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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廚娘投喂崽崽日常》第四十六章 【046】
  第四十六章 【046】

  金屬軌道隻鋪設在坊牆外的主路, 因此人力車夫一般隻把人拉到坊門。

  薑翹提前準備好了錢,等到了永寧坊,打算立刻交錢走人, 若是進了永寧坊還沒甩掉人,那就得隨機應變了。

  跟著她們的人並不知道她們去哪兒,所以毫不遲疑地也走去往永寧坊的路。

  薑翹不敢回頭看,也不敢表現出有任何異樣,只是神色如常地告訴宋如羨:“一會兒跟緊我, 別問緣由。”

  又是改道, 又是囑咐,宋如羨隱隱覺得薑翹可能有什麽事, 於是並不添亂, 鎮定點頭。

  身後“哢嗒哢噠”的聲音傳來,兩輛車一前一後地轉彎,來到了永寧坊與親仁坊之間這條路,最後準確停在了永寧坊北門。

  薑翹將在腦海裡練習了很多次的動作流暢做出,交了錢, 挽住宋如羨的手, 頭也不回地進了坊門。

  後面那輛車也停了,薑翹不敢停下來聽後面的動靜, 立刻進了坊門口的一家茶肆。

  宋如羨被薑翹支去買茶,薑翹自己則是站在茶肆裡面,將窗戶打開一角。

  薑翹搖搖頭:“先隨我去邱家。”

  謝靈譽心情複雜地笑笑,說:“雪停了,大家做熱身運動,今日的體育課我們堆雪人罷!”

  “嗯!”達奚允晴接下厚厚一摞書,寶貝似的小心翼翼裝到書箱裡。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從東門出坊嗎?”宋如羨說。

  “來了來了!胡蘿卜借到了!”一個宮人從外面匆忙跑回來,高聲呼喊。

  又過兩日,冬至來臨。

  “東宮學堂的課程,每年有三個學期,從六月開始,因此你要補將近半年的課程。大家都是第一年入學,我把這一整年的課本都給你,希望明年的六月可以看見你。”謝靈譽溫聲說。

  熱身過後,每個孩子都拿了小鐵鍬,爭先恐後地把雪鏟成一堆,然後再用力拍實。

  趙甘婷就在正堂等她們,一見面就關切問道:“這是怎麽了?”

  廉昇太熱了,從不下雪,第一次見到雪就是來到蒼柘以後呢!
  可惜就連每年從北地取冰都極不容易,更遑論把雪人帶回廉昇了。

  “有有有!客官您請——”茶博士一把抓起銅板,問都不問,就帶著二人穿過院子,從後門離開。

  在外面玩雪又冷又累,到了下學的時間,孩子們全都沒了力氣。

  她之所以決定來永寧坊,就是覺得如果甩不掉跟蹤的人,還可以到邱歲卿家尋求幫助,換一身裝扮再走。

  杭燕和洪晝林說不好官話,怎麽也不可能跟上課程的,倒是達奚允晴當真了,抬頭道:“不知謝老師可否有多出來的課本,若我自己能把前面落下的學會,定要請父親準我在這兒一直學習!”

  更何況,那香薰到底有何秘密?她又為何覺得味道熟悉?
  這種熟悉不是來自原主的記憶,薑翹很確信,在自己穿越過來之後,也有接觸過這個味道,只是味道不濃重,所以印象不深刻。

  孩子們不約而同地看向達奚等人,達奚允晴笑了笑,說:“謝老師說得沒錯,我們就要回家啦。”

  很快, 一個薑翹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野裡——跟蹤她們的, 竟然是方才那香薰店的掌櫃!
  那掌櫃沒看到薑翹二人, 正四處張望,薑翹趕緊關上窗戶, 深吸一口氣,轉頭對茶博士說:“我們不吃茶了,不知您這兒有沒有後門?”

  此話一出,孩子們歡呼一聲,立刻穿戴嚴實,愉快地跑到院子裡列隊。

  謝靈譽怕他們著涼,於是讓孩子先去殿內烤烤火,剩下的部分由他和崇文館眾侍衛一起完成。

  堆雪人並不容易,沒點技巧很難成功,孩子們都還小,連雪人身子都沒堆完,就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了。

  雪人怎能沒有長鼻子?這是謝靈譽特意差她到典膳內局借的胡蘿卜呢!

