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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廚娘投喂崽崽日常》第十九章 【019】
  第十九章 【019】

  孩子們一下子安靜了起來,互相交換眼神,幾次欲言又止。

  薑翹連馮巍然說了什麽都不知道,自然對那道歉的輕重沒有概念,於是又磨了言風裳好半天,言風裳才吞吞吐吐地說:“他汙蔑太子殿下有、有戀母情結,還說您總是主動找太子殿下說話,定然是有不正當關系……”

  這話已經是言風裳適當加工過的了,原本說得更髒。

  薑翹一聽這話,心下駭然,這麽小的年紀就會造黃謠,不就是朝著紈絝子弟的模樣發展呢嗎?
  她回想起自己的學生時代,老師總說“一個班級就是一個小社會,什麽人都有”,那時候她切身體會過學業不代表人品。

  只是本以為太子身邊的人經過篩選,又有禮教束縛,再惡劣的小孩能惡劣到哪裡去?

  結果那白敬禾與馮巍然總能突破薑翹對壞小孩的認知。

  先前馮巍然也說了,話是白敬禾攛掇他說的,可見盡管馮巍然在三人幫裡地位最高,說話最有分量,但依然被白敬禾當槍使。

  至於胡品高,此次雖沒做什麽,但他們三個能玩到一塊兒去,又不被太子待見,想來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見薑翹沉默,孩子們紛紛安慰她,神情懇切。

  好嘛!八個人八個樣!
  先前薑翹還覺得,敏[gǎn]如太子,今日定然會看這黃豆豬腳湯不順眼,結果手腫成小豬蹄的他竟選了這道菜!
  原本薑翹顧忌著小孩兒要面子,連關心的話都沒好意思說一句,結果他倒是坦然。

  “沒辦法哦,你們假期又無法隨意出入皇城,想來找我都不成吧?”薑翹剝了一隻鹽水菱角,喂給言風裳。

  言風裳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說:“依我之見,今日的百子藕香甜非常,外酥裡軟,每一口裡都有芝麻香竄上來,外殼似琉璃一般清透,咬下去也不覺得粘牙,真乃今日之最!”

  “素日裡你都狼吞虎咽,今日竟會細品了?”言仲溪笑道。

  “油爆雙脆才是最妙,懂不懂吃呀你們?”

  薑翹既感動又懸心,怕孩子們的三觀和學業受到影響。

  薑翹心裡偷著樂了半天,看著孩子們面面相覷最後決定不比了,笑道:“與其爭這些,倒不如期待一下下次再見面呢!”

  澹台勉聞被吵得心累,但還是認真思索了一下,然後用筷子點了點黃豆豬腳湯。

  “但是松仁玉米真的很好吃啊……”

  言風裳撐著下巴,惋惜地說:“莫說是放一月的授衣假了,連三五日我都嫌長呢!要用何種辦法才能在假期嘗到薑娘子的茶飯呢?”

  大家不知怎麽,忽然就來了好勝心,非要讓自己喜歡的菜品排第一才行。

  “別瞧不起我啊,吃得快也是吃,再怎麽說也能咂摸出味兒來啊!”梁勁松反駁。

  “謝謝你們,我不會被他們信口雌黃的幾句話影響到的,”薑翹笑著說,“吃飯!吃飯最重要!”

  這頓飯吃得熱火朝天,澹台勉聞本意是感謝其他人維護了薑翹,但最終大家記住的,只有薑翹做飯甚是美味。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哀歎了片刻,梁勁松又說:“若是開學後的正餐,也由薑娘子準備,那才是真有口福了!”

  “胡說,鍋塌豆腐香香軟軟,理應位列第一!”

