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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廚娘投喂崽崽日常》第二十四章 【024】
  第二十四章 【024】

  陳幼端與澹台勉聞的表情一齊僵住, 少頃,陳幼端問道:“請郎中看過了沒有?薛乳母要是困難,就幫襯幫襯。”

  澹台勉聞剛出生的時候, 陳幼端奶水不足,大多數時候都是乳母在帶,只是這乳母的男人不怎樣,家裡的錢花不到她身上,因此明明早就病了, 卻拖拉到現在。

  “娘娘, 先前給錢了,也幫她請郎中了, 但您也看見了, 錢都被她男人拿去賭了,您這麽幫,也幫不到她頭上啊!”采螢焦急地勸道。

  人沾了賭,就戒不掉了,怎麽都沒轍。

  陳幼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這個理兒……那便這樣, 把薛乳母接進宮中養著, 能養多久算多久,往後不管好轉了還是更差了, 都不再出去了,讓她男人死了心才好!”

  拿著油紙傘的侍女得令,立刻就去辦了。

  細雨飄了一夜, 薑翹宿在宮中, 心中五味雜陳。

  回想起小棗那還不如沒有的爹, 再想想薛乳母那好賭的丈夫,她就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個人的力量不足以撼動千百萬普通老百姓的思想, 但又實實在在地讓一些女子覺醒了“為自己而活”的意識。

  “近日辛苦了,出宮可以,待會兒讓采螢給你拿牌子,歇一歇再回來。不過你回典膳局,是有什麽事嗎?”

  在皇后這兒住了幾日,薑翹並沒有想象中忙碌,隻偶爾去小廚房幫忙。

  陳幼端見兒子連日吃不好睡不好,總覺得他都憔悴了,本來她是能吃下東西的,也跟著沒了胃口。

  陳幼端點頭:“我想也是。只是聞兒不說,又不好主動提。”

  “你說,聞兒真的只是為薛乳母難過嗎?”陳幼端思來想去,還是問出口。

  “殿下很依賴您,內心承受不了的時候,終究會說的。”薑翹安慰道。

  陳幼端身邊的侍女都太熟了,於是陌生的薑翹讓她覺得新鮮有趣,做什麽都喜歡她陪著。

  薑翹心虛,沒多言,隻道了謝,就轉移了話題:“不知臣明日可否能出宮,回典膳局一趟?”

  綿軟香甜的五紅湯放入口中,像是會被舌頭擠壓成泥一樣糯,可是直到熱騰騰的五紅湯放涼,母子倆也沒吃多少。

  待宮人把暮食收走,澹台勉聞安靜地回房間看書,薑翹則是陪陳幼端一起繡手帕。

  陳幼端苦笑了一下,又問:“你是多大的時候初知生死之事的呢?”

  又拌了幾樣小菜,酸辣開胃,正適合澹台勉聞現下不想吃油膩東西的狀態。

  澹台勉聞敏[gǎn],乳母的病危,會讓他想到很多很多東西,只是沒有跟任何人傾訴罷了。

  薑翹在這陌生的世界裡佇立的每一刻,都覺得有凜冽的寒風向她吹來,即便身穿最厚實的冬衣抵禦住了寒風,也會被沉重衣物壓到動彈不得——在古代從來就沒有絕對的輕松自由。

  薑翹變著花樣做飯,也哄不動他。

  薛乳母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澹台勉聞難過,便有些沒胃口。

  “臣要帶往日一同準備膳食的幫廚進宮,娘娘可否應允?”

  “就是家中遭難那時吧,”薑翹低頭,“十四歲了,也不小了。像殿下這般年紀時,還什麽也不懂呢。”

  這日天涼,薑翹煮了五紅湯,選用紅皮花生、棗子、紅豆、枸杞與上好的紅糖,熬得粘稠光亮,表面又撒一點點糖桂花,看著就暖和舒心。

  陳幼端拍拍她的手:“也是苦了你了……晏河在查了,將來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薑翹放下針線,道:“興許未必。”

  陳幼端看了她一眼,“是我那小廚房裡有人欺負你了?他們四個幫廚,還能叫你一個人獨自忙碌?”

  薑翹忙說:“那倒沒有,只是他們往日做飯都有自己的習慣和章法,臣不好總麻煩他們,這才想著找臣熟悉的人來幫忙。”

  “這樣也好,”陳幼端頓了頓,又加重語氣說,“真有人欺負你,就同我說,我最見不得抱團欺人的。”

  “是。”

  夜漸漸深了,宮中也安靜。

  過了亥時,各個道路上的燈熄了一半,有些小路甚至沒有燈,黑黢黢一片。

  有二人身穿黑衣,在宮中潛行,走到尚食內院與武庫之間路途的盡頭,然後一同踏步,飛躍上牆,翻入了東宮。

  又是在黑暗中好一番摸索,二人才來到內坊局。

  “尚鹹伏,你去放哨。”
    來人正是澹台晏河與尚給使,他們在內坊外的樹下靜靜等候,過會兒終於有了動靜。

  “阿兄!可急壞我了!”有一身穿短打的男子走來。

  “讓逾白久等了,近幾日過於繁忙,才抽出空來,”澹台晏河率先上了樹,把身影藏在枝條間,“人我已經派去了,只是路途遙遠,恐怕要很久才能有回音。畢竟是秘密行事,不好大張旗鼓傳信,只能等人回來了親自匯報。”

  澹台晏忱也跳到樹上,坐在兄長身旁,“信裡說得太簡略,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你可還記得,當年你就說薑翠城一家死得蹊蹺?”