  邱宅並不遠,二人一路小心翼翼趕到,邱家仆人通秉一聲,便迎她們進了烏頭門。

  今日最後一堂課是體育課,組織同學們出門以前,謝靈譽示意大家安靜,而後說:“明日,廉昇來的臣子將要返程,與大家相處了兩旬的同學,也將與大家告別。有什麽要說的,今日就說好吧!”

  洪晝林跟著點點頭,達奚允晴也說:“是的!倘若你們來廉昇,我們定會好生招待!”

  “無端遭人跟蹤,的確怪異,正巧我也有些人脈,可以幫你查一查。今日且安心回去,卿娘再放旬假時你來,有消息我便告訴你。”趙甘婷說道。

  “真好啊!若是可以把雪人帶回廉昇就好了!”洪晝林輕輕撫摸著雪人,感受著手心裡的冰涼。

  盡管安穩回到舍館,已經沒了危險,但不代表真的安全了。

  茶博士一愣,薑翹趕緊放了些銅板在桌上,推到他手邊。

  就算達奚蒙同意,達奚戎完也不會同意的。謝靈譽明知道這一點,卻還是給她拿了許多書。

  言風裳撐著頭,說:“再如何也只是短暫相見,倒不如期盼你們可以一直在東宮學堂讀書呢!”

  一大早上就在下雪,到了下午已經積了老厚,宮中仆役加緊打掃,始終維持著主路的乾淨,但是院內其他地方就無暇顧及了,任憑大雪堆著。

  薑翹自然是好一番感謝,而後換了衣裳,由邱家的仆人送回皇城。

  梁勁松遺憾地說:“明日是我和謝溫德的生辰,本以為可以一同出去玩呢!”

  但是一想到典膳內局的美食,卻又要打起精神,排隊走過去。

  孩子們趴在窗口,看著雪人一點一點成形,都興奮得不得了,暖和夠了就又一次溜了出來。

  茶肆後門開在巷子裡,薑翹不怕立刻被那香薰店掌櫃發現,於是邊走邊給宋如羨講了來龍去脈。

  “可以晚一些再走嗎?這才下了大雪,路不好走的!”言仲溪問道。

  杭燕用不太標準的蒼柘官話說:“提前祝你們生辰快樂!若是再有機會,我們一定會來找你們玩!”

  香薰店的掌櫃跟蹤她們,難道是因為那味道怪異的香薰?可後來她不是放棄購買了嗎?

  薑翹也不廢話客套,掐頭去尾地講完,趙甘婷立刻吩咐人去取乾淨衣物來。

  “我們也要回家過年呀!廉昇遙遠,我們若是再留,就不能和家人團聚啦!”達奚允晴攤了攤手。

  冬至有雪來年旱,薑翹看著外面的積雪,多少有些憂心。

  古人無法準確監測天氣的變化,而二十四節氣作為歷法的補充,極大地影響著農事的進行,與其有關的經歷千百年總結下來的俗語,自然也都有一定道理。

  盡管明年無論旱不旱都不影響薑翹一個吃公糧的,但是無數普通農民要在災年活下去絕非易事,她難免心生憐惜。

  “羊骨湯好了,餃子也都包完了,等孩子來,就可以下鍋煮。”宋如羨說著,給羊骨湯撒上蔥花,盛到小盅裡。

  薑翹也回神,揭開鍋蓋,看了一眼湯色紅亮的鐵鍋燉魚,然後掀開一旁一個盆上蓋著的濕布,熟練地扯了扯裡面濕度很高的玉米麵團。

  雙手擺弄幾下,薑翹就扯下一塊麵團,拉成略有些不規則的圓餅,“啪”的一聲貼在了鐵鍋上,一半餅子在鍋壁上,另一半浸在鐵鍋燉魚的湯汁裡。

  如此反覆,這一塊麵團就全都貼了上去,薑翹洗洗手,又蓋了鍋蓋悶著。

  外面傳來嬉笑聲,薑翹扭頭道:“下餃子吧!”