  每個人最喜歡的菜品都不一樣,最後也沒爭出結論來,於是大家把目光投向了澹台勉聞。

  其他人立刻應和,最後又不約而同看向澹台勉聞。

  “那魚膾好鮮美,毫無腥味,隻略微蘸取醬料,就好吃得不得了!”梁勁松拍了拍肚皮,“倘若往後再有機會嘗到就好了。”

  於是孩子們又罵了馮、白二人幾句,便安心吃飯。

  其他人很快就有了不同意見——

  典膳局專門為太子服務,因此雖然孩子們來讀書,東宮提供三餐,但由其他人負責,味道自然是無法相提並論。

  澹台勉聞是來感謝他們的,不是讓他們蹬鼻子上臉跟他搶薑翹的,自然果斷搖頭。

  “唉——”孩子們齊齊地歎息。

  薑翹拿的是皇家的俸祿,也不好當著太子的面兒承諾給其他人開小灶,只能尬笑著。

  天色漸漸暗了,小孩也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薑翹也要出東宮,於是告別澹台勉聞後,與其他孩子同路。

  “薑娘子,如果我們去典膳局找你,可以吃你做的飯菜嗎?”言風裳想了一路,終於在出永春門前問出口。

  “對啊對啊!或者多少錢可以請薑娘子到我家去做飯呢?薑娘子的手藝讓人念念不忘啊!沒了每日的小食,這個假期我連書都讀不下去了。”梁勁松說。

  薑翹攤手:“典膳局的食物是皇家的,我不能私用,至於出宮做飯行不行,那也得看太子殿下的意思。”

  不必說,澹台勉聞不可能允許的。

  小孩子們總算死心了,今日這一頓暮食,仿佛這是此生僅此一次的難得,往後每一餐都會忍不住拿出來與這一餐相比,卻怎麽也比之不及。

  “別難過,以後總有機會的!”薑翹安慰一番,然後目送孩子們陸續離開東宮。

  少頃,薑翹扭頭對著一棵樹說道:“出來吧,早叫我看見了。”

  尹徴從樹上跳下來,訕訕地撓了撓頭,說:“薑主膳心細如塵。”

  “少來,尹郎君定然是故意叫我看見的吧?”薑翹規矩地叉手,表情卻生動活潑。

  之前她跟宮裡的人打聽尹徴,大家都說他行為神秘,做事不被規則束縛,一定不是普通花匠,當初薑翹還半信半疑來著。

  只是今日澹台勉聞打架後,薑翹曾看到尹徴就在不遠處躲著,並且似乎與應給使有交換過眼神,當真像極了皇帝派來保護太子的人。
    加上他輕功上房不費吹灰之力,想來是功夫高強的。

  尹徴卻疑惑她為何如此篤定,抿了抿唇,道:“薑娘子莫要怪罪某跟了一路,實在是有事要說,奈何薑娘子身邊有人,這才拖到現在。”

  薑翹搖搖頭:“尹郎君直說便是。”

  “翌日起,太子殿下休假,極有可能進宮去,若您得了閑,想出皇城玩一玩,萬不能獨自一人,以免……”他話未說盡,但意思已經明了。

  白敬禾和馮巍然罵人後被打,又遭到懲罰,難免心中不快,他們不能報復到太子身上,還報復不到她一個普通小老百姓身上嗎?

  薑翹若真的獨自出行,被人蒙頭打了一頓,在這沒有監控的時代,就算報官都抓不到嫌犯。

  先前她忘了這是個貴胄高人一等的時代,確實沒考慮到這一份上,經由尹徴提醒,立刻記在心裡,忙長揖道:“尹郎君好心,兒會牢記的!恩情難報,若是將來尹郎君有什麽我能忙得上忙的,盡管開口!”

  她也不知道尹徴為何幫她,許是太子授意,或者他另有所圖,這都無所謂,保持好距離就行。

  尹徴誠實地表示自己不用她報什麽恩,一點小事而已,隨後就離開了。

  與此同時,立政殿內,帝後二人正邊下棋邊閑聊。

  澹台晏河繼位三年,日日都睡不足三個時辰,自然也很久沒有時間與陳幼端玩樂。

  “到底是與做太子時不同了,耶娘出海,數年未歸,若是看見你瘦成這模樣,不知要怎麽心疼。”陳幼端慢悠悠地落下一顆黑棋。

  澹台晏河苦笑:“要勞心的事情太多,從前耶娘也是這麽過來的。”

  “有宮人遞來消息,說今天聞兒與人打架了,被謝公罰了二十下戒尺。”陳幼端說著,不經意地抬眸去看他的反應。

  “因為什麽?和誰打架的?”澹台晏河舉棋不定,最後落在了一個並不算妙的位置。

  “你不關心兒子傷沒傷,也不問謝公有沒有下狠手,盡問這些不急的。”陳幼端嗔怪道。

  澹台晏河無奈地嗤笑一聲:“聞兒打架何時輸過?至於謝公……二十年前他怎麽打我的,我可記著呢!”