  “是啊,我最後一次攔截到消息,就是坪道那邊來的,結果轉頭就被燒了府邸,薑翠城位置重要,怎麽可能就這麽莫名病死?”

  澹台晏河點頭:“你說得沒錯,當初我派人去查,偷偷挖了墳,看到了薑家上下所有人的屍骨,才把這事兒放下。結果近來聞兒喜愛的那個庖廚薑翹,竟然是薑翠城的女兒,她說她們一家是在進京路上遭到了奸人毒手。”

  “什麽?竟然是她?”澹台晏忱有些吃驚,“那她可否知道,薑翠城為什麽要進京?”

  “她當時什麽也不懂,所以還得我們自己查。我是在朝堂上直接點了人巡查邊關,讓謝長樂負責西南部,屆時他順便以祭拜為借口去查探消息,我在這邊看看高家和馮家誰有動靜。”

  澹台晏忱換了個姿勢坐著,問:“謝家那小子身體不大好,能行嗎?”

  “薑翠城的妻子叫謝寶珍,跟那小子同氏,讓謝長樂去,他更有順便祭拜的借口,不然非親非故的,貿然去了看著突兀。”

  “不會露出馬腳就好,”澹台晏忱說,“我能在這東宮裡等五年,就能等十年,莫要著急。近幾年收成都不大好,不宜交戰,不管廉昇有沒有反心,都得往後壓……只是苦了阿耶阿娘,讓他們記掛了。”

  “辛苦你了,大伯和伯母會理解你的,等除盡叛徒,我們一起喝酒!”澹台晏河說著,與堂弟碰了碰拳。

  這樣的話,他們在這幾年裡說了很多次,但一直養精蓄銳的自治區和行事隱秘的叛國賊始終製衡著他們,不敢冒著風險立刻出兵。

  分享完信息,澹台晏河便與尚鹹伏原路返回了,此間一個人也沒有驚動。

  天光大亮,晨露濃重,薑翹本想直接出宮,奈何太早了宮門不開,於是被陳幼端留下來一同吃朝食。

  “這幾日沒幫到娘娘多少,卻叫娘娘好一番操勞,實在羞愧。”薑翹看陳幼端的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

  “無妨,是我喜歡與你玩,”陳幼端說,“尚食局送了蟹黃蒸蛋過來,快嘗嘗。”

  尚食局在宮內有很大一個院落,因此這蟹黃蒸蛋送過來時還是溫熱的。

  “今日怎麽不見太子殿下?”薑翹小心翼翼地一舀,蛋羹就滑入杓子裡,又彈又嫩。

  “聞兒不舒服,想多睡會兒,晚點再起,左右無事,就隨他了。”陳幼端說。

  薑翹點點頭,隨後嘗了一口這蟹黃蒸蛋。

  好滑嫩——它比清晨的露珠還要再滑三分!
  好鮮美——蟹黃與雞蛋的完美融合無需任何累贅的調味!
  好清新——清晨吃這樣的食物最有胃口!
  庖廚很講究,雖然蟹黃味美,卻沒有一味追求食材的高級,而是充分借到了雞蛋彈軟的優勢,再一同給人奇妙的柔和口感。

  薑翹一嘗就知道是老熟人做的,尚食局裡能有這手藝的不多。

  “好香!今年螃蟹相當肥,近來就沒斷過蟹,只是估計也快沒了。”陳幼端說。

  “這好辦,”薑翹提議,“改日做些禿黃油,再做一些蟹柳,過季也能嘗到蟹味兒。”

  “那就交給你啦!”

  用過愉快的一餐後,薑翹喝了一碗薑茶暖胃,這才出宮。

  皇后不催她快快回去,便可以出去閑逛一日。

  薑翹回典膳局找到宋如羨,幾日不見,二人聊了好半天才裝好荷包出門。

  “你不知道,昨日小棗的爹又找人去鬧她,鬧得可凶,後來小棗她爹雇的那個宮人被趕出去了,這才算完。”宋如羨說。

  薑翹不由自主地縮了下脖子:“真是畜生不如,哪有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的?”

  “誰說不是呢。”

  宋如羨跟小棗合得來,薑翹也樂意跟小棗這樣健談的人一起逛街,於是她們一起去找了小棗。

  可惜小棗今日當值,一會兒上工,不能出去。

  本來就要告別了,薑翹卻忽然想起一事,拉著小棗悄聲說:“小棗姐姐,昨日的事情我聽說了,若是你願意的話,不如調到東宮這邊吧?我不確定能不能成,但是你樂意的話,我就托人問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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