  今日有五種餡兒,為了避免弄混口味,不同餡兒的餃子用不同包法,而後還要分鍋煮,就不會弄混了。

  像白敬禾那樣搶人食物還浪費掉的孩子絕無僅有,但這群小孩哪一個不是金尊玉貴?混著煮萬一讓誰不愉快了,那都免不了麻煩。

  餃子煮起來很快,孩子們進屋洗手,剛落座沒一會兒,一盤一盤白白胖胖的餃子就擺了過來。

  與此同時,薑翹也揭開鍋蓋,一個一個取下貼在鍋壁上的玉米餅子,又盛出燉得極香的鐵鍋燉魚。

  “哇!這是什麽?”梁勁松好奇地問。

  玉米餅子有一半泡在魚湯裡,看著不美,但它一面微焦酥脆,一面柔軟金黃,一瞧就很特別。

  “這是鐵鍋燉魚貼餅子,這餅子由粗玉米面製成,健康又頂飽,吸足魚湯後格外香!”薑翹介紹道。

  言風棠喜歡吃魚,她率先嘗了嘗這鐵鍋燉魚。

  魚肉表皮已經完全松散軟爛,輕輕一夾,外面的紅油就流到了內裡潔白的魚肉上,而魚肉的紋理清晰,如同蒜瓣一樣光滑漂亮,放入口中,能夠被嘴唇抿成泥。

  燉魚要花上很長時間,不能隨意翻動,也不能中途加湯,一定要添水之後一口氣燉到最後,這樣就一點兒腥味也沒有,只有濃鬱的魚香,讓人口齒生津。

  崔雪娥倒是看中了玉米餅子,她先咬了一口沒有吸飽魚湯的那一邊,顆粒分明的餅子微微有一點韌勁兒,盡管玉米面粗糙,和柔軟的白面不同,但也別有一番風味。

  吃到軟趴趴的另一半,魚湯藏在玉米餅子的孔隙裡,讓餅子溼潤柔軟,在口中輕易就能碎掉,香得出奇。

  如此費工夫的鐵鍋燉魚貼餅子,廣受孩子們好評,但是冬至這樣的日子,又怎能少得了餃子?
  明明都是水餃,但薑翹調的餡兒就是比旁人調得更好些,肉又彈又飽滿,油與老湯混進去,香而不膩,就連水餃皮也似乎更光滑彈軟些,每一口都是最好的滋味。

  廉昇不過冬至,杭燕不理解為什麽這一天要吃餃子,但是像餃子這樣的食物,她在故鄉未曾見過,來了蒼柘當真大飽口福。

  一塊面皮包著常見的肉,就是有極大的魅力,讓人一口一個,吃個不停。

  天色轉暗,外面的積雪在路燈的照耀下,閃著晶瑩的光。
    吃飽喝足的孩子們依依不舍地分別,只有澹台勉聞留了下來。

  他從自己的書箱裡找出一個小冊子,遞給薑翹看。

  薑翹耐心翻閱,裡面是他最新構思出來的故事,並且畫了主人公的形象。

  主人公是一隻小狐狸成了精,她可以看見人類看不見的東西。為了更加了解人類世界,小狐狸化作人形,四處遊學,在遊學的過程中認識了很多妖精和人類,因此由若乾個獨立的劇情組成整個故事,比較類似於單元劇。

  這樣把情節分成簡短的小故事,對澹台勉聞來說也更容易駕馭一些。

  畢竟是孩童,思維不夠縝密,也沒有立人設的意識,於是薑翹看完後,指導澹台勉聞加以修改,突出了小狐狸的古靈精怪,又給整個故事串上一條主線。

  這故事最終定名為《胡娘子遊學手劄》,不算出彩,卻與故事的基調相稱,同時小狐狸給自己取名姓胡,也難免讓人會心一笑。

  最讓薑翹意外的是,澹台勉聞竟然很會設計漫畫的分鏡,用不同的畫面去引導讀者的情緒和視線,他似乎天生就懂。新人漫畫師常見的毛病,他一點兒也沒有犯。

  同時,他設計的角色形象也別出心裁,跳出了傳統服飾,讓角色有更新奇的打扮,特點鮮明,即便不上色,也一眼就認得出這個角色是誰。

  在開始創作漫畫以前,薑翹又教他給主要角色寫人物小傳,畫三視圖人設等等,便於後面更好地創作。

  不得不說,一開始薑翹只是覺得他有天賦,沒想過從未看過漫畫的人能夠創作出多麽好的作品來,但是現在她心悅誠服!

