自己把革囊給拿壞了一樣,動作放輕,雙手接過,寶貝似的捧著,說:“薑娘子做得好極了,我哪裡會嫌棄呢?”

  他怕自己這樣隨口一句“好極了”顯得敷衍,很快又誇讚道:“看這革囊像是牛皮做的,針腳細密,想來每一針扎透牛皮,都要費好大勁兒,又用油脂保養出這樣漂亮的光澤,薑娘子當真費心了!”

  薑翹聽他這麽謹慎地補充,擔心是自己上次的調侃讓他太緊張了,說什麽都忍不住疊甲打補丁,反而有點愧疚。

  好在雖然尹徴嘴笨了點,但為人真誠,說什麽就是什麽,薑翹也不用花心思猜他是不是別有用心。

  他最好不是裝的真誠,否則薑翹會氣到七竅生煙!
  革囊終於送出去了,圈出來的菜地也一點一點撬完了石板,犁地和調整土壤就是薑翹的事情了。

  幾日後,薑翹終於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當著孩子們的面兒示范了如何播種。

  有經驗的邱歲卿和言仲溪可以幫忙,其他人卻不可以,唯恐辛辛苦苦種下去的食物不能順利發芽。

  這次撒播了一些花菜種子,還有一些熟成較快的春菠菜,另外還包括黃瓜、絲瓜、南瓜、五月豆等多種耐寒作物。

  地不多,每一種都隻種了一點兒,但是這個過程就已經足夠讓孩子們感到新奇。

  形態各異的種子被埋進地裡,土壤將它們覆蓋,它們卻能在將來破土而出,這個過程讓人期待,並且會為一株小小嫩苗的生命力而亢奮,實在是不可多得的體驗。

  一切處理妥當,薑翹帶著邱歲卿和言仲溪從菜地裡出來,關好了籬笆。

  望著沒什麽變化的土地,每個孩子都由衷地許下心願,希望自己可以看到幼苗破土而出的那一刻。

  薑翹對於這樣的場景也是喜聞樂見。

  這群孩子將來說不準就是國之棟梁呢,如果能夠從小對農事有興趣,將來大概率會成為可以為農民著想的人。

  農業大國,可不就指著當官的能多體諒體諒農民呢嗎?

  想到這兒,薑翹不禁回憶起上次休沐時她遇見的事兒。

  那天她和宋如羨、小棗一同出去探索坊間美食,無意間路過了一家食肆。

  這食肆可不一般,不光店面修得氣派,裡面還有先生在說書,消費當然低不了。

  皇帝給薑翹的宅子已經租出去了,現在她不缺錢,瞅著這家店客人頗多,風評不錯,便請二位好友一同進店。

  各式常見的不常見的菜肴,在薑翹眼裡都差不離,基本只要她吃上幾口,就能分析出大致的做法。

  這家店卻有贈送一道“文武粥”,她覺得口味獨特,嘗了好幾口,也不敢確定烹飪過程。

  趕巧台子上的說書先生下場,又換了另一位先生來,講了新的故事。

  新故事是這先生自己寫的,綜合了許多本朝名臣的事跡,其中馮正幡的故事,正與這文武粥有關。

  “話說馮相幾十年前,不過是富農家庭,隻讀了幾年書,就把家裡讀垮了——那時候讀書不易啊,書本紙張,哪一個不是貴得驚人?連練字都要在石板上寫!能省一刀紙,便是不知多少餐的口糧。

  “馮相求學幾年後,家中能賣的都賣了,後來竟然只剩下兩只能下蛋的老母雞,而馮家人丁興旺,光是張口吃飯的人,就有二十幾口。

  “萬幸馮相年少就頗負盛名,讀書最是用功,十六歲就成了當地有史以來第一位小三元。院試及第後,馮家被前來恭賀的人踏破了門檻,盡管一時改善了馮家的家境,卻也打擾了馮相繼續為鄉試做準備。”

  “馮相為人寬厚,從不與攀關系的鄰裡鄉親計較,反而在某日得到縣令接見時,賦詩一首——

  “詩雲‘今時邁步向高樓,他日勿忘學子憂。朱邸之中持霜簡,寒窗之下有溫粥’,為的是讓天下百姓溫飽,為的是警醒自己,將來即便身居高位,也要保持廉潔。

  “這兩句詩志向遠大,如今已成為現實,而廣為流傳後,就有百姓因此而做出這文武粥,以感謝馮相拳拳愛民之心。

  “所謂文武粥,即加了粗鹽與野菜的文粥與加了風乾豚肉的武粥。我們小店也不過是尋常百姓,卻也愛惜學子,愛惜未來的國之棟梁。自小店開業,每桌客人都贈送一份文武粥,而困難的學子,即便不點單,也可以在此飽餐一頓……”

  薑翹聽完說書先生抑揚頓挫的講述,對這味道未必最佳卻意義非凡的文武粥,以及那位素不相識的馮相,也多了幾分敬佩之情。

  把人民放在心上,把人民賴以為生的糧食放在心上,想來這就是馮相能夠身居高位的原因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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