  陳幼端立刻來了興致:“難不成你幼時就是謝公教導的?”

  “非也,”澹台晏河搖搖頭,“我是阿娘和謝公一同教導,他們編撰掃盲課本之余順帶管我……說來可恥,少時我善於裝作用功,實則招貓逗狗,總是阿姐抓了我的把柄,把我拎到阿娘跟前教訓。”

  陳幼端笑出聲來:“那你不及我,我是會為了出去玩樂而提前做好功課的。”

  “可惜聞兒不像你也不像我,忒沉悶。”澹台晏河說。

  “正巧,才要說呢,聞兒打架是因為馮相的孫子侮辱了那個庖廚薑翹,我倒覺得他有在意的事情了,這是好事。從前聞兒把你我當做他的天,那得什麽時候才能獨立起來?”陳幼端捉到澹台晏河的失誤,趁著他心思不在棋上,連忙乘勝追擊。

  “那薑翹讓聞兒有了胃口不說,如今又想出統一手語的法子,比我們做得都夠份兒,聞兒信任她是應當的。”

  “你都這麽說了,還不想想怎樣把人留住?她可不是奴契,若是知道了自己被馮家小子怎麽編排,氣得離開皇城,有你哭的。”陳幼端瞪他。

  “她的身世有點問題,再看吧,”澹台晏河低頭,“你也知道,阿忱拿到的證據不足,西邊一直在練兵,我現在動手,就是會打草驚蛇。馮正幡和胡泛的晚輩被拿捏著,萬沒有再放出去的道理。”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胡泛膽小如鼠,不像是會叛國的模樣,盯盯馮正幡。更何況,白家那個孩子才是真不行,這幾月下來,惹出不少事。”陳幼端門吃,看棋局,她贏面很大。

  “司農寺卿有功,我不好打他的臉,人家巴巴兒地把孩子送來了,支持新教育政策,就算阿娘在這兒,也不好說什麽。”澹台晏河解釋道。

  陳幼端撇撇嘴:“盡說那放屁的話!你少拿娘來壓我,孩子的事兒你扯大人的功,等聞兒被影響了,後悔都來不及。”

  “再忍忍,再忍忍,怎麽也不好讓孩子一年的課程都沒讀完就趕走。”澹台晏河安撫道。

  陳幼端煩躁地捋了一下鬢角的發絲,沒再反駁。

  次日,薑翹果真收到了太子進宮的消息,於是休假的她立刻拉上宋如羨一同出門。

  她把尹徴的提醒記在心上,特意換了路線,先往西走了很遠,打算從朱雀門旁邊的小門出皇城。

  路過尚舍局,薑翹得到宋如羨的同意後,決定找小棗一起去玩。

  只是剛到尚舍局的舍館,她就發覺不對勁。

  小棗所在的院落裡,安靜得連呼吸聲都顯得吵鬧。

  須臾,院內傳來小棗的聲音:“錢,我肯定是沒有的,你也看見了。”薑翹心道不妙,擔心小棗是被勒索了,於是急忙推門而入。

  只見小棗手中拿著一個包袱,翻了個底兒朝天,裡面也是只有衣物,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薑翹快步站到小棗身邊,問道:“小棗姐姐這是怎麽了?”

  對面的中年女人擺擺手:“小娘子別摻和,她老子生病了,看不起郎中,讓我幫忙問她要些錢,她竟一個銅板也拿不出,這不是胡鬧嗎?”

  小棗大聲反駁:“誰胡鬧?不辨是非也敢幫這個忙,你才是胡鬧!”

  薑翹掃視了一下中年女人,那女人拿出一張字條:“喏,小棗她爹親筆寫的,這能作假?”

  這事兒乍一看確實好像小棗不佔理,但薑翹沒有立刻倒戈,而是說:“若我沒記錯,小棗姐姐是被賣到宮裡的,簽的是奴契。”小棗從未隱瞞過這些,所以薑翹聽說過。

  小棗指了指那字條,聲色俱厲:“正是如此,當初齊仁輝把我賣了,如今三番五次找借口管我要錢,我每個月就那麽一點點銅板,他怎麽敢的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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