  一直交流到深夜,小太子不得不回去生死時速做今日的功課,而宮門落鎖,薑翹也出不去,在典膳內局住了一夜。

  翌日,孩子們在謝靈譽的帶領下,到外面送達奚等人歸鄉,這段時間相處慣了,一時間誰也舍不得,最後弄哭了好幾個人,才不得不分開。

  等到用朝食的時候,孩子們都還有點蔫蔫的。

  薑翹雖然不覺得小孩子的友誼能維持到長大,也不覺得他們會在經年累月的分隔萬裡下,仍然記得這幾個來做客的朋友,但那是她作為無趣的大人的思維,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掃興。

  哄著小朋友們吃完朝食,薑翹跟其他庖廚一起搬來今年最後一批柿子。

  這大量的柿子肯定沒法越冬,於是薑翹決定把它們都做成柿餅。

  做柿餅並不難,用來裝柿子的容器,要用淘米水洗淨再擦乾,保證無水無油,而後就是給柿子削皮,確保每個柿子都沒有留傷痕或者蟲蛀,這才可以放在乾燥通風的地方晾曬。

  晾曬過程至少也要十幾天,因此近幾日是吃不得的。

  等那好幾桶的柿子全都處理完畢,天色已經不早了。

  今日暮食薑翹休息,但是她累壞了,不想立刻出宮,於是到臨時舍館小憩。

  約莫睡了一個時辰,忽然有人來敲門。

  “薑典食,太子殿下有請。”應久瞻在外面叫道。

  薑翹才睡夠,伸了個懶腰,趕緊整理了一下發髻,出門跟著應久瞻去庖屋。

  孩子們剛吃完飯,正嘰嘰喳喳聊著待會兒的計劃,一看見薑翹,梁勁松立刻說:“薑娘子,待會兒我們出宮玩,你要一起嗎?”

  薑翹詫異:“這都什麽時辰了?宵禁怎麽辦?”

  言風裳解釋道:“我們有通行的牌子,不用擔心宵禁。”

  薑翹又問:“那哪裡有地方能讓大家玩兒?”他們能在夜間行走,但晚上各種有趣的店鋪早打樣了啊!
  梁勁松拍拍胸脯:“這簡單!就去我家玩兒,我已經得到了阿耶阿娘的允許,你們今晚直接就宿在我家!”

  薑翹這才放心,看向端坐的謝靈譽,顯然他也知曉此事,於是再無疑慮,表示願意同去。

  長龍一般的馬車排隊前往梁宅,從坊牆上單開的外門進入,又過閽室,馬車陸續停了下來。

  薑翹下馬車,謹慎地跟著孩子們走。

  繞過戟架,從氣派的梁宅大門進入,只見院子寬闊方正,打掃出規整的路,而一旁的積雪也清理了大半,想來這樣的高官家庭是不可能接受院子裡汙雪泥濘的。

  梁宅很大,造景也相當講究,七拐八拐好久,孩子們才來到了一間會客的堂屋。

  仆人送來乾濕果碟各八盤,並一壺新沏的熱茶,而後就退走,把空間完全留給了孩子們。

  沒有大人打擾,孩子們當然想怎麽瘋就怎麽瘋,大聲討論了一番,最後決定先來行酒令。

  “不是吧?哪裡有酒?”薑翹嚇得就要喊人,心說你們這群小孩真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邱歲卿安撫道:“薑娘子莫慌,以茶代酒而已!”

  “對對對!以茶代酒!”梁勁松倒了一杯茶,笑眯眯地說,“為了慶祝我與溫德過生辰,怎能不玩個痛快?”

  薑翹好奇地問:“你二人為何同日生辰?竟這麽巧!”

  謝溫德解釋了一番,薑翹才明白過來。

  原來謝溫德的母親路宛與梁勁松的母親蕭庭芳在閨中就相識,後來又恰好同日臨盆,請了同一家的穩婆,故而從此關系更加親厚,兩個小孩自打出生就是朋友。

  只是前些年,謝溫德的父親謝鴻譽作為欽差大臣去地方查案,慘遭殺害,路宛心臟不好,一口氣兒沒上來,竟然也去了,於是年僅四歲的謝溫德就由謝鴻譽的長兄謝靈譽收養。

  等薑翹理清楚這個關系,梁勁松也叫了三個機靈的仆人來,分別做明府、席糾與主罰錄事,“酒令”這就開始了。

  席糾先飲茶,而後舉起令旗,規定以“冬雪”為題作詩。

  如果薑翹是處於人類智商頂峰的高三時期,她一定能永不出錯,可惜她現在腦子鏽住了,輪到她的時候,只會說一句“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裡船”。

  這一圈下來,最後就數薑翹說的詩句最為常見,而且還並不貼合冬雪一題,被罰了一杯茶。

  “如此卻也無趣,不如我們不說廣為流傳的詩句,自己作賦可好?”言風裳提議道。

  梁勁松鼓掌:“好!就該如此的!”

  胡品高大驚失色:“那我豈不是要喝到撐?”

  “行酒令海飲,我等隻喝茶,又不怕醉,如何輸不得?”謝溫德問道。

  馮巍然瑟瑟發抖:“這下壞了!”

  果真第二輪,孩子們開始自行賦詩。

  薑翹的沉默震耳欲聾,她真的很難不崩潰。

  你們小孩子要不要這麽瘋狂?平均七歲為什麽就能賦詩了啊?是人類進化唯獨落下了她薑翹是嗎?

  “春花落盡三分雅,白雪簌簌更繁華——薑娘子,到你啦!”言仲溪說完,扭頭看向身旁的薑翹。

  “這、這得讓我想想!”薑翹方才就在想,抓破了腦殼也編不出來,偏偏她又不願意違背規則,說一些他人創作的詩句。

  孩子們以為她要說個妙的,期盼地等她開口。

  須臾,薑翹垂下頭來,小聲地說:“飛雪漫天飄,路上行人少……可好?”

  孩子們紛紛收回目光,不做評價。

  薑翹歎息,不等席糾發話,就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罷了,我當真是不懂作詩。”

  如此一來,無論規則換了多少次,又有怎樣容易的題目,薑翹都只能勉強說出一些打油詩,偶爾能通過,但最後還是喝了好多杯茶。

  心碎只在一瞬間,作詩比不過孩子們讓薑翹終於意識到,這群孩子再怎麽頑皮,到底是名門子弟,怎麽可能差得了?
  當晚又玩了許多東西,外面反覆有仆人來催促,孩子們才散了,由梁家安排客房休息。

  次日回東宮時,所有人都不大有精神。

  玩累了真的不是睡一覺就能緩過來的,從早讀到朝食,每個人都萎靡不振。

  而這種困倦到了清晨第一堂正課時,達到了頂峰——

  謝靈譽在講台上講新課,孩子們在下面昏昏欲睡,趴倒一大片。

  這麽多人在課堂上困覺,實在是很打擊謝靈譽的教學信心。

  這課真就那麽無趣?

  謝靈譽皺了皺鼻子,把應久瞻叫來問話。

  “謝公,昨日孩子們玩到子時,因此並未睡足。”昨晚應久瞻就在門口守著,自然知道內情。

  謝靈譽無奈地把書放在講台上,拿起戒尺,猛地敲了一下桌子。

  孩子們驟然驚醒,胡品高睡糊塗了,甚至直接站了起來。

  謝靈譽都被氣笑了,他忍不住在講台上踱步了一圈,而後瞪大了眼睛說:“今日新講的文章,回家都給我抄寫十遍!”

  遇事不決就罰抄書,順便還能讓孩子們記得牢固,一舉兩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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